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壓力下催促電動車等綠能產業發展:從推荐一本書「當10億中國人一起跳」談起

我一直未曾去了解到,中國為發展經濟犧牲環境如此之大。為大家介紹這本書<<<當十億中國人一起跳>>>

因生態環境的破壞所導致對生活在高污染環境下人類生存的危機,漸漸地大陸也開始在綠能產業的發展上投注更多的心力與努力。

從2005年到2009年,中國風力發電產能每年成長一倍:汽車和電池製造商發下豪語,要再量產電動車和汽電混合車方面贏過美、日和歐洲的競爭者;以智慧型電網輸送電力的計畫也勾勒出來了。

因此,未來全球電動車的發展希望會落在中國嗎?Luxgen電動車的發展最後也寄希望於中國大陸嗎?

為配合在Luxgen版發言是汽車討論類別,我先引出以上這段話。

個人本意在介紹這本書,希望大家能更清楚認識到,大陸亮麗的經濟成就下,對環境的破壞是如何的大。幾無法抑制的「煤需求」以因應屢創新高的電力需求,因而造成全球暖化的溫室氣體排放量在2007年超越美國,且近幾年的成長更加快速。中國大陸的環境忍受度已快達臨界點了,許多污染已影響到全球。

在台灣,不少人有「中國症候群」,聽到China就想打噴嚏,但中國的影響卻在我們舉手投足之間。我們所居住的地球環境,已到了必須好好去解決人類所帶給環境的壓力。中國的跳躍式經濟發展下,對全球的生態環境可能是一場災難。因此,關心中國大陸的環境污染,也等於是關心全世界,關心到我們自己。

244頁~245頁內容:中國計劃投資約三千億美元,在2020年前使再生能源使用量占總能源用量的比例提高到一五﹪,但投資於「新能源」(包含淨煤技術)的金額將遠遠高於此,這樣才能確保至少就中程而言,經濟發展步不減緩。至少二十年內,甚至更長的時間,中國將無法擺脫燒煤習慣,政府尚未針對中國碳排量高峰訂出目標,中國科技部部長萬鋼告訴我,他個人預測這項高峰將在2030年制2040年間,其他官員預測此高峰接近2050年。根本沒有其他能源可助長政府計劃中的龐大經濟成長,科學家能做的只是儘量減輕中國和平世界氣候所受的傷害。
可是,李燦堅定認為有可能做出具體改變,他的目標是用太陽能把二氧化碳轉成氫,以作為乾淨燃料。在他的指導下,科學家將專注於使用催化過程,把煤炭轉化為天然氣,以改善煤炭使用效率,並藉此轉為甲醇之類的其他燃料,減輕硫磺和二氧化碳等污染性放氣體。
許多國外科學家和經濟學家認為,中國必須封存二氧化碳,以避免增加大氣層中的溫室效應氣體量。但李燦質疑:「封存二氧化碳所費不,耗用能源,且有潛在危險,我認為最好還是把它轉變成可使用的其他化學物質。」
大連化學物理研究的實驗室已在進行此研究了,不過距離商業化還有幾十年的路要走。短期內,中國的最佳希望在於煤炭轉化成天然氣或甲醇,以改善使用效率,政府的策略目標也是如此。
我問李燦是否認為全球暖化是一種人的現象,他說:「我個人沒有研究過氣候變遷的導因,所以沒有很確定的看法,不過,諾貝爾獎科學家說碳是原因,我信任他們,雖然我並不是真的百分之百相信,我認為人類還是寧可謹慎而不要冒險,應該試圖減少溫室效應氣體。」
科技部長萬鋼也表達相同看法,他說,中國必須立刻採取預警行動:「目標是改變生活型態和生產模式,因此,我們不能坐等研究結果出來後才行動。」
這開啟暸乾淨能源技術產業的商機。從二00五年到二00九年,中國風力發電產能每年成長一倍:汽車和電池至造商發下豪語,要再量產電動車和汽電混合車方面贏過美、日和歐洲的競爭者;以智慧型電網輸送電力的計畫也勾勒出來了。中國原已是太陽能電池的最大製造國與出口國,其後,中國又推出一項計畫,要裝設數百萬個的太陽能暖氣機,且慎重考慮透過獎勵措施,進一步鼓勵使用太陽能電力。世界第一位靠太陽能致富的億萬富翁、尚德太陽能電力公司創辦人暨執行長施正榮告訴我,他預期他的公司將成長為英國石油(BP)或殼牌集團(Shell)這樣的的求能源鉅子。
施正榮說:「中國這國家一但知道:『啊,我們得採取行動』,就會快速躍進。」不過,危險在於,躍進的步伐可能太大太快,但結果不如預期。

作者介紹
華衷(Jonathan Watts)英國衛報亞洲環境特派員,曾入圍2006年「英國新聞獎」最佳國外特派員,2009年以全球糧食危機報導榮獲英國「世界一家媒體獎」(One World Media Awards)的環境獎。
  華衷自一九九六年起報導東亞新聞,曾深入新聞現場,報導北韓核武危機、印度洋海嘯、四川大地震、北京奧運及哥本哈根氣候會議等。

目錄

第一篇 西南:自然
第一章 離香格里拉愈近,離烏托邦愈遠──雲南
在中國,這場競爭的政治味道濃厚。貧事動機,特色是賄賂可疑的學術研究,主要目的是想吸引大批高消費、尋找世外桃源的觀光客。雲南迪慶藏族自治州首府中甸舉辦了一場研討會,邀請全國各地的記者參加,主辦單位以豐盛的美酒佳肴款待,而且,宣科表現,每名記者還有兩位當地美女作陪。「他們用美酒、女人等花招共記者替他們寫稿,宣傳這裡就是香格里拉,儘管這個地方根本不存在……是我教他們使用這種策略的。」宣科自豪地說。

第二章 愚公移山,人定勝天──青藏高原
我剛踏上穆將軍興建的公路,就見到了刺眼的一幕:在格爾木市外一片空曠、滿是塵土的平地中央,立了一排排新上漆的平房,有籃有灰,這是用以安頓數千名從青藏高原遷居此地的藏族牧人的新住屋。他們的家人在青藏高原生活了好幾個世代,如今遷居到這個由漢人軍隊興建的城市。
五十八歲的達杰是八口家庭的一家之主。一輩子都在高原上放牧的他,有張黝黑、飽經風霜的臉。政府給他一棟新屋,承諾連續十年每月給他們五百元人民幣,條件就是請他離開那片土地。沒有人給達杰什麼選擇或解釋,「領導說,我們必須離開,沒告訴我為什麼。高原上仍然有肥沃的草,但土地不是我們的,是政府的。」他告訴我們,他和家人還在努力適應:「我這輩子都在放牧牲口,以前有超過一百頭羊,現在什麼工作都沒有。」

第三章 平靜的水,地動天搖──四川
最大的雄心是毛澤冬皮批准的另一項大計畫:南水北調工程。這項造價為三峽大霸兩倍有餘、總長超過青藏鐵路三倍、耗時五十年、耗資人民幣四千五百億的龐大計畫,要用三條調水線路(東線、中線、西線,每一條的主幹線都超過一千公里)把長江盆地的水引往黃河流域的乾旱區。
這項任務極其艱難,耗資令人咋舌,引發廣泛的政治爭議,對生態環境構成潛在衝擊。南水北調能否拯救已被過度利用和污染了數十載的黃河,沒有拿個準,而且這麼一來,極可能導致長江水量加速減少。

第四章 長江白暨豚之死──湖北廣西
早期文明把白暨豚當成「河中女神」敬拜。成年白暨豚最長有2.5公尺,游速可達每小時60公里,能發出一連串的喀嚓聲和哨音聲彼此溝通,難怪會被神秘化。在一則中國古代的戀愛故事中,白暨豚化身為美麗女子,和一名男子相愛。在其他文學作品中,白暨豚被尊為「長江女神」。
一直以來,白暨豚有多種名稱,拉丁語學名是「Lipotes vexillifer」。Lipotes意指落後,vexillifer意指舉旗者。結果證明,這個學名取得很貼切,因為這種比人早了二千多萬年、以亞洲為家的哺乳動物,在過去至少半世紀已經舉旗投降了。隨著愈來愈多人類擠入長江三角洲,白暨豚首先被忽視,繼而被擠出牠的棲息地。
在地球,平均每二十人就有超過一人靠長江三角洲供養;中國的經濟有四成靠這裡貢獻,幾乎沒留下任何空間給其他物種活動。大象和貘早就已經被趕走,其他更奇特的生物(例如長江鱷魚),如今也瀕臨滅絕。白暨豚可能已在絕種邊緣,遠比大熊貓還要慘。為了供養和富裕這個全球人口最多的國家,自然界被迫做出了犧牲。

第二篇 東南:人
第五章 骯髒中國,中國製造?──廣東
回收業造成的代價是,溝渠裡充滿垃圾,居民普遍擔心健康。麥村的醫生說,當地呼吸道疾病發生率異常高,可能跟污染有關,但他也說,當地人願意付出此代價:「這是個敏感話題,我們當然想要一個像花園般的環境,但這裡的人們必須謀生啊!」

第六章 成本寫在大地上的黑色GDP──江蘇浙江
這種經濟效益遍布浙江、江甦、福建和廣東鄉村,這些地區的製造業群落主宰全球市場。全世界有數十億人使用的牙刷產於江蘇省「牙刷之都」杭集鎮,浙江省慈溪市掌起鎮是最大的廉價塑膠打火機生產基地,浙江嵊州市生產的領帶占全世界四成市場,浙江溫岭市是製鞋業重鎮,廣東陳店鎮是胸罩生產中心。這些製造業基地使中國的出口成長速度兩倍於英國工業化巔峰時期,但代價是愈來愈仰賴海外市場,以及大量的能源密集污染產業。

第七章 從水平的綠,到垂直的灰──重慶
第八章 炫耀性消費之窗──上海

第三篇 西北:失衡
第九章 為什麼這麼多人討厭它?──河南
第十章 在碳的牢籠裡,活著──陝西山西
第十一章 沙塵拭去人的壯舉──甘肅寧夏
第十二章 灼熱的山,融化的天──新疆

第四篇 東北:希望
第十三章 用科學解決數學問題──天津河北遼寧
第十四章 好東西好過了頭──山東
第十五章 獨裁底下的「小毛澤東」──黑龍江
第十六章 連天的草原等待草根──內蒙古

後記 攀頂的中國


前言
身在北京

  孩提時,我曾為中國祈禱。每晚躺在床上,我總是十指交叉合握,流暢地說著相同的祈願詞:「親愛的天父,感謝你賜給我生命中的一切美好。請保佑媽咪和爹地、妹妹麗莎、奶奶和爺爺、狗狗陶比、我的朋友們,還有我。」一一點名後,再做出千篇一律的結論:「請保佑所有貧窮和飢餓的人們,世界和平,中國人不要同時跳躍。」

  最後這個心願,是在我了解了地球另一端的這個國家有多麼龐大後,才加上去的。中國究竟有多大?這個問題對生長在七○年代的英國小男孩來說,實在不是個容易理解的問題。當我知道這個國家的人口即將超過十億時,不禁大吃一驚。我喜歡數字,尤其是龐大的數字,但「十億」到底有多大呢?有位大人用了一個讓我終生難忘的比喻:「如果中國的所有人同時跳躍,將會震掉地軸,地球上的所有人都會滅亡。」

  從小我就愛杞人憂天,這番話更讓我感到焦慮不已。對當時幼小的我來說,第一次我發覺自己可能會被一群未曾謀面、不知道我存在的人殺死,而這件事居然連槍都不需要就能做到。我對這件事發生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實在是太不公平,也太危險,何況這個悲劇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總得有人想想辦法。

  突然間,生命似乎變得比我想像的更危險。我甚至在禱告中祈求上帝,若中國人要跳的話,務必讓他們單獨或小群地跳。歷經時日,我的焦慮退消,八歲大的我已經知道,這樣的恐懼完全來自於年幼的無知。

  接下來的三十年,我早就將這個「毀滅的一跳」拋諸腦後了。2003年,我派駐北京,結果發現,害怕中國跳躍而讓世界被撼動的,並非只有傻蠢的小鄉巴佬。這個長年飽受貧窮之苦的國家已經轉變成經濟強權,而且又增加了四億人口。中國正在經歷有史以來最大的猛暴性經濟發展,北京積極為2008年奧運做準備,我呢,恰好恭逢其盛。

  北京的轉變既顯著又快速,老舊的胡同、四合院、舊城牆幾乎全被拆光,取而代之的是充滿未來主義風格的運動場、電視塔、機場航廈,以及也得跟上現代化腳步的歷史遺址。瓦礫堆上也蓋起了餐館與酒吧,舊城牆塗寫上斗大的「拆」字,某個開發地上豎了張舊城原貌的巨大看板,上頭寫了句兼具嘲諷與哀悼的標語:「我們的舊城──隨風而逝。」

  處在如此快速轉變的景觀之中,很難知道到底該喜、該憂,抑或只是滿懷敬畏地注視。如此急劇的轉變,把一切推向極端。前一天,中國看似即將崛起成為超級強權,後一天,這裡看起來又像是個環境大災難的爆炸中心。不過,大部分時候,她只是被煙霧籠罩。

  初抵北京的某個清晨,我在破曉前走路回家,霾霧濃厚,讓身處在擁有一千七百萬人口的大城裡的我,竟感遺世獨立。摩天大樓變成猶如三十層樓高的幽靈,世界彷若消失,或者被徹底改造,霧靄中隱約可見的起重機,就像瘦骨如柴的大巨人。

  對我來說,起重機和煙霧已成為人類兩大挑戰的同義詞:起重機象徵中國的崛起,煙霧則代表了全球環境正遭受的破壞。一方面,建商正積極打造有史以來最雄偉壯觀的奧運城市;另一方面,煙囪和汽車排出的廢氣正在傷害數百萬人的健康,並以前所未見的規模和速度加重暖化。

  在我抵達北京後的第二年,中國國內生產毛額(GDP)追上了法國和義大利,再一年又超越英國─這是五十年前毛澤東在大躍進運動中訂下的目標,只不過最終釀成了全國的大饑荒。二○○三至二○一○年,中國不再收到聯合國世界糧食計劃署的援助,並且取代世界銀行,成為非洲地區的最大投資者。同時,中國的外匯存底已經超越日本,排名世界第一。這個過去經濟狀況總是極差的國家,已經興建完成了世上最高速的鐵路、最大的水力發電水壩,完成載人太空任務、把太空探測器送到月球。此外,也在氣候變遷的議題中,成為全球爭論焦點。

  這段期間,中國平均每年增加七百多萬人,每年有超過七千萬人移居城市,GDP、工業產出、汽車產量都以倍數成長,能源消耗量和煤產量驟增50%,用水量急增五千億噸,中國也成為世上最大的二氧化碳與污染物排放國家。

  身為父親,除了擔心自己的肺部健康,我也害怕空氣品質很快就要糟到我兩個女兒的學校將禁止學生到戶外活動。從青少年時期就養成慢跑習慣的我,在中國竟然只跑一小段路就開始氣喘吁吁。在燒煤取暖的冬天,我經常激烈乾咳,甚至咳到直不起身子。在北京,我兩度得了肺炎,並且生平第一次需要使用類固醇吸入劑的治療。這個城市瀕臨窒息,我也一樣。

  這段期間,我在北京親眼目睹了歷時兩百年發展的工業化與都市化,正在這片大陸以驚人速度上演。我很快地理解,中國將是世界環境危機的焦點,北京當局的決策對人類榮枯存亡的影響程度更勝其他政府。抵達北京之初,我油然而生的第一個感覺不是興奮,而是驚懼於這裡的混亂。我從未見過一個如此髒亂的國家,沒有其他地方比此地更迫切地需要改變。

  環境已經變成國家安全課題,中國政府開始做出反應。領導當局─水力工程師出身的國家主席胡錦濤和地質學家出身的國務院總理溫家寶(不妨把前者視為「水主席」,後者為「地總理」),開始把共產黨的慣用辭令由紅轉綠,想要運用科學來拯救大自然。他們不再一昧追求無節制的經濟擴張,誓言要開始兼顧永續。目標若能達成,中國就能崛起成為世界的第一個環保強權國家;倘若失敗,且繼續不顧後果地擴張經濟,整個人類恐將面臨一場環境大災難。

  實際情況可能介於這兩者極端之間,但會落在何處呢?已經變成我在中國期間的最大疑問。在擔任英國《衛報》(Guardian)中國新聞特派員的頭五年,環境便是我的首要關切議題。後來,基於對此議題的關切與投入,我決定申請私人休假六個月,進行調查研究之旅,之後才重返工作崗位,接任《衛報》亞洲環境特派員一職。

  從西藏山區到內蒙古沙漠,我的研究之旅超過十萬英哩,親眼目睹了種種環境災難、消費者的毫無節制,以及鼓舞人心的貢獻。我到過香格里拉和世外桃源,走過絲路,下過煤礦坑,經過垃圾場,進入無數的癌症盛行村莊。我見到最富裕的社區、污染情形最嚴重的城市、最污濁惡臭的海。過程中,我也跟領頭行動的環保人士、政治人物、律師、作者,和中國頂尖的能源、冰川、沙漠、海洋、氣候專家相談。此外,最引人關注的,還是那些受到如此爆發性發展影響的一般人民。

  本書可說是在這片被煙霧籠罩、被起重機轉型的大地上旅行的感想記錄,檢視農村環境如何地受城市消費影響。我們正在失去什麼及如何失去?產生了什麼後果?還來得及挽回嗎嗎?本書把人類的現代化發展投影在中國大地這片螢幕上。

  各章依地區和主題安排,凸顯生態環境、經濟和文化的多樣性,但內容結構採議論性質,而非地理風情。當必須在一件重要個案研究和地圖上的某條路線做出取捨時,我選擇前者,儘管有時必須跳過一些省分、重返某些地方兩次,或是直接穿越省界。此外,我也無意提出新領土主張,把內蒙古劃歸東北地區,或是把重慶劃歸東南地區,而是根據這些地方呈現的實際狀況來安排它們在本書的出現之處。若有人對此不以為然,我在此致歉。至於書中未提及的那些省分,也無涉重要性,只是我以書中提及的那些省分為例來做說明。

  本書在選擇地點和主題時,純粹依我個人的經驗做決定,縱使花了多年,走了很多地方,所知還是非常有限。中國實在太大、變化太快,難以完全涵蓋。不過,就算是片片斷斷,多少還是能夠呈現狀況。從人煙稀少高地出發,往下走入擁擠、受污染的平原,本書追蹤人類的現代化足跡,點出我個人愈來愈強烈的領悟:如今,中國已經跳躍,我們全都必須重新平衡原本的生活。

推薦序 當十幾億中國人一同創新 胡鞍鋼

  英國衛報記者華衷在2010年出版了《當十億中國人一起跳》,書名來自作者八歲時的一個噩夢:中國人這麼多,如果他們一起跳起來,可能會讓地球偏離其軌道,並殺死我們所有人。現在,中國人口已經超過十三億,絕大多數人正在選擇過更好的生活,這對世界經濟、大氣、土壤、水、森林和自然資源造成的衝擊,引發了作者年少時這個噩夢的恐懼。

  以中國目前的發展軌跡來看,決心成為富裕消費者的十億中國人的需求,的確可能會讓地球偏離其軌道。作者還認為,每場工業革命都是骯髒的、都會破壞環境,而無意中積累的後果包括改變人類文明依賴的氣候環境。他說,未來人類面臨的最大兩個挑戰是中國的崛起和全球環境的破壞,為此中國經濟發展需要「深刻文化轉型」。如果中國從「紅色中國」成功地轉變為「綠色中國」,她就會成為世界頭號綠色超級大國。

  即使是西方,也在反西元1750年以來的工業化、城市化和現代化道路。正如華衷在書中所說,十億生活在歐洲、美國、日本和韓國的富裕人群長久以來不永續的消費方式,已經把地球推到了崩潰的邊緣,二十億生活在印度、印尼等新興國家的人們也在緊隨其後。歷史已在我們身邊劃過,一切都不可能再重複或逆轉。

  我認為,中國如果照搬美國和西歐現代化發展模式,大量消耗資源、能源,大量排放各類污染物,就會摧毀人類;如果中國能夠創新綠色發展模式,實行資源低消耗、污染低排放,經濟增長與碳排放開始脫鉤,進而開始下降,就會保護人類。所以我的結論是:當十億中國人一起創新時,中國就會保護地球,使人類可持續發展。

  中國人能不能創新呢?我認為,既有可能,更有條件。首先,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多年就是人類歷史最大的創新活動,極大地激發了中國人民的潛力、活力和創造力,其經濟增長率打破了迄今為止的世界紀錄,短短三十一年,2007年的國內生產總值(GDP)已相當於1978年的18.6倍,年平均增長率高達9.9%,減少了國際貧困線人口(每人每日支出一美元)約六億多人。其次,全體中國人民的人力資本一同迅速增長,人口受教育年限四年提高至九年,大學人口從四百多萬人上升至九千多萬人。中國的改革開放,我稱之為世界最大的大學,一同學習改革,一同學習開放,現在又在一同學習創新。

  中國所面臨的一個基本問題是,要綠色GDP,還是要黑色GDP,是走綠色發展道路,還是走黑色發展道路。GDP既可以理解為國內生產總值(Gross Domestic Product),也可以理解為國內污染總量(Gross Domestic Pollution)。這是兩條不同的發展路線和發展模式,同樣也會導致兩個不同的發展結果,既可以保護地球,也可以摧毀地球。我們應當看到從一七五○年以來的工業革命不僅產生了GDP,也產生了大量的污染,二氧化碳排放(曲線)就是一個典型的案例。因此,無論是人類,還是中國,在二十一世紀都面臨新的選擇,即要綠色GDP,拋棄黑色GDP。

  中國已經歷了六十年工業化,不能重走工業化國家的老路,需要獨闢新徑,實現綠色發展,實現「三個和諧」,即人與自然的和諧、人與人的和諧、國家與國家的和諧(構建和諧亞洲、和諧世界)。

  在我們考慮中國的發展思路、發展戰略和發展政策時,必須要有國際視角和全球視角,不能只就自己的發展而言、而思、而行,還要有自然的視角和地球的視角;不能只顧經濟的發展,盲目的發展,破壞自然的發展。保護自然,保護地球,這是發展的底限。越過了這個底限,就像真理向前邁進了一步,走向謬誤。

  華衷在書中引用了國際金融危機後,北京的國際機構間流傳的一則笑話:

  「1949年,只有社會主義可以救中國;
  1979年,只有資本主義可以救中國;
  1989年,只有中國可以救社會主義;
  2009年,只有中國可以救資本主義。」

  我認為,無論是資本主義,還是社會主義,人類只有一個地球,人類也必須保護地球。作為擁有世界五分之一人口的中國,必須立即行動起來,進行大膽的創新,實現中國的夢想,也實現人類的夢想。這個夢想就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同一個行動」。

  什麼是「同一個世界」?就是由於經濟全球化和一體化,各國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密切;地球是人類共同的一個生存載體,共同應對氣候變化,保護我們這個唯一的「地球村」,保護我們的共同家園,這就是「同一個世界」的含義。

  什麼是「同一個夢想」?就是綠色夢想,也就是我們生存的地球應當成為人類的綠色家園,我們的世界應當成為綠色的世界,很顯然,世界的夢想就是中國的夢想,中國的夢想也是世界的夢想。

  什麼是「同一個行動」呢?這是指人類面臨著同一個氣候變化挑戰,要採取共同的減排和環保行動。中國作為一個擁有十幾億人口的大國,要勇於承擔這樣一個責任,成為全球共同行動的領導者、創新者——這就是中國對全球氣候變化挑戰的一個主動的、積極的、負有責任的回應。

  從這個意義上來講,2049年,只有創新的中國才會成為綠色的中國;只有綠色的中國才能保護地球、保護人類。

  (作者為北京清華大學國情研究中心主任,清華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教授)



推薦序 地球災難的爆炸中心或另類選擇的救星? 南方朔

二○○五年,法國伊茲拉萊維奇(Erik Izraelewicz)在其著作《當中國改變世界》裡,從商品經濟的角度來看中國崛起的效應。他有一段話很值得玩味:

廿世紀,闖進世經濟瓷器店的只有幾隻老鼠(日本、韓國),它們不會造成多大的損失。而今天,則是一頭可能造成慘重損失的大象(中國)進了商店。為了給大象騰出地方,人們需要對瓷器店進行重新改造。為使大象找到自己的位置,還需要對它進行馴化。任何操之過急都是危險的。古老的富國和復興的帝國都需要重新學習。如果大象不希望商店的大門對自己突然關閉,如果瓷器店的管理者想從這位新顧客那裡得到最大的利益,那麼它們雙方就應攜手合作,共同引導中國融入世界經濟的潮流,並掌握好這個過程的節奏。……只有這種在世界範圍內的廣泛與多邊合作,才能夠順利消化中國的闖入,避免世界經濟中的不穩定因素,避免出現意外事件或引發可怕的災難。

《當中國改變世界》出版的二○○五年,中國做為世界工廠和世界市場的格局已定。除了全球工廠的產品行銷全球外,這個大象還每年購買三千萬至五千萬噸糧食,每年消耗世界三分之一的煤炭、棉花和鋼鐵;波音及空中巴士每生產兩架一五○座飛機,即有一架被中國購買。中國對全球經濟的衝擊,已可想而知。

更早之前,荷蘭銀行曾有過一份報告指出,在整個近代史裡,像中國崛起對世界造成衝擊的這種例子,在整個廿世紀可謂絕無僅有,勉強而論,只有十九世紀美國的崛起差堪相比。十九世紀美國的崛起,最好的與最壞的、最進步的與最野蠻粗暴的,都在短短時間內並存於同一舞台。也正因此,今日論中國的崛起和十九世紀論美國的崛起相同,都有如瞎子摸象,很難做出概括。

在對中國瞎子摸象、難以概括而力求優缺點並存的著作裡,《當中國改變世界》可說是經濟方面著作的佼佼者,它並無任何預先存在的定見或偏見,只是如實勾勒出中國經濟崛起對全球經濟,特別是貿易產業秩序的衝擊。除此之外,英國衛報專欄作家賈克(Martin Jacques)於二○○九年所著的《當中國統治世界》則可說是中國崛起對全球大結構秩序衝擊的佼佼之作,該書已超越了一般的學術窠臼,將中國崛起的課題拉高到了文明史和東西方思想互動史的層次。

而現在,我們則有了英國衛報亞洲環境特派員華衷(Jonathan Watts)的這本《當十億中國人一起跳》。這本對中國生態環境問題的深度報導與探討之作,毫無疑問的乃是迄今為止討論中國崛起對生態環境衝擊最全面性的著作。

誠如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史提格里茲(Joseph Stiglitz)稍早前所說的,新科技和中國的都市化,乃是決定廿一世紀人類前途的兩件大事。截至今年,中國城市化的程度已達百分之四十八。這是個驚人的比例。隨著城市化的加大加深,它意謂著中國的物質化需求,從糧食、能源、水源以及生活必需品和奢侈品的消費,都必然增加,而人們追求財富的欲望也必將更為積極。這也就是說,中國的崛起隨著城市的快速展開,它轉嫁給大地環境的成本必然更為突出。中國不只是個醒獅而已。這隻獅子是個饑餓已久的十三億人的超級巨獅。當它大口吞吃,當然會對土地、河川、湖泊、空氣、森林造成巨大的衝擊。中國的崛起對環境所造成的傷害,的確已使中國成了全球環境災難的可能引爆中心。根據「羅馬俱樂部」稍早前的評估,這個地球目前估計已超載了百分之廿,現在又加上中國這個新的因素,又怎不讓人毛骨悚然呢?

中國大陸從二○一○年起,在經濟規模上即可望超過日本,而成為世界第二。但因中國人口基數大,人均所得瞠目世界多數國家之後,因此人人想過西方式高消費生活的欲望只會愈來愈增,當然也意謂著那種人定勝天、征服自然的發展主義必將更甚。這也注定了中國成為世界第一污染大國的命運。十三多億人拼了命的在搞那一塊土地,那塊土地又怎不因為過度耗弱剝削而哀呼?

根據學者估計,中國看起來逐年快速高成長,但發展的污染及資源成本也等比急增。目前中國的水污染成本每年三五八億美元,空氣污染成本二七五億美元……,各類污染成本已達國內生產總值的百分之五點八。從這個數字來看,誰又知道中國的成長不是「賺到今天、輸掉明天」呢?

十三億人的開發,在人類文明史上的確是前所未見的經驗。廿年前,中國人平均每人一年吃肉廿公斤,二○○七年已達五十四公斤,乘上人口基數,那是二億六千萬頭牛、六億五千萬頭豬、二百六十億隻雞……,這要耗掉多少土地及糧食資源?在未來十五年,全球新建築將有一半在中國,而其中有五萬棟摩天大樓在中國,相當於十個紐約的規模,這又是多大的能源及水資源負擔?十三億人要過好日子,從一九八六年到二○○○年,中國已有一百二十萬公頃農地變成了建地,至於像首富的上海,二○○七年平均每人花費一萬四千七百人民幣買東西。中國人富起來當然是好事,但這又是多大的環境負擔?

中國的生態環境負擔的確早已超載。十三億人用水用電及拙劣治理下的資源剝削,早已使得長江、黃河、淮河等主要河川半死,且有水源涸竭之虞;像四川、雲南等地的水壩,也都是潛在的生態劫難。已有許多專家認為,才過去不久的汶川大地震,大概就和紫坪鋪水庫的觸動斷層帶有關。大陸的水庫已有一千八百座屬於有潰決之虞的行列。加上拙劣的治理政策,一切向錢看的虛無價值,像貧窮的甘肅、山西、河南,它的剝削已不只對自然,更是連人都成了剝削對象。中國的許多地方已成了骯髒開發主義的典型。中國平均每三十秒誕生一個畸型兒,貧窮所造成的肆無忌憚的人際剝削,像河南這個中國第十七窮的省份,二○○七年人均所得僅人民幣三八五○元,相當於台幣一萬五千元左右。當地賣血、愛滋病極為普通,並有許多「癌症村」,這種景象又怎不使人恐懼而心酸?

本書作者華衷為了探究中國的生態環境危機,從雲南、西藏、新疆、四川、甘肅、河南、山西、廣東,一直到上海、內蒙、東北、哈爾濱,他已將整個中國的生態環境惡化的全貌做了相當完整的揭露。每個篇章都讓人覺得不安,難道人類的生態末世預言真的會在中國出現?或者就是像中國有些專家所相信的,中國也免不了那世界過去所走過的規律,工業化和城市化所產生的問題,還是必須用科學及政策創新來解決。我們只能希望,這種想法能在最後的災難時間到來之前獲得證明!

本書前面四分之三的篇幅,都是生態環境遭到嚴重破壞的可怕景象,但最後那四分之一的部分,卻給了人們一絲綠色的希望,那就是在開放改革前半段時間已遭到邊緣化的東北地區,在進入廿一世紀後,已後發先至地成了中國綠色復興的核心地區。它在綠色研究、綠色政策、綠能產業等方面,不但在中國拔得了頭籌,在全球也都後來居上,甚至中國民間的生態組織也都以東北為主。

近年來,我始終認為,前大連市長、遼寧省長、現任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是個有未來感的領袖。他在綠色及反貪反黑上卓有建樹。或許,東北的帶頭,可給予重污染、重生態破壞的中國新的契機!中國由前總理朱鎔基「讓少數人先富起來」,走到今天,成了「讓少數省先綠起來」。廿一世紀這個早已超載的地球,已必須要有大國在思想、行為上做出另一種選擇的示範。我不知道中國是否能扮演這種另類選擇的領頭角色,但我希望它能。大國的崛起一定要有文明發展上的意義,我這樣期盼著未來的中國!

《當十億中國人一起跳》是個比喻:當如此龐大的人口一起跳,它會震離地軸,讓世界毀滅。我們知道這種說法並不符合物理定律。但十億人剝削地球,卻也一樣有毀滅地球的效果。可是若這個十億人的大國做出了另類選擇,則它對人類的貢獻也必同樣驚人!今天的中國,就在這樣的十字路口!

(作者為文化評論家)



所以中國不能太自由
不然亂起來不是開玩笑的

您還是看很多書咧~~
過年記得招放鞭炮哦

希望您看到我不要嚇一跳
LC的站長看到我說我長得像學生.....

去年去廈門的時候
他們規定吃汽油的摩托車不能進城區
於是到處的機車店就變電動機車店了
這樣進步是會很快
但就是人民的權益也真的變得很微不足道....
但人民的權利無限制放大...
就比較....
亂了點
進步也比較慢了點.....



去年過農曆年去大陸10天

路程從最鄉下的漁村小鎮到繁華的都市大城都有

最大感觸就是其城鄉發展的速度比我們嘴砲的速度還快

而且公共建設都是一次到位

連路上沒幾台車的小鎮其道路建設的完整度媲美仁愛路

雖然可以批評說其精緻度不足

但是那個房子不是從基礎蓋起的?

基礎穩固比好不好看重要多了

就像現在的納車一樣

如果只是外表好看功能酷炫

沒有紮實的造車工藝基礎

就會像現在一樣的焦頭爛額

不過這時就應該學習豐田的精神

首先造幾個簡單耐用的車款

行銷多年後品質與口碑出來後

行有餘力再搞個LFA玩玩

改天納廠品質穩定稍有成就以後

相信要弄個自己的GTR的車款

也會有許多車迷陪著玩呢
不歸路也得停、看、聽 wrote:
所以中國不能太自由不...(恕刪)
最近看的書,最推荐的是<<<1683維也納:哈布斯堡王朝與土耳其人的對決>>>

1683年的這一場穆斯林與基督徒的維也納攻防戰,影響現代歷史至鉅。第一次世界大戰導因於此,土耳其一直無法加入歐盟原因也在此,雖然奧圖曼土耳其帝國輸了這場戰爭。

第二次世界大戰導因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歐美國家開始害怕戰爭,同時也因為冷戰,進而把國家發展重心放在經濟上,最後的發展結果,就是我們現在所熟悉的這個世界。

西方歷史學家常喜歡假設,萬一1683年基督教世界輸了這場戰役,現在的世界會怎麼不一樣?答案可能是,許多君主帝國可能還存在,科學與經濟的發展可能沒有現在這麼先進與繁榮。

「當10億中國人一起跳」這本書幾乎剛擺上書架,我就買來讀了。一直想推荐給網友,卻也擔心汽車版不適合這樣的文章。想了好久,也親自打了一些文摘。想想也許又會有該文可能不適合擺在汽車版來討論的質疑,但若以充實Luxgen版對未來世界的關心話題,我想這樣的一本書真的該好好去介紹一番。

以下是「1683維也納:哈布斯堡王朝與土耳其人的對決」部分內容,資料來自<<<博客來書籍館>>>:

導論:東方的恐怖

在《羅馬帝國衰亡史》第十五章,吉朋寫道:「追索六百多年來君士坦丁堡與日耳曼旋起旋滅的諸皇帝之後,現在我來到……這希臘王國的東界。」他描述了「那位阿拉伯先知的才智」,說到「他所創宗教的精神」如何導致這東方帝國的衰亡。吉朋斷言,「我們滿懷好奇,目不轉睛注視著一場叫人極難忘懷的革命,一場已將一恒久不消的新性格烙印在地球上諸國的革命。」



但阿拉伯人支配的這塊穆斯林疆域,維持了差不多三百五十年,其範圍最大時,從阿拉伯半島往西綿延到大西洋,往北進入中亞沙漠。取而代之的民族,來自東方更遠處。關於這民族的發祥地,基督教、穆斯林的傳說未有二致。那是塊由兩位巨人國王果戈(Gog)、馬果戈(Magog)統治的土地,那是個境內山區布滿可怕凶殘戰士的王國,且那些戰士「多如海沙」(聖經〈啟示錄〉第二十章第八節)【2】。世界英雄亞歷山大大帝造了一道只開了兩座大鐵門的大牆,藉此使文明世界免遭他們的蹂躪。西方因此得以免去一場浩劫。



這傳說既可見於可蘭經,也可見於六世紀用希臘語寫成的《亞歷山大傳奇》(Alexander Romance)。我們可以從歷史根源理解這個傳說。在中國的確有為防範游牧民族入侵而建造的大牆(長城),成為蠻族一波波往西遷的理由。亞歷山大的防禦土牆和鐵門是虛構說法,但在當時人看來不無可能。來自東方的恐怖,乃是來自乾草原的游牧土耳其人。他們先是進入波斯文明世界,繼而征服拜占庭帝國,最後推進到東南歐境內。在某一點上,阿拉伯人是西方人所熟悉,而土耳其人則充滿神秘。羅馬人已知道阿拉伯半島,並將該地劃分為肥沃阿拉伯(Arabia Felix)、沙漠阿拉伯(Arabia Deserta),在地圖上標出阿拉伯半島。但安息、波斯以北的廣大東方地域,遠非西方人所知。

【空行】

二○○五年十二月,倫敦皇家科學院辦了突厥人文物展,展名「千年日誌」(A Journal of a Thousand Years),文物涵蓋年代從六世紀到十七世紀【5】。看過展出的奇特文物,包括雕刻、繪畫、(頂柱過梁與挑簷之間的)雕帶、裝飾物、青銅門,立即就會了解,這許多突厥語部族有著共同文化。這不單純是伊斯蘭文化(突厥語族十世紀才開始接受伊斯蘭),他們還把許多舊民間信仰的殘餘帶進這新信仰裡。或許因為吉朋的影響,我們把阿拉伯世界視為永恒的存在,視為伊斯蘭的發電廠和心臟。但十一世紀時,阿拉伯人已失去支配地位,失去奮進活力。阿拉伯學術在知識界無疑仍是舉足輕重,特別是在科學、數學、發明方面,但維繫穆斯林文化於不墜,這時靠的是土耳其人。



本書首先探討歐洲對土耳其人的恐懼,然後,在末尾,探討恐懼本身。欲了解這過程,就得知道土耳其人並非在一四五三年突然迸出來。在那將近四百年前,土耳其人已進入歐洲人的記憶,而且我們可以精確標出何年何月何日在何地:在一○七一年八月十九日,安納托利亞高原東部凡湖(Lake Van)附近的曼齊刻爾特戰役(Battle of Manzikert)之後。卡羅爾.希倫布蘭(Carole Hillenbrand)不只已使今人對十字軍東征時期的看法改觀,且看出曼齊刻爾特之役真正的意義和其在歷史上的影響【6】。 親眼目睹該役的史學家麥可.阿塔萊特斯(Michael Attaleiates),理解到該役的強烈衝擊:



#那就像場地震:叫喊、汗水、猛然湧上心頭的恐懼、漫天煙塵、特別是騎馬包圍住我們的土耳其遊牧民族。那場景真是悲慘,用痛心或哀嘆也無法形容……帝國軍隊全部潰逃……整個羅馬國遭推翻【7】。&



土耳其人分數個階段進入西亞。最初以奴隸或傭兵的身分進入。塞爾柱土耳其人(曼齊刻爾特戰役的勝利者)繼續挺進,攻下耶路撒冷,促使羅馬教皇烏爾班二世呼籲東征,而有一○九六年第一次十字軍東征。其他土耳其人,即為阿拉伯統治者效力的奴隸兵,起兵反叛,建立了統治埃及的馬穆魯克(Mamluk)蘇丹國(一二五○~一五一七)。繼馬穆魯克王朝之後入主埃及的,又是一批土耳其人,即奧圖曼帝國。奧曼圖人當權,建立了兼具突厥語族特色與伊斯蘭風格的政權,而該政權統治的地區,最終和羅馬帝國一樣廣大,且國祚幾乎和羅馬帝國一樣長。

在奧圖曼土耳其人於一四三五三四年進入歐洲之前,視土耳其人為基督教世界之敵的想法就已出現。匈牙利是消息西傳的管道之一。十二世紀時,匈牙利國王和君士坦丁堡的政治活動已有密切聯繫。他們透過聯姻和共同利益與拜占庭緊密結盟。曼齊刻爾特兵敗的消息,還有將近一個世紀後(一一七六)拜占庭在西安納托利亞的米里歐塞法隆(Myriocephalon)再度兵敗的消息,都是經由匈牙利傳到西方。匈牙利國王貝拉三世(Bela III)曾在君士坦丁堡受過教育,且派兵參與了一一七六年那場落敗的戰役。當時甚至有計畫讓拜占庭、匈牙利兩王國合而為一。一一八○年三月,拜占庭皇帝曼努埃爾.康尼努斯(Manuel Comnenus)的兒子阿歷克賽(Alexius),透過代理人與法國國王的公主成親,因而有了將消息傳往西方的第二管道【8】。



塞爾柱人進入安納托利亞後,有幾個小土耳其部落跟著進入,奧圖曼人(Ottomans,意為「奧斯曼4之子」)是其中之一。一三二四年,奧斯曼之子奧爾罕(Orhan)是塞爾柱人扈從,獲授予土地,土地位在塞爾柱人領土的極西邊,君士坦丁堡附近。由田於靠近危險敵人,那是隨時可能不保的邊疆職務。但奧圖曼人以人稱「加齊」(譯按:gazi,宣誓打擊異教徒的伊斯蘭聖戰士),的邊疆戰士身分逐漸壯大,與拜占庭人打小規模戰鬥,除了以驍勇善戰令敵人刮目相看,還慢慢擴張領土。



奧圖曼人進居安納托利亞西北部不到四十年,實力雖仍不如拜占庭,但已使情勢翻轉。這時,君士坦丁堡擔心其好戰的土耳其鄰居進攻。內陸的基督教公國,例如波士尼亞、阿爾巴尼亞、塞爾維亞,亦然;許多基督徒琵琶別抱,把新登基的奧圖曼蘇丹穆拉德一世(Murad I),而非衰弱的拜占庭人,當作最高主子。一三八九年,穆拉德和其基督教藩屬,在科索沃波利耶(Kosovo Polje)原野上大戰塞爾維亞國君拉札爾(Lazar),結果擊敗對方。但戰事方酣之際,蘇丹遭一名偽稱改信伊斯蘭的基督徒殺害,塞爾維亞人落敗後,拉札爾遭處決作為報復。西歐人很快即得知在東南歐多山地區(奧圖曼土耳其語稱此地區為巴爾幹),有一新強權興起。科索沃之役兩年後,土耳其人進抵多瑙河,攻占尼科波利斯(Nicopolis);歐洲人發動十字軍回應。



奧圖曼帝國認為西方的神聖羅馬皇帝篡奪了理當屬於他們的頭銜。在他們眼中,哈布斯堡家族只是奧地利公爵,或頂多是個小國君。這一耐人尋味的現象——彼此都以羅馬帝國的正統繼承者自居——使這兩個王朝之間的對抗只能日益激烈。哈布斯堡王朝深信他們的職責乃是往東恢復「羅馬」版圖,因為耶路撒冷國王是他們尊貴的頭銜之一;奧圖曼帝國則深信,以君士坦丁堡為基地,往西收復羅馬帝國,是他們的天命。這加劇(或毒化)雙方的對抗。



東西方間這場決定性的搏鬥,根源在於雙方都自稱是已滅亡許久之羅馬帝國的繼承人。以現實政治、經濟對抗或意識形態(宗教信仰)對立為基礎所提出的解釋,表面上看或許較說得通,但在十五世紀的時空環境(這場東西方對抗開始時的環境)下,這場東西對抗是重大議題。奧圖曼人和哈布斯堡王朝都是新掌權,都根據自己家族的古老淵源,合理化統治之位。他們所精心擬出的世系,都把祖先溯及諾亞和更古老的人物,而那些顯必然是虛構。哈布斯堡家族是從在奧地利大公腓特烈四世(Frederick IV),在羅馬由教皇尼古拉五世,以查理曼皇冠加冕為神聖羅馬皇帝腓特烈三世後,才展開其世代為皇帝的漫長歷史。加冕日為一四五二年三月十六日。就在那一年後的一四五三年五月二十四日,年輕蘇丹穆罕默德二世攻下君士坦丁堡。這時,腓特烈三世雖有皇帝頭銜,卻無實權,奧圖曼人則正迅速成為東方的軍事霸權。



雙方的對抗並未立即展開,因為在哈布斯堡王朝的腓特烈三世和奧圖曼蘇丹穆罕默德二世各取得羅馬皇帝這個至高頭銜之時,仍有個強大國家阻隔在他們之間。在維也納與君士坦丁堡之間,座落著匈牙利王國,該王國統治者,名叫約翰.匈雅提(John Hunyadi)的川西瓦尼亞貴族,是當時最能征善戰的將領之一。因身穿極為光滑而亮如白銀的盔甲,一般人稱他「白騎士」。攻占君士坦丁堡的三年後,穆罕默德出兵攻打貝爾格勒,結果在一四五六年七月被打得潰不成軍,而擊敗他者,就是匈雅提統御有方的軍隊。但此戰之後三星期,白騎士死於瘟疫,他的次子,最終繼承他王位的馬提亞.科維努斯(Matthias Corvinus),只有十二歲。

一四五八年,馬提亞才獲推選為匈牙利國王,他在位的三十二年間,匈牙利版圖往東、往西擴張:哈布斯堡王朝和奧圖曼帝國都不敢攖其鋒。但他於一四九○年死後,匈牙利國力大衰。,一五一○年代,哈布斯堡王朝與奧圖曼帝國首度正面交手。兩位年輕而又野心勃勃的統治者上場較量。



一五一九年一月神聖羅馬老皇帝馬克西米連一世去世,由其孫子哈布斯堡家族的查理繼位之前時,查理已從其外祖父亞拉岡的斐迪南那兒繼承西班牙國王之位,且已從其父親那兒繼承了勃艮第(Burgundy)、低地國的肥沃土地。馬克西米連死後,查理又繼承了哈布斯堡王朝在奧地利、日耳曼的土地。隔年,已為奧圖曼帝國拿下黎凡特(Levant)、埃及、阿拉伯土地的奧圖曼蘇丹塞利姆一世(Selim I)去世,由其獨子蘇萊曼一世(Suleiman I)接位5。



塞利姆在位時已自封「天下征服者」,他兒子則決意成為名副其實的「天下征服者」。蘇萊曼比查理大六歲,但兩人都有稱霸天下的使命感。



羅馬王、未來皇帝、semper augustus(永遠的奧古斯都),西班牙、西西里、耶路撒冷、巴利阿里群島(Balearic islands)、加納利群島(Canary Islands)、大西洋彼岸的印度地方(譯按:即西印度群島)和大陸的國王,奧地利大公,勃艮第、布拉班特(Brabant)、施蒂里亞(Styria)、卡林西亞(Carinthia)、卡尼奧拉(Carniola)、盧森堡、林堡(Limburg)、雅典、帕特拉斯(Patras)的公爵,哈布斯堡、法蘭德斯、蒂羅爾(Tyrol)的伯爵,在勃艮第、埃諾(Hainault)、普費爾特(Pfirt)、魯西永(Roussillon)諸地享有王權的伯爵,亞爾薩斯的領主爵,史瓦比亞(Swabia)的伯爵,亞洲與非洲之主。



明顯可見的衝突區,將會是地中海,以及已隨時可接收的龐大匈牙利王國境內地區。匈牙利年輕國王——波西米亞暨摩拉維亞的國王、克羅埃西亞與達爾馬提亞(Dalmatia)的受推選統治者——缺乏其東鄰、西鄰兩大強權的資源。奧圖曼帝國攻打匈牙利時,歐洲將不會發動十字軍前來救援。



在當今宗教與政治脫鉤的年代,有人可能會覺得,在蘇萊曼一世(些許焦慮不安的)準備發動其征討大業時,宗教因素在基督教世界與伊斯蘭世界的鬥爭中所占的比重並不大。但哈布斯堡與奧圖曼的較量是信仰的對抗:查理五世是基督教世界的領袖(最終由教皇親手加冕予以加持)。蘇萊曼則是穆斯林世界大部分地方馬首是瞻的領袖,麥加與麥地那兩聖地的守護者,先知穆罕默德之象徵性寶物的持有者。

他晚年在伊斯坦堡(君士坦丁堡)的蘇萊曼清真寺,命人刻下了如下語句:



蘇丹蘇萊曼已接近真主,接近威嚴、全能之神,接近萬邦林立之世界的創造者……蘇萊曼是祂的奴僕,因擁有神力而全能,蘇萊曼是哈里發,因擁有神光而燦爛耀眼,他履行「隱藏之書的命令」,在所有可居住地區執行該書的敕令:在全能之神和他攻無不克之軍隊協助下,征服了東方與西方,統轄世上諸王國……



雙方無可妥協。查理五世告誡其兒子西班牙腓力二世,絕不可割讓哈布斯堡寸土寸地:「如果你的先人,承蒙天恩,堅守不退……那麼你應信任上帝會幫你守住你所承繼的。」



一五二一年,蘇萊曼承繼大位一年後,重啟塞利姆的征討大業。但他未用兵東方,而是攻打他的曾祖父「征服者」穆罕默德二世在一四五六年未能攻下的地方。年輕的蘇萊曼率領其部隊走出都城君士坦丁堡,然後往北進軍,抵達多瑙河和貝爾格勒的「白要塞」(White Fortress)。這一次沒有人來救匈牙利,一五二一年八月二十九日,白要塞(基督教世界的前衛堡壘)落入蘇萊曼軍隊之手。五年後的一五二六年,蘇萊曼在莫哈奇(Mohács)之役大屠匈牙利軍隊,一五二九年夏末,他的軍隊來到維也納城牆外。奧圖曼與哈布斯堡的搏鬥持續了兩百五十年,其餘波蕩漾至今未歇。

第六章 「起來,起來,各位基督徒」



皇帝一行人在七月七日星期四晚上,坐馬車離開維也納,隊伍凌亂;二十四小時後,新任的該城防衛司令,伯爵呂迪格.馮.史塔勒姆貝格,返回維也納。還未明瞭來犯奧圖曼部隊的兵力和移動速度時,洛林已將旗下騎兵團和步兵分開,派步兵到多瑙河對岸歸史塔勒姆貝格指揮,直到確認土耳其人的攻擊目標為止。奧地利指揮部裡仍有許多人認為,奧圖曼人的計畫乃是渡過多瑙河,摧毀由多座要塞構成的哈布斯堡王朝防線。但一確認他們的目標是維也納城時,洛林立即命史塔勒姆貝格和其數個團的部隊,以最快速度回防都城。洛林要他騎在前頭,儘快趕回,途中利用位於布拉迪斯拉法或維也納的浮橋渡過多瑙河,才不會耽擱。



在多瑙河南岸,洛林擔心被移動快速的奧圖曼騎兵從幾個方向包抄,因此在奧圖曼重騎兵到來之前即撤退,且讓北岸的步兵自行儘快逃離。滾滾煙塵愈來愈逼近人數居於劣勢的洛林旗下居拉西耶騎兵和龍騎兵,顯見土耳其人進兵的神速。洛林旗下騎兵使勁奔馳,終於和奧圖曼大軍拉開距離,但其實是因為土耳其人放慢了速度。最後,洛林部隊駕馬疾奔,穿過維也納東郊,來到維也納城外,城中守軍見狀,高呼他們是救星。洛林騎兵繞行城牆,從南門進城,在喇叭聲和穩定的鼓聲中遊街,好似凱旋歸來,接受歡呼。他們以自信之姿出現,漸漸穩定了城中民心,使皇帝、皇族、權貴人家相繼逃離之後,那股日益升高的不安,大難就要臨頭的不安,開始消褪。這時謠言滿天飛,湧進城裡的難民大部分連一個土耳其人影都沒見到,但卻都煞有其事說起可怕故事,然後口耳相傳,加油添醋,更為聳動。但這時維也納受軍管,軍民都受到嚴格約束。



七月九日,剩下的居民和數千名難民很快開始幹活,修復城牆和稜堡,將火炮拖至定位,將長木打進土裡,沿著漸漸崩潰的外圍防線構築出一道連綿不斷的防柵。在出版的該城全景圖裡,這道外圍防線呈現為一道強固的木牆,但其實,在許多地方,它已倒塌或腐朽在地,還有些地方,牆上已被維也納居民打出洞——他們覺得穿洞出城,比走城門出去更省事。這是該城第一道防線,看來雖弱不禁風,但若有死守的決心,仍是難以攻破的障礙。這些木樁粗如船桅,以同樣的間隔深插入土裡。露出地面的高度不一,最短不低於一.八公尺,有時高逾二.四公尺。炮火雖能炸碎這新築的工事,但只有直接命中,才能將它們夷平。而即使是炸斷的殘樁,滑膛槍兵若用為掩體,仍足以擋住進攻。大部分防柵築在該城南側,霍夫堡宮對面,該處的外圍防禦土牆較高,上面築有胸牆和沿胸牆開闢的狹窄走道。有些施工隊以原木和樑強化降入護城河的陡坡,其他施工隊則在外牆面鋪上平滑木板以使牆面變滑溜,有時穿插削尖的木樁。

土耳其人致命的打擊不是來自炮轟,而是來自地底下逐步進逼而防護周全的坑道。奧圖曼人挖掘坑道時,邊挖邊用粗大木樑蓋住坑道頂,再蓋上土,以免坑道兵遭守軍炮火傷害。有時他們會挖得較深——地下四.五或六公尺——如礦井般以扶壁加固坑道。在坑道裡,攻方安全無虞,除非守軍也開挖地道。攻城時,往往爆發激烈的地下戰鬥,奧圖曼與奧地利雙方的坑道兵,在漆黑的坑道裡相遇,就此打了起來。維也納天生不利於抵禦來自地下的攻擊。它不是建在堅不可穿的岩質露頭上,而是建在多石的河土上,坑道兵挖來費力,但不是嚴重阻礙。



一五二九年,土耳其人已表明他們能挖得多深、逼到多近。一六八三年這一役,他們逼近敵人城池的方法沒有改變。他們會挖進外圍防禦土牆(壕溝內岸),挖穿廢護城河的河壁,一路挖到三角堡和幕牆。這些舊防禦工事擋不住敵人地道挖掘,地道裡引爆火藥,就能使堅固的防禦工事瞬間化為一堆碎石鬆土。



屆時,奧圖曼地道肯定會穿過防禦土牆,但維也納最能依靠的防禦是,由駐守在突破口兩端的士兵,對衝進來的奧圖曼部隊兩側發出毀滅性的烈火。他的預想沒錯。最後,攻擊者必須花費很大工夫,夷平一大段外牆,才能暢行無阻進入後面的乾溝,才能使他們的突擊部隊免遭這時位在土耳其人背後,而仍駐守在壕溝外崖掩蔽廊道上之木堡裡的哈布斯堡王朝滑膛槍兵攻擊。



這些防禦工事粗糙而克難,但那並不要緊,因為它們頂多只需堅守幾個星期,然後結局就會底定——若非敵人退兵,就是維也納遭攻陷。這場攻防戰,將與最近記憶中其他大部分攻防戰都不一樣。在西方的大部分攻防戰,要塞是否固若金湯並不重要,只要能守到讓來犯部隊比守軍早放棄鬥志即可。爭取時間才是重點。在西歐,敵人光是完成挖掘第一波塹壕的準備工作,隔絕被圍城市與外界往來時,大部分城市就會在這時尋求不失顏面的投降。林普勒知道,奧圖曼的工兵絕對有能力突破維也納不夠周全的防禦,但除非維也納開城投降(這似乎不大可能),要拿下該城,將只有靠強攻。坎迪亞於一六六九年,敵人最後一波攻擊之前,終於接受有利條件而投降,但維也納似乎不可能有這條路可選。根據東西方的戰爭慣例,基督教維也納會被徹底擊潰、洗劫、大肆破壞。



維也納這方別出心裁、即興想出的防禦設施,全是以消耗敵人戰力、抵銷敵人兵力優勢為目的。他已計畫好,如果其他辦法都擋不住,他會把粗鐵鍊橫拉過街道,然後把每間屋子都化為小護城城堡。鐵鍊已備好在軍械庫,隨時可派上用場。鐵鍊封阻的街道,將使奧圖曼人無法將火炮運進城裡,迫使他們只能透過近身肉搏,取得每次幾公尺的挺進。後代的軍事作家將會把維也納稱作奧圖曼的史達林格勒,而且這樣的比擬再貼切不過。守城指揮官決定,維也納只會被一塊塊攻占,土耳其異教徒拿下的,將只是一大堆破磚碎石和還在燒的木頭。最後的據點將是聖司提反大教徒,維也納人民將憑恃大教堂牆壁戰鬥到底,至死方休。

金龍湖 wrote:
基礎穩固比好不好看重要多了...(恕刪)
從Luxgen推出第一台車至今一直有網友有類似的呼籲:
希望功能不要太多、太複雜,價格可以低一點,妥善率的要求要高一點。

我一直把納智捷的智慧車當成他們開拓汽車市場的藍海策略,當第一響確實打響後,現在真的應該好好去解決部分產品無法給消費者信心的問題。

因此我一直希望轎車款,這個真正展現車廠實力的車款,Luxgen能在油耗上多下點工夫。
智慧化程度只要在目前的功能上做到穩定即可,事實上只要把螢幕從10.2吋升級為12吋就很有話題了。

長期的使用與觀察,大家最終希望的還是部可靠的車。

Luxgen確實要多加油。

不歸路也得停、看、聽 wrote:
過年記得招放鞭炮哦...(恕刪)
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不是剛過完中秋嗎?
過年放鞭炮我會通知您。

這幾天先去「軍火商」那裡了解情況,我想列張軍火清單,這個您肯定有興趣。
大大此帖在此刻此版放送可說是曲高和寡的一股清流啊一定要加分!
我相信,擁有大市場的人,因為經濟效益,便可以自訂電動車等的配套標準,
我雖短暫停留北京1~2個月,我也深深讚同與體會中國的確可以走出自己的一條綠能產業,看看他們在街上到處跑的電動兩輪車就可以知道,如果這群人富起來,鐵定是電動車的潛在客群,而那群當初腳踏人力兩輪車的普羅大眾,也會因為富起來而跟著升級使用電動兩輪車...
我也期待Luxgen電動車趕快在中國上市,把經濟規模打出來以便台灣可以有相同配套標準可以遵循,只不過是等多久的時間問題罷了
Kevin Jen
只要是hcpine76大大的文

在下一定會看

尤其是最近板上充斥著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論之時

大大的文章總算是讓我還願意到此一遊

hcpine76 wrote:
因而造成全球暖化的溫室氣體排放量在2007年超越美國...(恕刪)


這樣說不公平
如果以人均碳排量來說,美國人還是遠遠超過各國
可說是地球暖化的最大殺手國家

各國都追求經濟發展
自然會浪費許多資源、能源
產生不必要的地球負擔
如果全世界貫徹實行社會主義
經濟雖然蕭條 (活的下去的基本門檻維持)
這樣溫室氣體排放量大幅降低
起碼地球不會掛點人類不會滅亡
kevinjen wrote:
大大此帖在此刻此版放...(恕刪)


ruduff wrote:
只要是hcpine7...(恕刪)


天祥馬 wrote:
這樣說不公平如果以人...(恕刪)

謝謝大大們的鼓勵支持加入討論,本人的感謝方式是為大家打一段文摘:

倚賴效率可能是危險之舉,原因有二。第一種危險是自欺:聚焦於小比例的效益,往往成為一種藉口,忽視嚴重的負面結果。

我從日本一為禪宗僧侶學到這一點。1990年代,我在神戶教英語,正廣是我最喜歡的學生之一。他繼承父親的寺院,以備辦喪禮維生,收入不錯。我們倆有很多共通點,我們的年齡幾乎相同,我們會一起喝酒、抽菸、鬼混、踢足球、唱卡拉OK,他經常大清早酒醉開車回寺院。我很納悶,他如何調適這種生活型態和他的屬靈導師角色。只有一種方法可以解答我的這個疑問。

「正廣,我可以問你信仰方面的是嗎?」
「當然,儘管問。」他滿臉笑容。

「哎,我這或許是太英式的想法,不過,神職人員或僧侶應該以身作則,樹立榜樣,對吧?」
「對呀,沒錯。」
「可是,你酒喝得比我認識的大多數人多,菸也抽更多,有更多女朋友,這是哪門子的榜樣?」
他大笑,往椅背靠,「這個嘛,我有一個『八成』原則。」
「能不能舉個例子?」

「嗯,我能喝十瓶啤酒,但我只喝八瓶。一星期能抽一百根香菸,但我只抽八十根…………。」
「什麼!」,我難以置信地大叫:「你的意思是,這樣就可以讓你成為更好兩成的人嗎?」

我根本不接受這種論點,正廣是個好朋友,但卻是個半吊子的佛教徒,他只是拿這種解釋搪塞,聽起來就像購物狂的藉口:「我也許是花了不少錢,但瞧瞧這些特價品,讓我省下多少錢啊!」

中國聲稱的效率、效益,背後也有類似的心態。跟西方國家一樣,技術雖使能源的使用效率提高,減少浪費,但也鼓勵人們使用更多電力,結果反而是能源用量增加,鮮少考慮到能源有限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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