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費者應該知道——關於現代的肉品與雞蛋生產

在現代,許多消費者最常接觸雞、豬、牛等動物的地方,是在餐盤與超市的畜產品販售冷凍櫃上。我發現,消費者很少有機會可以直接接觸到活生生的雞、豬、牛,更難以看到雞肉、雞蛋、豬肉等畜產品的生產過程。

在此,我想分享一些關於現代畜產品的生產訊息。在雞肉、雞蛋與豬肉的生產過程裡,動物的處境如何,大家可從中略知一二。

2022年更新:本文有關畜牧場或動物飼養狀況的敘述,是綜合不同國家或不同農場狀況的敘述,非指單一農場或國家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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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問說,資料太長,是否能做summary?

我覺得,有些東西不能做summary,就像生命。這些動物的命運,很大一部分跟我們人類有關。我們可以多去了解。

如果您願意,我和這些動物們都會很感謝您。


我們不是為了奴役其他生命而來到這個世界的。

有些生命我們能避免傷害,這還是值得我們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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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無法在一時轉換飲食習慣,可以支持照顧動物福利的農場。。。照顧動物福利的成本比較高,但動物也會活得比較好,是值得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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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肉雞

根據Marcus(2005:11),在畜牧業,培育做雞肉供應的雞隻種類,稱作「肉雞」(broilers)。工廠化農場式的肉雞飼養,是以一棟數千乃至上萬隻的高密度飼養,集中在有自動化設備,且跟外界隔離的密閉式雞舍(李淵百2010b;Baur 2008)。在二十世紀初以前,雞隻是小群飼養在地面,可以自由活動、四處扒地覓食。這種家庭農場式的飼養方式,可以讓動物有更多的戶外活動時間(李淵百2010b;Francione 2004)。但在工廠化農場,每一隻肉雞在密閉式雞舍內被分配到的空間,不過是半平方英尺(Baur 2008:151)。此外,在工廠化農場內的肉雞飼養環境異常單調,雞隻們也無法接觸自然環境:

。。。我們的科布500型小雞,生活在無法想像的骯髒環境,雙腳疼痛,肺部灼傷,永遠無法看見天空或行走草地,沒有性生活或啄食蟲子的機會,在牠活的42天日子中,吃的是日復一日,單調又乏味的飼料,最後被塞進籠子裡,被無遮蔽的卡車草率載送到將牠們倒懸、電死,及割喉的處理廠中。牠們看到太陽的機會是零(Herzog 2012:241)。

今日工廠化農場內的白肉雞,皆經過遺傳改良,擁有快速生長、較佳的飼料換肉率、較高比例精瘦胸肉等特質。相比起上世紀60年代,肉雞需要飼養八週才達到1.8公斤的出售體重,今日的肉雞只要五週齡就可達到兩公斤體重(李淵百2010b:90)。但人為手段也造成肉雞心臟難以負荷過快的新陳代謝與體重增長率,從而造成心臟病發作和猝死症(Sudden-Death-Syndrome)。猝死症是一種急性心臟衰歇狀況,是肉雞主要死因之一。快速生長導致肉雞的氧氣量需求增加,進而加強心肺系統的活動,提升肉雞引發猝死的風險(Marcus 2005;李淵百2010b)。此外,由於經選種和生長激素的注射,造成肉雞體重快速增加,也致使肉雞單薄雙腳因難以負荷不自然的體重增加,而導致牠們腿部跛腳,幾乎無法邁步前進並經常跌倒,癱瘓、斷腿,更是普遍情況(郭家琪2007;Pollan 2008;李淵百2010b)。Herzog(2012:239)引述劍橋大學動物福祉教授Donald M.Broom的說法,指雞隻腳部的嚴重疼痛,是當今世界動物福祉的最大課題。如今雞隻刻意被培植出擁有大胸肌,讓其腳被施加扭力,導致跛腳、骨腱破裂,及腳部扭曲併發症。郭家琪(2007:23)指出,許多雙腳癱瘓的雞隻由於無法順利進食和飲水,往往就因此而斃命。

美國人道養殖協會指出,在工廠化農場裡,動物生活在一種極度受剝奪和壓迫的環境之中(引自Robbins 2011:173)。在美國以作為食物為目的而養殖的康沃爾可羅斯雞(Cornish Cross Broilers),是工業化雞隻育種中的極致代表。在工廠化農場,商業用養殖的雞隻能有效的把作為飼料的玉米,快速轉化為雞胸肉。在美國的工廠化農場,全自動化的處理設備,可以在十分鐘內把一隻活蹦亂跳的肉雞轉化為塑膠包裝的肉品(Pollan 2008:184)。臺灣的肉雞產業始於1950年晚期及1960年早期(李淵百2010b:90)。半世紀以來,業已把肉雞培育成極為合適在工廠化農場生長的雞種 :

。。。無論是肉雞或是土雞,都是「商業化」的產物,都是人類為了不同目的所培育出來的雞種。在台灣,這些雞也幾乎都是在雞舍裡吃飼料養大的。。。由於白肉雞是屬於商業大量生產的雞種,所以已經被育種專家改良為生長快、規格統一的雞種,所以牠們的個性溫和、野性低且超級不愛運動,生長極快,35~40天就可以上市,所以極為適合以工廠式的方式飼養(廖震元2012:66)。

根據李淵百(2010b:91-92),身處工廠化農場裡的肉雞所面對之風險除了猝死,還有傳染性呼吸道疾病如新城雞病、傳統性支氣管炎、家禽肺炎感染與慢性呼吸器病,以及非呼吸道疾病如接觸性皮膚炎、熱緊迫和腹水症。熱緊迫和腹水症於白肉雞福祉的影響,尤為嚴重。關節炎、心臟疾病、驟死併發症,以及許多新陳代謝失調症,在商用肉雞身上也是普遍可見(Herzog 2012:239)。如今工廠化農場裡的肉雞在七週齡時就做屠宰,是因為再遲一、兩週,牠們可能就會因為心臟病發作而亡——過快的新陳代謝率,導致供應動力驅動血液循環的心臟難以負荷,而停止操作(Marcus 2005:11-12)。


工廠化農場裡的白肉雞飼養
資料來源:臺灣農業虛擬博物館


肉雞因雙腳負荷不了快速增長的體重,以致牠只能一直趴在排泄物上,不能飲水和取食
圖片和解說來源:Coop Cam<broiler chickens="">


白肉雞和其他雞種的體型比較,兩隻都是六週齡
資料來源:Coop Cam<broiler chickens="">

理性化系統追求更高的生產效率。雖然白肉雞的上市日已從過往的三個月,縮短為五週,但仍有研究者試圖找出更速成的肉雞養成法,無鱗雞(Scaleless Chiken)即為一例。無鱗雞全身無羽毛,腳脛無鱗片,是1954年在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家禽系實驗室農場中發現的突變種。臺灣農委會畜產試驗所在1989年,曾自加州大學引入36個無鱗雞蛋做繁殖。但因無鱗雞在冬天溫度低時,不只性成熟及產蛋率遲緩,且在無燈光取暖下也無法存活,而被評定為「不具備商業競爭力」(陳志東2005;蔡金旺2010)。

第一隻無鱗雞的出現是偶然,但第二、第三乃至後來多隻無鱗雞的產生,則是人為結果,是過度追求商業利益,而罔顧動物權益之例子。(2022年補充,現在回頭看,我不確定這句話說的是否事實。)


無鱗雞</broiler></broiler>
2. 母雞

除了肉雞,母雞(業界取其專職產蛋功能,稱作「蛋雞」)養殖也是畜牧業的大宗。根據100年農業統計年報,直至民國100年為止,臺灣國內共有36,235,000隻母雞和320,000隻蛋種雞,年產超過66億顆雞蛋。高養殖量和高生產量是母雞養殖企業化的結果。自臺灣畜牧做工業化轉型後,母雞養殖業已不能停留在以往副業性養雞時代,小量且慢慢地替換養雞群,而是代之以統進統出的經營方式,以達最大經濟效益(家禽篇編輯委員會1985:280-281)。

在工廠化農場,母雞被養在層疊式格子籠(Battery Cage)內 。格子籠尺寸的標準不一。根據Francione(2004:50),格子籠一般為192平方英寸,母雞以每四隻為一個單位關在裡面,即每隻約只有48平方英寸的活動空間。這些雞籠可疊三至五層高。Robbins(2001:186)指出,在美國,七到八隻母雞被關在一個18英寸寬、20英寸長的籠子。以每個籠子為360平方英寸的尺寸計算,每隻母雞的活動空間約為45-51平方英寸。HSUS(2009)和Friedrich(2013)則指出每隻母雞的活動空間為67-76平方英寸。雖然這個數字較前兩者為高,但也沒超過一張A4紙張的尺寸(94平方英寸),也沒達到足可讓母雞挺直站立、梳理羽毛、轉身和拍翅膀的空間需求,各為72、178、197和291平方英寸(參考表4-9)。在臺灣,每家養雞場各有不同的雞籠規格,每籠飼養一到八隻母雞都有,有些雞舍只有單層雞籠,有些則有兩或三層。臺灣多以傳統開放式雞舍飼養母雞,佔96%。而在傳統開放式雞舍中,以每籠飼養二到三隻母雞最多(李淵百2010b:87)。



格子籠飼養給母雞帶來嚴重的福祉損害。母雞自孵化成長至17週齡後,就被送到格子籠內,終其一生再也無法在土地踏步(Marcus 2005:18)。由於格子籠內空間狹窄,母雞無法走動和活動身體、築巢、啄食地上的種子、拍翅膀和梳理羽翼等,而這些都是牠們的自然天性。格子籠由鐵絲組成,在籠內擁擠的情況下,母雞軀體和羽翼易被鐵絲擦傷磨損,以致羽毛脫落流血。Pollan(2008:340)認為,這也是肉雞之所以逃過鐵絲籠生活的主因,因為肉雞軀體若有磨損痕跡,將影響其售價。

身在格子籠內的母雞,只能站在不符其自然生存環境需求的鐵絲網上,以致引起牠的長期不適。為了避免雞爪死纏在鐵絲上,養殖人員有時會直接把雞爪剪短,更為激進的方式,是直接切除母雞的腳趾末端,以防腳趾生長(Robbins 2001;Goodall, McAvoy and Hudson 2007)。這些舉動就像削足適履,改變雞隻的自然生長形態,以適應不符其自然生存環境需求的鐵籠子。

傳統的格子籠飼養,無法讓母雞表現出伸展翅膀的天性行為,以致英國防止虐待動物協會(The Royal Society for the Prevention of Cruelty to Animal, RSPCA)等動物保護團體認為這種密集的籠飼,不符福祉原則。目前臺灣母雞飼養密度,應該都有密度過高的情形(李淵百2010b:87)。

根據民國94年的普查資料,台灣蛋雞的飼養密度平均每隻雞456.7cm2,但是其中有55.2%蛋雞之空間低於450cm2。歐盟委員會指令(Council Directive)88/166/EEC列出保護巴達利雞籠(格子籠)產蛋雞的最低標準為最小容許空間450cm2/隻,如此我國飼養者有超過一半不合格,而英國FAWC(1997)建議最小容許空間為600cm2/隻,則僅有8.3%符合標準(李淵百2010b:87)。

以翅膀、腿與龍骨為主的骨頭斷裂狀況,是母雞的常見問題(李淵百2010b:87)。經遺傳選拔和生物科技的補助,如今工廠化農場內的母雞一年可產超過300顆蛋。但這種不符自然的高產蛋量,且因格子籠內狹窄擁擠,缺乏運動空間,導致母雞骨骼無法被強化,而引發脆弱易斷的問題(Francione 2004;Marcus 2005;Baur 2008)。Baur(2008:156)引用Lancaster Farming的資料指出,母雞在產蛋過程中用作製造蛋殼而消耗的鈣質,一整年累積下來足有牠自身骨骼的三倍重。換言之,在工廠化農場裡用作產蛋的母雞,因不斷下蛋而導致其擁有長期性鈣質流失問題,以致患上骨質疏鬆症(Osteoporosis)和骨骼強度不良等健康問題(Baur 2008;EggIndustry n.d.b)。根據Friedrich(2013),骨骼強度不良不僅導致母雞的骨骼脆弱易斷,嚴重者更可能會致使脊髓惡化以致癱瘓。格子籠裡也有母雞因脫水而斃命。在美國,這些難以想像的可怖情況普遍到被賦予一個業界專有名稱——「籠養母雞疲勞症」(Cage Fatigue)。

Marcus(2005:16-18)指出,互相叮啄是雞隻的天性之一。但這種叮啄在自然環境中對雙方而言,都是無傷害的,因為彼此都有後退避開的空間。但在格子籠內的雞隻,因活動空間受限,且無法發揮天性而深感壓迫,就會導致叮啄變成一種傷害性行為。Ritzer(2001:204)也表示,狹小的空間飼養雞隻,會帶來不可預測性的問題,如暴力和同類相殘。為了避免籠內的雞隻相殘而導致損失,業者就會對雞隻做「修喙」(debeaking),即把喙部尖銳的前端給剪掉。業界則稱這種行為作「整喙」(beak trimming)。但Marcus認為,無論是修喙或整喙,都無法確切指稱這種行為的本質。剪喙過程是在小雞剛出生時把其喙送入剪喙機器,由熾熱刀片切斷,並同時燒灼喙部神經和血管組織,以減少出血。鑑於剪喙行為涉及危險和給雞隻帶來劇痛,Marcus認為應該稱作「灼喙」(beak searing)才合適。經灼喙後的雞隻,會有一段長至五、六星期的疼痛感。因為灼喙無疑是把作為雞隻身體一部分的雞喙做截肢(amputation),而在自然的環境中,沒有一隻雞會從小就被強行做人為剪喙。若給雞隻做灼喙的過程中處理不當,以致其喙嚴重受傷,將會導致牠無法進食和飲水而斃命。如今給母雞做灼喙已是母雞養殖業的必然程式。在臺灣,所有的母雞都有做灼喙(李淵百2010b:89)。


灼喙過程
資料來源:United Poultry Concerns, Inc.


灼喙後的小雞
資料來源:Freedom’s Phoenix

家禽篇編輯委員會(1985:276-278)指出,秋季來臨後,日照時間漸短,雞隻就會做自然換羽。在自然換羽的過程中,母雞會停止產蛋,直到三個月後才恢復產蛋。但這麼長的停產時間,不符經濟效益原則。因此業者就會以人為方式,縮短換羽時間,使雞群提早恢復產蛋,更堪的是,產蛋效率降低但還沒到自然換羽時機來臨的雞群,也會被迫做換羽,以提高產蛋率。這種人為干涉,稱作「強迫換羽」(Force Molting)。根據《畜牧要覽家禽篇》(1985:277),強迫換羽的釋義如下:

基本上,強迫換羽是雞群經過一段時間產蛋後,以人為方法使其停產,經過一段時間休息後再恢復產蛋。有很多方法可以達到此目的,如注射內泌素、飼料添加超量的氧化鋅或鈣、或停止供給飼料及飲水等。目前經多位學者研究證實,以停止供給飼料及飲水的生理緊迫方法最好。

對業者而言,強迫換羽是一個節省成本,提高收益的手段,在雞齡約80週時執行。以斷水、斷食的方式,引發母雞生理緊迫,激起調節本能,換來兩個月後的另一段產蛋高峰(郭家琪2007;Goodall, McAvoy and Hudson 2007)。

。。。一旦牠們生蛋生不出來的時候,我們會用一個更殘忍的方式,就是禁食,不給牠們吃東西,然後逼牠們代謝,加速牠們的代謝,然後母雞只好再繼續產蛋出來。所以其實這樣的方式,真的是把雞當成一個產蛋機器而已(陳玉敏,引自胡慕情2012)。

母雞換羽後,雞隻可以再進行另一週期的產蛋,利用斷水、斷食刺激老母雞產蛋(廖震元2012:99)。

這是在這些母雞終生工作結束之前,為了刺激最後一次產蛋的活動,而停止供應牠們的食物、飲水與光線數日的一項酷刑(Pollan 2008:340)。


在美國,雞隻做強迫換羽時會被斷食7到14天(Marcus 2005:21),而在臺灣則是斷食10到12天,斷水兩天。在斷食斷水期間,雞隻將承受飢餓和飢渴煎熬,以致其在整個強迫換羽過程中,可能會損失30%的體重,嚴重者更可能會因此而死亡。根據家禽飼養指導書《畜牧要覽家禽篇》(1995:324),禁食日數視雞隻體重、雞群死亡率而定:

氣溫較高,雞隻較肥滿,雞群死亡率不高於正常者,可延長絕食日數。

在臺灣,母雞普遍施行強迫換羽。這種行為雖違背歐美許多國家的動物福祉法令,但業者並不認為有何不當(李淵百2010b:88-89)。除了強迫換羽,雞舍的光照時間控制也是增加母雞產蛋率的方法。根據家禽篇編輯委員會(1985:231,271,320),照明的作用機制,在於利用光線量子刺激間腦之視丘底部的腦下垂體產生激素,從而刺激產生促進產蛋的多種內泌素,以達到增加產蛋目的。在自然環境生長的雞隻,每日獲得的日照時間最長也只有12小時,但為了做生理刺激以達增產之目的,母雞被迫增長每日光照時間,而預定肉種雞淘汰週齡之前的兩個月,光照時間更建議延長至24小時。在工廠化農場,人為干涉完全改變了雞隻的生存環境與生理變化。

此外,工廠化農場裡的母雞也未必獲得足夠的食水供應。除了做強迫換羽時的斷食斷水,在一般飼養階段中,業者為了防止母雞體內脂肪的堆積,而導致產蛋率下降,也會限制牠們的正常飼料供應,或減低飼料營養分含量,即「限食」。這是業者為使母雞增加產蛋效率而採用的方法,或「經營技術」(家禽篇編輯委員會1985:271,279)。

在工廠化農場裡的母雞,因被迫以超越其自然極限的方式產蛋,導致其產蛋效能在一至兩年內就衰退,嚴重者更可能會因此而身亡。「母雞難產綜合症」(Egg-bound Syndrome)是母雞的輸卵管發炎或部分肌肉癱瘓,導致無法順利產蛋而身亡的疾病,好發於長期被養在窄籠,沒有空間活動身軀、缺乏鈣質等營養而導致健康不良的母雞身上(Baur 2008;Nipane and Kumare 2011)。但因為畜產品便宜,畜禽價格低,即使動物生病,也難得獸醫照料。因為這樣做不敷成本(李淵百2013)。

當母雞產蛋效率衰退,即被視作產能耗盡(spent)。業者在成本效益的考慮下,會予以淘汰,即被宰殺。母雞從出生到被宰殺,不過只活了兩年,但在自然生長的環境裡,牠們可活十年之久(Marcus 2005;Baur 2008;HSUS 2009)。

蛋雞的淘汰與更新,是經營上必經的步驟,其目的在維持雞場的正常飼養隻數、以及保持食用蛋的穩定供應量,並充分利用設備,使經營上達到最高經濟效益(家禽篇編輯委員會1985:279-280)。

若有完整的產蛋記錄,可讓業者做母雞淘汰選擇的依據。但這種工作太費人工,所以一般業者在預備淘汰低產蛋效率的母雞(業界稱作「寡產雞」)前三天,會在飼槽上做是否有產蛋的記錄,如三天未產一蛋,就予以淘汰。飼料昂貴的考量,也是業者淘汰低產蛋效率母雞的原因之一(家禽篇編輯委員會1985:269)。產能耗盡的母雞,由於其肉價值不比肉雞,只能加工做成雞湯或肉餡餅(Goodall, McAvoy and Hudson 2007;Baur 2008)。

工廠化農場裡的母雞飼養量,是以數千乃至上萬隻為單位。當數量變大,如何在符合經濟效益的情況下處理被淘汰母雞,對業者而言就是一個挑戰。Baur(2008:156)舉一實例:在美國南加州,一產蛋業者有三萬隻被淘汰母雞待處理,基於成本考量,他把活生生的母雞都丟進碎木機(wood chipper),一種能把樹幹在片刻間削成木屑的機器裡 。

在美國,一年有將近三億隻母雞作工業化產蛋之用。母雞於產蛋業而言,是主要的生產工具。但在自然狀態中,不是每一隻破殼而出的都是母雞,也可能是公雞。公雞於產蛋業而言沒有用處,為免白費飼料,就會在剛出生就被丟棄。產蛋業有幾種處理小公雞的方式,其中一種是把牠們丟進絞肉機器(Maceration Machine)裡。活生生的小公雞被丟進高速運轉中的絞肉機器,很快就死掉,這是業界認為這種處理小公雞法最為人道、經濟和高效的原因。從絞肉機器另一端出來的,是母雞和其牠動物的飼料,或肥料(Robbins 2001;Marcus 2005)。

絞肉機器跟其它有助加速生產線運作速度的機器一樣,並非完美。當這機器一次過處理太多小公雞或故障,其內置刀片的運轉速度就會變慢或停頓,那時活生生的小公雞會一塊一塊地被切割。不可置信的可怕是,其他宰殺小公雞法如窒息或用毒氣攻擊可能會更糟糕。無論以絞肉機器處理小公雞是否人道,它仍是一種把負資產(小公雞)轉換為可銷售資產(雞飼料)之最經濟途徑,也因此而成為業界的標準行業慣例(Baur 2008:150) 。

Gene Baur是美國「農場庇護所」(Farm Sanctuary)的共同創辦人,他曾有多次出入工廠化農場救助動物的經驗。Baur曾親眼看過產蛋業如何處理被當作廢棄物的小公雞:

在我多年參訪孵化廠的經驗中,最可怕也難以磨滅的印象,是目睹工人把一大袋裝滿活雞、死雞、蛋殼和其他碎片的「垃圾」,擠壓並丟進大垃圾桶裡。整千隻受困在垃圾袋和桶子裡的小公雞,被身上不斷累積的重量壓死或窒息而亡。小公雞努力掙紮,試圖從垃圾袋和同伴屍身中攀爬出來。牠們唧唧鳴叫,因周遭滿佈屍身而茫然分不清方向(Baur 2008:150)。

Goodall, McAvoy and Hudson(2007:112)也對業者處理小公雞的方法做出相似描述:

在這些雞蛋工廠中,剛被孵化的公雞通常被當作無用的「副產品」扔進塑膠袋裡,隨著愈來愈多小身軀堆在牠們身上,最後這些小公雞就窒息而死,之後被丟進垃圾桶,有些小雞被絞碎成動物飼料,有時還是在活著的情況下被絞死。

在工廠化農場裡,母雞受剝削狀況極為嚴重(Marcus 2005;Baur 2008;Pollan 2008) 。活動空間緊迫、無法發揮自然天性、強迫換羽、限食、灼喙、骨骼斷裂、超越自然極限的產蛋率、母雞難產綜合症等,不僅讓母雞受到生理上的折磨,也給其心理帶來極大挫折和痛苦,甚至會被逼瘋(McWilliams 2013)。根據Marcus(2005:19),在格子籠內,母雞平均得忍受超過24小時的痛苦,只為產一顆蛋。但在美國,95%本土生產的雞蛋源自做格子籠飼養的母雞,這群母雞數量約在2.5到2.8億之間(Friedrich 2013;EggIndustry n.d.a)。根據陳玉敏(引自侯俐安、陳大任2012),農委會統計,臺灣每年飼養約3650萬隻母雞,每年生產67億顆雞蛋,平均每人每年吃290顆雞蛋,而高達99%來自格子籠的母雞飼養方式,儼然是「蛋雞血汗工廠」。

追求高產量是理性化系統的目標,但一旦這種目標達成甚至超過,也會造成非預期結果。在產蛋業,更發生雞蛋供給過多而導致市場失衡,「蛋賤傷農」的情況。

監察委員李炳南和程宏仁調查發現,近年來雞蛋產蛋倍增,造成供需失衡及產銷爭議等問題層出不窮,99年雞蛋過產之現象尤其加劇,蛋價長期低迷,加以飼料成本提高,影響蛋農之生計,造成「蛋賤傷農」,雞蛋產銷之問題更為凸顯。。。(中華民國監察院2011)。


籠養母雞1(臺灣)
資料來源:臺灣現今母雞飼養方式「高床式飼養場」。影片提供:勤億蛋品科技


籠養母雞2(臺灣)——母雞脖子被鐵絲給磨損至羽毛脫落
資料來源: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2012)


籠養母雞3(中國)
資料來源:共青城市黨建網<江益鎮愛國村蛋雞養殖業>


籠養母雞4(美國馬裡蘭州)——籠內空間緊迫,多隻母雞只能擠壓在一起
資料來源:EggIndustry.com


籠養母雞5(美國馬裡蘭州)——從籠子底部的排泄物累積處往上拍攝,可見籠飼母雞的極度擁擠情況
資料來源:EggIndustry.com


籠養母雞6(美國馬裡蘭州)——母雞頭部患疾,但無法獲得獸醫照料
資料來源:EggIndustry.com


籠養母雞7(美國馬裡蘭州)——母雞的腳部腫脹,牠只能踩在不符其自然生存環境條件的鐵絲網上
資料來源:EggIndustry.com


籠養母雞8(美國賓夕法尼亞州)——母雞的翅膀被卡在圍欄底下無法移動,也無法取得食物和水
資料來源:EggIndustry.com


籠養母雞9(美國賓夕法尼亞州)——母雞的喙被取水器旁的鐵鉤刺穿,無法飲食而亡
資料來源:EggIndustr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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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別資訊:

「Battery cages first gained favor among farmers by introducing a new standard of hygiene and reducing the spread of infectious diseases among flocks. The cages were bigger at first, too, and housed one bird per cage. Today, a single cage will typically house multiple birds, leaving little to no room for walking or stretching.

“The biggest problem is they prevent the bird from doing a lot of its natural behavior, but particularly bad is the prevention of nesting behavior,” Duncan said. “About an hour before laying an egg, a hen will separate from the flock to look for a nesting place. If it can’t find one, it starts to feel agonized and distressed.”」

全文/資料來源:
European Union Bans Battery Cages for Egg-Laying Hens
BY JAMES ANDREWS | JANUARY 19, 2012 - Food Safety News
3. 豬

根據農委會統計,台灣人每人每年約消費40公斤的豬肉。在93至95年間,毛豬每年平均供應屠宰量為944萬頭。衛生單位的相關營養調查也顯示,無論男女,動物性蛋白質或脂肪均以豬肉為主要來源(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2007:12)。98年台灣畜牧生產總值約1,420億元,占農業產值的35%。在各畜產品產值結構方面,以毛豬占46.4%最多(周文玲2010:95)。無論從國人飲食習慣需求或產業結構,皆可見豬只養殖是台灣畜牧的主要產業。

1970年後,台灣養豬業進入大規模集約式飼養模式(李恆夫2010:76)。根據表4-10,直至2008年,僅占戶數比例1.15%的超大型養豬場(養豬頭數5000頭以上),其豬只生產頭數就佔了全台豬只生產的21.80%,而養豬頭數在500~4999頭的大型養豬場,其豬只生產頭數共占全台豬只生產的64.77%。換言之,養豬頭數在500頭以上的大型養豬場,其豬只總生產量占全台豬只生產的86.57%,剩餘的13.34%才由養豬頭數在1~499頭的中小型養豬場瓜分。值得注意的,是這些中小型養豬場的戶數比例佔了68.27%之高,其中養豬頭數在一百頭以下者,更占戶數比例的41.95%。這意味著目前市面上所販賣之豬肉,將近九成為大型養豬場所生產。大型養豬場的存在,決定了市場豬肉之供應,也讓消費者對其形成豬肉獲取的路經依賴。



根據Marcus(2005:27-28),在探討大型養豬場的豬只飼養狀況前,得先了解母豬如何照顧牠的孩子。母豬有強烈的母性本能(maternal instincts)。在自然環境中,野生母豬哺育小豬的時間會超過三個月。今日飼養的母豬可達600磅的體重,但牠的新生兒才不過兩磅重,兩者體重足有三百倍之差。在體重懸殊的情況下,野生母豬有其方法避免在做哺乳時壓到小豬。在產小豬前,母豬會蒐集乾草和落葉,做成一個大窩巢。這個窩巢高度將近成人腰部。窩巢完成後,母豬就會到裡面產小豬,一次約有五到十二隻。窩巢內有寬敞空間,可以讓母豬和小豬躺在一起。小豬們的躺身處有鋪上墊料,跟母豬保持適當距離,以免被母豬壓及。

傳統豬農明白稻草對打造合適養豬環境的重要性。農場內的母豬仍保有其自然天性,會在生產前先以稻草搭築窩巢。稻草也不僅供母豬搭築窩巢之用,其他同在一個圍欄內的豬只,也會以玩稻草為樂,鋪稻草做床墊等。白天,稻草的運用與玩樂充實豬只們在圍欄內的生活,晚上則讓牠們躺得溫暖舒適。但在養豬頭數達數千隻的大型工廠化農場,豬只已難獲得稻草供應,因為給豬只供應稻草勢必大為增加業者開銷。此外,稻草的提供于業者而言,也讓豬場的清理更為費時。

羅玲玲、戴妙恩(2012)做的調查顯示(表4-11),養豬頭數在500~999頭、1000~1999頭、2000~4999頭和5000頭以上的大型養豬場,其墊料使用率分別隻有15%、13%、11%和12%;反觀中小型養豬場,都有20%或以上的墊料使用率,其中1~99頭的小型養豬場,墊料使用率更高達61%。中小型養豬場的喂飼草料率,亦高於大型養豬場。最高者為1~99頭數之養豬場的76%,最低者為2000~4999頭數和5000頭數之養豬場的16%,兩者相差4.75倍。墊料使用和喂飼草料的安排,隨著養豬場規模愈大而呈現遞減狀態。李恆夫(2010:76)指出,台灣的氣候環境、目前的分娩欄舍設計仍無法應用乾草,廢水處理系統也無法處理墊料乾草。根據調查顯示,這個問題顯然在做大規模養殖的農場,更難克服。在先天環境條件的局限下,養豬業做大規模經營並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強行之只會給豬只福祉帶來更大的損害。



當母豬在養豬場內缺乏稻草供應,且因活動空間狹窄,而導致母豬在做哺乳時壓死小豬的事件愈增,業者也採取了相應措施,即使用待配狹欄(gestation crate)做母豬飼養。顧名思義,約60公分寬,180公分長的狹欄,限制了母豬的活動空間,以致牠們不能走動,甚至連轉身也辦不到。業者為善用空間,提升最大經濟效益,狹欄設備一欄緊鄰一欄。此外,母豬養在獨立狹欄,也方便員工在數百乃至數千頭豬只間,察覺到經已懷孕的母豬。這些懷孕母豬,會被移動到分娩狹欄(farrowing crate)。分娩狹欄跟待配狹欄相似,只是欄下多了讓小豬吸允乳的小隔間。分娩狹欄的設計及應用目的,在於迫使母豬減少變化姿式的次數及降低躺卧時的速度,搭配防退與防壓設計,降低母豬在做哺乳時不小心壓死小豬的機率。在以小豬生命為重的情況下,分娩狹欄的使用爭議較小,即使它依然讓母豬受緊迫之苦(Nierenberg 2003;Marcus 2005;李恆夫2010;Cortale 2010;Steve 2012;Farmsanctuary n.d.;SAFE n.d.)。但在澳洲,Australian Pig Farmers(n.d.)引用Australian Pork Limited的數據表示,當地平均有13.1%的小豬在未斷奶前就死亡,顯示分娩狹欄在防止小豬被母豬壓死的效用上,也未必如業界想像中那麼有效。

在工廠化農場,豬只飼養的目的在於讓牠快速達到可屠宰體重,可在有限空間提升豬只飼養效率的狹欄,即為手段之一。雖然狹欄利用有其經濟考量,但它帶給豬只生活質量與健康的影響,卻是不容無視的。

待配狹欄最大的負面影響為活動空間不足,母豬長期倨限於狹窄空間,僅有的空間只夠勉強掙扎站立起來吃飼料或喝水,排尿或排糞也無從選擇處所。母豬經常有犬坐姿,躺卧時四肢也無法伸展,因為長期躺卧且變換姿勢及站立不易。常有肩部潰瘍現象。由於缺乏運動造成蹄甲過長、心血管方面不夠強健、骨骼強度及肌肉量不足因而可能造成腿部虛弱而跛腳。由於缺乏活動力,而且躺卧處與排糞區同在一起,因此有較高的膀胱炎發生率。另外,豬是群居動物,待配狹欄讓母豬缺乏群養的社會互動機會(李恆夫2010:76)。

Broom(2008)指出,豬是活動力很強的動物。如果環境適當,即使牠們已經擁有充足的食物,仍會用大半天時間覓食、挑食、探索環境並做社交互動。豬的學習能力相當強,其社交行為也細膩複雜。此外,豬只的痛覺系統跟人類相似,會因為病變、瘀傷或身體局部受壓等問題,而感到疼痛。一旦牠們無法管控周遭的環境事物,或是沮喪挫折,或處於無法預知的狀態,就會面臨福祉受損的問題。

唯,工廠化農場的密集圈養方式,卻無法讓母豬享有自由活動的空間,也無法提供其發揮自然天性的條件。母豬在懷孕期間,被養在寬度只比牠肩膀稍寬的狹欄之中,並不斷接受預防注射,以免感染疾病而導致流產。這是因為狹窄的養殖環境本身就存有太多病原,威脅著豬只的生命。Robbins(2011:169)表示,在工廠化農場里,社交性和活動力強的豬只終生被囚禁在狹窄的養殖空間內,無法活動身體,也被剝奪了所有做社交互動的機會。

基於狹欄飼養給母豬帶來的福祉損害,以及消費者愈加關注農場動物福祉,部分西方先進國已逐步推動立法限制栓綁(tethered)和狹欄的使用(李恆夫2010:75)。



養豬生產是經濟活動,重成本效益。長久以來,養豬生產均以生產效益導向為主流思想。但過度密集的養豬方式,並不符合豬只習性,以致給豬只帶來不必要的痛苦(李恆夫2010:71)。根據報告《動物福利與你:消費者動物福利指南——豬》:

在集約飼養下,母豬被當作生產機器使用,幾乎終其一生都在與體長差不多(有時豬欄甚至還不足體長)且狹窄的空間,不斷的生產仔豬。仔豬自然的吮乳期約八周,然而集約飼養下仔豬于出生后最多四周就要與母豬分離(廖震元、翁仲男2010)。

Baur(2008:85)表示,一般畜牧業者自以為在農場內養殖大量動物,每天喂飼牠們,就可以了解動物。但實情並非如此,當動物被關在僅有兩英尺(60.96公分)寬的狹欄里,牠們無法表現出自然天性,我們也因此而無法對動物有更多了解。在工廠化農場,這些動物無法做牠自己(These animals aren』t able to be who they are)。

在工廠化農場,豬只經遺傳選拔而有較快的成長速度和較大食慾,但牠們獲得的飼料供應往往是不足的,一天僅被餵食二至三餐,總喂飼量只有基本標準的一半,以致被迫長期處於飢餓狀態(Baur 2008;李恆夫2010)。豬只因為長期缺乏飽足感,衍生出搖頭、空嚼/假咀嚼(sham-chewing)、咬欄桿(bar-chewing)、玩弄飲水器等不正常的刻板行為(stereotypy)。刻板行為是指動物重複性、無意義、缺乏目的之動作,是一種視作缺乏福祉的表現(李恆夫2010;羅玲玲、戴妙恩2012)。咬欄桿也會造成母豬的嘴部受損與疼痛(Farmsanctuary n.d.)。動物的刻板行為也可能是因為飼養空間過於緊迫而起。豬只有群體生活的習性,獨立隔離、狹窄緊迫的狹欄,將壓抑牠們表現其正常行為的能力。母豬也曾被目擊過發生攻擊給牠們造成高度緊迫之狹欄的行為(Marcus 2005;羅玲玲、戴妙恩2012)。狹欄的行動限制,讓社交性極強的母豬造成情緒壓抑,厭倦、挫折,乃至瘋狂(Baur 2008:83)。

在自然環境生長的野生豬,一年只懷孕一次,但在現代農場內被當作生產機器的母豬,每隔五、六個月就會經人工授精而重複懷孕。自母豬有生育能力后,牠就在農場內過著重複懷孕、哺乳小豬的生活,直至送屠為止。當豬只的生育效率下降,就是牠被送去屠宰之時。在美國,每年有35%的母豬因健康問題和老化難做有效率的生育而送屠。腿部和關節受傷是工廠化農場內之豬只的普遍病狀。牠們的腿往往難以負荷其快速增長的體重而導致受傷。由於工廠化農場缺乏稻草和墊料供應,導致母豬只能一直站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加劇其腿部受傷的狀況。不自然的快速增長體重,也讓母豬心臟負荷愈增。此外,水泥地無法讓豬只透過在泥土覓食的行為中攝取鐵質,而被迫打針做補充,否則牠們可能就會因為缺鐵而貧血,甚至因此而死亡(李宏韡1997;Marcus 2005;郭家琪2008;Farmsanctuary n.d.)。

一般豬只會飼養到260磅才送屠,但在美國,有高達39%的豬只在達到送屠體重前就斃命。這些斃命的豬只群裡面,有43%是因為肺部出現問題而亡。豬只之所以有如此高的死亡率,是因為工廠化農場的空氣品質不好,尤其以養豬場內為最。養豬場內的排泄物累積,產生了大量的氨(ammonia)。空氣中存有大量的氨(ammonia-filled air)將給豬只帶來健康風險,以致其容易患上致命的慢性呼吸疾病(Marcus 2005;SAFE n.d.)。

在自然環境中,野生母豬會哺乳小豬長達三個月。但在工廠化農場,小豬在17到20日齡時就會被帶離母豬身旁。這時的小豬只有約十磅重,為免被體重懸殊的成年豬只壓及,小豬們會另外群養在業界稱之為「托兒所」(nurseries)的地方。「托兒所」內沒有窗戶,或為了保溫而被關上,加上豬只大小便的氣味,以致飼養環境內的空氣異常混濁,而小豬們卻要在這裡生活五至七周。這種情況導致小豬們的健康受影響,變得虛弱,有些甚至會因為空氣不流通而患上呼吸困難,以致最終死亡(李宏韡1997;Marcus 2005;Farmsanctuary n.d.)。

豬只在高密度養殖時會有咬尾(tail-biting)或咬耳現象發生,為避免這個給豬只帶來痛苦和經濟損失的狀況發生,小豬在出生時就會被強迫做剪尾(tail-docking)。剪尾除了在執行過程中給小豬帶來痛苦,其被剪短后剩餘的一小部分,也會變得異常敏感,即使是情緒受挫或生病的豬只也會努力地避免它被咬及。剪尾對豬只福祉的損害,可見一斑。但相比起給予豬只較大的生活空間,業者還是傾向於做密集飼養,並以剪尾作為減少豬只咬尾行為之手段。除了剪尾,為避免新生小豬在吮乳時咬傷母豬乳頭,以及小豬在競爭乳頭時造成的顏面咬傷,而造成小豬與母豬的表面傷痕,業者也會給小豬剪針齒(tooth-clipping);為辨識養殖場內眾多豬只,業者也會給小豬做耳刻記號,業界稱為剪耳號(ear-notching)。雖然還有其他較少傷害的做記號方式,但剪耳號仍是最快捷和經濟的方式,所以仍為業界廣泛使用。這些給豬只肢體做割剪之同質行為,均會造成豬只的疼痛與傷害。殘害動物肢體,成為現代畜牧的例行作業(李宏韡1997;Marcus 2005;李恆夫2010;Cortale 2010;羅玲玲、戴妙恩2012;李淵百2013;SAFE n.d.)。

公豬在自然的成長情況中,在性成熟後會排出「雄性酯酮」(androstenone)和「糞臭素」(skatole)的荷爾蒙,並累積于皮肉組織中。這種情況無害於公豬,更是保障其具備傳宗接代能力的重要生理特徵。但這種生理特徵也導致豬肉在烹調時會產生令消費者不喜歡的腥騷味(boar taint/pungent odor),以致牠必須在幼年時就被閹割,或「去勢」(castration)。在目前缺乏麻醉的情況下,對公豬直接做閹割,會讓牠承受必然的痛苦,也容易造成傷口感染(Marcus 2005;李恆夫2010;羅玲玲、戴妙恩2012)。

由狹欄和水泥地構成的飼養環境,無法讓豬只有發揮自然天性的自由,並因此而致使牠衍生出刻板行為、咬尾的不正常現象。豬只從小被剝奪跟母親相處的天生權利,並受到剪齒、剪耳、閹割等傷害肢體行為的對待。緊迫的飼養空間不僅讓豬只行動受限,也讓牠受到極大心裡壓抑;養豬場內的疾病威脅也可能讓豬只隨時斃命。在工廠化農場,豬只從出生到送屠的過程中,沒有機會享受到生命的歡愉,取而代之的是其自然天性無法被滿足,而一直處於受挫狀態(Marcus 2005:34) 。


狹欄飼養情況,豬只被剪耳(美國)
資料來源:Farmsanctuary.org


豬只咬欄桿之刻板行為(美國)
資料來源:Farmsanctuary.org


台灣狹欄飼養豬只(左上角圖)、大欄群養(左下角圖和右圖)、剪耳(左下角圖)
資料來源:農委會畜牧處(2009)


極度擁擠的豬只飼養空間(美國)
資料來源:Farmsanctuary.org


母豬只能一直躺在地上(美國)
資料來源:Farmsanctuary.org


飼養環境顯著不良(澳洲)
資料來源:Animals Australia <Australian Factory Farming Video and Photographs>

(非摘錄自論文的一點感想:我相信世上孩子都愛自己的母親,我也不例外。可能因為這個原因,每當想起被人類吃食的雞、豬、牛、魚等動物也有母親,我便感到難過。)

1.以上內容(除了「個別資訊」)為有關工廠化農場的綜合描述,非指單一農場或國家情況。

摘錄自:

殷志偉,2013,《物種主義的再現與強化:以工廠化農場、速食連鎖店與賣場為例》。台中:東海大學社會學系碩士論文。(閱讀、下載)

2.粗體字為引用其他著作的句子。

推薦影片與書

Earthlings(地球上的生靈)



From Farm to Fridge: The Truth Behind Meat Production(從農場到冰箱:肉類生產背後的真相)


Singer, Peter著、孟祥森、錢永祥譯,1996,《動物解放》。台北:關懷生命協會。

無論陸地走或爬的、水裡游的、天空飛的等等,這些動物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吃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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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會痛

「Fish also have been victims of underhanded and shandy speciesism. We know, for example, that fish display long-term memory and clearly are sentient beings(Braithwaite, 2010, 2011). Consider what Verheijen and Flight(1997: p.362) write about fish:" There is a growing consensus that because of homology in behaviour and nervous structure all vertebrates, thus also fish, have subjective experience and so are liable to suffer." Consider also what Victoria Braithwaite writes about fish:" I have argued that there is as much evidence that fish feel pain and suffer as there is for birds and mammals - and more than there is for human neonates and preterm babies"(Braithwaite, 2010: p.153). She also notes(Braithwaite, 2011), "We now know that fish actually are cognitively, more competent than we thought before - some species of fish have very sophisticated forms of cognition... In our experiments we showed that if we hurt fish, they react, and then if we give them pain relief, they change their behaviour, strongly indicating that they feel pain." Fish have also been observed punishing after individuals who steal their food(Raihami et al., 2010).」

摘錄/引自:Marc Bekoff - Who lives, who dies, and why? How speciesism undermines compassionate conservation and social justice. 收錄于:The Politics of Species - Reshaping our Relationships with Other Animals. Edited by Raymond Corbey and Annette Lanjouw, 2013.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為被用於實驗的動物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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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動物的另一個訊息:

救生命,停止動物實驗。以拒絕購買和使用經動物實驗而來的產品付諸行動。
SAVE LIFE, STOP ANIMAL TESTINGS by refuse the products came from it.


This Is Animal Research



PETA:

"Animal Testing 101

Right now, millions of mice, rats, rabbits, primates, cats, dogs, and other animals are locked inside cold, barren cages in laboratories across the country. They languish in pain, ache with loneliness, and long to roam free and use their minds.

Instead, all they can do is sit and wait in fear of the next terrifying and painful procedure that will be performed on them. The stress, sterility and boredom causes some animals to develop neurotic behaviors such incessantly spinning in circles, rocking back and forth and even pulling out their own hair and biting their own skin. They shake and cower in fear whenever someone walks past their cages and their blood pressure spikes drastically. After enduring lives of pain, loneliness and terror, almost all of them will be killed.

More than 100 million animals every year suffer and die in cruel chemical, drug, food, and cosmetics tests as well as in biology lessons, medical training exercises, and curiosity-driven medical experiments at universities. Exact numbers aren』t available because mice, rats, birds, and cold-blooded animals—who make up more than 95 percent of animals used in experiments—are not covered by even the minimal protections of the Animal Welfare Act and therefore go uncounted. To test cosmetics, household cleaners, and other consumer products, hundreds of thousands of animals are poisoned, blinded, and killed every year by cruel corporations. Mice and rats are forced to inhale toxic fumes, dogs are force-fed pesticides, and rabbits have corrosive chemicals rubbed onto their skin and eyes. Many of these tests are not even required by law, and they often produce inaccurate or misleading results. Even if a product harms animals, it can still be marketed to consumers. Cruel and deadly toxicity tests are also conducted as part of massive regulatory testing programs that are often funded by U.S. taxpayers』 money. Th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 the 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 the National Toxicology Program, and the 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 are just a few of the government agencies that subject animals to painful and crude tests.

..."

全文/摘錄和取自:
Animal Testing 101

有些東西是我們可以立刻停止使用經動物實驗而來的,無論是成品或原料。例子如美容或日常用品等等。

大家可向廠商/公司做咨詢。若反對動物實驗,讓對方知道,市場上對非動物實驗產品,無論是成品或原料,是有需求的!

我們努力而為吧!

非動物實驗產品。請大家參考:

請拒絕使用動物實驗的產品

創造一個沒有動物殘忍的世界 終止化妝品動物試

Alternatives to Animal Testing

請拒買用動物實驗的化妝品牌!!美麗的醜陋面——化妝品與動物實驗

置頂 ☞ 無動物實驗品牌檢索 (最後更新 06.22.2014)

100% Cruelty-free List 在台灣也有很多選擇!

COMPASSIONATE SHOPPING 良心消費

無動物實驗品牌檢索 (最後更新 07.20.2013)

[心得] 有/無動物實驗品牌整理2012

Beauty Without Bunnies: Search for Cruelty Free Companies

免費訂取PETA's 無殘忍購物指南《PETA』s Cruelty-Free Shopping Guide》

生活。無動物實驗產品 台灣常見品牌 Cruelty Free Products 2013 (12/23更新) - 連接好像有問題,請自行搜尋這標題。

大家可以中文、英文、各自的母語等不同語言做關鍵字的搜尋,如「無動物實驗品牌」、「沒做動物實驗的。。。」、「非動物實驗」、"不殘忍 不做動物實驗"、「cruelty-free」、"alternative to animal testing/research"、"non-animal research/testing"等等,有很多非經動物實驗而來的產品/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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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無動物實驗美妝日用品名單 - 台大動權社臉書

我覺得,我們一直活在「習慣」做動物實驗的世界。但這不代表沒做動物實驗的世界不存在。當人的觀念改變,眾人一心,這世界就會改變了。動物實驗,不再是一件理所當然或必然的事。

改變,或許會有代價,但也可能會有新收穫。沒嘗試走過,又怎知那地方有什麼風景?


每一個消費選擇,都是救生命的一個行為,也是自己信念的展現。

不能做到完美,但可以做自己可以做到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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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e lives could be saved and suffering stopped by educating people on the importance of avoiding fat and cholesterol, the dangers of smoking, reducing alcohol and other drug consumption, exercising regularly, and cleaning up the environment than by all the animal tests in the world.

And, as George Bernard Shaw once said, 「You do not settle whether an experiment is justified or not by merely showing that it is of some use. The distinction is not between useful and useless experiments, but between barbarous and civilized behavior.」 There are some medical problems that can probably only be cured by testing on unwilling people, but we don』t do it because we recognize that it would be wrong. We need to extend this same concern to other living, feeling beings, regardless of what species they may be.」

摘錄自:

Does animal experimentation save human lives?

Never Be Silent

Never Be Silent


大家可跟身邊家人、朋友、網路、網路如臉書(facebook)、推特(twitter)等等分享這些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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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界終於正式宣稱動物也有意識」


「劍橋宣言的最後一段宣稱:「缺乏大腦新皮層似乎不表示生物沒有經歷情感狀態變化的能力。各類證據皆不約而同地指出:非人動物擁有構成意識所需的神經結構、神經化學及神經生理基礎物質,以及有能力展示帶有意圖的行為。因此,證據充份表明人類並非唯一擁有產生意識的神經基礎物質的生物。非人動物,包括所有哺乳類及鳥類、以及其他生物,包括章魚,也擁有這些神經基礎物質。」(「The absence of a neocortex does not appear to preclude an organism from experiencing affective states. Convergent evidence indicates that non-human animals have the neuroanatomical, neurochemical, and neurophysiological substrates of conscious states along with the capacity to exhibit intentional behaviors. Consequently, the weight of evidence indicates that humans are not unique in possessing the neurological substrates that generate consciousness. Nonhuman animals, including all mammals and birds, and many other creatures, including octopuses, also possess these neurological substrates.」) (The Cambridge Declaration on Consciousness, 2012, P.2)」

摘錄自:http://pansci.tw/archives/23959,作者:Hei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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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tory Farming: Cruelty to Animals


Philip Wollen: Animals Should Be Off The Menu debate – Subtitles in 18 languages


Baur, Gene, 2008, Farm Sanctuary: Changing Heartsand Minds About Animals and Food. New York: Simon & Schuster.
Fox, Michael Allen著、王瑞香譯,2005,《深層素食主義》。台北:關懷生命協會。
Kowalski, Gary著、劉佳豪譯,2006,《我的靈魂遇見動物》。台北:柿子文化。
Singer, Peter著、孟祥森、錢永祥譯,1996,《動物解放》。台北:關懷生命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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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尊重動物生存與自由權論不食/利用動物

作者:殷志偉

從小我就習慣吃肉,直至四、五年前,我看過一部稱為「生命的吶喊」紀錄片,覺得屠殺動物殘忍,才開始慢慢不食用肉、蛋和奶。

很奇怪,從前我不覺得屠殺動物是殘忍,為何那時看過紀錄片後會那麼覺得,我也不解。如今回想,我覺得這可能是回歸本性。

從小開始,我就跟隨周遭親人、朋友吃肉,彷佛吃肉就是一個理所當然的行為。

但事實上人食肉真的是理所當然的行為嗎?不是的,我在後來才慢慢思透。

雞、豬、牛、羊、魚、蝦、蟹等動物,跟人一樣,都是生命。如果我們不想自己被囚禁、獵捕、屠殺,想必動物們也不想受到這樣的對待。

雞蛋是母雞為孵育小雞而生,牛奶是母牛專為小牛而產的奶水,就如同人奶。我們人類確實沒什麼理由吃雞的蛋、喝牛的奶。

在很長的歷史里,動物被我們視為一種資源。牛用來耕田、狗用作守門、馬用作騎乘、駱駝和驢子用作運載物品、雞和豬等動物則用來食用。。。深入思考,我們真的有利用這些動物的權利嗎?

我常聽說弱肉強食,對於某些情況可能有理,但對於我們與其他非人動物的關係而言,卻不是這樣。如甲因工作沒努力,被比較勤勞的乙給替換了。這是一種競爭性的弱肉強食;但一隻雞,我們不能說牠沒努力,所以應該被人類吃。生做雞或人,非自己可選。面對強勢的人類,雞無法為自己說話,也幾乎沒有努力抗爭的機會。起始點的不公平,不能合理化強勢者利用相對弱勢者的行為。

在大自然的眼裡,無論一個生命以什麼形態降生於世,都一樣。比如說,生做男性或女性,都是人,于大自然而言,沒有差別。但性別若落在父權社會/體制內,就出現了差異。在這個社會脈絡或情境里,女性權益被忽略,同工不同酬、職場上的玻璃天花板等等,都是性別歧視的再現;同樣的,一個人無論生做黑人或白人,于大自然眼裡,都一樣是人。但種族若落在某些特定的社會體制里,如在過去白人為主的社會,黑人就變成了次等民族(所以才引發了後來的種種抗爭);一個人若生做同性戀或異性戀,于大自然而言,也都一樣是人。但性取向若落在以異性戀為主流的社會,同性戀可能就成了大眾眼裡的異數。從以上例子可見,讓性別、種族或性取向出現差異的,不是大自然本身,而是人類社會的特定文化和制度。回到人類(也是一種動物)與非人動物的關係之討論,兩者在大自然界里,並無地位上的高低差異,而是人類社會的文化——一種追隨弱肉強食的文化,讓相對弱勢的非人動物,成了人類的囚鳥、受宰制者。

我相信,在大多數,甚至是全部人心中,都有一種善的天性。在有能力時,我們會想去幫助別人。這種無私的付出,對於提升自己的社經地位無所助益,而是在自己付出時,從心底的感到開心、充實。在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的環境里,一個人可能需要某種程度的自私,為自己著想,以取得較大的成就。但如果這就是我們遵從的自然規律,又如何解釋我們在無私助人時由衷感到的快樂?後者或許才是我們真正的本性。

所以,當有人問,為何老虎獅子可獵捕羚羊,而人類不能吃雞、豬、牛、魚?我或許只能這麼回答,弱肉強食不是我們的全部、唯一可遵從的規律,自願放棄作為相對強勢者的優勢,也是一種選擇。

有人提出疑問,植物不也是生命?我不十分確定植物是否如動物一樣,有痛感神經和意識、感受能力等,但偏向覺得沒有(注一)。因此,直至目前為止,不讓動物因我要食其而受苦,還是有值得堅持的理由。

我們需要對動物王國里的非人動物,予以更多的尊重——尊重牠們異於我們人類的珍貴特質、尊重牠們生而自由的權利。

我真誠懇請大家重新思考人類與非人動物的關係。從同理心出發——我們愛護自己與身邊人的生命,也會愛護同樣沒有危險性,不會危害我們的雞、豬、牛、羊等動物的生命;從公平正義角度出發——在違反他者意願的情況下,囚禁與剝奪一個人的自由與生命是不合理的;同樣的,非人動物有自身的生存與自由權,侵犯與剝奪牠們的權益,亦不合理。如果我們反性別、種族、性取向等任何不合理的歧視,沒有理由不反物種歧視/主義(Speciesism)——一種基於同樣的生命體天生不能自主之特質,而給予差別對待的態度。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真的是自然界唯一的真理嗎?如果是,為何人類文明走過幾千年,到如今得以游宇宙潛深海的當兒,依然會有貧富不均、貧窮、戰爭?

也許我們不能做得很好,不能在建構社會與維生時,完全避免傷害到其他生命。但不能做到完美,我們總能做到自己可以做的那一部分。在飲食這一塊,如同錢永祥在《深層素食主義》導讀所言:

「如果你可以百分百吃素,那當然太好了;可是如果你只能一天吃一頓素,那也比每周吃一頓素來得好;如果你家的餐桌上只有一盤肉食,當然要比有兩盤肉食造成的傷害少。我們應該減少吃肉,至於減少到什麼程度,你可以根據自己的處境、能力、感覺和良知去調整。要點是:不要踏入肉食者的陷阱,只因為成為素食的聖人太困難、成本太高,反而完全放棄了你的素食努力、素食的心愿。」

當我們投入一個國際組織,不會去分自己和他/她人來自什麼國家,大家都歸屬於同一個大家庭下;同樣的,當我們將自己投身於自然界里,亦不再關注自己和其他生命的物種差異,大家都來自同一片大地。從較廣的視角出發,我們都是同類、夥伴。我們沒什麼理由會去食用、利用同類和夥伴,是嗎?


注一:關於動物與植物,以下學者之說,可供大家做參考。

"...The whole point of Darwin's position was to indicate homological resemblance between human and animal behaviour, and it followed that is was no more absurd to speak of a higher mammal showing fear, reasoning power, or pleasure than to call the structure on the end of a chimpanzee's forelimb a hand. The difference was one of degree not of kind. There was one continuous 'thinking principle' throughout the animals which Darwin viewed as being contingent on the presence of an organized nervous system, and consequently 'The difference between intellect of man and animals is not so great as between living thing without thought(plants) and living thing with thought(animals)'(T i.66)"

引自Jonathan Howard,<Darwin: A Very Short Introduction>(原版于1982年出版)
中譯本:《達爾文與進化論》,趙凌霞與何竹芳譯。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8年出版)。

*Jonathan Howard為德國科隆大學遺傳學研究所細胞遺傳學教授,皇家學會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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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ciesism occurs when the interests of a being are accorded less or no weight solely on the basis of species. To say that a being has interests is to say that the being has some sort of mind—any sort of mind—that prefers, desires, or wants. It is to say that there is someone who prefers, desires, or wants. You cannot act with speciesism with respect to a being that has no interests, such as a plant.

Your entire argument rests on your confusing a reaction with a response. If you put an electrical current through a wire that is attached to a bell, the bell will ring. The bell reacts; it does not respond. It is as absurd to say that a bell has a 「nonconscious response」 as it is to say a plant does. "

引自Gary Francione/全文:
MICHAEL MARDER AND GARY FRANCIONE DEBATE PLANT ETHICS
(Part 1,2,3)

Gary L. Francione is Board of Governors Professor, Distinguished Professor of Law and Nicholas deB. Katzenbach Scholar of Law and Philosophy at Rutgers University.
來源:Gary L. Francione Facebook

刊登于《獨立評論@天下》,2014/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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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視利用動物為常態的社會,談不利用,包括不把動物當食物、實驗動物、娛樂大眾的工具等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Singer做到了,而且做得很漂亮,論據充足,劍指人類利用動物的核心思想——物種歧視(Speciesism)。Singer在這本書中以兩種被人類嚴重剝削的動物——農場動物和實驗動物為例,指人類無條件地利用動物,是不合理的行為。他認為,我們應該給予動物平等的考量(consideration),將動物擺放在跟人一樣的位置做思考,避免物種主義的偏見影響了我們對待動物的看法、態度,乃至行為。Singer的理性論證,表達出反對利用、剝削動物,不一定是出於對動物的愛心,而是一種捍衛平等精神的正向態度。他表示,「假如我們追求黑人、婦女、以及其他受壓迫人類群體的平等,卻拒絕對非人類給予平等的考量,我們的立場會站不住腳」。這部著作帶給反對壓迫動物者打了一劑強心劑,以我為例,讓我知道即使作為社會中的少數,也是不孤獨的——因為內心的信念會超越外境一切的挑戰。全素/維根(Vegan)食品選擇少?不方便?肉比較美味?蛋和奶比較有營養?雜食比較健康?在堅持平等對待動物之精神的面前,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們活著不能避免犧牲其他生命,但可以試著減少。




圖像來源/關懷生命協會對《動物解放》的簡介(推薦):
http://www.lca.org.tw/column/node/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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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覺得人吃肉是天性。

我相信人心裡都有樂於助人、幫助其他生命的傾向。每個人都有自己關心、關懷的事物,比如說對某者的歧視或不公平對待。

性別、種族主義,我們耳熟能詳,但物種主義,相信還很少人知道,或可以意識得到。

當我們認為非人動物是一種人類可以任意支配、利用的資源,理所當然的,而忽略這些動物也有自己的生存與生活自由權利,就是一種近乎人類至上的物種主義。

如果性別上的同工不同酬、種族上的同人不同對待,是一種不公平的表現——前者違反性別平等,後者違反人權,為何物種上的同命不同對待——違反生命與生而自由權,就該被我們人類視為理所當然?

我們可以說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自然規律本然如此。但這種規律,真的能我們的世界帶來好的發展嗎?

如果是,為何我們人類文明走過數千年,到如今可以上宇宙下深海,還是會有貧窮、貧富不均和戰爭?

弱肉強食是自然加諸于這個大地生物的限制,我們不能不吃、不能不殺,不能不犧牲他者的生命以存活。

有時我很好奇,為何我們不試著反抗,還要遵從上天/自然的安排?

但我不得不承認,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很難,或無從反抗。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不想就這樣認輸,不能完全反抗,也要去做出一部分的努力。

我嘮叨了,但我要重申

弱肉強食是自然規律,但自然規律不代表就是全對的。

燦爛星空、峻拔高山、壯闊大海,這自然界的美麗常讓我陶醉、崇敬得無法自己,但為何自然規律卻如此殘酷——大地生物不得不互相殺害以求存?這世界不該是這樣的。

Earthlings(地球上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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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ver Be Silent

Never Be Silent




生剝龍蝦、螃蟹殼。。。。。。你的選擇,可以改變她們的命運。

Go Vegan!



訊息分享:

Broiler Chickens
Coop Cam

「They chicks cannot cope with such a rapid growth spurt and suffer because of it. Their small legs cannot keep up with the increased weight and so many chicks spend the rest of their life lying down in their own waste, unable to get to the food or water.」




圖片和文字來源:http://www.coopcam.org/Broiler-Chickens.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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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主題相關的訊息分享:

「從研究會公布的調查影片可看出--供應統一雞蛋的工廠,母雞被密集飼養在格子籠內,空間狹小臟臭不堪,籠內2~4只雞互相疊擠、踩踏,終身只能從籠子空隙伸出脖子進食及不斷產蛋。因空間擁擠,導致蛋雞緊迫互相啄羽,大量堆積的糞便,產生高濃度氨氣,引發惡臭與蚊蠅盤據,雞屍散落走道。動物活得痛苦,根本不可能產下好蛋!而味全轉投資的福頂養雞場,號稱是五星級「水濂式環保密閉雞舍」,整棟由鐵皮搭建的格子籠雞舍,外部防護的密不通風,內部暗無天日,蛋雞終身活在自動化控制的光照及空調里,完全遠離自然,分不清白天與黑夜,成為歇斯底里的產蛋工具。」

來源:
請統一、味全 不要虐待雞! 產業龍頭應制訂動物福利產品政策 拒絕生產、銷售格子籠雞蛋
台灣動物社會研究會
http://www.east.org.tw/that_content.php?id=4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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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牛肉/奶的生產過程描述。但這不代表在現代,牛肉、牛奶等製造過程,帶給牛隻的困境,會比雞、豬少。

請參考PETA的訊息:

「In the U.S., more than 42 million cows suffer and die for the meat and dairy industries every year. When they are still very young, many cows are burned with hot irons (branded), their horns are cut or burned off, and male cattle have their testicles ripped out of their scrotums (castrated)—all without painkillers. Once they have grown big enough, they are sent to massive, filthy feedlots where they are exposed to the elements, to be fattened for slaughter. Many female cows are sent to dairy farms, where they will be repeatedly impregnated and separated from their calves until their bodies give out and they are sent to be killed.

.....

Cows are gentle giants—large in size but sweet in nature. They are curious, clever animals who have been known to go to extraordinary lengths to escape from slaughterhouses. These very social animals prefer to spend their time together, and they form complex relationships, very much like dogs form packs.\"

引自/全文:Cows Used for F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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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我跟一位朋友說的話:

昨天我以走路會踩到螞蟻為例,說明有時我們難以避免殺生。但我忘了補充,這並不是說我們就可把傷到螞蟻視為理所當然的事。只是真要完全不傷到,不簡單。我們只能嘗試努力去做。

嘗試不傷卻不容易做到這件事讓我領悟,我們的生命其實有很多限制。活下去就要做飲食,但無論食肉或蔬果,都會傷到其他生命。我們只能遵循自己的心,選擇自己覺得可以做到的方式。對我而言,不吃食跟我們一樣有明顯感受能力的雞、豬、牛、羊、魚等動物,就是一種較少對動物造成傷害的選擇。或許這不完全對,但至少我覺得這是一種對動物比較好,自己也可以做到的方式。我們都不是完全自由的生命,沒有誰的選擇比誰好或高尚。

這一生陪伴自己最長時間的人,還是自己。而這段漫長旅程讓自己好過的方式之一,就是聆聽心的聲音。

以上是我的一些想法分享,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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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蔬菜也會傷到蟲蟻,但人非為吃食蟲蟻而刻意培養牠們再傷之。如我們將餐盒或果皮放到資源回收桶,引來蟲蟻,這是很難避免的。畢竟蟲蟻也只是來找食物,只是牠們來到資源回收桶,我們人類很容易不小心傷到牠們。比如一包東西置下桶內,就可能壓到牠們,這反而傷了牠們的生命。我們是否可以為了避免引來蟲蟻,避免因此而傷到牠們的生命,而終生不再使用餐盒或不把果皮放到資源回收桶?

我們不是把菜蟲當成達成我們目的(飲食)的手段,只是無可避免地在取得蔬菜或水果的過程里傷或殺到了牠們。雞、豬、牛、魚等靈性動物卻是我們視作達成目的的手段,刻意繁殖再傷或殺之(注一)。我們可以避免將動物僅視為手段,而是如我們人類一樣,有自身目的的生命。

雖然將餐盒或果皮放到資源回收桶內很難避免引來蟲蟻,但我們可以努力嘗試。比如先將餐盒或果皮清洗或沖水,再放到資源回收桶。放到桶內時要輕放和留心噢,避免壓到蟲蟻。但沖水時要留心洗碗盆/洗手台是否有蟲蟻噢,若有可讓她們先離開,避免誤傷。感恩。

注一:有些野生非人動物被人類捕捉,有些則來自為人類食用目的而做的人工繁殖。在此我指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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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o feel that spiritual progress does demand, at some stage, that we should cease to kill our fellow creatures for the satisfaction of our bodily wants.

—Mahatma Gandhi (1867-1948)

◆ 我覺得人類心靈的提升是必要的,當到了某個層次,我們將不再為了滿足食慾而殺害動物。

——甘地 (1867-1948)


參考和摘錄自:默雨的網站——<世界蔬食語錄> http://www.mo-yu.idv.tw/index-vege.htm









圖片來源:Vegan 維根・純素

我開始覺得,非人動物、昆蟲等生物,跟人同樣是生命,故我不覺得須以「牠」(有跟人做區分的意味)做指涉,而用她/他。而我開始常在文中以「她」代「他」,主要表讓女性被看見。
27/10/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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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行動,都代表著一種選擇和信念。

聆聽我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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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跟身邊家人、朋友、網路、網路如臉書(facebook)、推特(twitter)等等分享這些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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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意見,只能當作參考。聆聽你自己的心,你的心會告訴你應該做什麼,什麼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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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友不是蔬/素食者。我們在一起,她常陪我吃蔬食。但她也會想吃葷,所以會感到受壓抑。同時也是因我想影響她從葷轉蔬食,所以她會有壓力。漸漸的,我終於明白,個人吃不吃肉,都不是自己可決定的,當中有許多因素交互牽涉在一起,如個人想法、慾望、環境條件、社會力量(社會集體的行事方式、習慣、規範,或間接或直接地告訴我們相關事物的是非對錯、正常反常)等。所以,即使我堅持蔬食,我也不想影響別人從葷轉蔬了。如同我也不想別人要我從蔬轉葷。愛是包容和尊重。

但如果可能,我想改變的是那「社會力量」。如上所述,影響個人行為的原因,包括個人想法、慾望、環境條件、社會力量等。我不能也不想改變別人的個人想法,但想改變社會力量。對於當今多數人是讚同吃食動物的社會而言,蔬/素食者為少數。因此,後者的觀念、想法,不會成為社會主流。也因此,對於新加入這社會的成員而言,接收到主流想法(讚同吃食動物)的機率較大。如我覺得蔬食不吃動物是較合適的,那我應該讓不吃動物為合適的想法在社會間擴大,至少能跟讚同吃食動物之想法相抗衡,形成雙主流,讓新加入的社會成員有同等接收到這兩種相對想法的機率。在獲得多元訊息,或不受任一強力單面力量影響下,個人更能聽見內心想法,走向自己要走的路。
9/23/2015


cherish_ying wrote:
在現代,許多消費者最...(恕刪)
嗯,看完這個,內容不于置評.只有兩個問題.

1. 台灣有肉雞的提供場養的是無鱗雞嗎?您所拍的到底是給人觀賞用,還是肉雞提供廠大量提供的?

2. 第二張照片到底是常態,還是偶爾?在您提供的第一張照片裡,我看到腳的雞就用兩隻腳站得好好地啊,而不是那種腳支撐不了的情況啊!

cherish_ying wrote:
在現代,許多消費者最...(恕刪)


重複貼不煩嗎?
吃肉有抗生素,吃菜有農藥,吃成品有化學成分,真不知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jiunyiu wrote:
嗯,看完這個,內容不...(恕刪)


您好,回覆如下:

1)非在養雞場拍攝。舉無鱗雞為例,是論證除了第一隻偶然出現的以外,後來的乃人為追求商業利益而做繁殖。

2)我不確定是否常態。但這情況有發生在現代工廠化農場內。

修正2014/11/8。抱歉:
1)非在養雞場拍攝。舉無鱗雞為例,是論證除了第一隻偶然出現的以外,後來的乃人*可能為追求商業利益而做繁殖。

cherish_ying wrote:
在現代,許多消費者最常接觸雞、豬、牛等動物的地方,是在餐盤與超市的畜產品販售冷凍櫃上。我發現,消費者很少有機會可以直接接觸到活生生的雞、豬、牛,更難以看到雞肉、雞蛋、豬肉等畜產品的生產過程。


牛的過程呢?
合乎動物福利及自然的肉品也不是沒有,但是那價格...
我想會讓很多人(尤其是沒錢的),選擇不在乎

除非政府強制作為,不過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價格高漲對政府是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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