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攝影術剛開始發明後, 很多人的觀念都是要拍攝一件美的人事物, 比如一位美女或一個美麗的落日, 至今很多業餘或非藝術創作的攝影人還是在拍這些. 但是1915年盧森堡裔的美國攝影師edward steichen(1879-1973)拍了放在公寓消防梯上的牛奶瓶, 是一個和當時對美的理解 (一個牛奶瓶有什麼值得拍下來的?) 不同的觀念.(p.28-9)

出處:http://reinfriedmarass.com/photographers/edward-steichen/edward-steichen-milk-bottles-new-york-1915
這種泛美化, 甚至成了表現自我的手段. 先看看alfred stieglitz(1864-1946)二十世紀初的建築攝影作品, 拍攝平凡的建築,
卻加入了很個人情感的元素:
(291後窗所見, 1915) (291是他1905-17在紐約開設的畫廊)
(扁平的建築, 1903)
(以上二張出自:http://www.masters-of-photography.com/S/stieglitz/stieglitz2.html)
而另一位也拍建築, 但作風和stieglitz完全相反的, 只是平實地拍攝的攝影師walker evans(1903-75).
(早餐室, 1935)
(黑人教堂, 1936)
sontag前面提到這些, 是為了舖陳美國攝影藝術由支持泛美化一切--開啟者如steichen, 極端的如stieglitz, 到後來已經有一種步入戲仿, 率真, 甚至粗糙的手法如evans. (evans也是後來以隱藏式相機偷拍地下鐵乘客的首創人, 可以說更是將拍攝對象普遍化到一個完全沒有準備的人, 以及率真到盲拍的階段), 最後則是1960年代至70年代初arbus的畸人拍攝.
從一個呼籲 "美國處處是美景" (很熟悉的口號吧

看一篇真正大師的文章, 他或她不會像論文那樣在第一段就把 "研究目的" 直接告訴你, sontag的文章也是如此. 我只是先把她論證的過程做分解, 跟大家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