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為什麼找外籍的女性?

身邊娶外配的例子有兩個,都很幸福美滿
一是去大陸工作認識
二是在台灣認識再追去越南

若是身處行業是市場養殖或是三低務農,論吃苦耐勞好相處配合
一些陸配或是外配若是有感情基礎的
如果本身原生家庭又是務農或是勞力密集的活動
比起台灣新生代來說是再適合不過了

說客觀點,畢竟現在爸媽生的女兒比疼兒子還疼,根本不可能讓她們做粗活吃苦
商業社會,不用這麼辛苦,跑業務,坐辦公桌領股票若能得到老闆信任,可以維持生計過的舒舒服服的比比皆是

務農作粗活或是市場養殖做生意還有三低產業若有事業要接,又要能吃苦耐勞,這部分我所見外配和陸配佔大多數
這真的不能強求也比不上她們擅長

談戀愛和婚姻真的不能相提並論
不能說要求不對

人要修正自己的觀念,找到定位
一味的追求浪漫或是完美容易會在現實生活中遭到挫折

若自己的品味獨特,找不到對象,把生活安排的很豐富
不步入婚姻也是不錯的選擇
就算千方百計娶了外配感情不睦或生活維持不易,豈不是社會問題
這種問題不是娶台灣女孩還是娶外配來區分問題

在台灣的新一代部分都沒有很強烈傳宗接代的想法
男生們自己也要修正這個心態
父母也要自己好想想
莫問前塵有愧,但求今生無悔
說到重點了...

確實,男人有錢,很多會包養正妹,正妹也比較願意被上,畢竟,有錢帥十倍

你看所謂的政商名流,還有有名教授,常常報出這些誹聞
我身邊就有這樣的案例,某教授出十萬/月 談包養某朋友
即使談不成,朋友也認為他依舊風度翩翩...
我學生,有銀行主管包養,她們也都明白,也享受在這對價關係中

我只能說,有錢,錯的事也變成對的,這是台灣的社會價值
已經被物化了,不少女人都只向錢看
許多男人會娶外籍,扣除真的娶不到的,我想有愈來愈多人
是因為不少正妹的物化現象而感傷心吧...
不管是哪裡的女人,只要是好女人...有何關係呢?

年輕人多賺點錢吧,別亂花,留著飽飽的存款,出門也要省點,別被任何人騙錢了
要把妹,先換輛二手的名車,有錢什麼事都能
記得,把妹和娶老婆是不同的

brexchen wrote:
最後我的看法是, 在台灣內, 有錢人太多, 搞到一般人很難去搞到正妹. 因為有錢人可以包養正妹, 一個有錢人可以一次養幾個正妹在玩. 一般的打工族, 無法橋到本土正妹時, 只好找外籍的去. 追根就底, 男人不要那麼挑的話, 一樣可以在本土找到伴侶的.
webhd2004 wrote:
....
娶外籍新娘=相親結婚,就像一對男女因結合而了解
一切沒有對錯,只有各取所需,找尋自己所需要的伴侶,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恕刪)

kenhugh wrote:
跟以前老一輩相親結婚並無差別........(恕刪)


>>娶外籍新娘=相親結婚,就像一對男女因結合而了解
真的很利害-----> 相親結婚
為什麼而結合?
掩耳盜鈴嗎?

>>跟以前老一輩相親結婚並無差別........
某部分連語言都不通吧


>>一切沒有對錯,只有各取所需,找尋自己所需要的伴侶,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請記的告訴你的家人與兒女這句話

我只是出來一下, 想送 鏡子 給買外籍新娘的男人的.

其實啦!
人在做, 天在看
慢慢玩你自己的人生吧!

放寬心, 我不會再出來彈琴了

還有, 我很慶幸自己被教育成道德水準比較高的人

kenhugh wrote:
說買言重了吧~ 其實娶外籍新娘仍屬於相親一種吧~ 雙方合意才會有的結果~

跟以前老一輩相親結婚並無差別.....婚姻關係就奇怪在這裡 就算有感情也不保證幸福喔
因為感情生活往往結婚後才算是真的開始 談戀愛與結婚真的是兩碼子事


+1

不管是不是買賣, 只要雙方都是自願的,就不該用太多道德去衡量. 不然買女人叫做沒良心,
那搶別人老婆/女朋友的, 劈腿好幾個的, 生小孩不養的, 結婚又離婚的那些人又算什麼??
除非能證明外籍新娘的品質確實不好, 娶回來會對社會造成負面傷害, 否則如果叫人堅持
要娶特定範圍裡的女人, 那萬一真的到老都沒娶到, 誰能賠償當事人這些失去的青春歲月??

以前政府為了反攻大陸, 讓許多士兵沒法正常娶老婆或退伍回大陸找原配, 結果讓許多老兵最後只能
娶弱勢甚至弱智女子當老婆, 引發一大堆社會悲劇, 就是外在力量強行干預婚姻市場的慘痛
例子.

婚姻市場本來就不是快樂市場, 不可能保證每個人都能找到適合的對象, 所以才會有八
仙過海各顯神通的狀況, 這是都是為增加勝算使然, 那能用是非對錯去判斷哩.
bigbass wrote:
還有, 我很慶幸自己被教育成道德水準比較高的人...(恕刪)

有道德是件好事,但是走極端了就是鑽牛角尖了
外籍新娘這種社會現象並不是單就二分法只是黑與白或0與1
另一角度來說,而是有更多現實下妥協的產物
很多時候浪漫的理想主義並不能解決社會問題

不過我倒是非常期待這股趨勢能讓台灣有機會成為混血之島啦
在正確經營婚姻的心態前提下,不管你要娶歐美.東南亞.日本...我通通樂觀其成
數十年後,或許台灣有機會就是外國人口中的正妹.帥哥或是智商比例最高的國家
免責聲明:本文內容僅供參考或玩笑閒聊之用,鄭重聲明,請勿當真!本人不承擔任何責任。
現下社會多數人觀感裡...
娶外籍
等同自我本身條件差
加上外籍配偶知識水平也不高吧


現下社會真的是這樣嗎???

那只不過是過去的刻板印象而已.....



從一系列的回應裡面
就可以發現很多人的錯誤印象都來自於媒體刻意經過營造的報導而傳達的既有刻板印象
什麼叫做營造的報導 , 就是被記者刻意突顯的故事
既然要這樣搞 , 我也可以來轉貼兩則新聞給那些自以為是的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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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國婚姻雖浪漫,卻經不起現實的考驗?內政部調查發現,國人和外籍配偶離婚的比率不斷增加,去年底,每五對離婚者有一對是異國聯姻,尤其女性嫁給外國男性的離婚率更高達本國人的四倍;尤以台女嫁桃太郎的怨偶最多,比例超過千分之二八八,幾乎每三對就有一對選擇一拍兩散。

晚晴協會副總幹事林蒔萱指出,愈來愈多選擇和異國配偶結婚的女性因婚姻出問題而找該會協助,配偶國籍包括日本、香港、法國和澳洲等,問題多出在觀念差異。國人以為日本和台灣社會、文化背景較相近,實際上日本男性的父權觀念比台灣更嚴重,大男人作風常讓太太沒有喘息空間。

認文化相近 誰知觀念差異大

此外,我國男性迎娶東南亞和大陸配偶的離婚率也居高不下。高雄醫學大學性別研究所助理教授林津如認為,外籍女性不遠千里而來,很想在台灣落地生根,但多因老公霸權式的特質和父權家庭體制而不得不傷心分手。

一名外事警官說,台灣女性嫁給東南亞籍新郎以泰國籍最多,依他的經驗,不少是女大男小,且年紀相差非常多,其中不乏假借人頭結婚來打工。

內政部於去年首度統計國人和其他地區配偶離異比率,發現去年全國總離婚五萬八五一八對,為近六年來新低。但異國聯姻占比率卻節節高升,以一八.九五%創歷年新高,較前一年增加○.九九%。

整體而言,國人和外籍配偶的離婚率為千分之二八.四,其中和外籍新郎分手的離婚率為千分之四四.七,外籍新娘為二七.二,為國人有偶人口中男性的四倍、女性的三倍之多(加上和外籍通婚案例,國人男性離婚率為千分之一一.四一,女性為千分之一一.八一)。

泰籍配偶離異率 僅次於日本

在政府對外籍配偶採緊縮政策後,國人和大陸籍配偶的離婚率略微下降,從九十三年的千分之三五.七一降為二八.三五。以所有國籍來看,台灣人和日本人聯姻的離異率最高達千分之一五三.一二,其次為泰國籍的千分之五一.九九,第三為柬埔寨約千分之三○.六一。

在人數方面,台日聯姻並不多,但按照比例看,卻是最不易維持,台灣女性嫁給日本桃太郎的離婚率高達千分之二八八.三七,日本女性嫁給台灣男性的離婚比率更高達千分之三六.四七,都較國人聯姻高出許多。很多人受韓風影響,對韓國充滿想像,但台韓聯姻中,嫁給阿里郎者離異比率超過千分之五一、與韓籍妻子離婚的比例為千分之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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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某些人的說法 , 台灣女生跟外國人自由戀愛應該要有美好的結果吧 ? 哇咧從這個統計的數據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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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歧視亞洲媳 家族都沒好臉色

【林倖妃/台北報導】


「我手上牽著一歲多的女兒,挺著懷老二的大肚子,帶著大包小包行李從英國飛到德國,婆婆的車突然壞了,找遍全家族,卻沒有一人願意伸出援手。」嫁給德國跨國公司高階經理人的台灣女子芭芭拉說,即使婚後多年,每次家族聚會仍沒有人願意和她說話,一切只因為她是亞洲來的媳婦。

芭芭拉在加拿大念書時,和德國籍先生相識、相戀,兩人完成學業後各自回國,最終仍無法忍受遠距離戀愛的相思之苦,決定共度一生。芭芭拉辭掉在台灣的工作,遠渡重洋嫁到德國。

但這一切卻是她噩夢的開始。芭芭拉說,德國人雖然表面上很客氣,行動上卻充滿「歧視」,即使結婚多年,先生的家人對她還是很不友善,有個表妹夫連大學都沒念,卻常給她臉色看。

一次表妹生產完滿六個月,她帶著女兒去探望,沒想到表妹夫一開門看到是她,淡淡說聲「我家有客人」即把門關上。

雖然英文頂呱呱,但是,德文仍不夠流暢,讓芭芭拉吃盡苦頭。她說,婚後因先生無法體會到一個女人在異國生活的艱辛,兩人時起爭執,有次只是問先生一個德文字的意思,就惹得他大罵「妳這樣還能在德國生活嗎」!

婚後才一年多,她就不斷胃潰瘍,醫師診斷是壓力過大導致「身心症」。

生產後的芭芭拉情況更糟糕,她說,先生第二天就出差,回家後又嫌新生兒太吵,自己搬回母親家暫住。

在下著大風雪的十二月,丟下她一個人帶孩子,她常以餿掉的食物填肚子,夢裡全是台灣的排骨便當,醒來還要面對冷清的房子和啼哭的女兒。
這樣的生活讓她得到嚴重憂鬱症,即使四年前已搬回台灣,只要一想到聖誕節要回德國,她仍心慌慌。

在德國有個「德華婦女會」,由嫁到德國的台灣女性組成。芭芭拉說,以她自己的經驗,發現台德通婚的離婚率真不低,五十多人就有八、九個離婚。有個嫁到德國多年女性朋友語重心長跟她說,要挽救婚姻的唯一辦法,就是「鼓勵丈夫到亞洲工作」。

芭芭拉說,先生曾派駐英國一年,那年他們的婚姻關係降到「冰點」。之後從德國轉派台灣,一回台灣,她整個人又「活」起來。

丈夫發現這個在德國處處依賴的小女人其實很能幹,也才了解老婆生長的文化背景和思考邏輯。

最近幾個月,德國丈夫要帶著全家人轉派上海,芭芭拉語重心長說,她在德國的體驗,就像部分國人在看待東南亞配偶,或許大家都該好好思考,「這是正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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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觀念束縛 嫁歐美人反尷尬

【林倖妃/台北報導】

晚晴協會近年發現,愈來愈多和外籍新郎結婚的台灣女性向該會求助,她們原本受異國風情和文化背景吸引而嫁給外國人,結果因觀念大不同而難以相處。

過去向晚晴協會求助的對象多為和本國男性通婚的女性,最近一、二年逐漸出現嫁給日本、法國等國籍配偶的女性前往詢問;也有迎娶台籍女性的澳洲男性因為不知如何處理和太太間的差異而找上晚晴。

有名嫁給法國人的女性向晚晴求救說,先生到台灣工作後兩人相識、相戀,共組家庭,生下一個女兒。因先生常要台灣、法國兩地跑,聚少離多,應該是小別勝新婚,兩人卻摩擦不斷,互動和相處都不是很穩定;她甚至發現,生性浪漫的法國先生外遇不斷,最後決定分手。

林蒔萱說,很多女性選擇嫁給歐美男性,多是受到歐美國家的自由風氣、沒有傳統束縛吸引,但往往結婚後處於尷尬處境。她們不愛受傳統約束,卻仍保有台灣婚姻觀念的「迷思」,對先生有傳統的期待和要求。例如,要求外籍老公出外、晚歸要「報備」,以致雙方發生磨擦。

來自澳洲、在台灣當街頭藝人的艾瑞克和太太結婚三年就出現嚴重歧見,他不得不求助婚姻諮商。艾瑞克說,太太管他管得很嚴,只要他沒在應該回家的時候到家,就不斷詢問他的去向,以緊迫盯人方式確認他的行蹤。在澳洲,男人工作後在酒吧喝點小酒很正常,太太卻無法接受,令他絲毫沒有喘息的空間,兩人時起爭執。

林蒔萱說,雖然說現在是男女平等的時代,台灣女性卻存在許多矛盾,除異國婚姻如此,即使是和本國人結婚也有類似現象。近年經濟不景氣,不少丈夫才失業沒多久,太太就急著問,萬一離婚要如何處理當初登記在她名下的房子等財產,在必要時不用跟先生分配,顯示女性口口聲聲要求「平等」的同時,也要跟著學習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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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 , 嫁到德國去的好可憐喔 , 不用多說 , 馬上就會有人舉出嫁到德國的好幸福的案例給你看 , 這代表什麼 ?
各位可以好好省思

最後轉貼一篇 "女性身體的貿易──臺灣印尼新娘貿易的階級、族群關係與性別分析"
原載於騷動季刊的文章給大家共同省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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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夏曉鵑
出  處: 原載於騷動季刊
本文內容: 現象
近年來,隨著GATT及WTO對農業經濟日益逼近的威脅,以及勞力密集工業的大量外移,娶妻心切的臺灣農村青年數以千計地遠離了家園。在豪華的桃園國際機場,雄偉的波音客機和壯觀的候機室立即撩亂了他們的謙遜眼神;在他們抑鬱的生活裡,這樣的遭遇畢竟不尋常。同時間,在南太平洋彼端,中介者及媒人穿梭在印尼雅加達的窮街陋巷,勸說年輕的小姐們參加相親。在相親的場合裡,男人的眼神急切搜索,女人靦腆害羞,而中介者則熱心地穿針引線。數天之後,成雙成對的男女舉行訂婚禮。訂了婚的男人回到臺灣往往須等上一年,才能盼到他的印尼新娘。這種國際婚姻的締結過程冗長而繁複,動輒耗掉一般農民家庭的大半積蓄。訂婚成功的男人付給中介者及媒人總共約新臺幣三十至四十五萬元,其中新娘家庭收到的聘金只佔十分之一。然而,這筆聘金對於生活費用低廉的印尼一般大眾而言,並非小數目(約等於二年薪資)。
在過去的六年中,每年有超過兩千名的印尼女子離開鄉里,前往她們想望的寶島臺灣。為減緩印尼新娘進口,駐印尼臺北經貿代表處壓低了審核速度,如此,等候簽證面談的印尼女子就更加焦慮了。當地的中介者也逐漸不耐煩了,被牽往香港的「紅線」於是便多了起來,焦急的台灣男子也逐漸轉往越南、高棉等地尋找結婚對象。
臺灣與印尼之間的國際婚姻必須被理解為全球女性身體貿易中的一個環節,而非一個單一的獨特現象。在美國,來自亞洲、東歐及俄羅斯的進口新娘被羅列在廣告目錄上,等候郵購(Lai 1992; Glodava and Onizuka 1994);而在日本、澳大利亞及前西德,菲律賓新娘的進口引發了各方爭論(del Rosario 1994; Sato 1989; Aguilar 1987; Cooke 1986)。在婚姻市場上,女性身體之被視為性商品而橫遭剝削由來已久。出口自世界經濟體系中的邊陲國家的新娘,她們的命運更是如此。
文獻回顧
女性身體的全球性貿易進行已有數十年之久,在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美國及歐洲的士兵從第三世界國家帶走了為數不少的女性。然而,如此重大而廣泛的議題,相關的研究卻是少見。大部份探討國際婚姻的研究並不討論商品婚姻與非商品婚姻的異同。它們或是全然忽略諸如郵購新娘之類的新娘貿易議題(Brewer 1982; Rhee 1988; Rho 1989; Rousselle 1993),要不然便是與其他型態的國際婚姻混淆(Donato 1988)。
郵購新娘與台灣外籍新娘現象最為相關,其研究主要集中於結構性趨力,各家研究的共識是:已開發國家和低度開發國家間的不平等是郵購新娘現象的主因。例如,在”Women in 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the Philippines”中,Aguilar (1987) 論述了妓女與郵購新娘之間的平行對應關係,兩者均是美國殖民主義下的產物。一方面,菲律賓的對美經濟依賴導致了失業與通貨膨脹,普遍存在的飢餓逼使眾多的菲律賓女性淪為娼妓或郵購新娘。另一方面,在美國文化的殖民下,遠渡重洋嫁給高個子、白皮膚的白種男人,竟也成為浪漫的綺麗夢想。結構性論述誠然提供我們較寬廣的視野,然而,那些男女的心聲全然被忽略了。此類結構主義分析潛在的假設是,人是社會力量操縱下的木偶,他們的所作所為僅僅由結構性因素所決定。
此外,雖然大多數研究對郵購新娘採取同情態度,詳盡描述她們的悲慘命運,但它們往往將這些婦女建構成”特異的他者”(exotic others)。例如,在”Mail-Order Brides: Women for Sale"一書中,作者強烈批判西方人對亞洲婦女的刻板印象(屈從,討男人歡喜的尤物),但他們卻陷入西方的刻板印象而不自知。作者認為亞洲婦女以傳統為依歸,她們既不願意放棄不幸的婚姻,也不願質疑失責的丈夫是否值得她們的尊敬和愛。作者同時強調亞洲文化使得婦女服從權威並尋求婚姻關係的和諧。這樣的論述背後隱涵著亞洲婦女是亞洲文化的受害者,她們唯有放棄傳統文化並接受西方個人主義才能獲得解放。作者更以表列方式,展現”亞洲”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對立價值體系。藉由將”亞洲”和”西方”文化兩相對照,並強調亞洲婦女如何在亞洲文化下受到壓迫,亞洲文化被建構成”次等的他者”(inferior other),因而需要西方個人主義文化的救贖。
”性別”是這些研究的主要焦點。但研究者往往將國際婚姻的當事人建構成邊緣的社會異類:他們是”傳統”性別歧視文化在現代化過程下的殘餘 (例Sato 1989;Glodava and Onizuka 1994)。異國婚姻的男性更被理解為父權的極致表現(例del Rosario, 1994)。性別歧視當然是重要的議題。然而,學者往往將焦點放置在這些娶外國新娘者是如何為父權的代理人,而忽略了這些男性往往是他們所處社會中被邊緣化的一群。這些學者因此強化了社會中的階級歧視:只有那些沒受過高等教育的農民和藍領工人才是如此父權,不知”現代”婚姻為何物。
「印尼新娘」的形成背景
「印尼新娘」現象的發生,正值台灣和印尼兩國間的經貿往來日漸熱絡。大多數的印尼新娘為來自印尼貧苦農、漁和礦村的客裔華人,而台灣新郎則是來自台灣鄉村的客家人。以下將分別討論上述這些現象所反映的國際婚姻背後的結構脈絡。
一、國際階級分化與國際聯姻
一如台灣駐印尼經貿代表處官員所說,「在政府宣布南向政策之前,台灣人就已南向來娶老婆了。」李登輝於1994年公開鼓勵台商到東南亞投資,在此之前,台資就已流向鄰近所謂的〞較落後〞國家。 台灣資金外流始於1984,但直至1987年,隨政府解除各種外匯限制,資金外流才更顯著。自1990年開始,包括泰國、馬來西亞、印尼和菲律賓的東協四國已趕上美國,成為台灣投資者的新寵(宋 1993)。
隨著資本全球化,台灣逐漸被納入世界體系的一環,不僅是主要世界的出口貿易大國,同時也開始扮演世界資本輸出國的角色(宋 1993)。台灣經濟發展自1980中期開始遇到瓶頸。過去經濟發展所依恃的勞力密集,及高消耗、高污染的工業隨工資上漲及環保意識提高,而成為〞夕陽工業〞。而東南亞地區的低廉勞工與對外資的需求正提供台灣各逐漸被淘汰工業的〞第二春〞(江、楊 1994)。
東協四國更解除各種投資限制以鼓勵外資。以印尼為例,一九九四年,印尼政府所核可的外資累積總額中,臺灣由第三位攀升至第二位,僅次於日本。為籌措第六個經濟發展計劃所需之龐大資金,印尼政府對於資本的調控作了一些解除措施,以吸引更多的外資(駐 1994a)。在國際分工體系之中,臺灣與印尼之間形成一種階層化的經濟關係:臺灣居於〞半核心〞(semi-core)的地位,而印尼則處於〞邊陲〞(periphery)的位置。
1986至1991年間,台灣在東協四國的投資主要以泰國和馬來西亞為主,菲律賓也吸引了相當的投資。但在1991年後,由於菲律賓的政治和社會不穩定,台商投資大幅滑落。台商於印尼投資始於1988年,尤其在1990年底中印雙方簽署投資保證協定(Investment Guarantee Agreement),台商投資由1989年的6.18億美元迅速提高到1990年的10.57億美元(宋 1993)。
台灣男子娶東南亞新娘的趨向與上述台資外流東協各國的趨向同步。根據婚姻仲介和各報紙消息,泰國和菲律賓新娘在1980中期最為普遍。台灣駐印尼代表處資料顯示,自1991年開始,印尼新娘開始顯著增加。相對地,來自馬來西亞的新娘數目不高,這與馬國經濟較好有關。如一印尼華人所言,「馬來西亞是東南亞國家生活最富裕的國家,甚至有些印尼婦女嫁到馬來西亞。」最近隨著越南和高棉開放,越南和高棉新娘數目已逐漸趕上印尼新娘。這種台灣外資流動和台灣男子赴東南亞娶妻的同步現象,可以一婚姻仲介公司的發展史作為例證。這家仲介公司原是一台灣中小企業赴高棉投資,再由與當地華裔所建立的人際網絡開始發展婚姻仲介。許多仲介公司則是以旅遊業開始,繼而從事婚姻仲介。
除了國際經濟的脈絡,台灣和印尼內部的結構也構成了印尼新娘現象的形成背景。以下將分別就台灣和印尼的社會經濟發展和族群關係作討論。
二、台灣:社會經濟發展
台灣土改成功後的經濟發展一直是犧牲農業以造就工業,許多學者已做過深入研究(如蕭新煌 1981;陳玉璽 1992),在此不再贅述。1980年代以後,台灣政府逐步開放國內農產品市產以作為加入GATT和WTO的交換條件,更是對已凋零的台灣農業部門雪上加霜。這種農業和工業部門高度不平等的發展策略正是Michael Lipton(1976)所指出的”都市工業偏見”(urban-industrial bias)。
都市工業偏見發展政策的結果是一般農民愈來愈依靠非農業收入,而大多數農家子弟也由於農村生活不易,而往都市發展。即使年輕人願意留鄉,他們的父母也會極力將他們推出,因為他們看不到農村的希望。阿金,一位返鄉青年,道出了離鄉離土的撕裂痛楚:「退伍後,我在高雄一家花圃工作。父母是花農,我心理最大的願望就是回家種花,用自己的勞力在自己的土地上過實在的日子。你知道,像我們這種出生鄉下的人,在都市討生活是很痛苦的。」阿金皺了皺眉頭,吐口煙,繼續說:「可是我父母說什麼就是不准我做任何和泥土有關的事,每天打好幾通電話要我換工作,真的快被他們逼瘋了。」阿金自我嘲諷地笑著:「我也很會應付。我聽他們的話,辭去了花圃的工作,轉行替花店送花,反正我就是千方百計地想做些和花有關的事情。哈!」對於父母的苦衷,阿金十分明瞭:「你別以為做農的人就怎麼樣,他們自尊心很強的。他們怕被人看不起,怕人家說自己的兒女沒出息,在都市混不下去才回家。我知道他們其實心裡很希望我回來,畢竟他們年紀大了,需要幫手,也要有個伴。」
在工業化、都市化和國際資本自由化的發展脈絡下,留鄉青年的弱勢不僅表現在經濟上,更表現在身份象徵上。他們身上帶著「沒有前途的人」的污名,因為鄉民們普遍認為他們在都市混不出名堂才回到鄉下。沒有女性願意嫁給他們;他們在心理上承受著苦楚。甚至留在農村的未婚女性也不願〞下〞嫁;農民的生活清苦她們自然是清楚的。挺拔健碩的阿金,和一般人印象中娶不到老婆的形象大相徑庭。對於自己娶印尼新娘的決定,阿金作了說明:「以前在外面時,交了不少女朋友。只是那時還年輕,沒認真想過結婚的事。回到鄉下後,要交女朋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有誰會甘心捨棄繁華的都會生活,跟我留在這兒過苦日子?!」阿金的苦楚決非庸人自擾。他的鄰居們最近傳說在台中上班的阿杰,家人也打算鼓勵他去印尼相親了。阿杰曾經交了好幾個女朋友,可是每回要帶她們回老家給父母看時,女方聽說阿杰家是種田的,又是客家人,都打了退堂鼓。阿杰最近又有了新女朋友,聽說正打算利用假期帶她回家。阿杰的父母早有再度被拒絕的準備,已和媒人說好,這次要是再不成,乾脆帶阿杰去印尼。阿杰的母親心疼兒子在婚姻上的坎坷路,悲憤地說:「鄉下人有什麼不好?我們鄉下子弟最老實。她們為什麼要這麼遭蹋人?! 我們有骨氣,不要看人臉色。娶不到,我們可以去印尼!」印尼新娘為飽受挫敗的農村失婚青年,帶來了新希望。
三、台灣:族群關係
台灣農村的各個角落都可探尋到印尼新娘的身影,而她們也不侷限於特定的族群。但一般而言,台灣新郎和印尼新娘多數是客家裔。與其說這是客家人的特殊習性,不如說這反映了兩地客家人的社會處境。以台灣而言,由於清朝移民政策數度明令禁止廣東籍移民台灣,使得客家人在漢人移民人口上居於絕對的劣勢。早期來台的客家人大多是以單身偷渡方式,成為閩南人的佃戶。早期移民對客家和閩南間關係的影響有兩個特色(徐 1996):(一)客家人口明顯少於閩南。根據日本於1901年所做的調查,台灣人口有80%以上是閩南,只有13.37%是客家。(二)由於客家人比閩南人較晚移民,閩南人一般佔據適於商業和農業發展的平原地區,而客家人只有向丘陵地區發展,同時需面對平原地區的閩南人和被漢人趕往山區的原住民。孤立的生存環境形成了客家特殊的族群性格。
台灣在經歷了國民黨白色統治後,在1980年代反對勢力開始壯大,尤其在解 嚴後,本土化運動興起,漸成為新的政治論述主流。這股新的台灣國族主義主張閩南語為〞台灣話〞,為所有認同台灣者所必須認同的語言,造成新的族群緊張關係。客家人作為台灣的弱勢族群,充份地感受到族群消失的危機。
自1980年代,客家人被標籤為〞隱形人〞,說明了當代台灣客家人的認同危機。國民黨過去的國語政策和現今的〞台灣人〞意識都造成了客家人的母語消失的危機。客家認同的隱形化有下列特色(徐 1996)。(一)如前所述,客家人在台灣始終是漢人中的少數。根據最新的估計,台灣人口中有73.3%是閩南,13%為外省,12%為客家,而原住民只有1.7%(黃 1993)。此外,客家人聚落多呈點狀分佈。除了在屏東六堆地區和苗栗山區形成較大的聚落,較能保存方言的原貌外,其他地區客家鄉鎮都逐漸形成方言島,為閩南勢力所吞蝕。(二)如Hobsbawm(1983)所言,族群是透過建立和歷史的連續而建構出來的。客家人便經由代代相傳的客家先民移民史建構出不同於閩南的客家認同(Constable 1994)。客家子弟常被提醒祖先自原鄉向外開拓的艱辛,勤儉、苦作和實際等特質,便在建構族群歷史的同時,也被建構成客家人的特色。在客家人處於弱勢的情況下,強調務實的的族群特質便鼓勵了客家人隱藏族群認同,以避免遭受偏見和歧視。(三)台灣自1945年以後的發展一般而言是外省人佔政治優勢,而閩南人擁有有利的經濟力。相對的,客家人在政經上都處於劣勢。在工業化和都市化的過程中,許多客家人離開破敗的農業部門,成為公務員或閩南人所有的公司、工廠(林和林 1993)。不論是在公部門或私人企業,客家人都是弱勢族群,他們的語言和生活方式都必須屈服於主流之下(徐 1996)。都市化的另一結果是不同族群之間的通婚,而族群間通婚往往是弱勢族群同化於主流文化的重要機制(徐、蕭 1994)。
綜而言之,客家在台灣的政經發展過中,受到經濟和社會的雙重邊緣化。如前所述,工業化和都市化使得農村男子被貼上〞沒出息〞的標籤,而農村的客家人除了務農的劣勢外,他們還遭受了族群的歧視。「千萬別嫁給客家人」成了許許多多母親對女兒的真切提醒。多重的社會邊緣位置因此構成了農村客家男性在婚姻上的挫敗條件,許多人因此走向東南亞國家。
四、印尼:社會經濟發展
印尼共計有17,508個大小島嶼,擁有全世界第四大的人口。印尼的發展主要集中在爪哇島,爪哇只佔全國面積的6.5%,人口卻高達全國的60%。印尼為荷蘭佔有340年的殖民地,二次大戰期間為日本所佔據。印尼於戰後獨立,1965年民選的共產黨政府遭到軍方叛變,之後印尼便籠罩於白色恐怖之中。許多中國人在此政變中被害,因為他們被認為與中國共產黨有關,自此印尼華裔與政治疏離,而全心朝經濟活動發展。
印尼擁有豐富的天然資源,如石油、金礦、和肥沃的土質。然而,長期受到殖民,這些資源造成了印尼的低度發展,而非帶給人民財富(Knight 1982; Aas 1980)。印尼目前外債已高於七十億美元,主要經濟活動為原料出口,因此受到世界經濟波動的高度影響。例如,印尼曾高度依賴石油外銷,在1980年代初期,石油產品出口佔了總出口的82%。1985年國際油價下滑,嚴重地影響印尼經濟。印尼政府遂開始獎勵外銷導向工業,鼓勵非石油產品的出口。(駐 1994b)
自1983年開始,印尼政府提供許多誘因以吸引外資(Wang 1990),而於1988年開始大量外資流入。1988年為44億美金,1991年則增為87億美金,其中日本、香港、台灣和新加坡為主要投資國。印尼政府於1969年開始第一個五年經濟發展計劃,到了1990年已實施了第五個五年計劃,”經濟起飛”指日可待(駐1994b; 駐印尼經濟部官員分析)。
五、印尼:族群關係
荷蘭殖民者將印尼人民分為三階層:歐洲人,亞洲移民(主要為華裔),和原住民(駐 1994b)。這種典型的〞分化而征服〞(divide and conquer)的殖民統治政策種下了印尼原住民和亞裔(尤其是華裔)間長久的矛盾種子。荷蘭殖民政府給予華裔在經濟活動上扮演重要角色的機會。印尼獨立後,政治權力移轉至印尼原住民身上,而華裔仍掌握了經濟優勢。除了國營事業外,印尼大多數的工業和商業是在華裔控制之下。據估計華人掌握了印尼所有經濟活動的70%以上(駐 1994b)。然而,必須注意的是,僅有少數華人掌控了印尼的經濟,其中又以閩南裔為主。近年,來自台灣的資本家對印尼工人的剝削讓過去華裔與原住民間的緊張關係更為激化,台商工廠遭罷工的比例為所有外資的第二位,僅次於南韓。「排華」風潮時有所聞,富有的華人早已做好移民第一世界國家的萬全準備,而貧苦華人只有另尋出路,「國際婚姻」為其中之一。
與台灣類似,印尼華裔主要是閩南和客家人,而客家人同樣也是華裔中的少數。作為弱勢中的弱勢,印尼的客家人有著許多弱勢族群所共有的不安全感(顏 1996)。客家在東南亞的移民比閩南人晚,但他們在礦區落腳的模式卻樹立了華人移民東南亞地區的典型之一。早期東南亞的客家移民是以開礦為主,所開採的礦物主要是金和錫。客家人於1776年開始在婆羅洲的坤甸從事錫礦開採,之後陸續發展到邦加、勿里洞等地。相對於客家人以採礦為主的移民,閩南人在東南亞的移民形態以都市港口和郊區農業為主。客家人也落腳在鄉村地區種植稻米和蔬菜。他們很少耕種現金作物,主因是客家人沒有掌握貿易港口,這些港口大多為閩南人所控制。務農的客家人主要將稻米和蔬果賣給礦區的華人。(顏 1996)
客家人以礦為生,但在金礦挖採殆盡,和國際錫礦價格下滑的情況下,生計受到嚴重沖擊。以西加里丹曼(過去的婆羅洲)為例,三百三十萬人口中有55.9%生活於貧窮線之下(邱 1995)。山口洋有近七成人口為華裔,其中九成是以打漁和農作為主的客家人,而閩南人則多從商,掌握了經濟(Napitupulu and Kaliailatu 1995)。再者,如同台灣的經濟發展模式,印尼的工業化劇烈地衝繫著農業,大規模的農民離鄉離土地湧進工廠或城市中的貧民區。印尼新娘大多來自客家人早期採礦和務農的坤甸、山口洋、邦加和勿里洞等地,經濟窮困迫使她們來到雅加達尋找工作機會,棲身於窮街陋巷。台灣與印尼間日益頻繁的經貿往來,也帶來了各種「台印聯姻」的相親場合,成為她們脫離貧窮的契機。
值得一提的是,郵購新娘的貿易牽涉不同的種族,然臺印聯姻卻可稱得上是同族通婚,原因在於臺灣男子只中意華裔的印尼女子。華裔以外的印尼人受到了歧視;臺灣男子及印尼華裔女子均不願與印尼當地人通婚。如同大多數台灣人,他們有著「大漢人意識」視印尼當地人為〞番人〞,除非走投無路,不然他們不可能與其通婚。
「印尼新娘」的心聲
「印尼新娘」們對自己的婚姻有著相當理性的對待,絕非如許我們所想像的是無助的受害者,或貪生螻蟻。她們離鄉背景來到陌生的台灣,主要原因是有兩個令她們覺得不堪的生活情境:印尼華裔男子的不負責任,及印尼生活的貧困。
印尼華裔女性在華人沙文主義文化的脈絡下,鮮少與原住民通婚,而當地華裔男子卻也常令她們心寒。心蘭帶著鄙夷的語氣,訴說她對印尼華裔男子的絕望:「他們跟番仔(指印尼原住民)一樣,喜歡有很多女人。只要老婆一懷孕,他就跟別的女人跑了。在嫁給我老公(台灣新郎)之前我找很多人幫我介紹嫁到國外去,我寧願嫁得遠遠的,也不要嫁給印尼(華)人。」
許多「印尼新娘」因自己慘痛的經驗,決意遠離印尼華裔男子的追求。阿麗的父親正是心蘭所描述的男人典型,在阿麗還年幼,弄不清成人世界的殘酷時,父親便拋下妻兒,尋找他的第二春。阿麗的獨立自主,為公公婆婆和鄰居們所津津樂道。她的成熟與深思熟慮,正是父親的殘酷離去所留下的刻記。「做印尼女人好可憐,看我媽媽就知道。一個人帶著我和弟弟討生活,做有錢人家的佣人。一生沒享過福,才四十出頭就得癌症死了。假如你嫁給窮苦人家,生活很苦;嫁給有錢人,老公又會養別的女人。做大老婆或做小老婆都可憐。」提到台灣的老公,阿麗滿足地說:「我知道我先生不是什麼有錢人,他的身體也有些殘缺,可是他很老實。要不是有人介紹我嫁到台灣,我打算一輩子不嫁。台灣人一夫一妻,比較有保障。」
秀珍的姣好形貌和傲人的學歷(碩士)常常引來好奇的眼光。「你條件這麼好,怎麼會流落到當外籍新娘呢?」面對這樣對外籍新娘充滿刻板印象的問題,秀珍感到啼笑皆非。「緣份啦!」成了她面對質疑的標準答案。秀珍的娘家幸福美滿,姊妹們各個擁有碩士學歷與理想的工作。雖然未親身體驗像阿麗般的痛楚,秀珍對印尼男子早已完全喪失信心:「我有很多朋友,她們受過很好的教育,也有很好的工作,就是不願意結婚。我們聽到太多被先生遺棄的故事。」父母對秀珍和妹妹的獨身主義感到不安。身為長女的秀珍,格外能體諒父母的心事。當朋友介紹來自台灣的阿志時,秀珍內心充滿了掙扎。一方面她熟悉社會將「印尼新娘」視為賣身的歧視態度,另一方面她也不忍見到父母對她們婚事的長年憂慮。經過數夜的輾轉反側,她終於決定嫁給來自台灣農村的阿志。父母對秀珍的突然決定感到訝異,無論如何,他們萬萬沒料到女兒的歸宿竟是遙遠的台灣。秀珍安慰父母:「阿志是個老實人,他會好好對我。我想給妹妹看到,婚姻不一定就那麼可怕,以後你們也不必再為我們擔心。」
印尼生活的困苦是「印尼新娘」們急欲逃離的另一原因。阿芳來自邦加島的貧困家庭,小小的茅屋是一家八口棲身之地。「印尼人很窮。我想嫁給台灣人可以幫幫家裡,至少可以蓋個水泥房子。」回憶起邦加島上的日子,阿芳心有餘悸地說:「我們晚上沒有燈。有時候吃了這一頓還不知到下一頓在哪裡呢!」
走訪印尼雅加達和各個小島,眼裡所見的一幕幕景象清楚而明白地告訴我,一切政治經濟學的分析都不過是知識份子的廢話,對於生活在此地的人民來說,貧窮是真實的,而不是學者滔滔不絕陳述的概念。雖然能感受與理解為何「印尼新娘」以婚姻作為告別貧窮的方式,但受到女性主義薰陶的我,仍禁不住要問,女性為何必須以自己的身體尋求出路呢?一位「印尼新娘」母親給了我另一個女性主義的思考可能:「女人不管嫁到哪裡,都是一樣要嫁出去。到哪裡都一樣,不是自己的家。我只希望我女兒能嫁給一個好男人,將來她的小孩不會像她一樣可憐,沒錢去唸書。只要她能嫁到國外,不管到哪一國,生活都會比印尼好。」老母親的話提醒了我,「外籍新娘」和所有父系社會下的女人都一樣,必須面對婚姻制度迫使她們脫離母體,投入另一個家庭的苦楚。美芬忍住在眼眶裡打轉的淚珠,顫抖地回憶離開故鄉的心情:「家人到港口來送我,汽笛嗚嗚的聲音,還有海鷗的叫聲,把我的心都揪在一塊了。到了機場,我看到其他和我一樣要去台灣的小姐,臨行前父母對她們百般叮嚀。當時我有一股衝動要回家。想著遙遠而陌生的台灣,語言又不通,我更徬徨了。」所有女性在面對婚姻所遭遇的問題,正是「外籍新娘」所必須面對的。然而,相較於台灣女性,「外籍新娘」更面臨了離鄉背景的孤立,和階級與族群等多重的剝削。除了前面所論及的國際階級形成,及印尼、台灣兩國內的階級與族群不平等外,遠渡重洋的「外籍新娘」更遭受著台灣人對她們露骨的歧視。
「印尼新娘」在台的處境
有關「外籍新娘」的分析與報導,常常以不同形式出現在各種媒體上。媒體報導內容相當程度地反映了台灣人對這群來自東南亞國家的婦女的態度:來自異國的社會問題製造者。一主要媒體有了如下的描述:「這些台灣郎仍不顧一切的”南向”,帶回這些教育程度低落、乏味,甚至醜陋的東南亞女人。她們將來究竟會帶給台灣社會什麼社會問題呢?」
透過媒體的型塑,東南亞婦女與妓女幾乎被劃上了等號。一篇報紙的深入報導,除了慫動的標題外,作者以一幾乎涵蓋了四分之一版面的巨幅照片,迅速地吸引了讀者的目光。照片中是一女子,以手撐著長髮掩蓋的臉。這幅顯眼的圖片有了如此的註腳:「”假結婚,真賣淫”,泰國新娘在台被捕。」文章中穿插了另一幅較小的照片,圖說是:「菲律賓賣春女被遣回馬尼拉」。巧妙的圖片及圖說的安排,流暢地給予讀者「外籍新娘」即賣春女的聯想。然而,在文章分析中,我們卻找不到任何可將「外籍新娘」與「賣春女」劃上等號的證明與論述。唯一相關的是,作者一筆帶過的「想當然爾」的推測:外籍新娘會引發如賣春、逃婚…等等的社會問題。媒體技巧地編造了一個個駭人聽聞的故事。這些故事不等於事實,它們是社會大眾心理的反射。因為所有成功的媒體,都清楚地知道什麼樣的故事才能在五光十色的世界裡,吸引讀者、觀眾的注意。「客觀」、「詳實報導」等神聖不可侵犯的專業地位,更弔詭地鬆懈了大眾的警覺,輕易地相信他們由媒體所得的訊息,即是事實的本身。
「外籍新娘」與「台灣新郎」所建立的家庭,被視為兩個”沒水準”的人的結合,他們的後代,更被形容為「降低台灣人口素質」的因子。記者們紛紛提出先知般的呼籲:「他們勢必影響我們的人口素質。男女雙方都是教育程度低落、甚至是精神和身體有殘缺的劣質人口,將來他們所生的孩子將無法有良好的教育環境,對未來的人口品質的負面影響不可言喻。」這種菁英主義的論述讓我困惑。我們不是時時歌誦著先民的篳路藍縷、以啟山林嗎?記憶中,這些我們引為榜樣的先民,絕非出生富豪、飽讀詩書卻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是嗎?同樣是來自社會的底層,為何先民們成為我們的英雄,而「外籍新娘」和「台灣新郎」卻成了我們所鄙視的”劣質人口”呢?!
”逃婚”及其所可能引起的家庭及社會問題,是媒體所熱衷的另一報導角度。記者們往往列舉各種統計數字,以顯示”逃婚率”之可觀:從50%至90%,各家統計不盡相同。有趣的是,目前台灣尚未建立任何計算”外籍新娘逃婚率”所需的各種具體統計數字。媒體所引用的數字,所反應的並非確實存在的事實,而是媒體工作者、官員和民眾,對「外籍新娘」充滿歧視的想像。那就是,她們是一群來自落後國家,唯利是圖的邪惡女子。她們以美色來台灣「釣凱子」,等到錢、或台灣身份得到手,便立即逃之夭夭。台灣的離婚率已高居亞洲之冠。然而在各種討論中,我們似乎罕見將台灣女性視為以離姻為騙錢手段的論述。同為女性,來自東南亞的婦女在婚姻路上卻承受了更多的歧視。
結論
「外籍新娘」在各媒體等通俗論述裡被建構成社會問題。新娘和新郎們被鄙為一群沒有知識的社會問題製造者,他們的婚姻更被唾為「買賣婚姻」。誠然,他們的婚姻看似一種貿易行為,他們或許也確實不具有高等學歷。但是當我們再深入去探討這「買賣婚姻」背後的形成結構脈絡,便會發現他們並非社會問題的始作甬者。事實上,他們是各種階級與族群關係不平等下,一群被不斷邊緣化的受害者。「國際婚姻」為兩國的男女提供了出路。對印尼和其他東南亞國家的「外籍新娘」而言,嫁給較富裕的臺灣男子,對自己及家庭都不失為一條希望之路。異國聯姻保證了她們的工作機會,也給她們的家庭帶來金錢上的支助。另一方面,前往印尼和其他地區娶妻的臺灣男子大多數出身農民家庭。臺灣工業化過程中的農業衰退使得他們在經濟與社會位置上處於不利的地位。「外籍新娘」解決了他們的婚姻需求。另外必須一提的是,在同樣的階級與族群結構下,我們鮮少聽聞台灣婦女嫁給東南亞男性。相對地,我們所見到的是,台灣女子嫁給西方男子,「洋女婿」權益問題便曾引起社會大眾的關切。”性別”在這些現象裡昭然若揭:在婚姻關係裡,女性往往必須比男性擁有較低的社會位置。所以,台灣婦女”上嫁”給第一世界的男性,而鮮少”下嫁”給第三世界的男性。然而,同為女性,同樣地以婚姻作為階級攀升的途逕,我們卻顯少將嫁給第一世界國家男性的台灣女子與賣春女劃上等號,他們的異國婚姻往往還被添加了許多浪漫的異國情調。相對於各個婦女團體及媒體充滿正義感地為「洋女婿」爭取權益,「外籍新娘」所遭受來自各方的鄙視格外顯得難堪。「外籍新娘」現象絕對反映了性別的不平等,但它更彰顯了”唯性別”思考模式的瓶頸。「外籍新娘」給女性主義者的啟示是,當我們慷慨激昂地討論性別問題時,更應關注不同階級和族群的婦女有不同的生命歷程與集體記憶,唯有充份討論不同的經驗,「姐妹情誼」才有建立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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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女孩很多都想嫁給有錢人 太現實


台灣男人找外藉女性的沒什麼不對

king910079
您看中國幹片,那個金額才叫不切實際吧

苦行僧001號 wrote:
嚴格講起來,很多台灣妹在文化水準跟見識上,遠不及外籍女子...
不是只要冠上台妹就所向無敵,也不是娶大陸、越南老婆就是條件差,那都是幾十年前的刻板想法啦...
我周遭一堆朋友都娶大陸女孩為妻,裡面學歷高的、家境富裕的比比皆是...


說的沒有錯

小弟有二個朋友
一個是娶菲國的女孩子
他老婆在菲國是英文老師

另一個朋友
他老婆是復旦大學畢業的
他們有時喜歡用英語小聲交談彼此的看法
而且在大陸的部分是他老婆家裡的人在處理

究竟是誰的水準比較差?
Take each man's censure , but reserve the judgement 接受別人的批評,保留自己的判斷
這邊不是再三講了嗎
基本上會受到批判的
是那種抱持拿錢去他國選妃心態的男人
自由戀愛不在此列
全世界都有教育程度高的人跟教育程度低的人
這種例子實在不需要拿出來講吧
台灣女人拜金現實---所以我拿錢去他國選妃
反正有錢什麼老婆娶不到
那大大已為人家愛你什麼呢
不就是愛你有實力拿點小錢來選妃罷了
你該不會天真以為對方對你一見鍾情
所以願意遠離家園
隨你到台奮鬥

我也有好多個台灣朋友
娶的是台灣碩士級以上的
會三種語言
難道我就可以說
台灣女生的水準都很高嗎
這什麼怪例子啊
邏輯完全不通吧
從來沒有人說冠上台妹就是無敵的
沒有這麼腦殘的話吧
致於拿錢去選妃者
嫁給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你連婚姻都可以用買的
還有什麼不能賣
我不以為他真的了解婚姻的價值
兩個語言不通的人
結婚為了什麼自己去想吧

英文是我覺得最簡單的外語
兩個會中文的人硬要用英文交談彼此的看法
大大不覺得矯情了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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