我的虎斑貓 不凡之物 第十八集 謎之貓

他的鼻樑高聳由頭頂到鼻尖成一直線,能緊扣獵物的嘴斗有著不符合體積的咬合力,一身黑金虎斑充滿掠食者的氣息,任誰都感覺得出這不是一隻尋常的米克斯,他臉上糾結的火字紋、胸口的狼煙圖案,說明了這是一頭無法平凡的不凡之物,這隻貓有著一個在流浪貓群中不能磨滅的名子,惡魔之貓-豬喵!!

豬喵在我餘光中出現之後整個人彷彿被千斤的重量壓住,沉重到連一點移動手指頭的能力都沒有,可是…他就在窗邊、就在我的眼前!? 豬喵? 是你? 你真的回來了!?

黑夜中我聽見自己的嘴巴只能發出一陣沙啞的聲音,我想喊他,但是不論怎麼用力就是沒辦法把他的名子喊出來,這時小馬翻了個身坐了起來,我不禁疑問難道他都沒發現窗台上有另一隻貓嗎!? 小馬一起身忽然往豬喵走了過去,我想阻止卻仍是動不了,心中吶喊著「小馬別去啊!! 他很兇! 」

這時候小馬已經輕輕跳上了窗沿,但是豬喵完全沒有理會他,或著應該說他們似乎沒感覺到彼此的存在,現在究竟是甚麼狀況!? 他們…? 小馬跟豬喵看著同一個方向?? 他們到底在看甚麼!? 這是在現實世界中嗎!?

我努力想要爬起床去摸摸我思念的兒子,豬喵! 真的是你嗎? 我一定要摸到這隻黑金虎斑,感受到他是真實的存在我才會相信,豬喵失蹤四年了,這次是真的回來了嗎!?

終於我感受到肌肉開始聽我的指揮了,手臂撐著床沿漸漸使上力,但是全身宛若被一層厚重的石膏束縛著,汗珠一顆顆的浮現出額頭上,好不容易一隻腳踩到了地面,但就在這時候豬喵忽然發出了一聲恐怖的嚎叫,那種讓人不安的聲音,毫不受空間的限制佈滿了每個角落而且迴盪在整間房子裡,可是小馬聽不見,還是只顧著跟豬喵繼續看著同一個方向。

我努力站了起來,像是個殭屍一樣慢慢往窗沿走去,我要摸他,我的孩子… 你到底跑哪裡去了!? 為什麼過這麼久才回到我的身邊? 給我過來!!

可是就在我的手指快要碰到豬喵的那一刻,窗戶的玻璃忽然不見了!! 氣氛整個非比尋常,遲疑的我不自主的往他們凝視的方向看了過去,這兩隻虎斑貓居然同時面向荒地中茂密的樹林,看著那棟陰森可怕的空屋,我忍不住問豬喵:「你幹嘛叫? 那裡面有什麼!?」這時這個大壞蛋才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好像終於發現我的存在了,我又問他:「你到底跑去哪裡了? 為什麼不回來!??」

這時豬喵忽然轉為柔和的姿態,與和我見最後一面那天一樣天真、單純的表情看著我,我毫不猶豫的把手伸了過去要摸摸他的頭,但此時一旁的小馬「馬嗚~」的一聲吼叫,好像在警告我似的,我隨即就看見底下的校園又走出了一頭巨大、威武的貓兒,他黑白相間、氣度非凡,與我身旁的豬喵中間立刻張開了兩股無形的壓迫感在抗衡,那隻貓正是乳牛老大!!

不可能啊!?? 乳牛老大去世在我身邊,是我親自將他僵硬的身軀捧起來,包裹送到黃太太家的,而且我是親自將他的骨灰撒在大樹下,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裡!?

乳牛這時也朝著那棟房子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吼聲,感覺連一旁的松針樹都被他的聲波震盪而騷動著,那棟房子怎麼了!? 到底有什麼東西在裡面!? 這些貓頭貓腦的傢伙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你們…你們到底要我做什麼!?

乳牛嚎叫的一剎那豬喵轉過頭去看見了他,而乳牛也抬起頭來看找到了那隻永世的宿敵,兩貓瞬間炸開了全身的毛,並且同時發出讓人不安的恫嚇,我大喊:「不行!! 你們…不可以打架!!」但是他們的速度快的難以置信,豬喵居然直接由二樓跳下去,而乳牛也回頭狂奔,兩隻貓猛烈的撲向對方撞在一起,豬牛大戰相隔五年後竟然再度開打了!!

我奮力的大喊出:「不可以!!」這時身體像是封印解除了一樣,整個人從夢中立刻驚醒猛然的坐了起來,全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涶濕了,還不停喘著大氣,小馬坐在窗前和剛剛夢中一樣的位置,聽到我大喊後回頭看著我,我忽然感覺好冷,而且身子還不停顫抖,不知道隔了多久,我才緩緩的下了床往小馬走過去,一面走一面問他:「你剛剛也看見他們了! 對不對!??」小馬一臉無辜的不知道我怎麼會這麼怪異,我昏昏沉沉的走到窗邊,往剛剛他們凝視的方向看過去,幾十棵大樹根本完全遮住那棟房子,但是剛剛夢裡卻又看得很清楚,我撫著小馬的頭問他:「你們究竟在看什麼!?」

這兩隻貓中霸王,為什麼在今晚不約而同的在我夢裡出現? 我不只一次夢到過他們,可是他們同時出現卻又是前所未有的,是因為我太想念? 還是因為沒有找到烈,所以夜有所夢!?

我不明白…也無法得知,這樣子沒有方向,甚至沒有隻字片語的夢境,對我的現實生活沒一點啟發,甚至一點意義都沒有,我很清楚這兩隻貓兒子們都不會再回來了,比較讓我釋懷的解釋就只有思念而已,這樣很合理,也讓我感到放鬆…

第二天一早醒來我就發高燒了,嗓子沙啞的說不出話,那日我請了假在家中睡了一整天,這中間有小馬出出入入跑到我身邊來查看我,而且連凹都破天荒的自己推開後門進來瞧瞧,我僅僅只是在起身去上廁所的時候倒了一些貓食,之後就沒有再理會他們了。

在那一整天之中,不停聽到後門被頂開的聲音,不用多久就會有貓咪從矇著棉被的頸後不停嗅我的氣息,不舒服的我也懶得看那是哪一隻了,只記得自己確實說了一聲:「走開!!」

這一聲走開是真心的希望他們別來煩我,特別是豬喵與乳牛又再一次那麼清晰的進到我夢裡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語言或文字,我發現自己開始厭倦了這樣的連結,也了解到這才是我沒有去找烈真正的原因,簡單的說就是累了,這一刻自乳牛老大在兩年前回來,烈到小馬這段時間,對於外面的貓,自己加注給自己太多無形的責任了,讓流浪貓咪們自由進出我家,固定時間買貓食,關心他們的行蹤,一路下來我以為與他們之間真有什麼樣的牽絆,但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沒有任何東西被留下,對於我的人生,沒有! 完全沒有任何東西被留下…

工作堆積如山,小孩越來越大,並不是真的發現了甚麼可以使人性為善的事物就能過日子,一邊慢慢失去動力而現實層面的問題卻一直存在,勉強自己還必須去關心這些小動物,特別是在網路上多了「作者」這個身分之後,便是四下無人也覺得自己對於他們的行為要符合小說中的標準,數不完的不能不管,一切都不可以不理,特別在烈被抓走之後特別讓我感到心力交瘁。我望了一眼旁邊盯著我看的凹,不知道是不是眼神交會到了,凹老大往我走了過來要討摸,但我卻無意識的轉過身去,身體的難受加上無能為力,今日特別貼心的凹反而成了一種責備了。

我的虎斑貓 不凡之物 第十八集 謎之貓
(可愛的凹老大)

也因為凹的懂事,我忍不住不停問自己烈到底會被抓去哪裡了? 為什麼會就這樣全無痕跡的失去蹤影呢!? 如果昨天跟Emily真的找到他,真的會帶他回家來嗎? 而且…還有一隻薩薩比要處理呢! 再過兩天就是約訂好要將薩薩比送去曾太太家的日子了,大黑狗的狀況不知道算不算良好!? 而我的感冒會來得及好起來嗎!?

在昏昏沉沉又睡到無法再睡的時候,我看著天花板想著這些事情,晚間實在是再也躺不下去了,為了吃藥只好起身出去買東西吃,順手拎了一顆狗罐頭,發現一整箱已經吃剩下兩顆了,是的! 當最後一顆吃掉就是薩薩比準備啟程的時間到了,我走到荒地看到已經有人餵食過的痕跡,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一下,原本以為小蟲只是三分鐘熱度罷了,算算四月至今他也陸續來餵貓狗有四個多月了,果然做這些事還是需要熱情比較強烈的年輕人,萬一…他交到女朋友之後應該就不會來了吧!?

到這裡我又想起了Emily,昨日那樣對我失望、傷心的樣子帶著操灰搭離開,這下我跟她應該會有好一段時間不會見面了,雖然很清楚小蟲喜歡她,而他們又是那樣的登對,但這一切真的是我所希望的嗎? 如果小蟲的女朋友就是Emily,那他照顧市場校園幫的行為就應該會持續下去了吧!?

這時候薩薩比已經高興的跑過來搖尾巴,看起來這隻大狗還是食欲旺盛,我摸摸他的頭打趣的說:「還好喔! 你的新主人應該不怕你吃,不然誰受得了啊!?」
一邊說一邊打開了狗罐頭,薩薩比立刻大大的吞了一口,這時我又撇見一旁有幾粒用過的醫療用棉花球,我好奇的想「誰受傷了?」又檢視了一番薩薩比的全身似乎也沒異狀,再看了一眼棉花球上面也沒有血跡,心想或許是人家亂丟的吧!?

這時又見到薩薩比停止吃罐頭,忽然很專注的看著我,我笑著問他:「怎麼了?」 薩薩比搖了搖尾巴好像是在回答我「沒事! 沒事!!」我笑著摸了幾下大狗頭說:「你知道嗎? 明天我要帶你去你的新家,去幫助一個比我們都更需要你的人,所以今天可能是你在這裡最後一天了…」

薩薩比不知道是不是聽得出我在跟他說一件慎重的事,轉面向我坐了下來,但並沒有停止搖尾巴,這時候一旁跑來一隻大黃狗,正是黃太太家那個貓咪的好朋友狗毛,狗毛走過來聞了一下薩薩比,然後貪吃的吃起了他的食物,但薩薩比並不介意,還是很專注好像在等我繼續說,我看了看四周沒有其他人,便繼續:「我知道你在這裡出生,朋友也都在這裡,可是…你正值壯年,不應該這樣一直流浪,你很特別…你是一隻天生下來就有義務的狗…」

這個老朋友說到這裡彷彿一個懂事的孩子,忽然伸出了前爪撥了我的膝蓋兩下,就好像在說:「我知道! 我知道!」接受到他這樣的反應,我反而擔心了起來連忙急著道:「不是這樣! 不對! 你不懂啦!! 我的意思是說…你要離開這裡,住進新家然後再也不回來了,你…」大黑狗還是那麼天真的看著我,彷彿一切都沒有問題,你說甚麼都好,這反倒讓我感到一絲捨不得了…

記得搬來板橋的時候,有一天下班經過警衛室,忽然有一隻可愛的小黑狗衝了過來咬住我的鞋帶亂扯一通,他的樣子腿短短、肚子大大的,模樣十分可愛,隨後阿德跑了出來大喊:「你不要亂跑啊!! 沒禮貌!」所以我跟阿德就這樣認識了,然後某一日我聽見校園裡有狗在吠,跑到窗邊一看,當時小黑狗長大了不少,豬喵朝著他緩緩前進,他嚇的一邊叫一邊退後,兇惡的豬喵令他懼怕著但行為卻像是在研究一件新玩具似的,當時他被狂追直到留下了許多傷疤才脫身,很快小黑狗就知道不要靠近那間有陽台的房子。

但他天生傲骨不願意懼怕,再次見到他試圖攻城掠地時就是2008年的惡戰之夜了,那時他一歲多但卻已經是附近最大隻的狗,跟著幾個前輩想追擊還是小貓的凹,怎麼知道惹錯了對像槓上了乳牛老大,原以為群起圍攻能打敗這隻貓頭頭,沒料到兒時的陰影惡魔之貓竟然為了宿敵加入戰局,那一晚在他臉上留下的幾條疤痕到今日都還能輕易的找到…

這一切…竟然已經過了五年了!? 而那一戰的每個主角卻在一天內相繼在我的夢中跟現實出現,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份還有牽絆嗎??

一回神薩薩比還是熱烈的看著我,只好再多搔他個幾下,我心想阿德大概是不會再回來了,大黑狗身後佈滿垃圾跟廢棄物,又看他這段時間被我們這一餵才比較精壯些,不管了! 明天他一定會覺得我是個壞人,但是不用幾天的時間他會習慣,曾太太是懂我語言的人,他了解小馬和他兒子間的情感,也讀完了虎斑貓們的故事,我相信她會善待薩薩比,是個被上帝選上接收禮物的人,不論如何,大黑狗繼續留在市場慢慢衰弱直到終老,這不是他的宿命,明天他一定要出發!!

我起身跟他再見,就回家要去準備如何帶他上路了。

晚間忍著喉嚨痛打了個電話給小蟲,問他對這段路程有沒有甚麼想法,他和我預計的其實也差不多,那就是先嘗試招不招的到願意載狗的計程車,我會準備一條浴巾鋪在後座,然後跟小蟲一左一右的看著他,然後帶上平時給他用的狗碗,剛到曾太太家那一陣子給他用著先,我問小蟲:「我嗓子不舒服,你能幫我打給計程車衛星叫車跟他們問,是否有願意載狗的司機嗎!?」

小蟲立刻就說這件事交給他,還關心的問:「尼克哥沒事吧? 你聲音整個都變了…」

我:「我沒事! 有吃過藥了…」

小蟲再問:「你是昨晚跑去淋雨嗎? 怎麼病的這麼厲害!?」

因為明天很需要小蟲所以我很耐心的回答他,事實上我很希望他會自己發現讓我少說話會更舒服些,於是用吃力的聲音打斷他:「明天你過來能幫我買一條狗鍊嗎!?」

小蟲困惑的說:「狗鍊? 你不是說那個太太家有大院子,可以讓薩薩比自由活動嗎?」

我無奈的呼出了一口氣答道:「那是他住下來以後… 剛開始幾天總要把他先鍊著習慣阿」

小蟲這才恍然大悟:「喔! 沒錯! 沒錯!! 要是被他逃了就沒人找得回來了」

我又再叮嚀他:「要買那種鐵鍊的喔,最好還是能活動一點距離」然後腦海裡估算了一下荒地裡廢棄櫥櫃到生鏽鐵門間的距離,又補上一句:「看看有沒有超過三公尺以上的」

小蟲很乖的又再自言自語的說了一次我剛剛交代的事:「狗鍊…三米長…」應該是在寫筆記,直到等他寫完後小蟲又問:「那尼克哥,明天那個她會不會…」

我立刻打斷:「不會!!」

就這樣一切準備就緒,這件事對我來說因為生病的關係,已經比較像是份待完成的工作而已了,規避與薩薩比這個老朋友從此分開這個情感上的因素,似乎才能讓心情更不煩燥些,當挑起了超出自己能力的擔子後,就沒辦法再說「行動」本身是累還是辛苦了,一件一件來,因為找不到烈,所以處理完薩薩比就暫時是我與市場這些貓狗們的休止符了。

最後吃完睡前的藥,我關了燈獨自站在家中的景觀窗前,昨日豬喵出現在我夢裡的地方,一切都從這裡開始的,這扇窗就像是個超大的電影螢幕,每日上演市場校園幫的生活,我為他們著迷過,因為他們努力又可愛,而且他們也喜歡我,可是我並不希望自己到老還是只能跟外面這些貓狗為伍,所以讓大家都休息一下,喘口氣吧!

隔天早上一醒來我就聽到了陣陣雨聲,眼睛都沒睜開就先眉頭一皺,我努力的爬了起來馬上感到頭痛欲裂,感冒居然完全沒有半點好轉,坐在床前好半天都起不了身,今天送薩薩比去新家的事一開始就蒙上了一層陰霾,但是要打去跟曾太太說改天似乎又讓人覺得更困難,所以今天這件事情還是要做,而且越快越好。

剛剛刷牙洗臉完倒了貓食才發現小馬昨晚沒進來睡,反倒是地上有一行乾掉的貓腳印,從後門一路來到我的床邊然後糊成一團,想必是盯著我看了半天順便舔身體梳理了一番,因為都沒有跳上床來,所以我猜又是貼心的凹老大,但是我仔細看了腳印的軌跡,他最後也跑到了前一晚小馬在窗前看著那棟房子的地方坐了下來,因為沒有離開時的腳印,所以想必是看了很久直到全身乾透了才離開,我皺了皺眉頭不自納悶「他們都在看些甚麼!?」

我試著學他們凝視了那間洋房的方向好一會兒,發現不論在哪一邊由於樹木太過茂盛,根本不會有一方看得過來呀!? 當下還是不信邪繼續再看了一陣子,約一分鐘過去,我發現樹林中大約二樓的位置有一塊陰影,但是距離實在太遠看不清楚陰影中到底有甚麼,所以連抸眼都不放過的猛盯著那一小搓黑暗看…

突然電話就在這時響了起來嚇了我好一大跳,慌張的轉身去找手機,直到已經接起電話了眼睛都還捨不得離開那棟房子的方向,電話是小蟲打來的…

小蟲:「尼克哥我跟你說,我是有找到一條拴狗用的鐵鍊,而且還蠻長的…」

他一邊說話的時候,我依然還是看著遠遠那僅有一小條細縫的黑暗處,跟那些貓一樣被它深深吸引著,口中還不時敷衍著小蟲:「喔…那很好,有找到就好…」難道…我必須要跑一趟荒地深處去確認嗎?

小蟲這時問我問題才打斷了剛剛一切失神的行為:「所以你估計中午到的話,那我們大概幾點出發比較好?」

我刻意轉過身去避免自己又無意識的繼續看下去,回答他:「那就…你現在可以過來了」

掛上電話,我去刷牙洗臉,這時小馬才碰的一聲撞開後門進來,跑到浴室前看著我,我瞧著鏡中的他問:「壞蛋!你昨天沒回來睡覺跑哪裡去了啊!?」他隨即馬上過來我腳邊磨蹭,這時發現他頭頂上有許多蜘蛛絲,我順手彎下腰幫他撥一撥,順便補一下今天摸頭的份量,嘆了一口氣跟小馬說:「今天黑狗老大要過去你以前的家了,先是你跑來這裡,然後現在是他要搬過去…很神奇吧!?」

小馬抬起頭頂了一下我的手心,然後打了一個好大的呵欠,我便又對他說:「怎麼…去當夜貓子了嗎? 都沒睡覺喔!?」

小馬就這樣逕自走了出去,我知道他是要舔毛準備睡覺了,索性順手也取出一塊抹布幫他擦腳,順邊拭去昨夜凹留下的腳印,所以一路又是從後門、走道、客廳擦到了窗前,只不過這次我刻意不要再去看那棟房子的方向了,我一邊擦著窗台,慢慢擦到了凹老大昨晚坐著的地方,發現有幾道短短淺淺的整齊爪痕,窗沿的鐵道木因為質地柔軟很容易刻出痕跡,我伸手去摸了一下,發現這些竟然是貓的兩隻前爪在原地反覆緊握刻出來的!? 這顯示凹老大昨夜在窗前很焦慮嗎!? 還是…難道他在害怕著什麼!?

我正在籌促要不要繼續陷入思考,門鈴就響了起來,算算時間應該是小蟲到了,於是丟下抹布跑去開門,怎麼知道門一開我正要問:「你買哪一種鐵鍊!?」就赫然發現門外的竟然是Emily…

Emily一身輕便的運動服,腳下踩著一雙慢跑鞋,頭髮紮成一個俐落的馬尾,但是最沒法忽視的還是她那個倔強的表情,微微鎖著的眉頭告訴我她已經打算好了,素著一張臉表示她不會管我同不同意,看得出她氣還沒有消,不論甚麼時候要她聽話都可以,但就只有今天不行…

Emily劈頭就說:「我也要去!!」

我摸不清頭緒的反問:「什麼!?」

Emily:「薩薩比! 我說的是薩薩比!」我一時手足無措,因為記得幾天才跟她說過我老早跟小蟲約好了啊!? 她現在自己又跑來說要去是怎樣?

我略帶鼻音吞吞吐吐的:「可是那個…小蟲,人家他…」

Emily惡狠狠地瞪著我:「我不管! 那你可以告訴他今天不用來了啊!」

我對她的蠻橫開始有點不耐煩了,忍著感冒連續打了幾個噴涕又繼續想和她爭辯:「妳講講道理好不好? 人家他…」

想不到這時Emily忽然伸出一隻手搭在我的額頭上說:「怎麼!? 你感冒了?」

我還來不及回答,就看她把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頓時連倔強的眼神都緩和了下來,那時我不知道我的頭到底燙不燙,我只知道Emily的手好軟好溫暖,有一種希望她可以量久一點的感覺…

直到Emily打斷我用了一種比起剛剛相對溫柔的聲音說:「有吃藥看醫生了嗎? 有多喝開水嗎?」話說完手依然還是在我的額頭上…

我:「有吃過藥了…」

這時突然一陣金屬鐵鍊的聲音大作從樓梯下方衝了上來,小蟲背著狗鍊子撞見了Emily把手搭在我頭上,然後整個人像是卡通裡被冷凍槍擊中似的冰凍在那裡,Emily這才放下手說:「你都生病了…要怎麼送薩薩比過去呢?」

我也不自然的撥了撥頭髮,緩緩的說:「感冒而已…不過就是跑一趟的工作,送他去就可以回來睡覺了」

這時小蟲才極不自然的走過來:「尼克哥…你看這條鐵鍊可以嗎?」

這下我才看清楚他買這條狗鍊有多長,小蟲整整在自己的肩上繞了四圈,然後還縛在自己手肘上好幾圈,我驚訝的說:「你…你買這條是幾米啊?」

小蟲一本正經地說:「找不到三米,只有看見這條六米的…」

我跟Emily都忍不住再仔細端詳整條鍊子,纏住小蟲的樣子就好像一條巨蟒,我無奈的說:「你這條鍊子是要去綁犀牛嗎?? 也太長了吧!?」小蟲聽了只是露出一臉的傻笑。

我一面幫他把鍊子纏好,一面暗自盤算目前這狀況到底該怎麼辦!? 眼下要連Emily一起去雖然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對於深入簡出的曾太太來說一次出現兩個陌生人似乎又不妥,不過畢竟小蟲是一開始就被我邀請來幫忙的,而Emily反倒是不請自來,於理上是不應該任由Emily那麼任性,但情勢上目前能商量的又彷彿只有小蟲,看狀況也只有這個選擇可行了。

隨後我們三個人沉默地待在房子裡,他們倆人在客廳,小蟲緊張的不斷撥頭髮,而Emily自顧自的看著手機等我作好準備,我一一將罐頭、毯子、鍊子用一個運動背包裝起來,一邊收拾一邊心中還在想著如何對小蟲說請他讓給Emily跟我去,但又生怕他會連結剛剛Emily將手放在我額頭上的畫面。

當一切收好以後,我把被包放到客廳去,避開他們倆人的眼神轉身想去吃早上的藥,這時也僅僅只有Emily問了一聲:「你確定你還好嗎?」我「嗯」了一聲就轉身進去廚房倒水了。

轉開濾水器,我不禁感嘆早知道會這樣就不如自己一個人去就好,至少不致搞的這麼為難,這時候我的餘光忽然瞄到了陽台紗門外有一隻黑虎斑貓,我吞下藥丸喝了一大口水後就朝著門外問:「要吃飯嗎? 等我一下…」

門外那隻貓只是站著,並沒有平常乖乖坐著等的樣子,隔著紗門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很確定他正在很懇切的看著我,當下眉頭一皺心想,看體積略小並不是凹,應該是難得來一次的二號餐先生吧!? 吃完藥走進客廳那兩個人又目送著我一路去找貓碗倒飼料,這時換小蟲開口問:「你要餵誰?」

我聳聳肩:「二號吧!? 不知道…沒看清楚」

Emily抬頭看了我一眼,並沒有特別的反應。

就這樣我回到紗門前,沒想到那隻貓慌張的往後跑開好幾步,感覺跟我很不熟似的,我喊了一聲:「別跑! 來吃飯啊!?」

那隻貓卻沒因為我喊他有任何的反應,只是維持著堅守退路的姿勢,這下讓人有點困惑了,凹、小馬、臭嘴、甚至是二號,來我家一向都是大搖大擺的,如果是流浪經過的貓咪,又怎麼知道要來陽台找人?

我為了要看清楚他,刻意緩慢的推開紗門,一面說:「來喔…來吃飯喔…」

沒想到那隻虎班貓因此慌張的跳上陽台護欄,轉頭很慎重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就一溜煙的跳下去跑了!!

他在看我嗎!?

我很確定他剛剛在看著我!

他認識我,知道要來陽台找人,知道我這裡有食物…

不!! 他想找我… 他有事想找我!??

他…他到底是誰!??

我的虎斑貓 不凡之物 第十八集 謎之貓
(謎之貓!?)

預告!!

下一集! 薩薩比的旅程終於展開了! 兩個信差就要把這份神的禮物送到兩個無助女人的身邊,小黑去吧!! 去實踐你來到這世間的使命,但是在貓兒這邊烈還是音訊全無,不過每當貓兒有難,這時總有個倒楣鬼會被召喚出來!! 敬請期待 我的虎斑貓 不凡之物 第十九集 馬克醫生!!

PS:故事接近尾聲了,但我還是覺得不夠,若它曾感動過你,請你再推薦給另一個人!!
文章關鍵字

灑狗血的尼克 wrote:
他的鼻樑高聳由頭頂到...(恕刪)


頭香耶 好難得!
豬貓到底去哪了?! 尼克大快去找回來啊!
那隻神秘貓
該不會是烈的手下
來向你求援的吧
等好久了 終於有新的一集了
等著謎之喵喵現身囉
等好久終於等到新的了~真的好好看的故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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