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鐵式電影小說《惡魔》(播放完畢)


rehrehr wrote:
各位01版上的版友們...(恕刪)


除了期待作品,其實我也滿期待作者啥時會裸奔上頭條那一段的!!
哇~大大太有才了~
寫的很好~很喜歡~~
話說為什麼我文章前面的綠點變紅點啊?

那是什麼意思啊???


至於裸奔........嗯。謝謝大家支持。>///<


rehrehr wrote:
話說為什麼我文章前面的綠點變紅點啊?

那是什麼意思啊???


至於裸奔........嗯。謝謝大家支持。>///<



紅點就是熱門文章啊;

至於裸奔......
惡魔

十三

《冷笑》













無法逃脫高義的掌控,每天都過著沒有自由的生活。

林蕾欣每天最恐懼的,就是看到高義的手機來電或簡訊,只要是她預設好屬於高義的來電鈴聲,林蕾欣就會嚇得全身一震。

如果是高義來電,可能就是要林蕾欣不顧一切,放下手邊的事情,立刻趕到高義的身邊,成為洩慾的工具。

而如果是簡訊,那就是指令,各種千奇百怪的都有,好比是這次高義為了要讓底下的人看林蕾欣的笑話,於是就要林蕾欣戴著情趣用品上街,徹底羞辱她。



她早就受夠了,但卻一次又一次的屈服在高義的淫威之下。

因為她知道,高義的恐怖。


四年前的那夜,高義冷酷的使喚著底下的人輪暴芳儀。

「妳就好好看著吧,看我怎麼毀掉一個人。」

高義那個時候的寒笑,林蕾欣永遠都忘不了。

然後高義又為了斬草除根,製造了火災,趁夜燒了芳儀的家,芳儀的父親就這麼活活被大火給燒死。

高義又透過父親的勢力,讓警方以意外火災結案,只有頂頭的高層才知道,神不知鬼不覺。

而林蕾欣從那天起,揮之不去的罪惡感讓她每天都做惡夢,總是害怕這件事情會曝光,她對芳儀充滿歉疚,她對以前那種幼稚的欺辱感到懊悔……



要不是她,也許芳儀還可以與父親相依為命。

要不是她,以芳儀的能力,她一定可以考進國內一流的大學。

要不是她!要不是她!要不是她!





「別哭了,這些並不全是妳的錯。」雨晨拍著蕾欣的肩,安撫她的情緒。

幸好,幸好,蕾欣很慶幸自己能遇到汪雨晨。

認識雨晨,可能真的是緣份。







猶記得那天,下著大雷雨,雨勢凶猛。

林蕾欣因為無法第一時間趕到高義的身邊,惹得高義非常不高興,因此高義讓林蕾欣裡頭不穿內衣,僅僅穿上白色的學生服,載到山區林蕾欣淋著大雨。

全身濕透的林蕾欣,無助的縮著身子躲在涼亭裡,受困於滂沱的雨勢。

大約半個小時,高義幫林蕾欣叫了計程車,載她下山。





林蕾欣感動萬分,她簡直不敢相信看著宛如救星的計程車開上山來救她。

她內心裡一陣溫暖,原來高義其實還是愛著自己的,不管他多麼的壞,他還是不會丟下她一個人的。



但全身濕漉漉的林蕾欣坐上計程車後,她才驚覺,這是高義設下的局。

黃鼠狼好心的背後,藏著宰殺獵物的刀。



一路上,計程車司機不時的從後照鏡偷瞄林蕾欣。

林蕾欣濕透的金髮,浸濕的衣服緊貼全身,薄薄一件學生服底下,什麼內衣都沒穿的林蕾欣,身材若隱若現。

吊足了計程車司機的胃口,整天出外戴客來來去去的計程車司機,想想自己也好久沒跟妻子溫存了,不,就算回到家,他也對家裡的那個肥婆提不起勁。


年輕真好啊。滿臉鬍渣的計程車司機完全無法專心。

林蕾欣當然也感覺到司機不懷好意的黃色目光,她緊緊的縮起身子。

但她身子越縮,就越是勾起計程車司機被壓抑許久的原始慾望。

車內,廣播斷斷續續的播著歌。

氣氛很微妙的維持在隨時都會一觸即發的狀態上。

計程車司機的口水越來越難嚥下,喉頭鼓動。鼓動。

鼓動的聲音就連坐在後座的林蕾欣都聽得見,越聽,就越是不安,越聽,就越是害怕。




這時候,林蕾欣才知道高義幫自己叫救護車的用意。

高義這充滿惡意,毫不在乎自己安危的好意。






轟轟!

一道閃電劈落,雷聲好近,就連計程車都不禁微微一震。

可能受到打雷的影響,廣播斷訊,沒了音樂,只剩下意義不明的雜訊聲。

司機關掉廣播,車內的氣氛開始轉換到更加沉默難耐的檔次。





車內焦慮難耐與恐懼不安,兩股情緒混合在一起,空氣中的燃點越來越低,任何一個細微的磨擦都會演發出不可收拾的局面。


於是。

車猛然煞止。




林蕾欣錯愕之際,計程車司機已經轉身撲了過來,先是用左手壓制林蕾欣,然後粗暴的撕爛林蕾欣的衣服。

尖叫聲被大雨聲掩蓋,轟隆隆隆。

整個世界都聽不見她的呼喊求救,計程車司機獰笑,質料薄透的學生服輕易被撕毀,司機的呼吸聲開始急促,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理智慘敗在熊熊慾望底下。

「妳這個淫娃,裡面竟然什麼都不穿!」司機大笑,一手壓著林蕾欣,一手快速解開皮帶,鬆掉褲頭。

林蕾欣哀嚎越是慘烈,司機就越是興奮,沒有人,沒有人會來救自己。

也許,她今天就會死在這裡,先姦後殺。








在這種生死關頭,浮現在林蕾欣腦海裡的不是人生走馬燈。

而是四年前的那一夜,芳儀被所有人壓在地上輪暴的畫面。

芳儀那雙無助絕望的眼神,是多麼的悲慘,林蕾欣終於能深刻體會。




司機越過了座椅,整個人跨到後座,褲子已經都脫好了。

林蕾欣淚流不止,因絕望而放棄了抵抗。


『就當作贖罪吧。』

林蕾欣覺悟的閉上眼,咬緊牙。





司機完全失去了理性,成為了滿腦子只有性慾的禽獸。

林蕾欣任由她的身體被禽獸又舔又揉,心靈的痛苦竟遠遠超出肉體所能承載的份量。



原來,痛苦不是來自於肉體,而是滋養在心靈裡。

根深柢固地,緊緊掐住她的心臟。





林蕾欣別過頭,看著灰濛濛的車窗外,她想在最後看清楚這個世界的樣子。

但她卻只看見狂暴兇猛的大雨,落在窗上的雨水流得好急,彷彿也在為她哭泣似的。





結束了。

她的人生已經完結篇了。






淚水噙滿了雙眼,視線模糊且開始扭曲,隱隱約約中。

一個人正靠過來,林蕾欣瞪大雙眼,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禽獸還在套弄著寶貝,根本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



那個人越靠越近,林蕾欣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正想要呼救。

對方卻先一步擊破車窗,朝司機的雙眼噴了某種東西,林蕾欣仔細一看,是防蚊噴霧,對方速度很快,第一時間打開車門。

司機腦怒的揮著手,但對方早有準備,手中一顆壘球大小的石頭往司機臉上就是一砸,司機意識一個昏沉,向後倒落。



對方拉出林蕾欣。



「妳沒事吧?」對方脫下自己的風衣,披在蕾欣身上。

是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

林蕾欣還說不出話,就被對方拉起,忙著在大雨中逃跑。





最後,兩人跑到附近不遠的山居人家裡求救。

林蕾欣雖驚魂未定,但卻滿心感激這女孩的及時現身。




「汪雨晨。」女孩伸出手。

林蕾欣伸手回禮。

「我……我是林蕾欣。」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學川站在命案現場,傻愣愣的看著那幾個已經轉成黑醬紅的大字。


『 Upcoming trial!』



審判即將來臨,挑釁意味濃厚的留言,卻也令人膽顫心驚。

所有的媒體都不得而入,還好靠著仁祥的關係,學川才得以偷偷進入,只要不破壞命案現場就好。



「死者許書賢,23歲,死法與李茂安一樣,都是死於開膛剖肚,內臟被挖個精空,心臟被取出,由手法判斷,與天枰殺手作風相似,兇嫌很有可能是同一人。」仁祥邊寫著筆記,邊緩緩說:「如何,現場看到是不是很震撼?」

學川愣愣的點了點頭。

「死者家裡的物件清查,也是電腦的硬碟資料被竊取一空。」

「上一個死者也是嗎?」學川不解。

「嗯,電腦整個被幹走。」仁祥點頭。


這……殺了人還偷走死者電腦裡頭的資料…...


豐哥檢視著屍體:「這傢伙身上同樣也有狼紋刺青,都是狼幫的人,嘖嘖,這下麻煩了。」

如果媒體調查起死者的背景,查出是狼幫的一份子,連鎖效應所牽扯進來的人,將會給警方帶來更加沉重的壓力。

豐哥用著有些怨恨的眼神瞪著學川,不管怎樣,他還是無法對記者有所好感。


「天枰殺手的動機有方向嗎?」學川拍下血字留言,並發問。

「目前的重心都放在是黑道之間的恩怨報復上,這要是真搞起來,可是相當棘手的。」仁祥光想就頭痛了。

「清查黑道的嫌疑是必要的工作,只是我認為不太可能是黑道所為。」豐哥小心翼翼的跨過血槳糊,走到仁祥身邊。


仁祥跟學川看著豐哥,願聞其詳。

「天枰殺手的手法太過高調,如果黑道真要幹,這種作風太大膽也太危險,江湖上的殺手都是乾淨俐落,不會特別搞這些血字的小花招,收錢殺人了事,花多餘的時間搞藝術創作,黑道殺手又不是前幾年轟動一時的林柏宇藝術殺人案,吃飽太閒。」

豐哥說得很有道理,仁祥與學川也不禁認同。

想起前幾年的林柏宇藝術殺人案,也是震驚社會的恐怖案件,不僅殺人還將現場佈置成個人藝術創作,後來判定兇手患有多重人格症狀與被害妄症,果然是瘋子才會做的案子。



「所以豐哥的意思是……天枰殺手也跟當年那個林柏宇一樣,是個擁有多重人格症的瘋子?」學川又問。

豐哥搖頭:「不知道是不是時代在變,大家殺人都要搞個佈置還是怎樣,雖然天枰殺手跟林柏宇兇案有些類似,但我認為本質上不太一樣。」



豐哥手指著天枰殺手留下的訊息。

「林柏宇殺人,是為了貫徹他那股自以為很有格調的藝術風格,但天枰殺手不是,他殺人不是為了要貫徹什麼奇怪的信念。」豐哥緩緩說著。

「他……是在預告嗎?」學川突然脫口而出。

仁祥有聽沒有懂。

「第一個留言是『我是阿米特,我來了!』,現在是『審判即將來臨』,兩個留言都是在預告著某件事情即將發生,而不是單純的向警方挑釁。」學川解釋。


豐哥點頭,跟聰明人講話就是有這種好處。

「沒錯,雖然目前還搞不清楚天枰殺手的目的,但我認為這件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一定還會牽扯更多的人進來。」豐哥多年來辦案的直覺這麼告訴他。

「不管怎樣,現階段我們也都只是推論,科學一點,我們要先查出兩個死者的背景與關聯,然後釐清跟排除各種因素,整理出方向才是最要緊的。」

仁祥的結論才是查案的根本。





「話說,阿犬那個臭小子呢!」豐哥這時才想起。

「我想那傢伙應該在外頭吐慘了吧。」仁祥搖頭嘆氣,虧那小子還是個警察。

豐哥跟仁祥緩緩走出房間,尋找阿犬。





學川也準備離開房間,就又忍不住回頭看著血字留言。

他若有所思,思索每一個在腦海裡出現的關鍵字。




天枰殺手!審判!狼幫!死者背景!報復!





然後,學川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該不會!」學川暗驚。


















好一個該不會。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太過份了!」雨晨簡直不敢相信。

林蕾欣只是一直哭。

「為什麼妳男朋友每次都這樣對待妳,妳卻都這樣任憑他擺佈!」雨晨氣憤的語氣高亢。

是啊,為什麼要這樣任由他擺佈呢?

林蕾欣也很想知道答案。



「蕾欣。」雨晨坐下,滿心不捨的拍著蕾欣:「身為妳的好友,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雨晨語氣輕柔,安撫著蕾欣的委屈,雨晨幾乎是她心靈最後的避風港。

「我知道妳是真的很喜歡妳男朋友的,對不對?」雨晨能夠體會林蕾欣這種說不出理由且盲目的愛:「但妳也很恐懼他。」

林蕾欣身子一震,雨晨說中她心中的痛處。

她確實很愛高義,但會如此受高義的控制,絕大部份是出自於恐懼。

「妳的男朋友真的很沒有人性,我覺得……他根本就不愛妳。」





雨晨說出林蕾欣始終不願面對的事實。

其實一直以來,林蕾欣早就知道高義並不是真心愛著自己,但她總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高義心底深處,還是愛著自己的,他對自己還是有那麼一點愛存在的。

林蕾欣總是這樣不斷的安慰自己,她覺得這樣可以讓她好過一點。

但……這樣安慰自己並不能解決事情,遲早都要面對殘酷的現實。


而林蕾欣根本就沒有面對現實的勇氣,不過現在不同,她有雨晨陪她。



「蕾欣,我一直把妳視為是我最親最親的家人,看到妳這個樣子,我比誰都還要難過,我真的為妳感到不值!」說著說著,雨晨也跟著眼紅鼻酸了起來。

看見雨晨這樣關懷著自己,林蕾欣內心一陣溫暖,她滿心感動。

在這個冷漠的世界上,還有這麼關心自己的人陪在她的身邊,她珍惜這份上帝賜予她的愛。

仔細想想,如果那天雨晨沒有去登山健行,沒有雨晨無懼的挺身相救。

她也許早就變成一具躺在懸崖下的屍體,變成只為塞滿報紙版面空白處的社會案件報導。

她的新生命,是雨晨捨身救來的。





「蕾欣,妳不能向這樣的命運,如此委屈求全。」雨晨的語氣堅定無比。

甚至充滿勇氣,這種情緒感染著林蕾欣。

「我……我該怎麼做?」林蕾欣止住眼淚。

「反擊。」


雨晨沒有畏懼,字裡行間沒有妥協的空間。

這種念頭林蕾欣想都沒想過,不禁嚇了好大一跳,要不是看見雨晨這麼認真的表情,她還以為是開玩笑的。





「這……這樣好嗎?」林蕾欣光想就頭皮發麻。

雨晨緊握著蕾欣的不自覺顫抖的雙手。

「蕾欣,妳相信我嗎?」

雨晨真誠的看著蕾欣,看得她有些動搖。

但是……但是……這樣……

「蕾欣,妳相信我嗎?」雨晨語氣施加了力道。




林蕾欣心中恐懼的圍牆開始崩裂。




















「不管發生什麼事,妳都會相信我嗎?」

「我相信……」



終於,林蕾欣敲碎了圍牆,看見自己勇敢的一面。















































而雨晨真誠的外表下,卻閃過林蕾欣看不見的……





























一抹惡魔的冷笑。





















(待續)
惡魔

十四

《設局》













跨出第一步是好的。

但林蕾欣壓根子沒想過要反抗高義一群人,直到現在,林蕾欣都在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做好決定。

汪雨晨與林蕾欣才相識半年,但蕾欣總覺得對方很瞭解自己,宛如忘年之交,雨晨是個貼心、勇敢、開朗的女孩,是個很為朋友著想的女孩。

也許同樣是身為女人,對方才會這麼瞭解自己吧。

與雨晨聊天,林蕾欣總可以卸下外在警戒的武裝,向她傾訴她從未向別人說過的事。


「蕾欣。」雨晨擦去蕾欣的眼淚:「我感覺得到,其實妳很寂寞。」

林蕾欣看著雨晨,她溫柔的語氣對她而言,比陽光還要溫暖。

「不過還好。」

林蕾欣不解。

「還好妳遇見了我。」雨晨微笑。

林蕾欣的眼淚完全潰堤。

這股溫暖徹底融化,她那看似堅強卻脆弱無比的寂寞裝甲。

她猛然發覺,她是多麼需要一個知心的朋友,她也不禁懊悔過去總是把朋友當作是奴隸般的使喚。

其實她知道,那些朋友只是因為她的勢力,而屈服在她底下的,她們根本不喜歡自己,她們內心其實討厭她討厭的要命。

但林蕾欣不怪她們,因為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尤其她看見高義這幾年不擇手段的鏟除狼幫異已時,那些心狠手辣的一面。

林蕾欣看都不敢看。

好比是現在……




高義坐在沙發上,一手托著腮,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快要被打死的狼幫小弟。

一群人已經毒打這名小弟快要二十分鐘了,從傷勢看來,肋骨可能被打斷了一兩根。

「要你們去查天枰殺手的下落,結果呢?」高義語氣平淡,沒有高低起伏。

冷酷得像個殺人機器。

「非常……抱歉……請高義哥再給我們三天的時間……」小弟連話都講不好了。

「可以,一根手指換一天。」高義揮了揮手。

幾名壯漢上前,壓住小弟的手掌,掄起鐵鎚俐落地敲斷三根手指頭。

所有人都不忍的瞇起眼,聽著小弟痛不欲生的悽厲哀吼。





「閔浩。」高義眼神緩緩轉向閔浩:「你呢?你對這個天枰殺手瞭解多少?」

閔浩身子不禁一震,即使與高義是學生時期的死黨,但也同時恐懼著高義,就大概就是所謂的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吧。

「小……小……小安……死……死得那天有打電話給…我……我我。」閔浩竟然緊張到不停結巴。

高義瞇起眼,沉下他那冰冷的臉。

「然後呢?」

「是……他那天一開始說他把到一個妹,問我要不要去同樂,但……但那天我跟義哥要去處理幫會裡的一些案子,所以就回絕了他。」閔浩慢慢穩住自己的情緒,但他使終不敢直視高義。

「是他死前多久的事?」

「大約是一個多小時前吧,後來忙完後,我又打了通電話給他,他沒接,我還以為他睡了,但沒想到……」高義越說越小聲。

「沒想到他卻死了是吧?而且不能逮到這個天枰殺手就算了,還讓他殺了第二個人。」

閔浩嚇得不敢再說半句話。

高義從來不曾大聲向底下的人嘶吼過,因為他覺得沒必要,教導底下的人用嘶吼是沒用的,手段才是掌控部下的利器。

對著無能的部下吼半天,都不比直接折斷部下手指來得有效率。


「給我揪出那個女的,三天後我要見到人。」高義下出了鐵令。

「但天枰殺手不是男的嗎?要是這女的與殺手無關的話…那不就……」閔浩膽怯的問。

「你在教我做事嗎?」

「不不不不!我怎麼敢呢,義哥。」

雖然三天的時間也有點強人所難,但閔浩吭都不敢吭一聲。

「高義哥,三天會不會太……」

身為閔浩的愛人,敏琪希望高義能寬限一點時間。

於是,高義閉上眼,只是閉上了眼,站在高義身旁的壯漢二話不說,一拳轟倒敏琪。

所有人全都嚇了好大一跳,林蕾欣就在最近的距離,看著敏琪學姊連哀號都沒有,誇張的整個人懸空被撂倒在地。

「三天內,找出這個女的,我不管這女的跟這天枰殺手有沒有關聯,只要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抓來見我。」高義起身,準備離去。

所有人戰戰競競的恭送高義。



「高義哥慢走!」大家同時間鞫躬,齊聲大吼。

高義離開前,有轉頭向閔浩做出最後警告。




「三天後我沒見到人,念在兄弟一場,我不會為難你,但敏琪下場如何,我絕對不會客氣。」




高義坐上了黑色賓士車,林蕾欣上車前,不禁偷瞄著閔浩一行人。

閔浩壓抑著憤怒的拳頭,僵硬的維持鞫躬姿態。

敏琪學姊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也沒有人敢上前關心她。

所有人都憎恨魔王,卻又那麼恐懼著他。







她想起那天,雨晨曾經跟自己說過一句意義深奧的話:

「人會恐懼魔王,是因為他們不瞭解魔王,也不敢瞭解,所以這些人永遠都是被魔王統御的低下族群,即使憎恨他,為了活命也只得順從。」

林蕾欣一開始聽不懂其中的道理,現在她終於瞭解這句話的意思。

人們永遠恐懼著他們不瞭解的事物。

「但瞭解魔王的人就不一樣了。」

雨晨突然站了起來,看著不斷下沉的火紅夕陽。

「而瞭解魔王的人,就是站在兇猛逆風中前進的……」

林蕾欣也順著雨晨視線的方向看去,好美好美。








「反抗軍。」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正義報社的歷史資料庫雖然不大,但對學川而言,已經非常足夠。

曾經放逐自己一陣子的學川,深深覺得自己能夠被老闆陳尚億收留真的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學川在正義報社的日子雖然不久,但老闆欣賞勇於悍衛自己正義的年輕人。

雖然正義報的銷量不比英雄報及其他報社這麼多,但是老闆對於一個報社應有的中立態度,與不向任何勢力靠攏這方面,很有自己的原則。

「虧錢是一定虧的啊,但虧在正義上面,我覺得很划算啊。」老闆笑著說:「別怕,想報什麼就報,我們整個報社上下都沒在怕的。」

就是這樣,學川在這裡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

正義報社的設備雖稱不上精良,但前輩們的建檔系統很完整,搜尋資料的難度幾乎快跟古狗差不多。

學川翻出近幾年少年犯罪的新聞檔案,這其中有幾個讓他很在意的事,他回想當時諾小胖向自己自白時說的話。

「我們人數很多,含我在內大約有快20人左右。」諾小胖神情黯淡。

「除了高義,這裡面的成員…….你知道名字的有誰?」學川追問。

「蕭閔浩、周敏琪、林蕾欣、劉建永、梁旭成…………..許書賢、李茂安。」

雖然有些人的名單,學川已經忘記,但許書賢跟李茂安這兩人的名字也因天枰殺手這起案件,讓學川回溯當初的記憶。

李茂安!第一名死者。

兩年前因在酒店與隔壁包廂的客人發生衝突,持槍恐嚇對方,並將對方打成重傷送醫,後來警方調查,原來是持玩具槍,最後與對方私下和解了事。

許書賢!第二名死者。

是狼幫新生代成員中,最為兇狠的少年,曾犯下多起傷害罪,最風光的事績是率領飆車群眾攻擊警車事件。

學川瞇眼,果然如自己所想,這兩名死者的共通點為都是狼幫成員、都是蕭閔浩底下的成員,最重要的是,這兩人都有參與輪暴郭芳儀這件事。



「天枰殺手制裁這些人,他的動機是復仇!」學川推理。

如果假設成立,那麼只要將這20人的名單列出,由警方監控,守株待兔,天枰殺手就會自動現身。


雖然還有些事讓學川很在意,不過一時間,學川也還無法將這些散落的記憶拼圖回復完整。



不管怎樣,總之,先打電話給惡犬吧。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天枰殺手連續兩起囂張至極的犯案。

讓警方的士氣不僅大受打擊,更引來高本山議員的高度關切。



「我說你們警方到底怎麼辦案的!竟然連兇手的可能嫌疑對象都沒個譜!國家的薪餉是用來養你們這群廢物的嗎!」高本山議員憤怒拍桌。

他已經大聲咆吼快要20分鐘了,在場所有警員都沉默不語,不可一世的警局局長胡志明更是頭低得不能再低。

「胡局長,你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帶人的?」高本山議員破口大罵。

總是在警局擺出高姿態的胡局長,今天一直支支吾吾的,像是有語言障礙似的,想解釋卻連一句正常的話都講不出口。

這是當然的了,長久以來,大大小小的案件都因為高本山議員與警局高層掛勾,很多事都是冷處理,反正也沒有人關注這些事。

因此,警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胡局長如此昏庸也幹了局長一職這麼多年,就是因為靠著高本山議員的關係,標準的牆頭草。



「胡局長,我告訴你,天枰殺手這案件你最好每天都跟我回報進度,我要瞭解所有細節,聽懂沒有!!」

高本山指著胡局長破口大罵,簡直就像是在罵畜牲。

「是是是是是,我一定會每天向高議員您回報調查進度的,還請您放心。」胡局長畢恭畢敬,真是個窩囔廢。

仁祥看著怒氣沖沖的高本山,心想肯定是狼幫對天枰殺手也沒個譜,所以才會轉而向警方施壓,動用黑白兩道的力量搜捕天枰殺手。


白道誓言要逮,黑道通諜要殺,天枰殺手現今已是人人喊打。

只要佈下天羅地網,就算是狼頭死神阿米特又如何?

兇手公然挑戰一個龐大到無法想像的勢力,引起的後果絕對是他無法想像的。



高本山議員最後帶著滿腔的怒火離去,胡局長像條哈巴狗似的送高議員到門口,還敬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真諷刺。



「不知道這種腐敗的體系還要維持多久?」仁祥嘆氣。

手機震動來電。

仁祥一看,偷偷接起電話。





「阿川,怎麼了?」

「對於逮捕天枰殺手,我有一個不錯的計劃,我相信警方一定有興趣。」




學川很有把握。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今天我想去找一個朋友。」

回程的路上,林蕾欣突然這麼開口。

高義只是冷眼瞄了林蕾欣一眼,彷彿在說妳還有朋友?

「是……一個女生朋友,不是男生。」林蕾欣急忙解釋。

「怎麼認識的?」高義興趣缺缺。

「……有一次我差點在山區遇難,是她出現救了我,她也幫了我很多,在我低潮的時候陪伴著我,是我目前唯一的知心好友……」林蕾欣膽怯地說著。

她不知道這樣做,將會引起多大的風險。



「她叫什麼名字?」高義不禁起了好奇。

「汪……汪雨晨。」林蕾欣語氣顫抖。

車快速行駛,絢爛的燈光不斷飛逝而過。





「帶我去見她。」高義獰笑。

林蕾欣沒有拒絕的勇氣……她的手心全都是緊張的冷汗。






魔王吃了誘餌。

事情演化至此,終於進入了令人無法想像的白熱化。

嚴重到,令整個世界陷入無以復加的瘋狂。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嗶!

阿米特看著手機傳來的指示。

來自於瑪特(Maat):

『請執行最後制裁,黑白兩道已下通諜,一切小心為上,計畫籌備已趨完整,敬復仇之火。』

阿米特關掉手機,在只有一小盞微光的房間裡,沉默審視著桌面上22張照片,每一張照片,都是鎖定已久的對象。

李茂安和許書賢已執行制裁,分別都貼上了張黑色的鬼牌。

照片上的每一個人,都是阿米特這四年多來的惡夢,他沉寂了這麼久,終於等到執行制裁的時候,他是多麼渴望復仇,多麼渴望將他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瑪特。



阿米特拿起高義的照片,看著魔王冷酷高傲的神情,終於等到了這麼一天……

揮之不去的慘痛命運,現在要讓所有人都看見!

我們向命運反撲的可怕力量!




阿米特放下高義的照片,其他的人選還有蕭閔浩、周敏琪、林蕾欣等人……

這堆照片的旁邊,放著一個小牛皮紙袋,是瑪特計畫擬定時增加的特定對象。

阿米特拿起牛皮紙袋,倒出兩張照片。

























傅學川、楊曉妮。


















(待續)

rehrehr wrote:
這時候,林蕾欣才知道高義幫自己叫救護車的用意。


不是喔咿喔咿,是嘿嘿TAXI!!

惡魔

十五

《失誤》












專案會議室。

豐哥、惡犬以及其他專案警員仔細聽著學川分析他手邊的線索,外頭風聲正緊,所以學川自信滿滿的要提供線索,自然備受重視。

至少,可以把兇手的範圍縮小並加以鎖定。

學川靠著零碎的記憶提供十五個「可能受害」的對象,現在的他只能做到這種程度,畢竟當時的檔案都被搶走,光憑記憶能拼出這麼多,已經很了不起了。


人的記憶其實是不可靠的,不管任何事,對於人一段時間的記憶,其實非常容易產生誤判,畢竟這只是回溯過去,如果真要逼問學川對於自己記憶有多少把握,學川也不敢說有百分之百。

雖然學川假設天枰殺手可能與四年前那場霸凌輪暴案有關,但說穿了不過就是個假設,真相是不是如此,根本無法斷定。


所以重點是,學川想知道警方願意派出多少人手,跟隨在這些名單人選上,被動的等待天枰殺手現身,有機會逮到兇手,但撲空的風險也很大。




「你們覺得……如何呢?」學川看著大家,審視每一張帶著複雜表情的臉。

「老實說……」豐哥率先發言:「雖然假設聽起來很有可能,但要把警力投注在這上面,這種被動的辦案方式,我沒法茍同。」

豐哥帶頭投下第一張反對票後,接下來就是一面倒。

只有幾名員警跟惡犬認為值得一試。


「學川先生,很抱歉我們沒法採用你提出的意見。」豐哥做出結論。

學川並不意外,因為即使如此,他也有自己的方法,而正當學川要離開會議室時,豐哥突然開了口。


「不過呢,這裡有六個人想試試看,經我精密的衡量過後,警方出六人是我們最大極限。」豐哥老練的銳利眼神看著學川:「但這行動只有三天的時間,三天沒結果,我就會收回這六名警力。」

其他警員聽到豐哥這麼說,不禁愕然。

學川笑了,不愧是豐哥。



「胡局長那邊我會應付,聽著!」豐哥自願做後盾:「就三天。」




嗯,就三天。













xxxxxxxxxxxxxxxxxxxxx












這是險棋。

當雨晨主動提出要接觸高義時,林蕾欣簡直嚇壞了,當所有人都對高義避之為恐不及時,雨晨卻想要接近魔王。

林蕾欣其實很害怕,害怕很多事,她害怕會因此失去雨晨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更害怕如果高義知道雨晨和她是為了整治他而做出這一連串行動的話,高義會有多生氣。

「不用害怕,為了妳這個好朋友,冒一點險又何彷?」

雨晨是這麼跟蕾欣說的。

最後,車子停在雨晨家樓下。

林蕾欣打電話跟雨晨說她到了,要雨晨下來,等待雨晨的過程很短,約莫五分鐘左右,但林蕾欣卻覺得十分漫長。

最後,雨晨出現,看見了林蕾欣與高義,露出有些驚訝的神情。

「蕾欣,這位該不會是?」雨晨用曖眛的語氣逗著林蕾欣。

雨晨看起來很自然,但林蕾欣卻顯得有點僵硬。

不過雨晨不僅僅是人漂亮而已,也很聰明,她知道林蕾欣很緊張,便開始用一些話術兜圈,舒緩林蕾欣緊繃的情緒。

而高義則是打量著雨晨這個女孩,雨晨給人的感覺很開朗,講話溫柔,沒有陌生的距離感,不管與誰交談都可以輕易的打開對方的心扉,暢所欲言,而她出眾的氣質也很吸引人。

彷彿所有好女孩應具備的條件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與林蕾欣驕縱不同,雨晨很耀眼,這女孩就像是天使一般,可以給人帶來溫暖。


「你好,我叫汪雨晨,是林蕾欣的好朋友。」雨晨伸出手,笑容也甜美。

高義第一時間回禮,也回應一個連林蕾欣都不曾看過的微笑:「你好,初次見面,我叫高義,是林蕾欣的男朋友。」


高義的微笑很親切,但只有林蕾欣知道。

這微笑有多麼危險。



「原來妳就是雨晨,我常聽蕾欣提起妳。」高義神態自若。

「真的嗎,該不會蕾欣都跟妳說我的壞話吧?」雨晨高興的看著蕾欣。

「她常說妳是她最好的知心好友,很照顧她,所以我一直很想見見妳,看看蕾欣口中不斷提起的知心好友長什麼樣子。」高義的笑容真是完美無缺。

林蕾欣明明才在十分鐘前向高義提起雨晨這個人,但高義卻講得好像對雨晨這個人已經有一個完整的初步概念了。

「我也是,蕾欣這麼漂亮,我也對她的男朋友很好奇呢,結果比我想像中得還要帥氣呢。」

「謝謝妳的誇獎,很高興能夠認識妳。」這次換高義主動伸出手。

雨晨想都不想,直接反應回禮。

「我才是呢,有機會妳們帶一些朋友來我家,我親自做些拿手料理招待你們,只要妳們不嫌棄的話,我會很高興的喔。」雨晨興奮的說著。

林蕾欣不時留意高義的反應,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太特別的異狀。

「那怎麼好意思,這樣不會太麻煩妳嗎?」

「才不會呢,我很喜歡熱鬧,有時候我一個人在家都覺得有點孤單,如果有很多人來家裡做客,我開心都來不及了,就怕你們嫌棄我手藝不好。」

雨晨的語氣很真誠。

從頭到尾,林蕾欣都不敢多做發言,她內心不斷為雨晨捏把冷汗,不知道是不是還沒見識過高義的可怕,所以雨晨才能做出這麼自然的談話,就跟一般閒話家常一樣。

不知道她如果見識到高義的真面目,她還能如此嗎?



「那你們覺得呢?」

當蕾欣回過神來,雨晨看著她這麼問。

「嗯?覺得什麼?」看著高義跟雨晨同時看著自己,蕾欣有些慌亂。

「我說,妳願不願意後天星期六帶妳帥氣的男朋友,來我們家吃飯。」雨晨笑著重覆再說一次。

嗯?這種事……林蕾欣哪有決定權,她哪敢主動拉著高義來雨晨家。

這次高義會來,也是他主動說要來的,高義最討厭別人擅改他的行程了。



「我不知道耶……這……」林蕾欣眼神小心翼翼的投向高義。











「可以啊。」

林蕾欣錯愕的看著高義,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真的嗎?那我們就約後天囉,真是太好了呢,蕾欣。」

雨晨開心的握著林蕾欣的雙手,簡直快要跳起舞來。




「那就這麼說定囉,後天。」雨晨很開心。

而高義目送蕾欣進入雨晨的住家後,轉身搭車離去。












高義一上車,便立即打了通電話給閔浩。


「幫我留意一個叫做汪雨晨的女人。」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三天的期間。

自血腥開膛夜爆發之後,媒體的報導讓整個國家陷入了瘋狂。

在資訊高度澎漲的現代,在有心人士的利用之下,天枰殺手的存在,變成了一種工具。

一種被用來鬥爭的工具。


擁有主政權的政黨被在野黨猛烈炮轟,茅頭全指向無能的政府與警方,表示總統在這種時刻卻沒有任何作為,隨著時間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事件的野火就越燒越旺。

所有人關心的重點並不在天枰殺手本身,而是在於如何讓天枰殺手事件引發更大的效應,使民眾對執政黨失去信心。


天枰殺手變成了執政黨的重大政治危機,所有人都等著看政府如何作為?

真話新聞、2011全民開講等等政論節目,甚至是娛樂模仿節目國家大悶鍋還模仿殺手,所有媒體紛紛加入炒作話題的行列,知名BBS站的八卦板,以天枰殺手為標題的文章更是將八卦板瘋狂洗版。

一瞬間,天枰殺手不僅成為雅虎關鍵字的第一名。

恐怖的血腥命案越演越烈,幾個小時內,全國的人民都緊盯得這起事件的後續發展。



而這些關注,轉化成了執政者與警方的沉重壓力。

在線索仍舊薄弱的狀況下,反思學川的提議也不失是一種辦案的方向。




阿米特手拿著電視搖控器,雙眼緊盯著不停變換頻道的各家媒體,他評估著風險,因為今晚他要執行重要任務,他需要知道警方掌握多少方向。

警方承受這麼大的壓力,一定會出面說明並保證會儘快逮人,所以肯定會透過媒體發表言論。

但警方召開的緊集記者會上,只做出了掌握秘密線索,絕對會在最短時間內抓到兇手,回復社會安寧的保證。

也就是說,警方對天枰殺手的瞭解還能少。



第三次執行審判的風險,還不大,更何況警方也不知道自己下手的目標為何?

外頭雖風聲鶴唳,但仍阻止不了阿米特的決心。




於是他持起的透現著銀光的手斧。

他在夜半人靜的時候走出家門,沉默冷酷的執行第三次審判。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機會是二十二分之六。

加上學川自己,分子從六變成了七,換算成百分比,是三十一%。

而這百分之三十一的可能率,還必須建立在學川的推理假設沒有錯。

如果學川的推理錯誤,那麼百分之三十一的可能,就會變成零。



「現在哪有辦法管這麼多啊。」學川講著電話。

「你讓自己身陷其中,我覺得實在不妥。」曉妮有些無奈。

「是沒錯,可是我覺得如果天枰殺手真的跟當年的事情有關,那我就必須也做點什麼吧!」學川說得很激動。

「那又是什麼讓你覺得這件事跟芳儀有所關聯呢?」

「沒有為什麼,我就是相信。」

學川說得理所當然,曉妮則只能用無言的沉默回應。

「真是抱歉,我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但如果我的假設沒有錯,也許我……也許我……」

「當年的事,你沒有錯。」曉妮知道學川的想法。

「如果我能早一點舉發的話……」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無法阻止你的決定,但我只希望你平安。」曉妮退步。

「謝謝妳。」學川笑了。

「別誤會,我只是希望早上能夠在街角咖啡店吃到你請客的免費早餐。」

這種感覺很好,學川覺得他與曉妮之間,沒有任何隔核,每天都一起享用早餐,聊聊彼此的現況。

慢慢的,彼此都制約了彼此,很多時候,對方想到的,都是對方好不好。

「放心吧,我會平安的。」學川講這句話時,突然變得很有魅力。

「喔……嗯……那……我等你明天的免費早餐。」曉妮突然有點結結巴巴。

正當學川想要掛掉電話時,曉妮才又急忙補上一句:「一切小心,不要做超過自己能力範圍的事。」

「明天,街角咖啡店見吧。」學川心中一陣溫暖。

「嗯,明天見。」



學川掛掉了電話,眼神緊盯著天枰殺手可能鎖定的對象之一。

對象的名字叫做方永華,曾因為多起傷害罪被起訴,但最後都以易科罰金或私下和解結案。

今天是行動的第二天,現在時間是晚上九點半,如果再沒動靜,豐哥給自己三天的期限就快要到了,難道是因為風頭正緊,導致天枰殺手犯案的可能變低嗎?還是根本就是自己的推理錯誤?

方永華的住家是老舊的木造屋,裡頭的燈光有些昏黃,方永華與家人相處並不和諧,所以方永華現在是一個人住,因為常換工作,收入不夠穩定,只能住在這種地震一來,隨時會塌陷的屋子裡。



「學川!學川!」無線電傳來阿犬的聲音。

「請說。」

「沒事啦哈哈哈,我只是看你睡了沒有。」

「…………」

「其他人好像也都沒有狀況發生,這樣空等有點無聊嘛。」

學川又好氣又好笑的與阿犬沒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他能夠參與這樣的行動,全賴惡犬包容他任性的請求,事實上是不被允許的。












就在學川與阿犬聊著無聊的話題時,一道黑影悄悄躍入了木屋的窗。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仁祥聽著阿犬與學川的鬥嘴。

他的觀察對象正與幾個女性友人在唱KTV,從他進入包廂的時間跟習慣看來,可能會一路唱到凌晨兩點多才出來了。

阿犬聊到他最喜歡的甜食前十名,一邊說還一邊要學川猜,真是難為他了。


「我覺得街角咖啡店的特製蘋果派也很不錯……還有……」阿犬講到忘我。

仁祥也聽到快睡著了。

「等等!等等!」學川突然在無線電裡大吼。

仁祥猛然驚醒。

「該死!我忽略了!」

仁祥趕緊拿起無線電:「怎麼了!學川,發生什麼事?」

「有狀況!方永華的住處內好像有狀況!」

「好!在原地等著,我馬上跟其他人趕過去!別輕舉妄動!」

仁祥大聲警告,一邊將車子倒車駛出。





「來不及了,我先去查看一下!」學川如此回覆。

「別去啊!學川,別去!」





仁祥心中湧現出一個可怕的畫面。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斧頭將永華的胸膛中線切碎開來。

血漿就像是廉價的紅色漿糊,不停噴湧出來,第三次下手,天枰殺手已經很有經驗,對於地上那些流瀉一地的內臟,已經完全免疫。

反正看起來跟畜牲的內臟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比較腥而已。

天枰殺手的處刑已經完畢,他小心翼翼的取出方永華的心臟,放置在天枰上。

然後準備用血在牆上寫下他最後的留言時,他敏銳的聽覺聽見了外頭有不尋常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腳步聲!


天枰殺手屏住呼吸,他將腳步放輕,慢慢尋著聲音走去,方向來自於他剛剛破窗而入的地方,他確定,確實有一個人想要從那個地方進到屋內。

手斧握得很緊,手臂上筋脈賁張,雖然是審判外的目標,但如果會對自己造成威脅的話,天枰殺手絕不會手軟。



碰。

一股很沉悶的聲響在窗口處。

對方進來了!






天枰殺手壓低身子,避免與對方正面接觸時,反被對方一拳撂倒,先做好伏擊的準備,一現身就要壓制對方,從他的喉頭下刀!

離窗口越來越近,對方可能因為入窗造成聲響,有了警惕,因此比原先更加小心。

窗口前方有一個有小轉角處,讓彼此都看不見彼此。

兩邊,都在調整自己的呼吸,接下來這幾秒間,關係著自己的性命。




幾乎是同時,兩邊都移動腳步,兩邊都意識到對方的存在。

天枰殺手的顧慮是對的,對方轉身就是一棍砸了過來,但因他早先壓低身子,使得棍擊撲空,對方錯愕,天枰殺手後發制敵,一拳轟在對方的下腹部,對方悶哼一聲倒地。



對方在地上努力掙扎,卻使不出力,無法撐起身體。

「可……可惡……」




天枰殺手平靜的看著對方,蹲在前方,大手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

他已經佔盡了絕對優勢,手斧舉起。






黑暗中,天枰殺手瞇眼,對方的輪廓慢慢清晰。

然後。




!!!















(待續)

rehrehr wrote:
黑暗中,天枰殺手瞇眼,對方的輪廓慢慢清晰。

然後。




!!!


待續...

人家看的正精采說,終於可以去棒溜了。
雙千大是邊等文邊憋尿嗎?XDDD

有沒有這麼可憐!XDDDD
文章分享
評分
評分
複製連結
請輸入您要前往的頁數(1 ~ 10)

今日熱門文章 網友點擊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