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KON D700 24-70mm F2.8





顛震立體攝影
感謝好友Q提供的拍攝法,某天原本我們在玩紅藍立體攝影,他卻告訴我他曾看過國外網站使用兩張照片交叉播放就可以產生立體感。我原本不相信,認為立體感是要在兩眼同時傳遞不同角度的訊號給大腦,大腦才有可能統整出深度視覺,但實驗證明,當兩張照片以100毫秒交叉播放時,腦部確實可以利用這種視覺深度線索產生一種新奇的立體感。這種立體感雖然不是真正的雙眼深度視覺,卻是另一種提供深度線索的方法。因為這種表現形式原本沒有任何稱呼,所以我給這種方法取了個名叫「顛震立體攝影」,以Vibrating Stereo Photography做為其英譯(只是為了「方便稱呼」,不然跟別人提及時還要使用大量描述語 )。
平常我們看單張照片,之所以還能看出前後景的差異,是因為單張照片畢竟還是提供了些微的深度線索。攝影人為了讓照片有立體感,經常利用「透視」與「景深」等深度線索,因此平常我們在拍照時,總是非常講究構圖。構圖的基本概念是對輪廓的掌握,也就是攝影者要想辦法把主體輪廓突顯出來,使各元素的輪廓不至於因在照片上交錯而導致輪廓不易辨識(參見拙作論攝影構圖2006年新版與論攝影圖像中的細節)。我們之所以如此小心,是因為單張照片可提供的視覺深度線索非常少,我們必須儘可能彰顯那少量的線索,隱蔽破壞線索的因子,但顛震攝影提供的立體感則比較不需理會單眼視覺的規則,因為在交錯播放的同時,兩個影像的視差會自然在大腦中產生「類雙眼視覺的深度線索」,產生立體感的錯覺。
由於這種影像的觀看方式與單眼平面視覺不同,攝影者必須學習製作出更好的顛震影像,而新的視覺形式也要求觀看者適應這樣的影像。大多數第一次接觸的人都會感到頭暈和噁心,斷斷續續的觀看兩三個禮拜之後通常都能適應。
從認知科學的角度來看,顛震立體攝影產生的立體錯覺,只是大腦對輸入的訊息由上而下的加工而已。雖不知是哪個腦區負責這種功能,而且這種"深度線索"的表現不像其它種類那麼普遍,因此也沒有書籍特別研究這樣單一的視覺實驗。
不過以藝術史和視覺心理為骨架,來討論"深度線索"的書籍確實不少,有興趣研究者可參考:
1. 心理學十五講,黃希庭著,北京大學出版社,P159. 論空間知覺
2. 視覺心理學,Richard L. Gregory,五南出版社,P203~225 論平面藝術的深度線索
3. 藝術與錯覺,貢布里希,湖南科學科技出版社,P177 談第三維的多義性
顛震之所以有趣,是因為這種技法並沒有被普遍使用(許多人或許知道GIF可以做動畫,卻沒發現交叉播放可以產生立體錯覺,或者有些人曾在國外網站看過這種拍攝手法,卻因為麻煩而從未使用)。許多攝影論壇中,美少女人像的點閱率極高,回應文的比例卻有下降的趨勢,顯示出人們對美少女人像攝影作品的態度:喜歡看美女,但不代表你的作品拍得好。部分美女人像攝影之所以變得不有趣,是因為A. 技巧難度低 B.符號貧瘠 C.假情假意。或許顛震立體這種新鮮感,可暫時作為一灘死水的起搏器。
如何拍攝顛震立體攝影的問題,請爬文參考沙鹿街景訪客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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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 雙魚的海邊
東海大學建築系演講內容整理(摘錄)
一,「範式」的產生與「風格」演變
「範式」原本是科學哲學領域的術語,用來描述某些特定時期,科學家看待世界的方法。例如牛頓時期人們只知道萬有引力,但卻只能說引力是一種「超距力」,他們對重力如何作用,心中完全沒有「圖像」;直到愛因斯坦發現「重力」實際上可用「加速度」製造出來,而加速度是因為「空間扭曲」所造成,加上根據日蝕觀測,星光確實會因為空間扭曲而偏折,從此人們對時空就完全改觀了。這種看待世界的角度變化就稱為「範式轉換」。
在美學討論上,某些時期特定「風格」之所形成,有兩大原因: 1. 藝術家認為這樣的表現形式最適合他心中所想要傳達的內容(參見Gombrich藝術與錯覺)。 2. 藝術機構(美術館或攝影網站)與社會文化的「人擇作用」。

埃及人不是不懂三度空間的透視,而是他們認為這種扁平排列的範式,
能最有效率的傳播訊息(左圖)。埃及晚期藝術的人物形象,不再像早
期如此呆版肅穆,法老王給藝術家更多自由,讓他們描繪日常生活中的
輕鬆形象,這在早期被認為是離經叛道(右圖)。

羅馬時期描繪聖馬太的故事,可以明顯感受到不同藝術家之間,風格語
言有些許差異。左圖藝術家想表現莊嚴堅定,右圖卻使用了狂暴激動的
影像語彙,但是兩者都明顯使用了固定的範式(好讓文盲的農民一眼看
出這是聖馬太故事的橋段)。

文藝復興晚期,卡拉瓦喬為教會製作聖馬太故事圖畫。教會認為左圖
破壞了聖馬太聖人的形象,拒絕採用。卡拉瓦喬只好另外製作比較符
合範式的圖樣。(上述圖片皆引用自Gombrich藝術的故事)
結論:「範式」是成功存活下來的基因組,畫家經常在舊有的範式上進行基因片段的小小更動。
如同基因的演化是一步一步來,藝術風格的演進也是就著社會文化的「人擇」而徐徐進行。
完整內容請見網誌"雙魚的海邊"
DU 雙魚的海邊
<攝影理論> 為什麼我們不直說?
上禮拜攝影師雪莉讓我到台中市給攝影朋友講一堂課,那晚我講的是「攝影的隱喻形式,與羅蘭巴特對攝影的獨到見解」。現場大概來了二、三十個攝影朋友,我也不確定這樣的臭長的標題能引起多少人的興趣,不過每當我拋出的問題能引起一兩個人皺眉,或能引起一兩個人眼睛一亮,看到那些思考的痕跡,我就對自己拙劣的演講感到稍微寬心。
一般人拍照時都是利用影像表達「直觀」,但在更深層的影像使用法中會動用「隱喻」。我先介紹了隱喻研究的歷史,才轉介羅蘭巴特著作中的種種命題。羅蘭巴特擅長用符號學分析事物,但符號學畢竟是從語言學起家,所以教學上一定要先把「什麼是隱喻」講清楚,接著講羅蘭巴特的「神話學」才能突顯其價值。我在課堂上提到:一句「譬喻」裡若有喻體(A)跟喻依(B),例如「郭大爛像個瘦竹竿」,這句話就是利用(B)的形象來代表(A)。而「符號」的運作方式也有著很相近的結構,在符號中我們總是用某事物代表某事物,例如結繩記事,人類學會了用結繩的方式來代表一個特定的意義。但是仔細觀察,會發現譬喻跟符號運作的方式還是有根本上的不同。這篇文章不是要講當天的演講內容,只是想散漫的談「各領域使用隱喻的動機」。
各領域中的回答多不勝數。我自己的研究發現,中文也時也會因為「羞恥」而不願用本義字,反而發明別的術語替代它。就拿「做愛」當例子。不管「做愛」一詞是否來自英文的「make love」,它本身就是一種隱喻。這道理是很明顯的:「性交的行為」跟「製作出愛的感覺」有什麼關係呢?或許在心理上有點相關,因為一般情況下,性交的過程會引發出「激愛」的感覺,但是它不可能完全等同於「性交」的概念。「行房」一詞也是,從字面上看「走房間」竟然能表達「性交」,這也真是夠怪的了。但是再怎麼怪,也沒有「炒飯」怪,這個詞的產生或許是因為有人認為「性交」的動作有如「炒飯」一般「翻雲覆雨」(就連「翻雲覆雨」這一詞也是隱喻)。之前還有流行過一陣子「嘿咻」,這真是把想像力發揮到極致了,我猜「嘿咻」之所以能夠成功在人們心中表達「性交」,是因為我們通常都會在一些「規律的運動中」喊出「嘿咻」的聲音,而這就讓人們與「性交」產生聯想。
全文請見請見"雙魚的海邊 <攝影理論> 為什麼我們不直說?"
DU 雙魚的海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