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憤怒的義經」
在嘉義市區內驚動神守者,絕對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神守者裡,其實也是有等級高低之分的,通常「初任神守者」,必須要累積個人修為,時常訓練自己,讓自己變強,等到修練到一定的程度,功蹟也審核通過的話,一般初任的神守者就會進階到「受禮神守者」。
受禮神守者除了自身的靈氣修為外,還可以擁有一般民間市民的信奉,信仰的力量也可以累積自身的修為,所以修行也會事半功倍,比起初任時的辛苦磨練,可說是苦盡甘來。
而在「受禮神守者」之上,就是像義經這樣高階的神守者稱之為「上官神守者」,「上官神守者」除了自身修為與民間的信仰力量外,還會有天庭賜予的「專屬神器」,義經的紅螺旋就是「上官神守者」才能擁有的專屬神器。
此次諸羅萬象的魔氣外洩事件,讓嘉義市進入一級戒備,所以大部份的「受禮神守者」都留在市中心鎮壓魔氣,所以J不與「受禮神守者」群正面對決也是有原因的,後續還有可能會召來「上官神守者」,吃力不討好。
凌晨夜裡的騷動,引來許多受禮神守者,明顯跟境外遭遇的神守者不同,每個神守者鬥氣沸騰,即使在先前鎮壓魔氣外洩時,已經磨耗許多靈氣,但面對克特羅斯的入侵,每個神守者還是表現出絕不退讓的決心跟鬥志。
「這種對手才像話嘛。」克特羅斯獰笑,現在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
眼前八名受禮神守者擺出戰鬥姿態,每個人的眼神充滿無畏與決心,克特羅斯魔氣沸騰,但卻不敢先發至敵,面對這種等級的對手,先行觀望是比較保險的策略。
克特羅斯感覺得到,四面八方還有許多神守者趕來,戰事只要拖得太久,對克特羅斯絕對不利,於是克特羅斯移動腳步,強壯的身軀已經鋼鐵化,克特羅斯瞬間將魔氣釋出,奮力踏碎地面,舉起拳頭作勢徉攻。
這樣的舉動驚動了一些經驗尚淺的神守者,下意識反應過度,回應了克特羅斯的假動作,紛紛衝上前圍殺克特羅斯,但慌亂之下的攻擊回應動作中,露出些許破綻,對於戰鬥機器的克特羅斯,這些破綻足以讓他拿到對決上的優勢。
一名神守者靈氣飽滿的強悍直拳被克特羅斯輕易閃開,致命的霸王肘擊擊碎了神守者的頭蓋骨,倒下,沒有喘息的空間,另一名神守者攻勢接上,但克特羅斯早已做好準備,巨拳橫掃,強悍的力量攉開神守者,飛個老遠,撞斷了周遭的電線桿,剎時間電光閃爍。
轟轟!倒落的電線桿壓扁了停放在路旁的車輛,警報器大響。
兩名左右上下夾擊的神守者鑽進了克特羅斯的防禦死角,化掌為刀殺進克特羅斯的腹部得手,克特羅斯鋼鐵化的身軀併裂,這讓狂妄的克特羅斯對受禮神守者的實力感到吃驚。
左右兩記手刀閃電攻擊有效,神守者們趁勝追擊,攻擊如狂風暴雨般的襲捲而來,打得克特羅斯接應不及,頓時屈於下風,連連敗退,但這種退步的行為,克特羅斯豈能忍受,憑著自身魯莽的蠻力亂揮橫擺,像拍蒼蠅般的想要轟開神守者,亂陣之中,一名大意的神守者被狠狠打落,失去意勢。
「大家別被這大塊頭打中了,會要人命的。」其中一個神守者大聲提醒。
神守者們大巧無鋒的攻勢打得克特羅斯睜不開眼,失去原本自傲的戰鬥節奏,終於,神守者欺近克特羅斯的下懷,揮出漂亮弧線的上勾拳。
「嗚!」龐大的克特羅思斯!倒下!
克特羅斯異常震驚,這種屈辱壓斷了克特羅斯最後的理智,鋼鐵巨獸發出撼動天地的咆吼,原本粗壯的肌肉又膨漲了至少一倍,克特羅斯全身蒸發出高熱白煙,猙獰憤怒的克特羅斯,宛如一頭從地獄底層爬出的怪獸。
所有神守者看著克特羅斯的異變,警覺性跟著提高,方才來來往往的生死對決,已經讓他們損失三名神守者,這個來路不明的幻魔人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大家小心!」
克特羅斯的血紅雙眼凝視著神守者們,全身肌肉的鋼鐵強度又向上提升數倍,形成牢不可破的防禦姿態。
後來的神守者一個接著一個來到,架起結界,以保護附近周圍的建築物,方才的激鬥驚醒了附近的居民,紛紛從窗口探頭察看,甚至有人跑到路上近距離觀看神守者與克特羅斯的決鬥。
「我的天啊!那是什麼?」
「啊!殺人啦!」
「幹!吵三小!」
「半夜殺人啦!快報警!」
民眾接連圍觀,甚至有人報了警,警車正響著警鈴趕來。
這相當不妙,百年來,神守者默默守護這座城市,就是不希望這樣的事件造成嘉義市民的恐慌,沒有第一時間封鎖現場,避免更多的傷亡是神守者的疏失。
克特羅斯看出神守者的擔憂,露出狡詐的獰笑。
「這傢伙!」其中的神守者看出意圖,急忙大喊。
下一秒,克特羅斯暴衝出去,目標不是對準難纏的神守者,而是群體圍觀、危機意識薄弱的民眾,這讓神守者們陷入大慌亂,全體上前阻攔克特羅斯狂暴的舉動。
但為時已晚,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老婦人才一眨眼,克特羅斯移動到她的面前,追在後頭的神守者紛紛露出萬分驚孔的神情。
那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寒顫恐懼。
鋼拳轟落,連空氣都感受到這股可怕的力量,顫抖的空氣波動鼓動著婦人的耳膜,婦人心臟糾緊!
啪!直拳貫碎婦人的腦袋,頭顱碎裂的血塊衝飛,所有人驚叫,聽在克特羅斯的耳裡,就像是令人愉悅的音樂。
所有的民眾都醒了,這不是在做夢,不是拍電影,而是貨真價實的血腥惡鬥。
於是民眾慌亂逃跑!克特羅斯喜歡這種畫面,這讓他很有優越感。
憤恨的神守者一湧而上,快拳連連,克特羅斯閃也不閃,直接挺起鋼鐵之身接下所有拳頭,拳頭接收到的回應,讓神守者們暗吃一驚,比剛開始對決接觸時還要堅硬!
驚訝還未平復,克特羅斯做出反擊,拳頭砲彈般擊出!擊出!擊出!擊出!
四個錯愕的神守者肋骨粉碎,穿出體外,飛落墜地。
另一個神守者將身子壓低,他明白不能讓夥伴白白犧牲,不能退後,所以捨身欺近克特羅斯,在強橫拳壓底下,絕佳的大空擋!
全身靈氣聚匯於一拳,朝克特羅斯的下巴擊去,拳頭漂亮擊中!克特羅斯整個身形都被打歪了,神守者第二擊預備,靈氣發動!
完全是無意識的,克特羅斯習慣戰鬥的細胞自動做出反擊,雙手擒住偷襲成功的神守者,掌力一縮,喀喀數聲,拆了神守者的骨頭。
越來越多的神守者加入這場擒殺怪獸的惡鬥,攻勢兇狠,克特羅斯先避其鋒,面對這麼多人,只用蠻力是無法取得優勢的,所以邊戰邊移動,伸出大手抓住一個逃竄不及的中年男子,當作擋箭牌,讓神守者們有所顧忌。
戰鬥間的優劣勢流動很快,兩邊互不相讓的戰況在此時出現了劇烈變化,克特羅斯狹持人質的策略獲得很好的脅嚇效果,神守者一時之前拿克特羅斯沒有辦法!
於是五五波的對抗,轉變成一面倒的屠殺!
神守者節節敗退,克特羅斯揮著鋼拳,於是更多的神守者倒下。
民眾四處逃竄,周遭的住宅跟車輛不斷受到損害,恐怖的災難。
眾多神守者無可奈何,所有的攻擊都不像攻擊,像個可笑的鬧劇。
敗亡如同骨牌效應似的啟動,克特羅斯越來越肆無忌憚,無法阻止。
黎明將至,整個嘉義黯然無光。
直到這一刻,人們才會體認到……這個世界,多麼需要可以驅散黑暗的英雄。
克特羅斯狂笑,所有的神守者他都不放在眼裡,他的眼中,只有狂妄的自我。
突然,他的瞳孔凝縮,黑暗的天空中,一道無比憤怒的火耀身形落下!
克特羅斯將頭仰得好高,不知為什麼,莫名的壓力讓他動彈不得。
瞳孔裡的火,蔓延開來!
「義經,來也!」
紅螺旋如雷電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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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動憤怒的火燄身影落定,紅螺旋嚐到了魔氣的血,變得有些興奮。
沉重巨大的右手臂掉落,鬆脫的掌心,被狹持的人質用盡全身力氣逃脫。
克特羅斯沒有哀嚎,只是咬緊牙強忍著劇烈痛楚,全身冷汗直流,就在義經揮刀落下之際,仗著自己是鋼鐵之軀的克特羅斯舉起右手臂想要硬擋,卻想不到一條手臂就這麼被砍了下來。
「該死!」克特羅斯還沒從斷臂驚愕裡醒過來。
他一直以來專注煉化自身的鋼鐵之身,曾經親自投身於戰場,用生命來測試鋼鐵強度的克特羅斯,可是讓所有高科技的武器都抬不起頭來,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打穿、切斷、轟碎他。
如今,不敗的鋼鐵之軀,卻被眼前這個神守者的刀給破了。
「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義經逕自走向克特羅斯,毫無防備。
一向無懼任何事物的克特羅斯,不禁退步,他原始的戰鬥本能提醒著自己,這個男人非常危險。
「看看你幹得好事!!」義經憤怒的大吼,奔放的殺氣釋出,地面都能感覺到微微震動。
克特羅斯吸了一口冷氣,這……這就是上官神守者嗎?
義經手中的紅螺旋暴躁振動,迫不及待的想要戰鬥,吸飲更多的魔血,克特羅斯知道自己逃不了,所以擺出戰鬥姿態,準備一決生死。
義經越走越近,就這麼走到克特羅斯的面前,雙方距離約一步之遙。
兩個人的呼吸起伏,一個因憤怒而急促,一個因畏懼而屏息。
短距離間,勝負只在毫秒間就可分出,克特羅斯不敢大意。
義經抬起頭!
紅螺旋水平斜砍,克特羅斯縱身躍起,堪堪閃過這快絕一刀,不讓氣勢被義經奪去,克特羅斯果斷反擊,左拳悍然轟出!
義經輕巧絕妙的一個反身,恰恰配合著微小的時間差,拳面撲面時,身形轉動,避開直拳兇猛的破壞力,義經身體轉正,揮動紅螺旋,再劈!
克特羅斯瞪大雙眼,連忙抽回左拳,紅螺旋撲空,但義經早就預料沒這麼容易得手,腳步沉穩一踏,刀身反手,朝克特羅斯的腹部砍了進去!
克特羅斯一退,刀尖只輕輕切開腹部的肌肉,血柱噴出,克特羅斯趕緊強化腹部的硬度,讓傷口不會綻開,要是綻開了,那腸子肯定要流滿一地。
時間似乎停滯不動了,迅雷般的交擊,卻有著緩慢的暴力美感。
克特羅斯想要拉開安全的決鬥距離,但義經不讓克特羅斯如意,招招逼殺克特羅斯,零距離的華麗對殺,讓克特羅斯蠻橫的招式施展不開,鋼鐵之身又抵擋不了紅螺旋,一時間,克特羅斯腦袋一片空白,沒有任何對策。
義經的靈氣旺盛,魄力驚人,力量不斷向上翻升,彷彿沒有上限般,一直增強,原本兩人之間的差距不大,但隨著激鬥下來,義經的靈氣不減反昇,力量已經超出克特羅斯二十倍,這讓克特羅斯感到不可思議!
「這……這不可能……你為什麼可以一直變強……為什麼……」
絕望感擊潰了克特羅斯的信心,他第一次遇見這麼離譜的事。
克特羅斯鋼鐵化的身軀慢慢消退,面對這種恐怖的對手,根本無可奈何,敗戰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沒有勝算了。
義經睥睨的瞪著克特羅斯,紅螺旋還刀入鞘。
「把這個幻魔人抓回去,我有很多事要問他。」義經冷冷道,強橫的靈氣收回。
「是!」眾神守者立即擒住敗得徹底的克特羅斯,押回神守者駐守地。
離黎明來臨,剩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面對惡鬥後留下的滿目瘡夷,可不能就這麼放任不管。
「動員所有神守者危機處理組,設法在天亮前還原現場,所有看見這場決鬥的民眾,消除他們今晚的記憶,動作。」義經簡單下令。
神守者趕緊動員起來,盡力收拾這些殘局。
「許久未見你出馬,卻還是這麼的強啊,義經。」黑角佩服。
「………我差一點就要失控了。」義經閉上眼,藉著深呼吸冷靜自己。
黑角輕輕拍著義經的肩:「你辛苦了,別想太多,先回去吧!這裡交給其他人就可以了。」
義經點頭,跟著黑角轉回駐守地指揮坐陣。
留下全力善後的神守者危機處理組回復現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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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有兩個人將整個決鬥全都看在眼裡。
「那個叫義經的,看起來不好惹呢。」說話的,正是那坐在中正公園裡的老者。
黑暗中,中年男人微笑,對於義經、對於眾多神守者,這一切,他早擬好對策。
「烏鴉跟J剛剛跟我聯繫上了,他們已經進到嘉義市區內,正往我們這邊趕來。」老者繼續說著,方才的決鬥雖然震撼,但老者相信他跟隨的主子,一定有辦法應付,所以也不見他擔憂。
「十幾年了,長久以來的偉大計畫,終於要實踐了。」中年男人興奮道。
他真想看看傳說中最邪惡的諸羅萬象,親自撫摸牠,感受牠的力量。
甚至,成為牠。
為了今天,中年男人慎密籌劃一切,如今,就是啟動所有陰謀的開始。
不過,他還在等……等待著一通電話……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電話響了,中年男人微笑,接起電話。
電話的那一頭,一個低沉的聲音率先開口:
「男爵,一切就緒了。」
「那麼,準備啟動我們的計劃吧。」
於是,邪惡的狼煙燃起。
(待續)
第十四章
「冥府特訓」
清晨的陽光緩緩照耀著嘉義,在和煦的溫度下,整座城市醒了過來,冷清的街道又出現陣陣車潮,店家們將透明門面的休息中的牌子,翻轉到另一面,正式揭開新的序幕。
公明路寬闊的道路,充滿早起到菜市場採買的婆婆媽媽,美雲大嬸也恢復正常生活,在晃與月家樓下朗聲叫賣新鮮的漁貨。
愛倫公主倚在窗邊,看著四分之一逐漸轉為黑色的太陽,魔氣侵蝕速度比她預期的還要快,幸好有神守者們鎮壓諸羅魔氣,不然整個城市都要瘋狂了,愛倫看著樓下一如往常談笑的居民,絲毫沒有發現昨天凌晨發生多麼可怕的戰鬥。
幻魔人的入侵,引起神守者的圍捕,身為巫靈師,森浪等人也早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雖然神守者成功圍捕幻魔人,不過那只是其中一員,另外還有兩個,雖然氣息薄弱,到隱約感覺的出來,有漏網之魚溜了進來。
現在小月的全知真眼未開,所以不管幻魔人怎麼樣,除非必要,巫靈師絕對不會輕易出現,有什麼危機,讓神守者他們去處理就好。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跟諸羅萬象搶時間,全知真眼只會在對的時機覺醒,不管怎樣也急不來,先好好訓練兩兄妹才是重點。
命運,遲早會引導天選者來到諸羅萬象面前的。
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對抗一切。
「愛倫早。」小月起床,雖然昨天很晚才入睡,但吃過了巫靈師特製的雞肉飯,補回巫靈力後,精神十分飽滿。
『早安,小月。』愛倫轉頭看著小月,躍下。
嘉義市各處發生暴動後,進而影響學校正常運作,所以嘉義市許多學校基於安全上的考量,都決定停課兩天,這消息可讓全嘉義的學生歡天喜地。
「快點起床準備準備啦,我們今天要去特訓喔。」森浪又偷穿了阿晃的棒球外套,好久沒穿到這麼乾淨的衣服讓森浪的心情很好。
小月來到森浪的身邊,輕輕拉著森浪的衣角。
「嗯?怎麼啦?」森浪看著微笑的小月,阿晃也在此時走進房間,兩兄妹滿臉不懷好意的樣子。
森浪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這兩兄妹到底想幹嘛?
森浪困惑的看著可以讀心的愛倫,但愛倫只是微笑,並不打算告訴森浪答案。
阿晃跟小月站在森浪的面前,眼神清澈無邪,兩個新世代的小小巫靈師。
「你們兩個到底想幹嘛?」森浪有點畏懼,現在的小孩在想什麼還真是難懂。
小月拉了一下阿晃,兩人很有默契的一齊跪下,同聲大吼:
「森浪師父!往後請多多指教!」
森浪先是愣了一下,兩兄妹則是微笑看著樣子有點頹廢的「師父」。
「你……你們剛剛叫我什麼?」森浪全身都在發抖。
「師父!」阿晃跟小月又喚了一次。
森浪感動的扶起兩兄妹,從成為巫靈師開始到現在,森浪經歷了巫靈師逐漸凋零落寞的時代,他看著眼前的阿晃跟小月,許多感概頓時湧上心頭,他從未被人叫過師父,他甚至以為再過幾年,巫靈師就不會再有繼承者了。
但想不到,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巫靈師的新一代薪火,而自己,就是肩負著如此重大使命的人。
「森浪師父……你怎麼哭了?」小月幫忙擦去森浪的眼淚。
「別哭啊,師父。」阿晃看著鼻涕都要流出來的森浪,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森浪淚流滿面,緊緊得握著兩兄妹的手,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只是哭。
愛倫輕輕的走到森浪身旁,溫柔的用身體撫過森浪的腳,她能瞭解森浪內心的感觸,不需要讀心也能體會的那一種感動。
小月拍著森浪的肩膀,然後抱著他。
「我……我真是太開心了……」
森浪哽咽的,小小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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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陣仗的神守者們,將克特羅斯銬上重鎖,一路押回駐守地。
神守者的駐守地位於嘉義公園內的射日塔,射日塔是座高約62公尺的塔式建築,共12層,射日塔的建築造型靈感源自於阿里山神木,也就是巫靈神棲息處,塔身褐色鋁條形成的紋理與神木的外皮相似,塔的中間留有高40公尺的一線天,彷彿是劈開的神木,聳立在嘉義市裡。
射日塔的原址本是日治時代的嘉義神社,在台灣光復後改名為忠烈祠,但不幸的是,1994年4月24日一場大火,這座極具歷史意義的忠烈祠全毀。
後來,嘉義市政府在計畫重建忠烈祠之外,還要新建射日塔,但由於兩項工程經費預算不足,於是想出折衷辦法,變更設計將兩項工程結合,最終才成為今日的射日塔。
嘉義公園設置在嘉義市「山仔頂」地區,射日塔的塔址為當年平埔族原住民的祭壇,而射日塔的塔名,即是取名自平埔族的「射日神說」。
平埔勇士與巫靈師隨著時代的變動跟市區規劃,古時的巫靈祭壇也就被神守者接管,成為了駐守地,默默的守護著嘉義市。
神守者們押著克特羅斯抵達射日塔,兩座立在塔口的台灣雲豹銅雕,一見到幻魔人出現,立刻擬真現形,對著克特羅斯咆吼,這種可以憑藉著自我意識幻化現形的銅像,稱為「像靈」。
古時巫靈師相信,任何一種雕像都是沒有靈魂的空殼,只要引導靈魂進入空殼,雕像即能擁有生命與意識,塔口的雲豹銅雕就是導入野獸的靈魂後,成為射日塔的守護神。
「吵死了,該死的畜牲。」克特羅斯大聲回吼。
這種挑釁的舉動激怒了雲豹,兩頭憤怒的雲豹衝上前去,想要咬斷克特羅斯的頭顱,但立即被神守者叱開,神守者進入到射日塔內,隨即空間出現一道青色的裂縫,所有神守者進入,消失在塔內。
平行於現實世界的異空間,就是「神守者駐守地」。
克特羅斯進入駐守地,被寫滿特殊咒文的重鎖封鎖起來,動彈不得,義經和黑角站在克特羅斯的面前,神情嚴肅。
「你們的目的為何?頭子是誰?有何計劃?」義經直接切入正題。
克特羅斯以沉默冷笑回應。
「你們在結界崩解時,進入嘉義,是要了奪取諸羅萬象,但你們只有四個人,其中一個已經死了,一個被抓,只剩兩名幻魔人還在躲,這麼少人就進入嘉義奪取諸羅萬象,只有兩種可能。」義經冷靜分析。
克特羅斯低頭,聽著。
「一種就是你們腦袋傻了,光有武力沒有腦袋,趁著諸羅萬象製造混亂入侵,另一種就是你們有非常完善的策略,困難的地方就在於進入嘉義時,會遭到我們的圍殺,但…只要衝過神守者的圍殺……」
克特羅斯仰起頭,獰笑:「只要衝出圍殺,諸羅萬象就垂手可得啦!」
「這麼有自信?」義經神情認真,但其他的神守者卻忍不住嘲笑克特羅斯。
「豈止有自信,我能保證,不出三天,我們將血洗Tirosen!」克特羅斯猙獰的甩動沉重的咒文鎖鍊,讓所有神守者立即戒備。
「你們不會成功的。」義經冷冷道。
「那就試試吧!看是你們神守者全軍覆沒,還是我們幻魔人全數敗亡。」
克特羅斯放聲狂笑,那是一種令人心裡不自覺發毛的笑。
頓時間,駐守地什麼聲音都沒有,只獨獨回蕩著克特羅斯的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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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行晃與月的特訓前,森浪先帶著兩兄妹去劉里長雞肉飯吃碗啊達喀葩機,補充巫靈力,然後各拿五根蛋捲給晃與月。
正常的一場戰鬥,大約只需帶著五根蛋捲即可,較激烈的戰鬥的話,蛋捲就多帶一些,巫靈師的戰鬥絕對不可以缺少蛋捲,蛋捲對一般人來說就是點心,但對巫靈師來說,可是救命仙丹。
「師父,我們要去哪裡進行特訓啊?」小月看著外頭車水馬龍的人潮,要怎麼低調的進行特訓啊?
「先吃飽,再帶你們去見識見識。」森浪故作神秘的說。
聽森浪說,巫靈師特訓的地方很隱秘,不管是晝夜,都不怕被人發現,還可以盡情戰鬥,最令人百思不解的,就是這個特訓地點竟然就在嘉義市裡頭!?
吃飽飯後,晃與月滿懷疑惑的跟著森浪走,本以為會到荒郊野外,但想不到森浪卻帶著兩兄妹來到……
七彩噴水池!?
「到了,我們特訓的地方。」森浪笑道。
晃與月愣愣的看著噴水池人來人往的車潮,在這麼熱鬧的商圈特訓?那豈不是要毀了這裡嗎?
「在這裡使用巫靈術……不…不怕傷到民眾嗎?」阿晃真難想像噴水池狂風肆虐的樣子。
「不用怕不用怕,我們還在特訓地點的入口,現在才正要進入而已。」森浪看著豎立在噴水池旁老舊的三角鐘塔,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老舊的三角鐘塔緩緩前進,而在三角鐘塔後,有一個大型的電子時鐘,電子面板不時在時間跟溫度的介面間,來回切換。
「你們看,三角鐘塔跟電子鐘的時間其實是有誤差的,兩個時鐘的時間差約兩分鐘左右。」
森浪指著時鐘,晃與月抬起頭看著,電子鐘的時間確實是比三角鐘塔多了約兩分鐘的誤差。
「嗯……是差兩分鐘…那…那又怎麼了嗎?」阿晃不明所以。
「鐘塔與電子鐘,這兩分鐘的時差,是巫靈師故意設定的。」
「什麼!?」晃與月瞪大眼睛,巫靈師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在這個城市啊?
「鐘塔顯示的時間,是巫靈師的標準時間,而電子鐘顯示的,是平地人的標準時間,是當初許世賢時期特別設立的,目的是為了區分這兩種時間。」
「然後呢?」
「在七彩噴水池這裡,有一個通往冥府的入口。」森浪指著噴水池。
「這裡有冥府的入口!?」阿晃跟小月嚇傻了。
『你們兩個不要這麼緊張,冥府跟你們原本想像的並不太相同,冥府是一個與現實空間平行的異空間,等會我們進入之後,人類的時間就會停止,鐘塔的時間則會持續運行,每半個小時冥府會開放,巫靈師就可以進出冥府。』愛倫補充。
「所以冥府不是所謂的地獄?」小月又問。
森浪搖頭,解釋:「是有地獄沒錯,但那是關重犯的地方,只有冥守者才能進入,我們進不到地獄的啦。」
在現實空間有神守者,而在冥府空間則有冥守者護衛,只是冥守者較為單純,最主要就是審理各種陰間的案子和看守重要的冥府刑犯,而冥府也是妖怪活動的空間,經由冥守者的管制,妖怪也能有安定的區所。
所以,簡單來說,現實空間最大的活動族群是人類,而冥府空間則是妖怪們的棲息地,原本的嘉義也是妖怪橫行,造成不少騷動,在許世賢時代,藉由整修七彩噴水池和拓寬中山路,讓能量命脈流動順暢,順利區隔出兩個空間,幫助妖怪能入住冥府空間安定,許世賢女士也是跟冥守者統領商討很久才達成共識。
「再過一分鐘就是中午十二點半左右,只要巫靈師啟動咒語,就可以在特定的時間打開冥府的入口,到時候,人類的時間就會暫停,巫靈師的時間仍會持續運行。」森浪咒語準備好,指尖光茫匯聚。
巫靈師只能待在冥府約一個時辰,換算過來,正好是人類時間的兩分鐘,當巫靈師回到現實空間後,巫靈時間就會再慢慢回歸兩分鐘的差距。
「時間到!走吧!」森浪指尖劃開,咒文飛梭。
電子時鐘的時間恰好停在中午十二點三十分,行走在七彩噴水池的車潮與人潮靜止不動,所有的一切都停在這一刻。
七彩噴水池中,一道灰色光茫的裂縫綻開,裂縫的另一邊,就是冥府。
森浪等人進入空間裂縫後,裂縫旋即消失無蹤。
(待續)
第十五章
「妖怪鬥技」
「哇!這就是冥府,好神奇啊!」
阿晃跟小月張大嘴巴,充滿新奇的四處張望。
森浪一行人跳進裂縫後,還是出現在七彩噴水池中央,所有的景物還是與嘉義市相同,但冥府裡頭的嘉義較為老舊,整座城市呈現一片灰色,不管是建築還是天空,都是灰色的。
在這個灰色世界,唯一有色彩的,就是森浪一行人跟滿天空飛來飛去的妖怪們。
各種奇形怪狀的妖怪爭奇鬥豔的在冥府來來往往,在這個獨立的空間生活著,跟阿晃小月想像中的那種到處都是孤魂野鬼的冥府不太一樣,愛倫解釋孤魂野鬼被冥守者管制在另外一個地方,靈魂跟妖怪會區隔開,因為妖怪可是會吃這些美味的靈魂。
阿晃跟小月抬起頭,他們發現在冥府也有一套社會運行的法則。
比如一隻有著二十九隻腳的長身女妖爬行穿梭在大小街道裡,女妖像是巨大的人面蜈蚣,在她的身上戴著許多年老的妖怪,長身女妖速度很快,她的工作就是冥府空間的大眾交通工具。
冥府的街道旁也有很多古怪的攤販,有些妖怪會賣烤鬼豬、炸鬼豬排等等的零食,妖怪也賣各種調飲,最有名的飲料店是40嵐跟御鬼屋。
「河童酸梅汁是什麼飲料?好喝嗎?」小月很好奇的看著御鬼屋的飲料單,上面寫著很多看起來就不是很好喝的飲料。
『河童酸梅汁是綠茶和河童的尿,外加一顆酸梅調成的,河童的尿微酸,加綠茶之後聽說很像烏梅綠,當然……這是妖怪們的說法,不過我很懷疑牠們是否有喝過真正的烏梅綠。』
愛倫看也不看的回答,這些聽起來很怪的飲料在妖怪界可是賣到翻掉啊!
「那……冰琪淋鬼醬紅是什麼?」阿晃指著40嵐的招牌,提出疑問。
『那個啊……相信我,你不會想喝的,孩子。』愛倫都快吐了。
最後森浪等人來到嘉義體育館的位置,冥府空間裡的嘉義體育館不但老舊,體育館的上空還盤旋大量的妖怪,體育館裡頭,妖怪們喧嘩吶喊,地面撼動,冥府的體育館,是妖怪們的羅馬競技場。
那裡聚集了許多喜好戰鬥的妖怪,每一天這裡都有數百場異端格鬥賽,激烈的程度超乎想像,妖怪格鬥場是由冥守者管理,被打死的妖怪,就直接將屍體送進地獄火爐裡焚燒掉,當作運行冥府的能量來源。
「原來冥府也講究節能減碳啊……」阿晃聽著森浪講得天花亂墜,到底是真的還假的啊……
一夥人站在外頭就可以感受到那種生死決鬥的震撼,走進全然灰色的格鬥場內,更是驚人,數千種奇形怪狀的妖怪坐在場邊觀戰嘶吼,場中央兩個醜到嚇死人的妖怪鬥個你死我活,怪物對決怪物的格鬥,讓人驚嘆不已。
「我們就在這邊進行特訓吧!」森浪傻笑。
「啊?」阿晃跟小月還沒從震撼的怪物對決中回過神。
「你說我們要跟這些妖怪決鬥?」阿晃咽了口口水,冷汗直流。
森浪點頭,從褲子口袋裡拿出兩張票:「昨天晚上我就幫你們兩兄妹報名參加了喔,是團體賽喔!團名是『巫靈師IN起來隊』!嗚喔喔喔喔!好熱血喔!」
你也報名太快了吧!!!!!!
「啊喲,不要擔心啦,就跟考汽車駕照一樣簡單啦!哈哈哈哈。」森浪大笑。
「最好是!!!!!」兩兄妹大吼,而且兩兄妹也還沒到可以考汽車駕照的年紀啊!!
『如果情況不對,我跟森浪就會下場解救你們,不用擔心。』愛倫公主保證。
「不用怕啦!巫靈師要IN起來啦!」森浪整個人已經隨著沸騰的氣氛嗨了起來。
就在森浪跟愛倫一搭一唱的安撫兩兄妹的同時,場上的兩隻怪物撕殺分出了勝負,倒在地上的妖怪變成稀巴爛的肉醬,勝利的妖怪則是變得更醜。
整個格鬥場氣氛沸騰到了最高點,冥守者進到場內將失敗的妖怪回收,準備丟進地獄火爐當燃料。
而所有妖怪觀眾們,看著手上的格鬥節目流程表,下一場比賽可是今天的重頭戲………
「嗯哼,各位醜翻天的妖怪先生小姐們,今天晚上最讓人熱血沸騰的戲碼來了!」
穿著鮮豔小丑服,左肩上站著一個獨眼烏鴉的康勇妖怪拿著麥克風,用慷慨激昂的語氣將場內熱血的氣氛拉到最高點,整個格鬥場都在震動。
「睽違多年的夢幻對決組合!妖怪對決巫、靈、師!」
所有妖怪聽到巫靈師更是扯開喉嚨大吼,巫靈師與妖怪的對戰組合從來沒有發生過,第一次跟傳說中的巫靈師對戰,妖怪們絕對會施展全力殺掉巫靈師來證明,冥府的妖怪才是最強的。
當然!這一段歷史,兩兄妹並不知道!
「讓我們先介紹妖怪方,藍色角落的………把你殺掉變燃料隊!」
兩隻粗壯如黑熊的妖怪從藍色的角落走出,一隻全身為淺綠色,八隻眼睛加上一條細長如鞭,鋒利如刀的尾巴,牠叫八眼尾刀。
另一隻全身赤身,擁有無比怪力,四隻強壯的手臂,牠是四手狂獸。
頓時場內歡聲雷動,把你殺掉變燃料隊會受歡迎不是沒有原因的,在團隊賽的勝率高達百分之八十九,是全妖怪格鬥聯盟裡的常勝神話,也難怪妖怪們會這麼興奮。
當然!這件事兩兄妹也不知道!
「再來,出現在紅色角落的是巫靈師的代表……………巫靈師IN起來隊!」
康勇妖怪手指向還在失神的晃與月兄妹檔,眾妖怪噓聲連連。
「好了,上場吧,跟我們昨天對打的情況差不多,加油啊!」森浪推著兩兄妹,一臉笑呵呵。
「我覺得我們這隊好像很不受歡迎耶……我們沒有主場優勢……」阿晃全身發抖。
「說這什麼話,這是嘉義體育館耶!嘉義人的體育館耶!這裡是我們的主場啊!從現實進到冥府,都還算是我們的主場啊!上吧!GOGOGO!」森浪將兩兄妹推了出去。
兩個小巫靈師一出場,全場的妖怪都笑翻了天,這麼幼小的巫靈師竟然想要挑戰聯盟常勝軍,簡直就是笑話。
「來吧!我一直很想看看,傳說中的巫靈師有多厲害。」赤紅色的四手狂獸筋脈賁張,模樣嚇人。
「阿晃哥哥……」小月膽怯的退了一步,緊緊的拉著阿晃。
身為哥哥的阿晃,雖然也怕得要死,但還是挺身站在妹妹面前。
「我們會手下留情的,小小巫靈師。」八眼尾刀獰笑,細長尾巴蠢蠢欲動。
戰鬥一觸即發。
『你確定這樣真的好嗎?森浪。』愛倫很擔心,有點後悔聽從森浪的提議。
「我也是很捨不得啊,但為了短時間內讓兩人變強,也只能這樣了,我心裡也是千刀萬剮,很煎熬的啊……」森浪雙手緊緊握拳,手心裡捏著一樣東西。
愛倫瞄了一下森浪手裡的東西,這不是……
『你手裡捏著的格鬥賭票是怎麼回事……』愛倫瞇起眼睛。
「………………」森浪凝望著遠方。
『你…………』這是為人師表該做的事嗎!
「…......贏到彩金後,我再買一罐超好吃的貓食給妳好不好,不要生氣。」
森浪傻笑,輕輕拍著愛倫的頭。
愛倫簡直快要氣炸了!
「現在宣佈!比賽開始!」康勇妖怪大吼,氣氛高漲。
四手狂獸跟八眼尾刀殺向晃與月,特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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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看著窗外街道,忙碌的人們來來往往,從入侵嘉義之後,他和烏鴉就住在嘉義火車站附近的旅店落腳,等待指示。
當然,外頭偶爾也有神守者徘迴,但是J一點都不擔心,這裡是安全的,惡夢男爵把這裡都打點好了。
烏鴉還在呼呼大睡,J看看時間,差不多到了。
叩叩叩。敲門聲準時響起。
J打開門:「男爵還是一樣的準時。」
高雅的中年男子微笑,他就是J口中的惡夢男爵,跟在他身旁的,就是蝕老。
「烏鴉,起床,男爵到了。」J喚醒烏鴉,烏鴉一聽到男爵來到,彷彿觸電般的從床上跳了起來。
「都大白天了還在睡,潛入嘉義有這麼累嗎?」蝕老調侃道。
「為什麼蝕老你講話還是這麼白目?」烏鴉硬是回嘴。
「別吵了,男爵,請指示我們接下來的行動吧。」J拉了張椅子給男爵坐,還沖了杯咖啡給男爵。
蝕老跟烏鴉也坐下,男爵拉著咖啡,輕輕啜飲。
「男爵,克特羅斯被抓……」J對於這件事相當自責。
「不用擔心,克特羅斯被抓不要緊,被吃掉的棋子還是有反攻的機會,就當作是我埋在義經那邊的伏兵吧。」
男爵輕笑,對於這些狀況,他都有進退應對之策。
「義經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棘手,該如何應付?」J實在摸不清楚男爵到底在想什麼,他始終保持一貫的沉著,從不慌張,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男爵將咖啡放下,換了個眼神:「要對付敵人前,全盤瞭解敵人,是最重要的課題,首先,你們對上官神守者瞭解多少?」
「上官神守者的修為和領導都是眾神守者裡最優秀的人,除此之外,上頭還會為上官神守者打造一把專屬於他的武器,上官神守者各種強悍誇大的傳說聽都聽膩了,昨天親眼見識,果真不同凡響。」烏鴉說出他的瞭解。
「義經在對決克特羅斯時,有一股潛在火爆的性格,那把紅螺旋似乎是一把充滿野性的武器,一嘗到幻魔人的血就顯得急燥…義經的戰鬥智慧還不夠高,容易衝動。」蝕老看得更仔細。
「唯一不解的是,為什麼義經在戰鬥時,靈氣可以突然暴漲數十倍,彷彿永無止境般……」這一點,讓J百思不得其解。
三個人,三個不同的角度在觀察義經,都點出上官神守者的重點。
男爵仍是微笑:「除了專屬的武器,上官神守者與受禮神守者最大的不同處,就在第三點,靈氣爆漲這個關鍵點上。」
只要義經靈氣無限提昇,幻魔人對決義經的勝算,非常渺茫。
「不過不用擔心,對付義經我自有辦法……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大夥點頭,既然男爵這麼說,那就一定沒有問題。
「十幾年前,我和蝕老、冥王跟著當年最大的幻魔人組職---「破壞者」,入侵嘉義的時候,神守者的制度還沒有現在這麼明確,是在我們為了奪到諸羅,不惜大舉進行屠殺後才建立的。」
男爵想起當年,往事歷歷在目。
「當時神守者根本不是我們破壞者的對手,但……想不到我們卻被天選者許世賢給殺敗了,許多破壞者的成員一個一個陣亡,許世賢把我們驅離後,架起強大的結界不讓我們再進入嘉義,還把諸羅萬象給藏起來了,這次重返嘉義,我可是勢在必得,我們絕對不能再失敗。」
「是!」
接著,男爵開始擬出行動對策。
「首先,找出天選者,我們需要天選者的全知真眼。」
「聽說全知真眼的殺傷力很強…」烏鴉有些遲疑。
「全知真眼主要的用途是可以用來預知跟破解術法,能夠把全知真眼應用在戰鬥中成為殺傷力強大的武器的,只有許世賢一人,而百年來,巫靈師的歷史,就只出現這麼一個,而且她當時可是付出相當代價,風險是億分之一,天選者被我們綁架虐殺的案例多如繁星,要我說給你增加信心嗎?」男爵瞪著烏鴉。
烏鴉猛搖頭,表示沒有問題。
全知真眼很強,但並不是無敵的,唯一的無敵,在1984年後,已成絕響。
「那要怎麼找到天選者?」J 提問。
「很簡單,許世賢生前有養過一隻土耳其凡貓,許世賢死後一定會吩咐牠去找新一任的天選者,所以只要找到那隻貓跟在哪個女巫靈師的身旁,那個女的,很有可能就是天選者。」
原來如此。
「另外,有兩個人要特別注意,許世賢生前秘密培育兩個小巫靈師,現在應該已經也快三十歲了,一個叫做楊森浪,另一個在許世賢死後,就出家修行磨練自我,叫做醒覺,這兩個許世賢的弟子,特別小心,巫靈師奇妙的巫法曾讓我們吃過虧,要注意。」
所有人點頭,瞭解。
自從敗給許世賢後,惡夢男爵苦練出許多可怕的殺人技術,這些年來,他那出神入化的殺著,讓許多人光想就全身顫慄。
但,最可怕的,還不是這些殺人絕學,還是他潛心苦修出來的另一項特殊技能,這樣技能,也是男爵最後的王牌。
只要發動了這張王牌,即是毀滅戰爭的開端與……
終結。
(待續)
第十六章
「羈絆」
四手狂獸快與倫比的閃電四連擊,將地面轟出大洞,運風而行的晃帶著小月閃開,但擁有絕佳戰鬥視野的八眼尾刀瞬間捕捉兩兄妹的動態,甩動細長鋒利的尾巴掃向晃與月。
攻勢避無可避,晃趕緊雙手聚風,旋風化盾,硬是擋下這連鋼鐵都可以輕易切斷的尾刀斬。
轟!風盾雖然擋開刀斬,但八眼尾刀的力量驚人,晃被狠狠轟了出去,整個人飛撞到觀眾席去,碎石飛散!
看見巫靈師一開始敗勢立現,所有妖怪觀眾歡聲雷動!
「阿晃哥哥!」小月看見哥哥摔飛出去,擔心不已。
但實際的戰鬥可不容許分神,四手狂獸衝到小月面前,四手交錯轟向小月,小月閃避不及,眼看就要被打成肉醬時!
三道如疾電般的高壓風刃射向四手狂獸,可怕的風刃切割空氣所發出的刺耳聲,讓人聽了不禁全身寒顫,四手狂獸心頭一凜,抽手急退。
這三道風刃差一點就斬下牠的手,四手狂獸看向觀眾席,阿晃全身遍佈傷痕,狼狽的咬著牙,雙手旋風蓄勢待發。
「小月!哥哥會保護妳的!」阿晃大吼,飛落到小月的面前,要不是身體有風巫靈護體,剛剛那一摔肯定是要粉身碎骨。
雖然阿晃的戰鬥經歷不多,但連番使用巫靈術之後,身體的反應已經可以適應這種感覺,雖然有時還並不是很靈光,但隨著戰鬥的過程越是激烈,阿晃領悟的速度就越快。
「小月不會拖累哥哥的!」小月忍著恐懼,水巫靈凝聚。
四手狂獸在前,八眼尾刀在後,第一次與巫靈師對戰,本以為對方是小孩就沒樂趣,但想不到那個男孩比想像中的還要耐打,要是一般妖怪早就魂飛魄散了。
「小月。」阿晃腳步輕踩向前,眼神銳利:「緊緊跟著哥哥,我想試試風巫靈可以發揮到什麼地步,如果有什麼危險,哥哥會保護妳的。」
小月咬緊下唇,點頭。
兩兄妹專注於戰鬥,體內的巫靈能量循環流動著。
遠處觀戰的愛倫擔心的在觀眾席上來回走動,第一場就遇到這麼強悍的對手,要是一個不小心,兩兄妹就算被碎屍萬斷也是有可能的啊!
「不用擔心啦,這是他們兩兄妹遲早要面對的。」森浪則是一臉悠哉。
『話雖這麼說沒錯,但他們才剛成為巫靈師沒多久……』愛倫回頭看著這個不太稱職的師父。
「他們是許世賢預言的天選者,我們相信預言和天選者,而他們兩兄妹只能信任他們體內的巫靈,能夠與自身巫靈配合得越好,巫靈師就會越強,並且找到屬於自己的戰鬥方式,這可是無關新不新手的問題。」
『…………那你的賭票為什麼押在對方那邊?』愛倫瞇起眼睛。
「……………」森浪再次凝望遠方。
正當愛倫氣得發抖的同時,戰鬥再起!
四手狂獸和八眼尾刀撲向晃與月,妖怪觀眾興奮吶吼,晃與月的所有感官神經在這種壓迫感十足的戰鬥對決中,變得異常敏銳。
四手狂獸攻勢兇猛,一手拳、一手掌、一手刀、一手爪,四手四種不同的攻擊路數襲向晃與月,擁有風巫靈護體的晃拉著月在拳風掌雨下閃躲,在兇猛攻勢下,任憑晃的速度再快,也無法讓兩個人安然身退!
拳頭擦過晃的肩膀!掌擊轟過晃的耳膜!手刀切過月的左手!
晃身形一動,四手狂獸已經摸清了晃的動作,快爪閃電預知了晃的移動軌跡,蛇形之爪掐住晃的咽喉,動彈不得!
晃用風力一推,將月推離數十尺,但八眼尾刀看出兩兄妹在戰鬥上最大的弱點,那就是小月,晃為了不讓妹妹受傷,使盡全力保護妹妹,所以只要攻擊妹妹,就可以輕易擊潰這對兄妹。
八眼尾刀身隨意動,細長的尾刀甩向小月,空氣發出颼颼聲,眼見小月就要被碎屍萬段!
「小……小月……」被四手狂獸掐住咽喉的阿晃,快要不能呼吸。
尾刀橫斬,眼見小月就要被攔腰斬成兩半!
阿晃左手的高速風壓聚於掌心,奮力的砸在四手狂獸的臉上,風壓炸開,強力的風壓如同颶風,將四手狂獸如砲彈般旋轉射入地底!
四手狂獸被轟入地底,地面龜裂,四手狂獸坎在地底十米之深,引以為傲的四手有兩手筋骨被風壓擰碎。
這驚天一擊讓所有妖怪觀眾全傻了眼,全場噤聲。
阿晃回過頭,尾刀已經斬進小月周身,避無可避!
「小月!!!」阿晃瞪大眼睛,驚慌之下,颶風盤旋全身,幻形的高大的風巨人!
風巨人衝刺,雙手一伸,風壓螺旋暴長,想要救出月!
但尾刀畢竟快了一步!
「阿晃哥哥!」小月緊閉雙眼,心中的意念發動!
尾刀劈來!
森浪跟愛倫激動的站了起來,他們驚異的雙眼裡,看見了……
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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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球形水體從小月的體內瞬間膨漲而出!將小月包裹在水體裡頭,尾刀切進球形水體,快絕尾刀頓時變得緩慢,越是接近小月,尾刀就越是寸步難近。
最後,尾刀堪堪停在小月腰際約三公分的距離。
八眼尾刀睜大雙眼,尾刀動彈不得,就這麼陷進水體裡頭,緊緊鎖住。
強風撲來,巨大的風手襲來,八眼尾刀倒吸冷氣,臉部的表情被風扭成一團,風手接觸到八眼尾刀的那一瞬間,蠻橫的風鑽碎八眼尾刀強壯的軀體,像一個在暴風中斷線的風箏,飛身彈出,撞落在觀眾區上,一個隕石大的坑!
風巨人來到小月的身邊,小月的水體緩緩離地,漂浮在空中,水體裡的能量循環著,堅軔無比。
「小月……妳怎麼做到的?」巫靈力大量消退的阿晃,風巨人化散無形。
「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希望變成阿晃哥哥的累贅,想要擁有保護自己的力量,然後就…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小月看著球形水體,也感到不可思議。
差一點心臟停止跳動的愛倫,兩兄妹發揮出人意表的戰鬥能力,感到興奮不已。
『太厲害了,這兩兄妹找到了自己的戰鬥方式,真驚人,小小的體內竟然蘊藏著這種力量!』愛倫轉頭看著森浪。
森浪在哭,兩行眼淚滾滾落下。
『你也覺得很感動嗎?這兩兄妹的純粹巫靈力確實讓人感動!』
「不……沒想到兩兄妹竟然有這種強的力量……那我的賭金……」森浪緊緊抓著賭票,激動的哭著。
愛倫完全不想理他,這傢伙沒救了。
也許是感受到森浪的怨念,戰況突然急轉直下!
一雙大手從地底竄出,抓住阿晃的雙腳,將阿晃拉下,阿晃來不及尖叫,就被拉進地底,四手狂獸奇襲令人反應不及,想要在地底將阿晃扯成七八塊,了結這個使風的難纏小鬼。
阿晃方才使用過多的巫靈力,已經無力反抗,只能任憑四手狂獸拉扯他的身體,強烈的疼痛幾乎讓他失去意識,只剩體內的風巫靈對抗著。
「嘿!這下你逃不了了吧,小鬼!」四手狂獸背負著常勝不敗的榮譽,說什麼都不可以敗給這樣的小鬼。
就在此時,數十道水形鎖鍊鑽進地底,鎖鍊如同大莽蛇般的纏鎖住四手狂獸,水鎖猛烈一縮,四手狂獸頓時呼吸困難,氣力鬆脫,阿晃立即被兩條水鎖鍊拉出地底,活脫生天!
「這……這是什麼!?可……可惡!」四手狂獸驚愕莫名,水鎖鍊越勒越緊,動彈不得,就這麼被牽制住。
阿晃被拉出地底,看見藏身在球形水體中的小月,水體表面長出數十條水形鎖鍊深入地底,將四手狂獸困在地下,完美牽制。
球形水體如同一隻大章魚般,又長出數十條細長的觸手,瞄準正從觀眾席爬起的八眼尾刀。
「阿晃哥哥,沒事吧?快吃蛋捲補充巫靈力!」小月的聲音透過水鎖鍊傳達到阿晃的耳裡,這種球形水體保護性極佳,可攻可守,挺適合小月的。
八眼尾刀重新站起,這兩個小巫靈師的實力超乎他的想像,一時之間,他根本不敢隨意發動攻擊,只能尷尬的與小月的水形觸手對峙。
阿晃趕緊吃下兩根蛋捲,恢復一些巫靈力,保持戰力。
所有的妖怪觀眾全都看傻了眼,這場超乎常理的戰鬥,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妖怪格鬥界最強的雙人組合,竟然被這對兄妹漂亮逆轉,而且還面臨這種窘境。
愛倫公主更是驚喜萬分,兩兄妹竟然可以在這場戰鬥有這種成長!
「這兩兄妹間,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互相牽引、互相幫助…」森浪說著。
愛倫抬起頭看著森浪。
「這種力量,就是連結兩兄妹的……親情的羈絆。」
『親情的羈絆嗎?真是讓人感動的力量……你也被這種力量感動嗎?森浪?』
森浪的眼淚還是流個不停。
「不,我是在為我的賭金感到悲傷……」森浪緊緊的捏著賭票。
愛倫則是轉過頭,完全不想跟森浪再講任何話了。
八眼尾刀還在思索該如何發動接下來的攻勢,正猶豫不前時…
球形水體突然潰散,水鎖鍊一洩千里,高優勢的牽制力完全消失。
小月落下,身體變得好沉重,巫靈力已經鑿空,阿晃的風巫靈才剛補充,只能發動幾道風壓砲,如果八眼尾刀跟四手狂獸一齊攻擊的話……那….
果然,八眼尾刀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尾刀迅速甩動,鞭向晃與月,掙脫水鎖鍊的四手狂獸從地底衝出,怒吼咆嘯的揮舞粗壯的臂膀。
竟然在這種時候,發生了這種致命的變數!
尾刀霸氣橫切,力大無窮的雙拳轟落!
晃與月眼前一片漆黑,一切都結束了。
愛倫公主跟森浪慌忙站起,這種變數令他們完全反應不及。
晃與月絕望的閉上眼,兩人緊緊相擁。
敗戰前一秒,兩兄妹瞬間消失!
留下數百雙錯愕的雙眼,還有兩個驚險保住不敗紀錄的怪物雙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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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喔喔喔喔喔!」森浪振臂疾呼,他還是在哭,但這次是歡喜的眼淚。
晃與月睜開雙眼,發現他們從激烈的妖怪戰場,莫名其妙的瞬移回到自家。
「怎……怎麼回事?」阿晃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看樣子,一個時辰的時限到了。』愛倫看著掛在牆上的時鐘,人類時間還是中午十二點半。
位於七彩噴水池的三角鐘塔已經和電子鐘的時間同步,沒有任何誤差,要等待下一次兩分鐘的誤差,必須要在等上四個小時,才能夠再一次進入冥府。
「好險喔,我們差一點就死了耶,阿晃哥哥。」小月還心有餘悸。
「是啊,要不是時限到,我們可能就要被那兩個怪物打死了。」阿晃看著自己的雙手,他能感覺到充沛的力量在運行,不管什麼事都可以輕易辦到。
「師父,你怎麼哭了?」小月終於發現森浪不尋常的舉止。
「師父只是太開心了,不錯,你們兩個都在這場戰鬥表現的很好。」森浪抓著阿晃跟小月的肩膀,激動的說。
愛倫則是完全不想理森浪。
「不過……你們兩個要學會控制巫靈術的施放量,這可是決定戰鬥品質的關鍵,你們可以做出各種強大的攻擊,但無法持久,也許一時之間你們可以取得優勢,但優勢並不長久,吃蛋捲也需要時間回復巫靈力,好好控制你們的巫靈,是接下來的重要課題。」
森浪開始解說兩兄妹在戰鬥上的優缺點。
晃與月仔細聽著,試著回想起戰鬥中所有的細節,在腦中推演攻守間的轉換、進取、退守,每一個環節都關係著生死。
『好了,你們兩兄妹休息一下吧,等會我們還要去醫院看你們母親呢。』
愛倫打斷森浪教授戰鬥的訣竅,阿晃起身到廚房準備要送去給母親的餐點,小月也緊緊跟著後頭,邊吃著蛋捲補充巫靈力邊進廚房幫忙準備愛心便當。
同時間,在嘉義風平浪靜的底下,一股可怕的陰謀正在悄悄進行。
(待續)
第十七章
「獨眼波波」
嘉義基督教醫院,經過幾天前的大慌亂之後,因暴動而受傷的民眾都得到妥善的安置與處理。
阿晃與小月帶著低油健康的愛心便當到醫院探視母親,小月一進到病房,就開心的跑到母親的旁邊,興奮的拿出阿晃做的愛心便當:「這愛心便當,小月也有幫忙喔!」
「真的啊,小月真厲害。」母親微笑,打開愛心便當,精巧豐富的料理讓人驚奇。
能夠這樣為母親準備愛心便當,對於平日很少有機會跟忙碌的母親相聚的兩兄妹來說,這真的是一件很珍貴的幸福。
看著母親微笑,吃著兩兄妹的愛心便當,仔細回想起來,真的好久沒有這樣一家人聚在一起了。
母親吃了一口愛心便當,竟然如此美味。
「媽媽,好吃嗎?」小月滿心期待。
母親點頭,兩兄妹還這麼小,就能自己做出這麼好吃的便當,身為媽媽的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沒為兩兄妹做飯了,一想到此,就不禁難過起來。
「媽媽,妳哭什麼?不好吃嗎?」小月看著淚水在眼眶打轉的母親。
「很好吃,只是媽媽覺得很愧疚,做便當給你們吃,是媽媽的責任,可是媽媽都沒有……」
小月拍拍媽媽的頭,露出無邪的微笑:「阿晃哥哥跟小月很開心唷,媽媽在外面這麼辛苦,如果吃到阿晃哥哥跟小月為媽媽準備的愛心便當,再多的辛苦都會減輕,那麼這個充滿能量的愛心便當就很值得了唷。」
「家裡的事,媽媽不用擔心太多,我會照顧小月的。」阿晃保證。
母親微笑,看著堅定、穩定懂事的阿晃,只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母親,能夠有這麼懂事的小孩,再多的辛苦,她都願意承擔下來。
她吃著愛心便當,一口接著一口,感動的淚水落下,心裡頭卻是暖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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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頂樓,森浪與愛倫從至高點觀察著嘉義的能量動向。
諸羅魔氣雖還算平靜,但實在無法知道牠什麼時候又會再次爆發,這種不穩定的危安因素讓森浪與愛倫顯得有些擔憂。
諸羅萬象每釋放一次能量,結界的束縛就會減弱一些,小月的全知真眼還沒開,如果全知真眼還沒開,諸羅萬象就掙脫結界的話,那怎麼辦?
「幻魔人…一定會想盡辦法來抓天選者的。」森浪突然這麼說。
至黑之夜,天崩地裂,世界之門將會開啟,命運會做出選擇。
愛倫想起預言詩裡提到的至黑之夜、天崩地裂,全知真眼就會覺醒,也就是說當陷入最危急的時刻,全知真眼才會睜開嗎?
而後面的那句……命運會做出選擇是什麼意思?
「預言詩是隱誨的,不要想太多,我們也只能做我們該做的,命運自有安排的,凡貓。」森浪看穿愛倫的心事,安撫道。
『老實說,離許世賢並肩作戰的輝煌時代已經幾十年了,現在這座城市又面臨生死存亡之刻,我卻沒有什麼信心可以保護這塊土地。』愛倫仰望著天空,滿臉歉疚。
森浪回想起那段過去,那時他還小,跟著師兄兩人力抗幻魔人的入侵,場場惡戰都在許世賢的帶領下擊退敵人,許世賢死後,師兄為了讓自己更強,出外修行,失去聯絡,而放蕩不羈的森浪則是不務正業的四處遊逛玩耍。
直到凡貓又再一次找上了他,他才回歸昔日的抗魔陣容,不然此時的自己,肯定還是個無業遊民。
當年的陣容雖然成員不多,但也算是非常完美,天才巫靈師許世賢、凡貓、森浪、醒覺師兄,還有………
「對了!」
『嗯?』
「不知道獨眼波波過得怎麼樣吼?」森浪想起昔日陣容中的一個狠角色。
『………那個惡霸聽說還窩在嘉義啦,我很久沒看見他了。』
愛倫實在很不想談論獨眼波波這個霸道流氓。
「呵呵,好啦,我知道妳跟他不好啦,不講他不講他。」森浪逗趣的笑。
愛倫白了森浪一眼,不再說話,只是看著越來越黑的太陽,照這種速度發展下去,等到黑暗太陽與紫色月亮降臨,諸羅萬象的魔氣就會越盛,到時就會是一場可怕的大戰了。
估算一下時間,大概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天象就會逆行。
幻魔人一定會想辦法綁架天選者……
『不管那些幻魔人有什麼企圖,我都不會讓他們得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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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魔人進入嘉義,卻沒有任何一個神守者追查到幻魔人的落腳處。
這是非常詭異的事情,畢竟多數的神守者都是屬土地公的神職,自己的地盤有什麼人進出,應該是查一下就能明瞭,但那些幻魔人卻像是人間蒸發般,消聲匿跡,這令義經百思不得其解。
查了許多資料比對,完全沒有幻魔人的蹤跡,這到底怎麼回事?
義經不斷的進行思考,但卻怎麼樣也理不出頭緒,接連發生各種混亂的情況,讓他有些疲累,思緒一時間無法匯整清楚。
沒想到自己會這麼累……
「怎麼了?」黑角來到義經的身後,輕問。
「老師。」義經回過神,站了起來:「我試著透過神守者的資料尋找幻魔人,但卻沒有查出他們的落腳處,竟然會出現這種事。」
「也許最近大家鎮壓魔氣,又忙著對付克特羅斯,所以可能讓他們鑽到漏洞了吧。」黑角做出解釋。
義經陷入沉思,神職隸屬土地公的神守者,對於管理自己轄區有著嚴謹的制度,每一個對於自己地盤出入的任何人,都十分清楚,一有外來人進入自已的地盤,很快就可以進行判斷比對。
幻魔人進入嘉義,神守者應該是很容易就可以找出他們的落腳處,但為何沒有任何一個神守者追蹤到呢?
難道真的如同黑角所說,因為現在一片混亂,所以幻魔人真的找到神守者的漏洞,神不知鬼不覺的摸了進來?
還是說,有其他的原因讓幻魔人完全消失,躲過神守者的追捕?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別想太多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會下令讓所有神守者進行大搜查,不用多久,幻魔人就算有通天本領也躲藏不了的。」黑角拍著義經的肩。
義經自從諸羅魔氣爆發到現在,都還沒有好好休息,也許真的太疲累,才讓他無法完善的整理思緒,現在狀況變幻莫測,如果不休息補充精神,之後面對更多混亂戰事,只怕會做出錯誤的判斷。
「義經,你休息這段期間,一切就交給我處理吧,放心吧。」黑角說著。
義經微笑點頭,也是,先把指揮權交接給黑角,好好休息,以面對後續戰況。
「那就拜託你了,老師。」義經疲倦的笑著。
黑角也微笑回應,手輕輕拍著義經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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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的文化路內,小巷弄裡,賣著聞名沙鍋魚頭的店家擠滿了人。
一個體格精悍的中年男子跟穿著紫色運動外套的短髮少女正坐在林聰明沙鍋魚頭裡吃著巫靈師餐點,沙鍋魚頭的暗語是「夏卡沙」。
兩個人吃著「夏卡沙」,靜靜的觀察著嘉義市區內的動態情形,神守者忙進忙出,每個神守者的表情十分嚴肅凝重,中年男子聽聞幻魔人已經進入嘉義的消息,只是冷靜對待這樣的狀況。
「師父,嘉義現在一片混亂,神守者看起來很慌亂呢。」
中年男子放下筷子,沉穩的語氣說:「幻魔人也在不斷的演化,他們能夠將自身的氣息藏匿的這麼好,看樣子這些幻魔人不簡單,神守者其實不願看見這座城市陷入火海,他們會如此緊張也是很正常的。」
能夠在戰爭發生前,先將戰爭壓下來,無聲無息的解決,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師父,目前首要之急是要驅走這些幻魔人,我們該怎麼幫他們?」少女提問。
「以前我們巫靈師可以聞出幻魔人身上那股死亡的氣味,從此找出他們,但現在他們可以將這種氣味壓的很細微,已經有辦法讓巫靈師找不到他們了。」
幻魔人可以躲過神守者與巫靈師的追捕,但絕對躲不過……
「要找出幻魔人,只有拜託他了。」中年男子起身付錢。
少女也緊跟在後,問:「他是誰?」
「獨眼波波,這座城市最強悍的地下流氓。」
中年男子與少女閃進巷子裡,縱身躍起,在電線桿上跳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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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與少女最後來到位於共和路的北門驛站,聽說獨眼波波就藏身於此。
北門驛站,建於明治43年(1910年),是由珍貴的紅檜建成,在日治時代,日本人為了開發阿里山珍貴木材,這此設立林業辦公廳舍、製材所、火車修理廠等相關機構,在當時北門驛站是全台灣最大的木材交易市場。
這座有著近百年歷史的珍貴建築,被嘉義市政府列為市定古蹟。
中年男子看著已經經過翻修整頓的北門驛站,這裡已經與他離開嘉義時的景象,不太相同了,整頓後的北門驛站變成一個漂亮的現代廣場。
「師父,就是這裡嗎?」少女環顧四周,這裡還真多野狗呢。
中年男子往北門驛站走去,少女發現當師父越是朝北門驛站前進,附近的野狗就越來越多,全都好奇的瞪著他們。
一股奇異的感覺讓少女覺得很不自在,好像闖進了不該來的地方。
中年男子來到北門驛站前,紅檜的香氣撲鼻,男子輕撫著老舊但仍保養得很堅固的紅檜,全是令人懷念的觸感與回憶。
少女跟在師父後頭,看著這座老舊的北門驛站,如此精緻風雅的古蹟,真讓人為它的美嘆服。
「沒想到才進來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我們竟然引來了這麼多狗。」
中年男子微笑,轉身看著重重包圍北門驛站的野狗群,數量之多,令人吃驚,寬闊的廣場幾乎有一半都被野狗佔據。
少女天生並不怕狗,但看見眼前如此壯觀的野狗陣丈,也不禁心生畏懼。
但中年男子卻走向野狗群,所有野狗都忿忿的低聲咆吼,露出兇狠的犬齒,好像隨時都會撲咬過來似的。
「大夥不用緊張,我是巫靈師,名叫醒覺,來到這裡是有事求助於你們老大。」中年男子釋出善意。
看見對著狗說話的師父,少女不禁一愣,這……這是在幹嘛?
就在醒覺說完話沒多久,野狗群中,一隻黑色土狗走出,其他的野狗紛紛有秩序地退開,彷彿是群狗中較高一階的領導者,黑色土狗犀利的雙眼直蹬著醒覺不放,接著……
「找波波老大有什麼事?」黑色土狗竟然開口說話了!?
少女傻眼,剛剛…這隻狗說話了吧?
「最近幻魔人入侵到嘉義了,但他們藏匿技術比以前更完美,神守者跟我們巫靈師找不到他們,需要仰賴你們的『靈嗅』幫忙找出幻魔人。」醒覺的語氣很友善。
「你們巫靈師找不到就算了,那些神守者可是土地公,就算不用『靈嗅』,也可以輕易找出幻魔人吧?」
黑色土狗平靜地回答,但語氣很酸,明顯就是瞧不起巫靈師和神守者,所有野狗也都發出不屑的哼哼聲。
「神守者那邊,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但我們確實是遇到了困境,幻魔人進入嘉義之後,一定會想盡辦法綁架天選者,奪取諸羅萬象,到時候一定會有更多人受害,所以我們必須早先一步阻止他們。」醒覺懇切的說。
「退下吧。」 當黑色土狗又要開口反擊時,一股充滿力量的吼聲震攝全場。
野狗群突然退開到兩旁,畢恭畢敬地讓出條大道。
走在大道中的,是一頭強壯的中國沙皮犬,全身都遍佈著大大小小的傷痕,這全是牠驍勇擅戰的象徵,一道駭人刀傷讓牠的左眼失明,但就是這道傷痕,讓牠在這群野狗中,被視為領導者,被視為戰神。
少女看見身形略為巨大的沙皮犬,渾身充滿鬥氣,這種獨特的氣質,她從來沒見過。
「好久不見了,獨眼波波老大。」醒覺看見這位比以前更強壯的戰友,不禁想起從前。
「哼,這幾年你們巫靈師跑的跑,散的散,甚至像個娘炮似的隱起來開店,一回來就沒得安寧,真他媽的。」獨眼波波頭仰得很高,氣勢凌人。
「動亂的時代已經轉變為太平盛世,巫靈師為了生活只能換個形態融入社會,巫靈師其實一直都在,我們只是在等待命運需要我們的時刻。」醒覺說著,並沒有發怒。
「嘖,這些年我們都以為你們巫靈師全死光了,現在管理這座城市和平的,是神守者跟那些自以為是的人類,根本就不需要我們。」
獨眼波波想起人類為了重整市容驅趕牠們,讓牠們有段時間居無定所,更誇張的是在前一陣子竟然還有變態殺手虐殺野狗,這些都讓獨眼波波感到十分不爽。
「波波老大,諸羅萬象也有可能會被幻魔人奪走,到時候會危害更多無辜的人,包括你們也是,相信我,那絕對會讓這裡變成煉獄,我們必須要先付諸行動,阻止戰事擴張,而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醒覺誠懇哀求:「拜託你,我們當初許下要永遠守護這裡的誓言,我們一起在她面前發過誓的。」
獨眼波波沒有回應,想起從前與她共同奮戰的美好時光。
「老友,你願意幫這個忙嗎?」
「那些幻魔人闖進我的地盤,不用你出面求我,我也會主動幹掉他們。」
醒覺笑了,這挺像是獨眼波波會說的話。
而傲然挺立的獨眼波波還是充滿肅殺之氣,牠轉頭看著醒覺身旁的少女,問道:「這女孩是誰?」
少女被獨眼波波這麼一瞪,不禁有點畏縮,這種令人遍體生寒的鬥氣真讓人有些坐立難安。
「她啊,她叫做明靜,就是那首預言詩中提到的……」
天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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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外頭已經漸漸天黑了,城市的光亮被霓虹取代。
阿晃與小月一直陪著母親,兩兄妹知道母親傷勢後,千拜託萬拜託護士絕對不要把實情告訴母親,要是母親知道下半身恐有癱瘓之虞,母親不知道能否承受這種打擊。
像這樣陪著母親說說笑笑,就是希望母親忘記身上的傷,讓母親知道他們有能力照顧自己,不用她每天擔心。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兩兄妹也該讓媽媽休息一下囉。」母親微笑,她開始覺得有點累了。
她也不希望兩兄妹太晚回家,會有危險。
「嗯,好,那媽媽要好好休息喔!」小月幫母親拉上棉被。
「好,你們回去小心一點,阿晃,妹妹就拜託你了,你要保護妹妹喔。」母親握著阿晃的手。
「我會的。」阿晃微笑回應,拉起小月的手,向母親提早說晚安。
「晚安,你們也要早點休息喔。」
兩兄妹開心的離開醫院,就在他們要走出醫院大廳的同時,大廳內的電視前圍了一大群人,好像是新聞在報導什麼事情的樣子?
但兩兄妹並沒有留意,就這麼離開醫院,準備回家。
「今天嘉義地區發生了多起因為不明原因陷入昏睡狀態的案例,許多民眾一睡就醒不過來,對於這種奇怪的病症,已經在嘉義造成一陣騷動,據當地醫療單位表示,這種不明的昏睡個案,還有可能是一種傳染病,衛生局已經開始做出防範措施,防止疫情散播出去……」
新聞主播字正腔圓的報導新聞,大廳電視機前數十雙眼睛都感到不可思議,就在大家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
突然!一個婦人倒下!
所有人驚愕的看著倒在地下的婦人……
婦人動也不動,竟然就在地上進入熟睡,怎麼叫都叫不醒……
下一秒,所有人驚慌失措。
(待續)
第十八章
「陰謀前曲」
入夜的嘉義,剛下班的人帶著愉悅的心情回家,剛補完習的學生在中山路上閒逛,雖然是平常日,電影院仍是擠滿了人。
今天是嘉年華戲院一個月一次的回饋日,所有電影都只要一百元,吸引了許多人將電影院擠個水瀉不通,夜晚的嘉義才正要開始活躍。
烏鴉坐在戲院旁的麥當勞裡,看著底下來來往往的人潮,他吃著薯條,等待著男爵的指示,手指不耐煩的敲著桌面,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行動啊?
看著其他人一大早就各自行動,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在這邊像個白痴一樣,傻傻待命,光想就不是滋味。
這時,烏鴉的手機響了,他快速接起。
「出發吧,神守者這邊沒問題,尋找天選者的任務就交給你了。」J在電話那頭說著。
烏鴉掛斷,等了這麼久才要開始尋找天選者,到底在拖些什麼啊?烏鴉一邊嘀咕一邊將冷掉軟化的薯條倒進垃圾桶裡,然後走出麥當勞,緩緩走入人煙稀少的暗巷。
烏鴉暖身,刺在身上的黑咒圖騰發出淡淡的紫色光茫,咒文燥動,像有生命般的爬行到全身,每一吋肌膚都有密密麻麻的咒文。
「天選者,我來找妳啦!」烏鴉獰笑。
闇紫色的咒文飛散!烏鴉的身體瞬間分解,化成數千隻紫羽烏鴉飛向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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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些天殺的活死人給我挖出來。」
獨眼波波這麼一句話,整個嘉義市不管是流浪狗還是家犬,全體動員,憑著特殊的「靈嗅」尋找幻魔人的身影。
不管在哪裡,獨眼波波都是極具號召力的狗族英雄,牠所成立的「氓犬」,也是在狗族中最龐大最有體系的組織,只要一聲下令,所有氓犬就會毫不遲疑的去執行,宛如一支強力的軍事部隊。
從獨眼波波下令不到五個小時的時間,立即就有消息回報。
「波波老大!有弟兄找到幻魔人下榻的旅館了。」
「但我們趕到時,他們全都不在那,可能轉換地點落腳。」
「發現幻魔人!」
突然,氓犬回報一個驚人的消息,這讓獨眼波波不禁站了起來,一旁的醒覺跟明靜也提高警覺。
獨眼波波在氓犬裡頭建立一套複雜細膩的心電網路,連通所有氓犬,一有消息就可以馬上回報,還可以從心電回報的過程中掌握氓犬確切位置,這種驚人的天賦也只有氓犬英雄做得到。
「很好,盯住他,我們現在馬上過去,有什麼狀況持續向我回報。」獨眼波波馬上動身,朝心電發報的位置前進,位置靠近嘉義西區的港坪運動公園。
醒覺跟明靜也緊跟在後,要找人,拜託氓犬果然沒有錯。
「幻魔人在港坪那邊做什麼?」波波心電發聲問道。
獨眼波波快速奔跑,速度驚人,雖然已有好一段時間沒有戰鬥,但身體的狀況維持在巔峰狀態,這讓醒覺佩服不已。
「不知道,好像在等人。」
「那個幻魔人長什麼樣子?」
「嗯…看起來很有修養,穿著像個紳士,舉止優雅,跟我想像中的幻魔人有落差。」
聽到如此回報,獨眼波波不禁心中一凜,像個紳士的幻魔人!?
後頭的醒覺和明靜聽不見心電發聲,只是困惑的跟在獨眼波波。
「那個幻魔人還有什麼特癥?他有沒有一雙紫黃色的貓眼?」獨眼波波急問。
「嗯……好像沒有,他的眼睛跟普通人無異。」
該死,肯定就是那個傢伙!獨眼波波心中暗罵。如果真是他,那件事就會非常麻煩了。
「啊!他等的人來了!」突然,心電回報。
「他等的是什麼人?」獨眼波波加快速度,後頭的醒覺跟明靜也趕緊追上。
「這……我的天啊…….那個人不是……」
「是誰?他等的人是什麼人?」獨眼波波在心電裡大吼。
「糟糕!我被發現了!老大,怎麼辦?」心電傳來焦急慌亂的聲音。
「逃啊!笨蛋!」
「來不及了!!嗚凹!」
獨眼波波遍體發寒,心裡已有最壞打算的心理準備,突然心電那頭發出了哀嚎,心電網絡立即斷線,失去消息,永遠沉默。
獨眼波波停下腳步,無比怒意讓牠全身發抖。
「怎麼了,波波老大,發生什麼事了?」醒覺雖然這麼問,但他應該多少也猜到了狀況。
獨眼波波調整呼吸,平復心情:「看樣子,我們得要重新擬定計劃,因為…」
敵人比原本想像中的還要恐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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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回來沒有多久,晃與月補充巫靈力後,又再度兩次進入冥府參加妖怪鬥技,已經慢慢掌握巫靈施術的訣竅,已經可以和妖怪進行周旋,打成五五波。
而第一次交手的四手狂獸與八眼尾刀則是以養傷蓄銳的理由,已經一口氣缺賽近五場的格鬥賽事,而晃與月則在這段期間,取得難得的三連勝。
阿晃的風巨人變化已經控制得很好,收放自如,也可以盡量在不浪費多餘的巫靈力的情況下,用風巨人之姿對戰近半小時,變身的時間拉長就對阿晃越有利。
小月的潛力更是驚人,球形水體攻守兼備,由於水體不易攻破,所以維持的時間可穩定在一個半小時間,變化莫測的水巫靈也讓對戰的妖怪感到棘手苦腦。
擁有平行時空的冥府、加上可以迅速補充巫靈力的啊達喀葩機與蛋捲,晃與月連番接戰也不會覺得吃力,反而越戰越是順手,彈性自如的巫靈術,無限可能的戰鬥變化,晃與月憑藉著豐富想像力與經驗提升自我。
好幾次精彩的逆轉反擊,讓全場的妖怪全傻了眼。
從一開始,妖怪噓聲連連,一路戰下來,所有妖怪實在忍不住為晃與月喝彩。
整座妖怪鬥技場都在震動,原本僅有約六千隻妖怪觀賞的格鬥賽,已經暴增為近兩萬隻妖怪,爭相目睹這兩名巫靈師聯手大戰妖怪的比賽。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鬥技場的地面發出轟轟撼動,老舊的鬥技場不斷發出悲鳴。
「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與月!」
晃化身的風巨人從比賽一開始就取得優勢,讓對手從比賽開始就被壓制住,完全沒有反擊的機會,小月的球形水體擔任支援的角色,阿晃的戰鬥視野還不夠好,有時常會因為太過得意而出現破綻,小月的水體觸手則可以幫阿晃化解這些危機。
就戰力而言,阿晃跟小月並不是單挑王,但兩兄妹合力卻可以彌補先天上戰鬥的缺陷,互相支援,連續幾場都需要有點運氣的找到抓住逆轉契機,到後面已經可以控制戰鬥場上的突發狀況,贏得全場妖怪的激情喝彩。
兩名妖怪敗得一塌糊塗,但傷勢並不嚴重,晃與月只想藉由戰鬥獲得經驗與進步,傷害妖怪絕非他們樂見。
妖怪主持人走到場中,高舉雙手:「現在宣佈!勝利者為巫靈師IN起來隊!」
「太好了!阿晃哥哥!」小月解除水體,開心的跳躍著。
「我們又贏了!」阿晃握緊拳頭,這種勝利的感覺比拿到NBA總冠軍還要讓人興奮。
全場的妖怪更是放聲歡呼,期望再次看見晃與月的戰鬥,整個鬥技場簡直變成晃與月的主場館,歡聲雷動。
「很高興能與你們兄妹兩交手,下一次我們會變得更強,要小心了。」對手骷髏妖特地走向兩兄妹,握手致意。
兩兄妹也開心握手回敬,就連第一場險勝兩兄妹的四手狂獸與八眼尾刀也忍不住為兩兄妹拍手鼓勵。
這是第一次,巫靈師贏得所有妖怪的尊敬與鼓勵,這也讓森浪與愛倫感到不可思議,這兩兄妹竟有如此驚人的感染力。
撼動冥府空間的巫靈豪戰,成千上萬的妖怪如同嘉年華會的為兩兄妹加油。
這種感動,讓森浪、愛倫、阿晃、小月四人全身起雞皮疙瘩,所有的支持的聲音彷彿化成無形的力量,儲藏在兩兄妹的心裡,無窮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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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在冥府一個時辰的時限已到,森浪等人又傳回到晃與月的住家,晃與月兩兄妹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裡,今天進入冥府三次,戰蹟是五戰,三勝二敗。
除了第一場敗戰之外,第二敗是兩兄妹還沒能搭配的很好,不過經過森浪的指導後,兩兄妹漸漸互補不足,越戰越能展現兩兄妹的堅軔。
「呵,別太開心了,雖然你們兩個搭配的不錯,但還是有些缺點,今天就到這邊,等一下我們在去文化路的郭家吃碗啊達喀葩機之後,就準備休息吧!」森浪說完,就催促兩兄妹輪流洗澡,之後在準備出門。
「是!謝謝師父!」兩兄妹開心的大吼大叫。
森浪笑了笑,這兩兄妹自從拜他為師之後,完全不把他當師父看,比較像是對待自己的親人般,這種感覺很好,雖然才相處短短幾天,但森浪與兩兄妹之間並沒有任何隔核。
『這兩兄妹真是讓人意外,雖然巫靈師在戰鬥中進步的幅度很廣,但我從未見過能夠配合的這麼密合的巫靈師搭檔。』愛倫舔舐著自己的身體。
森浪坐在客廳,打開電視,在各個頻道間跳來跳去。
「還早還早,這兩兄妹還太嫩了……」森浪雖然這麼說,但嘴角卻藏不住得意。
『他們能這麼厲害,也要看他們的師父是誰啊?哈哈哈。你想這麼說吧?』愛倫回酸森浪。
「喂……妳這臭貓,竟然讀我心!全天下的貓都像妳一樣這麼沒道德嗎?」森浪嘴巴雖這麼說,但其實一點都不在意。
愛倫當作沒聽到,輕快的走開。
森浪拿著電視搖控器,在各個頻道之間遊移不定,最後停留在新聞台,今天所有新聞媒體爭相報導嘉義爆發某種怪異的昏睡症,此種昏睡症會讓人一睡不醒,國內優秀的醫學專家與權威,全都找不到病因,還在焦頭爛額的翻閱資料研究,官方將這種症狀稱為「沉眠症」。
森浪看著這個新聞,不禁坐直了身子,原本走開的愛倫公主也轉過身看著電視新聞……
「這個手法……該不會是………」
那個傢伙吧?
森浪跟愛倫頓時啞口無言,一股發自內心的寒顫,讓他們回憶起當年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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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成千百隻的紫羽烏鴉漫天飛舞,不過短短一個小時,嘉義市的夜空就已經被完全霸佔,烏鴉群四處分散,對整個嘉義市展開地毯式搜索。
幻魔人的演進速度很快,原始的幻魔人眼中只有兩樣東西,殺戮與貪婪,藉由死亡的過程與黑暗中的恐怖大王得到聯繫,並且進一步獻出靈魂,恐怖大王就會分食祂的血肉,讓亡靈化身成活死人,這種墮落的靈魂就是現在所謂的幻魔人。
恐怖大王吃食所有幻魔人的慾望而壯大,奉獻出去的靈魂當然也是恐怖大王最熱愛的美食之一,為了擴張食物的領域,幾乎全世界擁有貪婪欲望的亡靈都在恐怖大王的掌控之下,只要欲望夠強大,恐怖大王絕對不會放過。
幻魔人入侵台灣的紀錄是在台灣光復(1945年)時,幻魔人入侵之後,短短一年就快速建立恐怖大王完美的食物系統,幻魔人盤據台灣過了兩年,在幻魔人刻意的安排下,台灣爆發二二八事件的悲劇,將整個台灣帶入了另一個動亂的年代。
幻魔人不停製造混亂,用盡手段奪取諸羅萬象,所有的陰謀都因許世賢的掘起而破滅,許世賢用盡全力架起大結界將幻魔人隔絕於嘉義之外,史無前例的失敗讓幻魔人深切反省,除了努力煉化刺在身上的死亡圖騰外,強一點的幻魔人甚至直接刺上黑魔法咒文來進行修練。
這種幾乎走火入魔的修煉方法,讓幻魔人開發出另外一種進化邪惡的可能。
事隔數十年,幻魔人重新站上這個舞台,徹底改頭換面的幻魔人已經不單單是純粹戰鬥的野蠻怪物,而是擁有更多侵略手段的強大外敵。
紫羽烏鴉飛落在嘉義各處,留意著男爵說的那頭白色凡貓的動向,在整座城市佈下天羅地網後,就等候主角們自動現身了。
並沒有等待太久的時間,令人振奮的消息出現……
在公明路上的某間住家中,烏鴉從窗口看見那頭白色凡貓的身影。
紫羽烏鴉興奮的發出喀喀的怪叫。
(待續)
第十九章
「昔日惡敵」
「發生什麼事了?」
晃與月坐得直挺挺的,森浪和愛倫則是一臉嚴肅的樣子,自從他們看到新聞之後,就開始有些坐立難安。
『我們……錯估情勢了。』愛倫首先開口,森浪還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錯估…的意思是?」阿晃回問。
『我們的敵人,遠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可怕。』
阿晃與小月第一次看見森浪跟愛倫的態度這麼凝重,也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
「剛剛你們也看到電視新聞了,現在外頭有一種沉睡不醒的傳染病發生。」森浪深呼吸,細小冷汗的汗珠從他的額上流下。
「那傳染病怎麼……」
『那是他的手法。』
「誰?他是脽?」
愛倫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冷靜,但語氣聽得出來,她很慌亂。
『惡夢男爵,曾經讓我們陷入苦戰與地獄的魔鬼。』
愛倫睜開眼睛,過去的回憶漸漸浮現在眼前…
那一段,與她並肩作戰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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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傳說土耳其凡貓是一種聖貓,供養在家中可以召來財富與權力,所以在十八、十九世紀,不法的土耳其商人就想辦法引渡土耳其凡貓到各地,高價兜售土耳其凡貓。
當時,我就是這樣被一個台灣富商買走,引渡到台南,富商家財萬貫,有錢有勢,在台南是地方望族,那個家族裡,有一個很可愛的小男孩,他很喜歡我,常常陪著我玩,細心照顧當時還幼小的我。
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突然看見家中的主人身上盤繞著黑氣,那股黑氣彷彿有形體般,啃食著宿主的能量,結果不出幾個月,主人就因為意外死亡了。
在主人死去之後,黑氣不僅沒有消退,還擴散到其他的家人身上,還有那個可愛的小主人……不到一年,那個望族就寞落了。
我永遠記得小主人病死前的那一刻,摸著我的頭說:「凡貓…我…我要到另一個地方去陪我的父親了,我…我好不想走…我好捨不得妳…我無法再看見妳,再摸摸妳了。」
最後,小主人還是離開了,無法言語的我,只能悲傷的發出喵喵哀叫。
我瞪著那股黑氣,我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團黑氣害的!
結果想不到黑氣竟化成具象的形體,對著我說:「哈,妳看得見我?」
那團黑氣是一種叫做「噬骨雲」的妖怪,喜歡吃食人類的正面能量,寄宿在人類身上久了之後,就會有各種疾病與災難降臨。
「這家人讓我吃得很飽,尤其是這個男孩,小孩子的能量最可口了。」妖怪嘻嘻笑道,最後悠悠離去。
從那一天開始,我就誓言要為小主人報仇,但……始終苦無辦法,就算我是土耳其的聖貓又如何!面對這種妖怪,我還不是束手無策,我根本就不是會招來財富的貓,我只是個可怕的災難!
家族最後破產崩解,我也開始過著流浪街頭的生活,就在我灰心絕望之際,我遇到了一個雲遊四海的老巫靈師。
老巫靈師見我充滿靈性,散發著不凡氣質,於是收養我,跟著他身邊學到很多東西,見識到許多不可思議的事,再他的引導之下,我能夠讀心、心電發聲、淨化靈魂,許多潛能慢慢被開發。
但自從小主人死後,我很少對人敞開心房,即使是老巫靈師也一樣,我每天想的事,就是有天能夠除掉那個該死的妖怪。
「凡貓啊,妳現在還是會夢見那個害死妳小主人的妖怪嗎?」老巫靈師這麼問。
我點頭,只要能報仇,要我做什麼都願意,但自從那次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妖怪,就算想報仇,也不知道該去那裡找那隻妖怪。
「這樣好了,我可以幫妳報仇,但妳必須先答應我一件事。」
我抬起頭,復仇的希望重新燃起。
「在我的家鄉,族裡的先知預測幾十年後的未來,將會有一群未知的外敵入侵,搶奪封印在嘉義的邪惡元神,到時將會有一場可怕的血戰,而能夠結束這場血戰的,只有傳說中的天選者可以阻止。」
傳說中的天選者…….?
「凡貓,我需要仰賴妳的力量,尋找天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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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天選者…就是許世賢婆婆嗎?」小月發問。
愛倫輕輕點頭。
『古老的平埔先知預測,由於巫靈師的血脈傳了出去,因此造成新一代的天選者誕生在外地的可能性很高,所以許多巫靈師紛紛到各個縣市尋找天選者,但始終沒有找到,當時老巫靈師知道我的陰陽瞳眼可以看見能量的流動,所以希望我能一直尋找天選者。』
「後來呢?」阿晃忍不住發問。
『後來,我們找到當時還在念國中的許世賢,她是個很聰明的小孩,看見我和老巫靈師並沒有很驚訝,反而是我們被她嚇了一大跳。』
阿晃跟小月聽得入神,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愛倫緩緩訴說這段過去,過了這麼久了,這些往事彷彿昨天才發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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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相遇的那天,是個寒冷的冬夜。
當我與老巫靈師找到她,她非但一點都不驚訝,彷彿早就知道我們會相遇似的,一直在等待著我們。
「你們是要來找我的嗎?」她這麼說。
偷偷跟蹤在許世賢身後的老巫靈師跟我同時愣了一下,面對這個有點出乎意料的狀況,一老一貓反而有點支支吾吾。
「呃……是…我們…是要來找妳,因為…這個…妳很有可能是……」老巫靈師變得很緊張。
「預言中的天選者嗎?」她接出下一句。
這讓老巫靈師更是傻了眼,頓時間我們都說不出話。
「呵,這幾天我一直在做夢,夢裡我看見會有人來找我,告訴我是命運中的天選者,有一個我必須去阻止的災難,夢裡面出現的人,就是你們。」她微笑的說。
「是…是這樣沒錯。」老巫靈師騷了騷頭。
『妳必須繼承巫靈師的血脈,對抗殺人不眨眼的敵人,妳不害怕嗎?』
「如果我說害怕,我就可以不當天選者嗎?」
「恐……恐怕沒有辦法,這件事非妳不可。」
「好啊,我願意成為巫靈師,成為天選者。」她的語氣很堅定。
此舉更讓老巫靈師和我大感意外,這個女孩才15歲,怎麼有辦法相信這麼離譜的事,而且還接受這種事。
「這幾天我一直夢見許多不好的災難,夢裡面會死很多人,整座城市都會陷入火海,能夠阻止這場災難的,夢境告訴我,只有繼承天選者的我才有辦法。」
『所以妳就相信了?』
「本來還不是這麼相信,但看見你們後,我就更相信那個真實的夢境了,如果我真有這種力量,那麼我就有這個責任去承擔它。」
『…………』
「如果我成為巫靈師能為大家帶來幸福的話,那也沒有什麼不好不是嗎?」
女孩開朗微笑,她並不害怕命運,而是坦然的接受命運。
當時的我實在很難理解,這個女孩為什麼有辦法接受這一切,也許……
平凡的人總是逃避命運,順從命運,不凡的人則坦然接受命運,反轉命運。
即使陷入危險逆境也會毫不畏懼的接受它,並且努力去證明他所不凡之處。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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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世賢繼承巫靈血脈之後,其天賦確實驚人,融會貫通出許多讓人驚豔的巫靈術,我和老巫靈師陪伴著她消滅了許多妖怪,就在她即將高中畢業的前幾個月,我們在例行的夜巡訓練時,碰見我的仇人。
想不到噬骨雲不斷的吃食人類的能量,變得越來越強大,那次也是我們第一次陷入苦戰,噬骨雲妖氣狂盛,還一度驚動神守者前來協助。
當時我復仇心切,什麼都不顧的就殺向噬骨雲。
「妳這隻死貓真有勇氣啊!」噬骨雲獰笑,黑氣盤旋,尖錐狀的觸角從四面八方直刺向我。
我綻開琥珀之眼,用盡全力,抱著就算兩敗俱傷也無所謂的決心,挺身飛出。
「妳不想活了嗎?凡貓!」
許世賢趕緊一手抱住我,連忙施展巫靈術化解噬骨雲的攻勢。
『牠害死了我的小主人!我等這天等很久了!』
「妳想要復仇,讓我來幫妳,不要跟這種妖怪一起陪葬,太不值得了!」
『別管我!我才不怕死,能夠報仇,就算要我犧牲一切我也願意!』
「但我不能失去妳啊!」許世賢大吼,木巫靈化成數十個硬盾,拼死擋下噬骨雲的狂暴攻擊。
我在她的懷中,愣愣的看著許世賢,那個眼神是如此清澈純真的女孩。
「妳可以為妳的小主人犧牲性命,那我也可以為了保護妳而戰死啊!」
許世賢身形落定,指尖紛飛,數千把注滿強軔巫靈力的木劍暴射而出!
噬骨雲頓時被刺個千瘡百孔,痛苦不已。
我的眼裡噙著淚水,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妳別再這麼孤單了,妳還有我啊!」
許世賢凝聚出強大的巫靈力,全知真眼綻開!
神守者全體撲向噬骨雲,光茫閃耀,噬骨雲蒸氣般化散無形。
而我,在她的懷中泣不成聲。
這是我第一次,心裡感受到無限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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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晃與小月聽著愛倫與許世賢這段奇遇,感動不已。
『但我們相處的時光過得很快,許世賢高中畢業後,便決定前往日本讀書深造,我跟她也暫時分開了好一段時間。』
「那諸羅萬象呢?」
『已經都在事前做好封印,十年內都不會出現危機,只是我們還不知道老先知預言的敵人什麼時候會出現,全知真眼也沒有任何警訊,當時許世賢答應我們,如果出現險惡徵兆,她就會趕回來。』
「所以許世賢婆婆去了幾年?」小月問道。
『四年,她回來後就在台南醫院服務,用所學的醫術幫助更多人,後來還自行開了醫院,幾年後與嘉義張進通醫師結婚,沒多久,她們夫婦就再次前往日本專攻博士,最後終於學成歸國,定居嘉義,在嘉義開設順天堂醫院,還出任嘉義女中的校長,當時她可是國內知名的大人物。』
「在她定居嘉義的那幾年,整個城市也很安定,直到那些傢伙的出現,真的差一點,諸羅萬象就要失守了。」森浪的語氣沉重,過去那些惡戰,真是讓人不願想起。
「那些傢伙……就是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敵人嗎?」
阿晃提起勇氣發問,他突然發現他所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氣,都變得冰冷。
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
因為接下來,他們即將要面對這些恐怖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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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1946年,當時的許世賢當選嘉義市參議員及候補憲制國大代表,想要藉由政治的力量改善嘉義市的建設,但這段期間,一個名為「復仇者」的幻魔人組織處心積慮的想要奪取諸羅萬象。
但在當時天選者許世賢的對抗之下,復仇者始終無功而返,於是幻魔人們密謀策劃出一個讓全台灣陷入動亂與瘋狂的邪惡劇本。
這個邪惡的劇本在1947年啟動,正是歷史上駭人聽聞的二二八悲劇,當時嘉義市參議會受民眾託付,組團向政府當局提出請求,卻遭戒嚴單位的歸罪,許多參議員因此遭到殺害,由於事態嚴重,迫使許世賢攜帶幼女張博雅連夜避難外地。
天選者一離開嘉義,復仇者趁虛而入,勢單力薄的巫靈師聯合神守者力抗殺紅眼的幻魔人,當時神守者的領導者是黑角,當初收養我的老巫靈師底下最得意的兩大門生,就是醒覺師兄和你們的師父森浪。
正邪兩方死傷慘重,幻魔人付出慘痛的代價,而巫靈師與神守者更是屍橫遍野,戰事維持很久,復仇者的兩大領導人,惡夢男爵和蝕老的實力深不可測,惡夢男爵擁有迷惑人心的魔力,好幾次巫靈師與神守者就快要失守。
老巫靈師更是禁不起長久以來的對戰,也不幸因過勞而病死,難敖的戰事全靠堅定意識撐著,所有人都筋疲力盡時,惡夢男爵趁夜發動總攻擊,巫靈師可用之兵所剩無幾,全靠神守者拼死應戰,但士氣高昂的復仇者大反攻,神守者兵敗如山倒,火線潰散。
眼看嘉義就要淪陷……
天選者趕回來了。
至黑之夜,天選者打開全知真眼,投入對抗幻魔人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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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世賢的及時趕回,戰局又出現變化,本來已經呈現放棄狀態的我們,又燃起最後一絲希望,全力奮戰,許世賢更是同時對抗惡夢男爵與蝕老,連番惡戰,真的殺到手都舉不起來了,還撐住繼續打,全身都是傷。」
森浪拉開衣服,密密麻麻的傷痕遍佈全身,可以想見當時戰鬥之激烈。
『雖然許世賢有全知真眼,但要逆轉戰局勝負也沒有這麼容易,能贏全是因為她將戰事維持在勢均力敵的狀況,誰都贏不了誰。』
但這個勢均力敵,卻是死傷慘重的勢均力敵。
久攻不下的復仇者,越來越多的幻魔人陣亡,就算是能贏,也是慘烈的勝利,這樣的變數使得惡夢男爵大為失策,無奈之下,只好下令徹離,復仇者也在那一場戰役後瓦解了。
「雖然成功守下,但卻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大夥全跪倒在親人的身邊,痛哭失聲,悲愴莫名。」
阿晃與小月看著眼眶泛紅的森浪師父,也感受到那種悲傷的氣息。
『因此,為了不讓幻魔人再有這種機會入侵危害更多人,許世賢才會架起前所未見的大結界,徹徹底底隔絕幻魔人。』
愛倫看向窗外,外頭似乎有奇怪的風聲。
「現在新聞報導的『沉眠症』,其實是一種可怕的群體妖術,當時惡夢男爵正在積極開發,只有做過初步的實驗,還沒有辦法完全應用,但想不到數十年後的今天,這種妖術…真的被他練成了。」
阿晃跟小月屏息,這一段慘烈的歷史大大震撼著他們。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阿晃壓抑著內心的恐懼,問。
『我們必須尋求外援,請神守者與我們一起聯手。』愛倫覺得不對勁,輕輕跳到窗邊,留意動靜。
森浪幫兩兄妹穿上外套:「走吧,神守者的據點在射日塔,離我們這邊並不遠,現在行動要小心一點,外頭很有可能就有幻魔人的耳目。」
晃與月穿好外套,準備出發時……
『看樣子,我們已經被發現了。』愛倫背脊發寒。
窗外,數千隻紫羽烏鴉,誇張地盤據在馬路、屋頂上、電線桿、汽車,視線所及之處全是黑紫色,狀觀得令人害怕!
紫羽烏鴉海團團圍住晃與月家,銳利的殺氣透進屋內,所有人倒吸一口氣。
「我的天啊……」森浪瞳孔放大,喉頭鼓動。
晃與月不禁害怕的退後一步,隨即!
烏鴉群齊聲發出喀喀怪叫,集中在一起就變成可怕難受的刺耳噪音,所有人摀住耳朵,雞皮疙瘩起了全身,紫羽烏鴉紛紛振翅,那驚人的畫面宛如紫黑色的大海嘯捲起,朝晃與月家襲捲而去。
啪啪的振翅聲!喀喀怪異吼叫!巨大的海嘯高高爆出!
然後,疾速捲落!
所有人停止呼吸!
「快逃!!!!!」
碰轟轟轟轟!
數十年前的惡夢,時至今日,血戰再續!
(待續)
第二十章
「血戰逃亡」
紫黑色巨浪鋪天蓋地襲來,千百隻烏鴉驚人的振翅噪音,連老舊的木屋都快承受不住,被聲波震得搖搖晃晃,灰屑隕落。
森浪雙手一攬,將晃與月抱起,巨浪強力衝擊在屋頂,老舊的房屋根本就承受不住如此駭人的撞擊力道,立刻碎裂崩塌,紫黑色的烏鴉海飛衝進入屋內,眼花撩亂!
森浪用肩膀撞開拉門,逃到屋外,千百隻烏鴉瘋狂湧進屋內,整間屋子發出高頻率的顫抖,所有人轉頭看著似乎隨時都會被烏鴉擠爆的老舊屋子。
「哥,我們的家!」
小月難過的淚水流下,雙手激動的握緊,那是他們和媽媽一起生活的地方啊!
海浪全部湧進屋內,原本裡頭明亮的燈光熄滅,頓時一片黑暗,森浪做好準備,下一秒,紫黑色的海浪從正門爆出,拉門碎裂,破出大洞,聒燥的烏鴉海聚匯成大蟒蛇的形體,張開大嘴,想要吞噬眾人。
森浪喚出體內的土巫靈,地面瞬間隆起,堅固的土牆擋住蟒蛇的嘴,土牆後,森浪心念意動,土牆前方爆突出細長的尖刺,如同刺蝟般,密密麻麻的尖刺上,刺滿衝在前頭的烏鴉屍體。
浪濤洶湧,土牆再堅固也撐不了太久,於是綻裂,森浪摧動土巫靈,走石飛土化形強沙冑甲,雙手甲背上,突長出土形刃及土圓盾,戰鬥姿態擺出!
土牆崩碎,紫黑浪滾滾衝來!
「凡貓!帶兩兄妹去找神守者!」森浪大吼,舉起左手圓盾,右手土形刃就緒,堅定的面對眼前這濤天黑浪。
避無可避,森浪用冑甲及土巫靈與烏鴉海正面碰撞!
黑浪唰地淹沒森浪,世界黑暗。
「森浪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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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的前哨揭開序幕,男爵已經將所有的棋子佈好,他自認是這局棋的棋手,掌控著整個局面,數十年前因為天選者許世賢的干涉,當年萬無一失的計劃落得慘敗收場,這一敗,不僅復仇者瓦解,許世賢的威名甚至傳播出去。
各種繪聲繪影的傳說,在幻魔人投下了一顆威力強大的震撼彈,許多幻魔人根本就不願踏上這塊土地,畢竟,平庸的人是不適合挑戰的。
男爵自信,今日他能重新站在這裡,註定是要決定他的不凡。
他慎密安排所有的一切,從天選者用結界隔絕幻魔人那天起,男爵永遠都忘不了那年的苦鬥硬仗,原本勝卷在握的戰鬥就這樣被天選者給破壞了。
遠處,魔氣囂漲,烏鴉行動了,也展開此次計畫的第一步棋。
「戰爭,終於開始了。」惡夢男爵獰笑。
然後,男爵哼著歌,指示下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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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跟上!』
愛倫跑在前頭,留意著四處的動靜,生怕會遇到幻魔人的伏擊。
晃與月追上愛倫,但兩兄妹還是掛念著師父的安危,面對那個恐怖的幻魔人,森浪師父有辦法應付嗎?
『別擔心,你們森浪師父是個出色的巫靈師,剛剛那種幻魔人不會是他的對手,你們要相信他。』
愛倫發現方才烏鴉的突擊這麼驚人,但卻沒有什麼人醒來察看,該不會整座城市已經被「沉眠症」給攻陷了吧?
真是糟糕,為什麼之前都沒有好好調查敵人的來歷,真沒想到惡夢男爵會捲土重來……
就在愛倫思索對策時,一陣淡淡邪氣的風吹來,邪氣雖然薄弱,但其中卻有著可怕的殺氣,令人不禁哆嗦,射日塔就在眼前,想不到在這種時候……
愛倫回過頭,另一股不同與烏鴉的邪氣逼近,速度驚人,根本就沒有地方可躲,晃與月也感受到這明顯的殺氣,體內的風與水巫靈滾滾沸騰,與這股邪氣隱隱對抗著。
『孩子,對手是幻魔人,我們且戰且逃,不要與敵人交手太久,我們的目的是要尋求神守者的協助!瞭解嗎?』愛倫琥珀色的瞳眼閃爍,務必要守護天選者,就算是死也無所謂。
再怎麼說,我也是那個偉大天選者的夥伴啊!
「小月,跟我們在妖怪鬥技時的戰術一樣。」阿晃塞了一根蛋捲在嘴裡。
「我知道!」小月就緒,水巫靈緩緩凝聚。
邪風襲捲,一道閃電劈落!
轟轟轟!地面隕裂,灰煙瀰漫,煙霧裡,模糊的人影站起……
「風來!」
阿晃大吼,風巫靈迅速流動,強力旋風四面八方環繞著阿晃,緊密的包裹住,無形的高速旋風慢慢化出形體,阿晃飄浮在半空之中,高聳的風巨人緊握著拳頭,一前一後,擺出戰鬥姿態。
「水生!」
小月進入冥想,水巫靈從體內以球形體朝外釋放,水球不斷膨漲循環,球體的水巫靈循環再生,絲毫沒有浪費多餘的能量,而是完美的保存在水體之中,用圓形的水體保續能量,非常出色的運用。
「吼吼吼!」藏身在灰煙中的人影咆吼,紫色魔氣逼散了煙霧。
人影不在模糊,是J!
J脫去上衣,露出胸前蒼狼的圖騰刺青以及不知是何種文字的咒文,刺青泛著紫光,J冷酷的雙眼發出異光,凝斂的殺氣壓得兩兄妹無法呼吸。
「沒想到天選者竟然還這麼小,真讓我失望。」J瞪著包覆在水體中的小月,不禁嘆息,烏鴉發現凡貓之後,立刻向男爵回報,並且收到綁架命令。
天選者的消息一出,J還滿心期待見見現任天選者,卻是這種乳臭未乾的小鬼頭,真是無趣。
「我不會讓你帶走我妹妹的。」第一次與幻魔人交戰,阿晃對風巨人其實很有信心,雖然心裡很害怕,但他為了妹妹,絕不退縮。
「對付你們,我甚至可以不用變身,不用幻魔咒。」J輕笑,但卻很認真。
「少看不起人了!」
阿晃回吼的同時,J突然疾速衝刺,欺近風巨人的下懷,亂拳轟出,旋風風流強勁強橫的把J的亂拳掃開,從未跟巫靈師交手的J大感意外,可以用赤手空拳打爛一台貨車的他,竟然打不穿這種渦旋風流。
「可惡!」
於是J順勢向後翻身,阿晃驚愕不已,這個幻魔人怎麼出手,什麼時間殺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慌亂之下,旋風拳頭像揮蒼蠅般的揮向J,看似輕輕一揮,實際上高密度的渦流可是蘊涵著駭人的濃縮風壓。
不過對J而言,要避開這種攻擊,還不算難事,靈巧的閃開風拳,雖然風壓仍讓他的身形有點失去平衡,但J不慌不忙,擅於觀察的他還在找尋風巨人的破綻。
但J的對手不是只有阿晃,他還有小月!
J身形落地,風拳又直轟過來,面對如此強悍的風流,他有點睜不開眼,但身體卻強烈的感受這股危險的流動,縱身躍起,渦旋氣流掃過他的底下,魄力十足!
避開風拳,數十隻水體觸手四面八方圍住J,觸手突長相互交錯,織成大網想要網住J,小月增加水觸手的黏性,只要網住幻魔人,她就有把握可以困住J。
「好吧,我確實是小看你們了。」J親身體驗巫靈師千變萬化的攻擊,如果不認真一點,可能真的會不小心栽在這對兄妹手上。
水網快速向內收縮,J刺在胸口的蒼狼圖騰綻放紫光,千億個精孔爆長出棕色的細長毛髮,眉心及胸口則是一片銀白,更顯現出蒼狼的森殺氣,雙眼緩緩凝化成獸瞳,原本人類的身軀開始糾結,手指突轉成尖銳的長銀爪,J瞬間突變成狼!
水網在網住蒼狼的那一瞬間,蒼狼揮舞銳利的狼爪,輕易切開水網,靈敏逃脫。
蒼狼輕巧落在約五尺之外,保持良好的戰鬥空間,精悍強壯的蒼狼形態讓兩兄妹驚訝不已,原來幻魔人可以變身啊,而且變身後展現出來的氣勢完全不同!
『糟糕,他變身了,先遠離牠!』愛倫擋在蒼狼面前,琥珀瞳眼鎖定。
蒼狼渾身紫黑色的魔化蒸氣,炙燙的魔血輸送到心臟,轉化成無窮的破壞力量,雖然愛倫早已見過幻魔人變身,但像J擁有這種戰力的幻魔人真的很少見,竟然被這種幻魔人追擊,真是不幸。
蒼狼踏著試探性的腳步,興奮的觀察獵物,兩兄妹不敢大意,緊張過度的壓迫感與鬥技場上完全不同,這種接近死亡的窒息感,令人難受。
突然,蒼狼壓低身體,腿部的筋肉繃緊,筋脈賁張!
『來了,注意!』愛倫也同時做出回應。
蒼狼躍起突襲,愛倫第一時間迎了上去,銀色狼爪刮開風,撲向愛倫,愛倫琥珀瞳眼閃動,捕捉迅雷爪擊的動態軌跡,愛倫快速動作,如同白色閃電,在空中竟然可以做出非慣性空中移動,閃開致命爪擊,淨化靈力凝縮在琥珀瞳眼裡,射出!
蒼狼避也不避,淨化靈力竟然射不穿蒼狼身上的厚重硬毛,蒼狼猛然轉身,疾速狼爪再襲,第二次的攻擊更快!
愛倫的琥珀瞳眼完全無法捕捉,死亡的寒顫包圍愛倫。
「愛倫!」眼見愛倫就要被狼爪撕裂,小月心念與巫靈同步,水體反應著小月焦急的心情,表面立刻發出六條觸手,連忙拉住愛倫,避開狼爪,但狼爪兇悍的風切,雖避開致命要害,但側腹仍烙下駭人爪痕。
『嗚唔!』火燙的傷痕差一點讓愛倫失去意識。
蒼狼戰血沸騰,水觸手雖拉走愛倫,但蒼狼仍躍動追著愛倫,爪擊颼颼!
「休想!」風巨人揮拳攔截,蒼狼擁有傲人的動態視覺及野獸本能,面對強壓風拳,蒼狼咆吼一聲,銀爪激長,變成三把森然鋒利的銀色長刀,豪氣回擊!
驚天動地的渦流風拳硬撞霸道兇勁的銀刀狼爪!
力量與力量彼此撞擊!爆出悶響,空氣猛烈震盪,周圍住戶的玻璃應聲爆碎!
阿晃瞳孔放大,風流靜止,銀刀狼爪竟然破碎瓦解了風拳,硬生生斬去了風巨人的右拳,蒼狼四足輕點地面,再躍!
直直撲殺風巨人的胸口核心,想要一舉終結阿晃,徹底破解風巨人。
阿晃猛然一驚,立刻在風巨人胸口前凝化風盾,擋開蒼狼幾乎無間斷的攻擊!
蒼狼身上的幻魔咒文綻光,符文催動,瞬間!
蒼狼張開四肢,身體突然巨變化,兩樓高的風巨人在壯大蒼狼的面前,就像是玩偶一般,阿晃心中的絕望感遍佈全身。
巨爪蓋天撲殺!
「阿晃哥哥!」小月急喊,水體所有表面面積爆出千百條黏性水觸手!
巨型狼爪劃開阿晃的護身風盾,風巨人的風流擾動,失去原有的形體,扭曲變形!
巨爪切碎風流,風巨人破裂潰形,刀爪橫斬!
「嗚哇哇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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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的水體在嘉義公園裡飄浮前進,左右兩邊各四條觸手緊緊環抱著愛倫與阿晃,他們身上的爪傷先用緊實黏性水體封住,避免失血過多。
蒼狼在後頭緊緊追趕,巨大化的身軀只維持了一會又恢復原先的大小,看樣子似乎是很耗費魔氣的妖術。
回想起方才生死瞬間,小月還心有餘悸,爪擊差一點就粉碎阿晃,幸好觸手仍可即時救援,但阿晃與愛倫身上的傷也不輕,毒辣的痛楚讓他們欲振乏力。
慌亂之中,小月將數十條水觸手高溫蒸發,做為遮掩藏身的濃霧,讓蒼狼的動作遲頓一會,就趕緊抱著兩人朝射日塔逃奔!
一逃一追,蒼狼不時低聲沉吼,緊追不捨的兇猛模樣,小月心臟糾緊,水體快速左右橫移前進,讓蒼狼一時之間無法拉近兩人的距離,但卻也無法甩開牠。
小月的球形水體移動間,還朝後綿密轟射凍結水尖柱,但碰上蒼狼堅硬毛皮,仍無可奈何,射日塔已經近在眼前,水體的移動速度就開始加快,其實水體並不太耗損巫靈力,但如同死神的蒼狼緊咬不放,小月不自覺的釋放多餘的能量,不禁越逃越吃力。
兩方的距離正緩緩拉近,蒼狼存蓄力量,等待較有把握的時機一躍而上,調整腳步搭上小月移動節奏,兩方同時朝左移!
水體偏右橫移時,動作節奏被蒼狼看穿,於是牠奮力高躍,突長的銀刀狼爪高空擒殺,水體穿越出嘉義公園,抵達射日塔前,蒼狼雙爪落下,小月駭然回頭,蒼狼的身影在小月的瞳孔裡放大。
銀爪揮出!小月緊閉雙眼,凝聚最後的力量厚實水面張力,盼望可以擋下爪擊。
狼爪切觸水體表面,拖滯的阻力瀉去大半爪勁,重力加速度的力量切中水體後就變得緩慢沉重,但這也只能拖延一下而已,仍然無法逃離被撕裂的命運。
蒼狼緊抓水體,狼爪緩緩沒進水體,水體表面產生激烈波動,像一顆被捏緊的水球,隨時都會爆開。
「天選者!你逃不了啦!」蒼狼獰笑,這場戰鬥可為牠帶來不少樂趣。
但可惜,任務還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擒捉天選者。
水巫靈開始發出悲鳴,能量快速流失,小月也快維持不了,但她仍咬牙苦撐著,愛倫與阿晃都是為了保護她而身受重傷。
怎麼可以這樣輕易認輸!
「真是堅強啊,不過這一切都結束了。」蒼狼怒吼,銀爪離小月只剩下四吋不到的距離。
危命時刻,兩條憤怒,戰氣斗盛的黑影撲向蒼狼。
蒼狼猛然一驚,立即將狼爪抽離水體,但黑影已經撲來,將蒼狼撞壓在地!
黑影張開大口,朝蒼狼的咽喉咬下,蒼狼痛苦的乾咳,強壯的身軀在地上使勁滾轉,甩開兩道壓在牠身上的黑影。
黑影退開,蒼狼站起,露出獸牙恐嚇敵人。
小月的水體終於不支,像泡泡般破散開來,快要用盡氣力的小月倒地,雙腳發軟,阿晃跟愛倫努力地想要撐起負傷的身體,小月現在只能勉強維持封在哥哥跟愛倫爪傷上的止血水體。
小月模模糊糊的視線,兩頭黑色的台灣雲豹警戒,尋找蒼狼的破綻。
她想起愛倫曾經說過射日塔外有兩頭忠心的像靈,就是這個了吧……
『神守者、神守者呢?為什麼不見神守者的人影?』愛倫咬牙,雲豹的像靈無法與蒼狼周旋太久,為什麼都已經來到射日塔,卻不見半個神守者呢?
「你們以為到了這邊就安全了嗎?」蒼狼話中有話的語氣讓愛倫一凜。
身後的射日塔,大門緩緩開啟。
黑角走出,幾個神守者也隨著黑角的腳步出現。
愛倫的藍色瞳眼讀出了令人心灰意冷的絕望,怎麼會……
黑角的身後,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愛倫沉靜的面對,但實際看見,還是讓她恐懼不已。
「別來無恙吧?………凡貓。」
蝕老獰笑,魔氣焚燒。
(待續)
第二十一章
「絕望之刻」
現場的氣氛很古怪,明顯感覺出神守者並不是站在巫靈師這邊的。
阿晃勉強站起,環顧周圍情況,包圍他們的神守者們,再加上J幻化的蒼狼、黑角還有蝕老,人數約在二十初頭。
除了立場永遠不變的雲豹像靈,其他人的眼神都閃爍著邪惡的異光。
「雲豹,退下!」黑角大喝,兩頭雲豹聽到命令,頓時顯得有些徬惶無措。
蒼狼魔氣沖天,應當盡忠警戒攻擊的雲豹,先天本能與命令彼此衝突,該退?還是無視命令守衛?
『雲豹像靈!你們現任的統領人不是義經嗎?義經人呢?』
兩頭雲豹低嗚,發出只有愛倫才聽得懂的語言,愛倫聽著,神色凝重。
「到底怎麼回事?愛倫?」阿晃一點一點的存蓄巫靈力,做好再戰的準備。
「你們困惑上官神守者義經為何不在是吧?」
不等愛倫開口,黑角就明白愛倫等人為何事疑惑。
「義經,也得了沉眠症,男爵之後就會為他進行洗腦,協助我們順利取得諸羅萬象。」
愛倫發現,黑角身上有著淡淡的活死人的味道,但卻又不是很確定。
『黑角,為什麼你會倒向幻魔人的陣營,你不是神守者嗎?』
「神守者?二二八血戰之後,我就已經是半個幻魔人了。」黑角笑道。
『發生了什麼事?』愛倫並沒有感到驚訝,因為她也多少猜出了真相。
「當年,我領著前線的神守者率先迎戰復仇者,那真是一場恐怖的戰爭,身邊的神守者接連戰死,只剩下我一人苦撐大局,那時我好不甘心,我還有好多野心沒有實現,我不能就這麼死去,就在前線神守者戰線失守時,惡夢男爵抓了我。」
黑角永遠記得,在那個至黑之夜裡,他重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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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浴血的黑角,就連呼吸的力氣都快沒了,全身微弱顫抖,雖然已經沒有戰鬥的能力,但眼神未死,還是惡狠狠的瞪著惡夢男爵。
「你的眼神不錯,充滿野心與欲望,你一定不想就這麼結束你的生命吧。」
復仇者雖然打潰了神守者戰線,但也付出慘痛的代價,能夠讓他們吃這種苦頭,全因黑角不願認輸的執著,以及未了的野心。
男爵也欣賞像黑角這樣的神守者,與其殺死他,不如收納他。
「但你一定會死,就算我不動手,你也熬不過去。」
這點就連黑角也明白,他現在太虛弱了,根本連說話都沒有辦法,身體疲重,意識空乏,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
「臨死前,你才真正顯露出你貪婪邪惡的本性,相信我,成為幻魔人才是你野心的出口,我可以幫你,恐怖大王一直很希望能夠得到神守者墮落成幻魔人,那肯定會是一個很完美的結合。」
男爵走到黑角的面前,蹲下,眼神交會,已經逐漸被死亡逼向懸涯的黑角,從這雙眼睛裡,看見黑暗中微弱的希望之光。
「只要喝下我的血,就可以讓你騙過死神,恐怖大王會給你魔鬼的生命當作訂金,成為半神半魔的怪物,而且還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等這場戰役勝利後,你要成為幻魔人,還是繼續當一個卑微的神守者,你自己決定。」
男爵如是說,用尖銳的指甲在手腕輕劃,魔血緩緩流出。
選擇很簡單,一個懷抱著野心光榮戰死,另一個則是選擇擁抱貪婪得已重生。
男爵將手腕舉到黑角的嘴邊,等待著他的決定。
於是,黑角張開了嘴……
讓魔血壯大他的貪婪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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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烈的二二八之戰,復仇者最終還是敗戰而歸,在群體激憤的巫靈師追擊下,幻魔人狼狽轍離台灣,後來陸陸續續仍有幻魔人偷渡來台。
但堅固的隔離結界完美的防止幻魔人入侵嘉義,重演當年的悲劇。
戰事結束後,黑角本以為自己可以往升遷高層,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二二八之戰震驚神守者內部,從未遇過如此激烈戰事及損傷的神守們,立即進行內部重整,高層認為神守者慘烈的犧牲最主要的原因,是缺少擁有優秀領導統御的領導者。
於是神守者間就建立出「初任神守者」、「受禮神守者」及領導眾人的「上官神守者」來分明管理,黑角一直認為自己是上官神守者的不二人選,但經過高層的審核之下,決定指派各方面都是絕品之選的義經擔任嘉義地區的上官神守者。
黑角則是擔任義經導師,傳承古老經驗的導師。
檯面上,黑角欣然接受這個結果,但在他的心底,卻是十分不滿,義經上任之後,各方面的政績穩定,漸漸得到眾神守者們的信任。
但黑角,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所以你為了自己的野心,就選擇迎向黑暗?』
「一開始確實是為了野心,但後來,我厭倦了神守者,我怨恨當年我的勞苦戰功沒有回報,命運是需要靠自己開創的,用什麼手段都無所謂。」黑角說著,語氣中不帶一絲情感。
『但你墮入了黑暗啊!』
「成就偉大,這樣的犧牲是必要的。」
男爵早就在入侵前就先在嘉義境內埋下伏兵,許世賢架立的結界也是黑角秘密暗中破壞,才會提早崩解。
神守者判變,讓幻魔人輕易掌控入侵,無聲無息的義經得到沉眠症,也是黑角一手策劃,事情才能順利無礙。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巧合,這是一場精心安排的陰謀!
「凡貓,交出天選者,憑我們當年的交情,男爵不會為難妳們的。」
蝕老獰笑,看著憤怒的凡貓,想起過去,真是風水輪流轉。
『哼,我怎麼不記得我們交情好到這種程度,交出天選者,是不可能的事。』
愛倫挺身站在兩兄妹面前,抱著必死的決心,守護光明的希望。
預料之中的答案,蝕老身上的幻魔圖騰與咒文紫光微綻,許久沒有大開殺戒的他,顯得有些興奮。
蒼狼壓低身子,毛髮都束了起來,兇猛地發出沉悶咆吼,兩頭雲豹像靈也惡狠狠的瞪著,做好應戰的準備。
阿晃將兩根蛋捲塞進嘴裡,巫靈力迅速恢復近七成,風巫靈再度刮起強風。
「非戰不可嗎?」蝕老明知故問。
阿晃用堅定的眼神,表明他的決心。
「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蝕老瞬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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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甲碎了一地,公明路上到處都是激戰留下的網狀坑,空氣中瀰漫著燒焦黑霧,黑朦朦的一片,兩個傷痕累累的人影對峙著。
雖有土甲護身,但仍有大小不一的傷口烙身,森浪一口氣吃光身上所有的蛋捲,補回方才激鬥的耗費的巫靈力,還在慢慢尋找過去戰鬥節奏的森浪,與烏鴉對決過程中,雖然吃了些虧,但在整體來看,還是佔了便宜。
喚土擅守的森浪,靠著優異的防禦模式磨去烏鴉大量的魔氣,不管烏鴉多快多猛烈的攻擊,森浪都有辦法架立出固若金湯的防禦網化解。
一向沒什麼耐心的烏鴉遇到森浪這樣的對手,完全就是一場惡夢!
「該死……為什麼就是無法突破他的防守咧。」烏鴉氣炸了。
「當然囉,我可是所有巫靈師裡,被眾人譽為『最強的盾』耶!」森浪嘻笑,一臉驕傲的嘴臉說:「應該是說我們之間的等級有差啦,你差不多就是七龍珠裡面的克林,我大概就是魔人普烏吧。」
森浪早就摸清烏鴉的衝動性格,容易急躁是他的致命傷。
只要能夠好好利用這一點,要打敗烏鴉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他很擔心晃與月的安危,要盡快結束這場戰鬥,趕去支援。
「你說誰是克林!」烏鴉怒火爆發,魔氣賁張。
「說你啊!克林。」森浪吐舌頭,一臉賊笑。
烏鴉怒吼,幻化成千萬隻烏鴉衝向森浪,鴉海捲起黑霧,洶湧而至,森浪卻沒有任何動作,這讓烏鴉覺得森浪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所以更加腦火,黑潮氣勢駭人,但這種大剌剌的攻擊,威脅性真的不高。
實際上,森浪正在蘊釀全部巫靈,只為一舉圍殺烏鴉,快快結束這場戰鬥,這是他最得意的絕技,雖然還不是很得心應手,但現在已經沒法管這麼多了,豁出去啦!
森浪雙手凝匯著土金色的光茫,能量飽滿穩定,與之前土巫靈施法時的感覺明顯不同,但已經被憤怒衝昏腦袋的烏鴉完全沒發現,黑潮仍是滾滾衝來!
「可惡,還不夠!」森浪咬牙,黑潮產生的風壓正在擠壓他的身體,十分難受。
「死吧!」烏鴉飛衝重力加倍,千萬隻烏鴉如同千萬顆穿甲彈,要將囂張白目的森浪貫成蜂窩。
森浪張開雙掌,土金色的巫靈能量炸開,原本籃球大的能量球漲成兩顆大型熱氣球,眼看就要來不及了!
「管他的!來吧!鑽石土界!」
森浪大喚,土巫靈綻放溫和的靈光,瞬間浮化出數百面六角形的鑽石土牆,每一面鑽石土牆都閃閃發亮,鑽石土牆從森浪的四面八方飛散出去,像拼圖般的互相組合,快速地將烏鴉海包裹起來,如同一張大網張開網羅魚群般,烏鴉驚駭莫名,錯愕之間終於瞭解自己被設計了!
鑽石土牆擁有森浪純粹的巫靈能量,使得硬度超越鋼鐵,超越世界所有人類可以想像得到的最硬之物,鑽石土牆結合,將烏鴉全部困在裡頭,烏鴉怎麼衝撞都無法撞出一個缺口,就這麼被困在裡頭。
鑽石土牆最終形成一顆由千百面鑽石土牆組結而成的大黃金鑽石球,閃耀著迷人的光彩。
森浪吃力的維持著黃金鑽石球,消耗的巫靈力正以倍數增加,現在只要把鑽石球收縮,就可以把困在裡頭的烏鴉搾成烏鴉果醬。
「該死!他媽的,放我出去!」鑽石球裡頭傳來烏鴉的迴聲悶罵。
森浪露出緊繃疲累的笑,他想要將鑽石球收縮,但自己的巫靈力好像已經快要到達極限,可惡,就差這麼一點,無法收縮化小的鑽石球很快就會隕裂,但時候就玩完了。
力量快要鑿空的森浪咬牙苦撐,鑽石球的表面也出現龜裂,想不到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成功施術的森浪,實在很不甘心。
裡頭的烏鴉解除變幻,想要將所有力量賭在最後的爪擊上,他聽著鑽石土牆正在裂開的聲響,已經做好準備,在破裂的那一剎那!
就取森浪的人頭!
「真想不到…我一直以為我進步很多了,卻還是只有到這種程度啊……」
森浪的手腳顫抖,身體正在無力發軟,已經快要倒下去了。
「哈,等這些土牆裂出一道縫,我就立刻結束你的性命,給你一個痛快!」
烏鴉銳利的指尖蠢蠢欲動,由憤怒所凝煉出來的殺氣,特別的濃。
鑽石土牆的光茫不再耀眼,回歸黯淡,裂痕快速侵蝕著鑽石球的結構。
森浪雙腳無力軟攤,身形一晃,跪倒在地!
鑽石球也在同一剎那間!碎裂!
身上環繞著灼熱的紫黑魔氣,雙爪直取森浪人頭!
森浪臉色發白,雙眼陷入一片白茫霧中,大限將至。
於是他覺悟的閉上眼,坦然的接受死亡。
烏鴉來到森浪的面前,雙爪奔雷揮出,一道俐落的光劈落!
強光刺進烏鴉的眼,痛得烏鴉頭昏腦漲,揮出的雙爪並沒有傳來切開咽喉的回饋手感。
落空了!
「是誰!」烏鴉遮著已經痛到發紅的雙眼,完全喪失視力。
隱約中,烏鴉感覺有人擋在森浪面前,從中礙事。
憑著氣息去感覺,那是個經過苦難磨鍊過的強壯身軀,是個令人遍體生畏的男人,內斂的鬥氣深不可測。
「媽的,到底是誰!」烏鴉大吼,此刻已經完全亂了分寸。
男人向前踏出穩重的步伐,這一踏,似乎逼散了空氣中濃厚的黑霧。
「我,就是最強之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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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狼率先躍出,先發至人,兩頭雲豹稍慢了一拍,蒼狼的牙已經咬落在其中一頭雲豹喉部,惡狠狠的扯去雲豹的肉,咽喉處噴出大量熱血,被咬破咽喉的雲豹來不及哀嚎就無力倒下。
另一頭雲豹悲憤的撲向蒼狼,蒼狼扭轉身形,猛然翻轉,兩頭殺紅眼的野獸都張開大嘴,撕殺對咬,利爪劃破彼此的身體,粗暴魯莽的暴力對決,驚心動魄!
黑角派的神守者團團圍住晃與月,蝕老惡鬼般殺來,晃喚出風巨人正面應戰,風巨人連續五記直刺風拳,都輕輕掃過蝕老,沒有半拳命中,蝕老輕鬆切進風巨人的防線,灌滿魔氣的一掌轟出,擊潰阿晃如空軀殼般的風巨人,哀鳴中掌,彈飛出去撞上大樹,像個洩氣的氣球落下。
『阿晃!』已經窮途末路的愛倫,根本就無法對抗蝕老,蝕老根本就不用變身,就可以輕鬆取走她的性命。
現在還能拼死應戰的,只剩與蒼狼對殺,身處下風的雲豹像靈,傷痕累累,蒼狼的戰力完全不是雲豹像靈可以與之匹敵的!
傷重的雲豹向前捨身撲咬,蒼狼靈巧避開,前足重重踢倒雲豹,然後壓制住牠,讓牠無法動彈,蒼狼怒吼,大嘴兇狠的咬下,扯斷雲豹的頭顱,叼在嘴上,鮮血淋淋。
「我就說吧,妳一定會後悔的。」蝕老嘲笑著愛倫這種垂死掙扎的愚蠢。
『我不會交出小月,除非你殺了我。』愛倫仍是毫無懼意。
如果命運真的註定要她死在這裡,那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她從來就不怕命運。
蝕老搖頭,十幾年了,這死貓怎麼還是這種死腦筋?
「那就如妳所願吧。」蝕老張開雙手,釋出攝人的魔氣。
此時,一陣強風吹襲著射日塔,樹林激烈搖晃,地面甚至傳來規律的強震。
聽起來………似乎有什麼速度很快的物體朝射日塔衝來………
蝕老停手,順著氣勢的方向看去,期待著驚喜,這股熟悉的氣息讓他好懷念。
愛倫也回過頭,她宛若死灰的心,又燃起一絲希望,想不到…他也來了。
蒼狼甩開雲豹的頭顱,緩緩迎向這股氣勢,狂奔起來!
戰意高昂的蒼狼越衝越快,對方也感受到他的殺氣,腳步奔騰。
蒼狼咆吼,躍起!
唰!
樹林間,一道巨大的黑影也同時躍出!
「吼吼吼!幹你娘的幻魔人!」
黑影猛力撞擊蒼狼,蒼狼嗚咽一聲,像被強悍球棒擊中!
重重摔落,地面炸出一道錐狀土塵,蒼狼深埋在地底。
黑影落地,鼻孔噴呼著蒸蒸白煙。
左眼的駭人刀傷,渾身純粹天成的鬥氣……
「凡貓,妳真他媽的沒用。」黑影滿臉不屑的瞪著蝕老。
真是久違了………
戰神。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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