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我並有和狐狸發生什麼。
雖然你們都希望我現在就和她發生什麼。
但是,我原本堅硬的良心突然變得無比柔軟。
海綿體的熱血褪去,我還能記得抱著一個人的時候,那種充實感。
就好像……就好像世界並沒有拋棄你。
至少還有一個人,願意讓你抱著。
狐狸身上那種肥皂味像是冬天裡從河對岸吹過來,經過河冰的風,特別凜冽,又讓你特別想要抱緊她。
終於她也開始回應我。
她抱住我,雙臂收緊,我們能感受到兩個人的心跳。
這個時候,我突然很確信……
狐狸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而且她的故事,恐怕要比我的悲傷許多。
我抱著她,因為粉色體恤裡面全是沒有摻水的實際性內容,所以讓我覺得,跟狐狸貼的特別近……
時間……都TM靜止下來吧。
我希望就這樣安安靜靜地等待著狐狸心甘情願地打開她的門……
然後順理成章地把要給她的東西放進去……
狐狸心裡的門還沒有打開。
狐狸房間的門卻突然被打開了。
美呆叼著牙刷,非常無辜地站在門口。
不知道為什麼,渾身上下竟然散發出一股捉姦在床的正室範兒……
我和狐狸下意識地鬆開,一時間我竟然有種“美呆就是我女朋友”的奇怪恍惚感,而美呆,現在就是
注意這個“姦”字。
什麼叫捉姦呢?
女+幹=姦。
你只是抓到一個“女”或者一個“幹”,都不能算作是捉姦。
美呆發瘋似地衝上來,給了狐狸一個巴掌。
淚眼盈盈地大喊,你個小浪蹄子,你們倆對狗男女,怎麼能背著我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呢?
美呆聲淚俱下,渾身散發出已經被拋棄的原配夫人的沉重悲哀。
……
……
……
……
好吧,這一段是我意淫的。
其實美呆嘴裡流淌著白色的牙膏沫,然後特別正義地看了我們一眼,轉身把門關上……
我跟狐狸目瞪口呆。
有個成語怎麼說的來著?
三人成虎。
美呆就是這三個人中的一個。
可是我沒幹啊。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純情過啊。
可是,要是我是美呆的話,我也不會相信,這樣一個夜晚,這樣的兩個人,竟然什麼也沒幹……
狐狸轉過頭,一臉事不關己地看著我。
我轉過頭,卻不知道該看誰。
美呆……
你千萬不要亂說話啊……
就在我不知道要和狐狸說什麼的時候,電話響了。
這個時間……除了美呆偶爾沒帶鑰匙,晶晶讓我幫她帶吃的上來,我的電話一般是不會響的。
我一看屏幕。
屏幕上的名字讓我心裡一緊。
相信你們也有這樣的感覺。
總有一個名字會讓我們心中一緊的。
前女友來電。
這個世界上,有兩樣東西是最可怕的:
第一, 前男友的電腦硬盤。
第二, 前女友的午夜電話。
據說這兩樣東西的致死率……是最高的。
狐狸默默起身去開燈。
猶豫著接起來,狐狸微笑地看著我。
餵……
我聲音發著顫。
她的聲音從28335.87公里外陌生國度傳來。
東經2.2度,北緯48.52度。
這個陌生的國家,卻奪走了我的女人。
餵,在幹嘛?
她的聲音一路漂洋過海,就那麼短暫的一句話,我似乎從中嗅到了太平洋,紅海,蘇伊士運河,地中海,直布羅陀海峽,大西洋的氣味……
這個把第一次給了我的女孩,讓我很多年之後打開別的女孩雙腿的剎那,總是覺得自己是在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如有翻譯的不好,請各位大大敬請原諒,畢竟我對大陸的文化還是不熟悉!
我保留原文,僅將簡體翻成繁體!
有些原意我用註解的方式來解釋!
如有不足或遺漏之處敬請見諒!
一男三女同居記
原文出處: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23871584/
作者:宋小君
開始——
離開家,離開女朋友你才會覺得生命有多落寞。
從小到大,我們過的都是集體生活。
從未想過有一天,我們要獨自面對這個世界。
很多年之後,我仍舊會想起那個4月份那個上海的下雨天,我一個人,一個箱子,來到大上海。
許文強砍人的地方。
阮玲玉拍電影的地方。
我失戀之後一個人來闖蕩的地方。
魔都,東方巴黎,十里洋場,大上海。
去北京的叫北漂(註),那來上海的叫海菜嗎?
【註:北漂→是指在中國裡,從其他地方來到北京謀生活卻沒有北京戶口的人群,這一詞也指漂流在北京的外地知識青年。因這類人在來京初期少有固定的住所,搬來搬去,給人飄忽不定的感覺,故此得名。城市給他們一份職業和一間出租屋,卻不承認他們屬於這個城市。在這些人的心理上也是一種漂的狀態,缺少一種心靈的安全感和歸屬感。】
作為萬千海菜中的一枚,我拖著一個大拉桿箱(註),一臉悲壯地出現在上海虹橋國際機場。
【註:大拉桿箱→行李箱】
在擁擠錯落的人群中,我像是億万精子大軍中的一個小卒子湧進一個名叫上海的子宮裡。
在這裡,我要跑贏50億精子,一頭撞進名叫夢想的卵子體內……
而畢業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 租房子。
房東是一種神奇的存在。
或許在未來的擇偶標準上,應該加上一條,房東優先錄用。
房東不僅僅是一種職業,而漸漸成為一種社會階層。
在房價潮吹般增長的今天,在寸土寸金的大上海,有房子,就有一切。
經過2個星期零3天的苦苦尋找,我終於找到一棟老式公寓。
我站在公寓底下,仰望天空的時候,突然發現了這棟公寓的性別—— 她絕對是女人。
她俏生生地立在半空之中,帶著一種飽經三十年蒼茫月色之後的淒美。
她不年輕了,卻仍舊有著徐娘半露酥胸的風韻……
這種氣質無法掩飾,只有雌性才能散發。
就好像每一個學校的女廁所都散發出一種不一樣的氣息一樣……
這個世界上,每一棟房子都有性別。她是女人。
現在,我要進入她了。 從此以後,這裡,就是我即將生活和奮鬥的地方。
這是一套簡易的四室一廳,南北各有兩間臥室。
二十年前的老式裝修,一廚一衛。
在我進入這棟雌性公寓之前,已經有三位姑娘住在了這裡……
此時,我並沒有意識到,3女1男的組合將會給我的生活帶來多大的衝擊……
很多天之後,當我清一色酷黑內褲飄揚在女生臥室上空,
和那些蕾絲、黑絲、花花綠綠的BRA和銷魂小內內交相輝映的時候,
我突然覺得,租房子能租成這樣,也是一種藝術了。
上帝待我不薄。
搬進來,和3個女孩一起住,我想多少可以平息一下我荷爾蒙般瘋漲的鄉愁。
畢竟,比起和3個大老爺們租在徐家匯,我寧願和3個姑娘住到崇明去。
當然,還好,這裡的房子不算遠,而且也相對便宜。
房東是個人與世無爭的上海阿姨,姓張。
張阿姨對銀行匯款、ATM那一套完全信不過,房租一律現金交易。
我突然意識到,上海真是一片身體的土地,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所有人,好像都是奇葩……
於是,在這間房齡30年的老式雌性公寓裡,住下了3個女人,1個男人。
我的生活,毫無徵兆地變成了動作片和情景喜劇。
第一章一個女孩叫晶晶
容我先介紹下,故事裡的3個女人。
第一位出場人物,晶晶,雙魚座。
一個女孩叫做晶晶,你大概可以知道她這輩子最大的愛好。
晶晶是有男朋友的,晶晶的男朋友只在周末的時候出現在晶晶的床上。
晶晶的男朋友一般週六下午過來,然後晶晶會先做飯,之後洗個澡,並且不會忘記刮腿毛。
晶晶那個粉紅色的剃毛機,我印象十分深刻,此前我一直以為,這個剃毛機……
不只是用來刮腿毛的,因為,腿毛的彎曲程度還是在一個可以預見的範圍之內……
晶晶吃完飯,洗完澡,刮完腿毛,就會和男朋友關上主臥的門。
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一般這個時候,我們其他2女1男都會安靜地呆在自己的房間裡,
不去打擾他們倆獨處的歡樂。
完成之後,他們倆會下樓去吃麻辣燙。
整個流程一般都是如此,這也漸漸成了這棟公寓的“日常”。
有一個週末,我一大早在陽台上曬被子。
晶晶和男朋友的“日常”正在發生。
陽台要經過主臥才能抵達,我眼看著天黑了,陰天了,馬上就要下雨了。
可是主臥的門仍舊緊緊關著……
而我只有這一床被子啊。
如果被子被淋濕了,晚上我就只能和衣而臥了。
我站在門口,屏住呼吸,仔細傾聽著主臥裡的響動。
安靜——這種安靜更加讓我胡思亂想。
他們是正在四目相對,還是正在體液交流?
還是晶晶匍匐在男朋友胸前,男朋友正點燃事後香煙,
兩個人回味著戰栗之後兩個人身上獨特的體溫。
我吸氣,呼氣,呼氣,吸氣,終於決定敲響他們的門……
咚咚咚。
1秒鐘
10秒鐘
2分鐘
3分鐘過去,臥室裡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晶晶姐?
我喊了兩句仍舊沒有人回應。
哦,是不是今天戰爭完成的早,他們倆已經下樓吃事後麻辣燙了呢?
我越想越覺得可能,於是,輕輕推門進去……
然後……
然後……
然後……
1.8米的大床上,我被那個震爍古今的姿勢驚呆了,那個姿勢也被我驚呆了。
時間瞬間凍結。
空氣裡流動著一股……詭異的鹹濕。
我趁著姿勢還呆住的時候,以屁滾尿流的姿態,取回了被子,衝回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大口喘著氣。
在我有限的性知識裡,從來沒見過那樣驚天動地、幾乎不可能實現的姿勢。
他們倆是練瑜伽的嗎?
你們記得瑜伽裡屁股壓著頭的那種姿勢吧?
你們見過SM裡那種卡子(註)吧?
【註:卡子→舊時為收稅或警備而設置的檢查站或崗哨,鉗物的器具,特指頭發夾子。】
你們給女朋友買過全身是洞的情趣內衣吧?
太銷魂了。
晚上我心驚膽戰地睡下。
半夜12點,我被蒼井空的歌聲吵醒,仔細去聽,聲音來自對面的主臥。
蒼井空顯然不會住到我們家來,那這個聲音一定是來自晶晶了。
孔子說什麼來著,逝者如斯如,不捨晝夜。(註)
【註:孔子站在河邊,看著水流不停,感歎著說:「過去的日子就像這水的流去一樣吧!不分晝夜地流去。」】
好吧,我忍了。
畢竟下午嚇壞了人家。
在醫學上有個現象叫做痙攣,尤其是某些敏感的器官。
如果晶晶當時驚嚇過度的話,很有可能發生上述這種痙攣。
那……我的罪孽可就深重了。
我閉上眼睛,默念桃花源記。
良久,我剛要在伴隨著機械運動的歌聲中睡著,門就被砸響了……
我心中一驚,心想,該不是要被滅口了吧?
要是我被別人看到這種傳統意義上不可接受的姿勢,我也有殺人滅口的衝動。
我本想裝睡,可是敲門的節奏越來越快。
好吧,墨菲定律教導我們說,恐懼容易招致恐懼。
於是,我深呼吸,開燈,起身去開門……
晶晶的男朋友一臉無辜地站在門口。
穿著大短褲,赤膊。頭髮凌亂的非常有型。
我全身緊繃,做好瞬間後退反擊的搏擊準備。
貼身格鬥很重要的一條就是“勢”。
爆發需要蓄勢。
當我蓄勢即將滿血的事後,對方卻突然看著我笑了……
那個笑容……
讓我第一時間懷疑這傢伙是雙性戀……
畢竟,到了現在這個時代,一切不合理的都在合理化。
直到他終於開口……
兄弟,有沒有……
多餘的安全套……(註)
【註:安全套→保險套】
看著我額頭上飛馳而下的三道黑線,
他又憨憨地笑了笑,補充道,我聽說有種方法叫做三節棍,可是翻遍全身,我只剩了兩個了。
前線告急,借我一個?
我張大口,顫動著扁桃體,花了好久才弄明白。
然後被鬼附身似的回到房間翻箱倒櫃。
終於找出一個前女友時期留下來的紀念品。
我依依不捨地遞給他。
他如獲至寶,說了聲謝謝,便轉身衝進主臥,砰的關上門。
就這樣,那個封存著我和前女友甜蜜記憶的杜蕾斯,被我莫名其妙地送給了他們,
幫助他們實現一種叫做三節棍的奇怪把式。
生活還能在詭異一些嗎?
我突然一陣悲傷。
老子一個精壯漢子,又失戀了,又一個人睡,你們還在我對面演激情戲,還那麼大聲,
還找我借安全套,還三節棍,要不要這麼奢侈……三個杜蕾斯,十多塊呢?
我那個還是超薄的呢?
你們妹的! 我躺回去,蒼井空唱得更起勁了。
當天晚上,我夢遺了……
第二章單任務操作系統:美呆,美呆
第二位出場人物。
《告白》之後,喬本愛就變成了美呆的化身。
美呆,顧名思義,又美又呆。
典型南方女孩,嬌小的矛盾綜合體。
她有一條甜膩的聲帶,以及一個……腦存量只有幾百M的大腦。
幾百M,這已經是進化之後的了,我懷疑,以前美呆的大腦……僅僅相當於一個3.5英文的軟盤。(註)
【註:3.5英文的軟盤→3.5吋磁片】
美呆是個單任務操作系統.
簡單來說,所謂單任務操作系統,就是最早的486電腦。
沒有後台運行,每次能並且只能執行單個任務。
如果同時開啟多個任務的話,美呆就會出現大腦死亡藍屏(註)。
【註:死亡藍屏→電腦當機的藍色畫面】
在美呆大腦死亡藍屏的時間裡,對周圍所有的信號都實施屏蔽(註)。
【註:屏蔽→指遮蔽、阻擋的意思】
所以這個時候,只要讓她單獨呆著,過一會兒,她就會自動實現熱啟動。
然後,四下望望,特別無辜地問一句,剛才發生了什麼?
美呆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洗澡特別慢。
我不知道洗澡慢的人都在浴室裡幹什麼,
人體一共206塊骨骼,639塊肌肉,就是全部展開清洗,也不需要2個小時這麼久吧?
有一次,我興高采烈地吃了一個西瓜。
而美呆正在浴室裡洗澡。
開始的時候,浴室的水聲聽起來格外迷人。
沒有什麼比在夏天一邊吃西瓜,一邊聽著浴室有女孩洗澡更愜意的了。
可是,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浴室裡的水聲變成了一種聲波利尿素。
我開著門,夾緊雙腿,探頭探腦,期望著美呆從浴室裡帶著香氣飄出來。
而霧化玻璃背後,美呆以一種蝸牛的速度、不知是第幾次地塗著香氛。
我在門外,幾乎要昏死過去。
我開始思考人類終極問題:一分鐘,到底有多長?
還有,如果膀胱爆炸了我要去哪個醫院……
1個小時過去了……
在我已經失去行為能力之後,美呆終於穿著連衣裙開門出來。
注意,是連衣裙,不是浴袍。
我是說,美呆“只”穿著連衣裙出來。
那種絲綢質地的連衣裙。
儘管美呆胸前只有一個鼠標墊(註),儘管美呆身上毛髮很輕。
【註:鼠標墊→滑鼠墊】
可是,美呆畢竟是個女人。
而且我第一次覺得美呆……
其實是有胸的……
連衣裙背後,那兩個凸起的點,像兩隻小眼睛,盯著我看。
而我……憂愁的……好想上廁所……
第三章火山熄滅了,狐狸出現了
第三位出場的女同學,我習慣叫她狐狸。
你一定聽過小王子和狐狸的故事。
狐狸就是小王子遇到的那隻敢愛敢恨的狐狸。
如果用產品來比喻狐狸的話,目前我能想到的,只有《我的機器人女友》中的女機器人可以比擬。
她172cm的身材和C-CUP的大胸,實在是太觸目驚心了。
而且,我不得不說,狐狸的的臀部……
那種奢侈的弧度……
那種大自然造物神奇的曲線……
當時我就知道了,上帝,TMD,一定是個男人,甚至,可能是個日本宅男。
我承認,當初這個房子比同級別的貴了100塊,
可是狐狸踩著拖鞋從衛生間(註)出來的時候,我被秒殺了。
【註:衛生間→浴室】
最是那一低頭的嬌羞,誰能視而不見那呼之欲出的溫柔?
我當即給房東張阿姨交了訂金,並且表示,一年內,我決不會搬家。
張阿姨摸摸我的頭,說乖,老是搬家跟老換電話號碼一樣,不穩重。
我看著狐狸走過之後,留在空氣中似有似無的影像,閉上眼睛默念,God Is A Couch Potato。
狐狸在獵頭公司(註)上班。
【註:獵頭公司→獵頭人公司】
我很快明白了,他們的老闆真是獨具慧眼。
讓這樣的女孩做獵頭,簡直是英明之選。
不是有個理論嗎,二十五六七歲的女孩,什麼事都能幹成,只要這個世界還是由男人統治……
男人負責統治世界。女人負責征服男人。
母系氏族(註)其實一直就沒有消亡過。
【註:母系氏族→母系社會】
狐狸最喜歡回家給大家講她工作時候的經歷。
主旨大意就是一隻看起來純潔無暇的狐狸,如何在森林中,迎戰各種如狼似虎的中年男人,
挑逗不諳世事的小正太(註),鄙視那些腰跨鬆軟的闊太太(註)。
【註:小正太→形容年紀很小的可愛弟弟】
【註:闊太太→很有錢的太太】
狐狸天生就是那種懂得如何使用女人才有的東西的人。
說到狐狸的特點,有一點,我忍不住不說。
那就是……
狐狸……
撒尿的聲音……
特別大……
特別特別大。
我的次臥跟廁所是一面牆,時間久了我能憑藉噓噓的破空聲判斷誰正在廁所裡。
涓涓細流,走走停停的,是美呆。
如同傾盆大雨,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是晶晶。
那種如同錢塘江漲潮時候的鏗鏘有力,如同消防車高壓水槍的激烈有聲,
能夠精准定位打擊馬桶裡的某一個基點,並且同分貝的聲音不會低於160/秒……
同時具備這些特點的,一定是——狐狸。
記得中學課文《項脊軒志》,歸有光說,餘扃牖而居,久之,能以足音辨人。
今天我突然具備了這樣一種超能力——餘臨廁所而居,久之,能以尿聲辨人。
從醫學角度來講,肌肉纖維閉合、大量神經聚集組成的器官,
往往會隨著物理運動的不斷反復而變得鬆散。
比如眼睛。
比如某一種花……
比如某一種魚……
那麼,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的狐狸,絕對是一片世外仙姝寂寞林。
雖然她看起來特別像是與和尚廟毗鄰而居的尼姑庵(註)……
【註:尼姑庵→是尼姑即佛教中出家修行的女教徒居住和生活的地方】
每個女孩都是爸爸的女兒
女兒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
這條理論聽起來帶著一種禁忌的美。
父女情比父子情似乎要更加純粹和神秘。
狐狸是,家境不錯,尤其是她爸對她非常體貼。
體貼的表現之一,就是經常會突如其然地殺過來,跟她擠在一張小床上,聊聊童年往事。
狐狸說起她爸,一臉陶醉狀。
女兒對父親的感情,除了血緣之外,還帶著一種女人對於男人獨有的崇拜之情。
所以,很多男人此生最大的情敵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岳父。
造就岳父這種不可侵犯之完美的,當然就是他們的寶貝女兒,我們的寶貝女朋友。
所以,要征服一個女人,有兩條必經之路:
一,討好她媽。
二,超越她爸。
關於狐狸和狐狸爸爸的深厚感情,有一件事是不能不提的。
那就是——
狐狸和她爸的“浴室大戰”。
當然,這件事是狐狸告訴我的,戰場也是在她的家裡。
23歲的狐狸,注意我前面提到過的狐狸的體徵(註)。
【註:體徵→身體特徵】
23歲的狐狸是和他爸一起洗澡的……
在此之前,我並不能準確地理解父女關係。
當狐狸告訴我,她變成了一個23歲的、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之後,還和她爸一起洗澡,
我徹底凌亂了……
隨即,狐狸接著說了一段更令我震驚的話,洗澡的時候,她和她爸發生了武鬥。
對,你們沒有聽錯,是武鬥。
先是文鬥,父女鬥嘴,多麼天倫之類。
雖然發生在浴室裡有點怪怪的。
然後,文鬥不可避免地變成了武鬥。
父女兩人,在浴室裡,裹著浴巾,你一拳我一腳地打了起來。
隨著武鬥的升級,浴巾終於脫落了,父女兩人就赤裸著身子,一對一地……
對打起來。
浴室一片混亂……
馮唐說,想生個女兒,頭髮順長,肉薄心窄,眼神憂鬱。
牛奶,豆漿,米湯,可口可樂澆灌,一二十年後長成禍水。
在狐狸長成禍水之前,狐狸爸爸和她在自家浴室裡,過了潑水節……
狐狸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特別想知道,這個時候,狐狸她媽到哪裡去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見證了偉大的父愛。
那就是狐狸還是一隻少女狐狸的時候,狐狸親愛的大姨媽來看她的時候。
狐狸第一次來大姨媽,第一個通知的人,不是她媽媽,而是她爸爸。
13歲的狐狸上廁所,然後發現了馬桶內壁上觸目驚心的鮮血。
然後狐狸發出了一聲響徹天地的少女啼叫。
爸——我要死了——
然後狐狸爸爸叼著煙衝進廁所,看著半提著褲子、對著馬桶裡淋漓盡致的鮮血發楞的狐狸,
一時間不知道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該下一步該做些什麼。
按理說,兒子夢遺這是父子話題。
女兒初潮絕對是母女話題啊。
可是,這個時候,狐狸媽媽並不在家。
狐狸爸爸為了平復女兒的恐慌。
說實話,作為男生,我們也能想像到,第一次看到自己流血是多麼驚恐。
於是,狐狸爸爸努力安慰以為自己快死了的女兒,為了想一個合適的表達方式,絞盡了腦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我們都是當爹的人,姑娘們,你們現在知道我們壓力多大了吧?
狐狸爸爸終於開口……
女兒,這些呢,不是血,只是尿尿的一種。
只不過呢,這個是紅色的而已。
你一天尿黃色的尿,要尿好多次。
可是這種红色的尿呢,一個月只尿一次。
你想想,尿尿是沒有什麼傷害的,對不對?
狐狸聽到這裡的時候,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13歲的狐狸終於知道,大姨媽是一種红色的尿……
年幼無知的她,化身知心姐姐,到處跟學校的女同學去傳教。
直到生理衛生課上,被老師以偽科學犯常識的名義警告。
我聽到這裡,拍案叫絕——
這是多麼偉大的父愛啊……
打飛機(註)是一種宗教儀式
【註:打飛機→男性解決生理需求的方式】
好了,三位女同學終於到齊了。
接下來,按我要說說自己了。
好吧,其實……我是一個演員。
哈哈,開玩笑。 其實,畢業之後,我,失,戀,了。
失戀對於一個精壯漢子來講,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
也不會是什麼下一個幸福的開始。
所以黃小仙王小賤那一套在我這裡根本行不通。
失戀這種事,就像是含淚飲紅酒,喝的時候沒事兒,後勁發作起來,卻足以致人死命。
畢業之前,我們一起把妹。
畢業之後,我們一起失戀。
坐飛機來上海,前夜收到女朋友發來的分手致辭。
3年的感情,只用了短短的1句話作為結束。
“對不起,我想我們的生活越來越遠。我們分手吧。”
算上標點,只有22個字。
生活中是不存在天秤的,你以為重逾千斤的東西,在她眼中卻那樣輕。
而在此之前,是我自己親手把她送出國的。
我陪她考雅思,陪她辦簽證,然後送她去機場。
看著她的飛機飛越太平洋,離開我幾千公里,從此隔著6個小時時差。
異地戀,異國戀,似乎總是得不到很好的下場。
飛機上,我坐在窗戶邊,看著飛機翅膀劃過雲彩,大口喝水,閉眼流淚,覺得有種殘忍的快感。
我想,我畢業了,來上海了,失戀了,大概就是要開始新生活了。
那天晚上,面對新環境新房子新室友,面對女朋友簡短的分手信,
我的第一個反應不是被拳王泰森打了鼻子而眼淚奔湧。
而是……
我決定打一場飛機來告別這段戀情。
我特別不喜歡擼管這個詞,雖然這真是一個形象的工程。
可是每次看到這個詞,我總是想到兩隻雄性大猩猩的相互擼管的悲壯場面。
所以,請允許我使用打飛機一詞。
我洗完澡,做好一切準備。
200抽心相印紙巾,14寸顯示屏筆記本(註),
【註:14寸顯示屏筆記本→14寸筆記型電腦】
還有一副不漏音的耳機,以及我最喜歡的蒼老師全集中的一集。
我檢查了每一個環節,拉好窗簾,插好耳機,關上門,然後端坐在電腦前。
心中特別酸楚。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把這次打飛機搞得像一個宗教儀式一樣。
就差燒上三柱高香了……
真悲壯啊。
就是不久前,同樣是蒼井空在完成高難度動作,同樣的白痴式東京熱劇情,
當時我旁邊還躺著我心愛的姑娘呢。
而如今,我卻只能自己一個人,面對蒼井空與世無爭的笑臉,孤獨的、悲傷的打一場淚如雨下的飛機。而且接下來的幾個月,恐怕也只有依靠自己的雙手平復這種宏偉的悲傷。
人生,還能再失敗一點麼?
音樂響起,我們開始。
我像雷鋒,像紅衛兵小將,像一臉正義的張嘎子。
我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悲傷,說服自己,失去這個姑娘無非是多打幾次飛機。
沒什麼大不了。
沒什麼大不了。
熱血澎湃,血脈噴張,音樂聲也變得高亢起來。
我突然明白為什麼亨利米勒這樣喜歡寫慾望。
他說,我對生活的全部要求不外乎幾本書、幾場夢和幾個女人。
我欣賞他的態度。
當我們把這三種東西當做生活的全部,失去其中一種,都會深切體會到這種絕望。
絕望到底是什麼呢?
它本來是一種沒有形體的存在。
然而,這個晚上,我的右手卻感知到了絕望的形體。
軟的,硬的,燙的,帶著噴薄欲出的熱烈……
絕望竟能如此具體……
尤其是在失去了我心愛的女孩之後…… 在我不斷地努力下,悲傷馬上就要離開我的身體了。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儘管打飛機這種事與真正的做愛相比,千差萬別。
但是作為一種分手當晚的宗教儀式,它所能帶來的精神和身體上的震顫,讓人著迷。
尤其是在似有似無、欲行不行的時候……
強烈推薦打飛機成為失戀療癒的非處方藥。
可是就在我要釋放我的悲傷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晶晶一臉主人翁的表情,出現在我面前,
手裡端著五塊切好的西瓜。
我竟然忘記鎖門,而晶晶作為這棟房子最早的房客,竟然沒有敲門的習慣。
我算準了開始,卻沒有料到這個結局。
晶晶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看著我的手,看著我的敏感詞,看著我臉上的眼淚。
我不知道當時我又沒有擊垮晶晶的世界觀。
晶晶只是在門口眨著眼睛,石化了。
而我,由於過度驚嚇,終於鬆開了水龍頭……
悲傷噴湧而出的一瞬間,我竟然還是流下了兩行熱淚。
晶晶愣了好久,然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囁嚅,這西瓜……
是給你吃的。
然後飛快地閃進來,把西瓜放到我的桌子上,然後飛也似的逃了。
就這樣,我住進來的第一天,被女室友看到我在一邊流眼淚,一邊打飛機……
我吃著西瓜,看著天花板,覺得這個世界,殘酷極了……
親愛的,如果這是告別的話,我真的要和你告別了。
我曾經允諾過你的未來,答應和你一起建造的世界,都不能再繼續了。
因為你爽約了。
因為我失去了你的愛。
這個四月份的晚上,就在這場詭異的打飛機儀式裡,和我最愛的姑娘,說了再見。
夜裡,我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早上,晶晶叼著牙刷,在廚房的水龍頭洗刷,望著我笑,
指了指微波爐,說,微波爐裡有一個剝開的粽子。
我感激地笑。 我開始覺得,晶晶除了名字有意思之外,人也是挺有意思的。
至少,沒有被那個場景嚇到大小便失禁。
這樣的心理承受能力,絕非凡品。
我把粽子吃了,在此之前,我從未覺得粽子這樣好吃。
狐狸打著哈欠從廁所出來,趿拉著拖鞋,睡眼惺忪地跟我打了個招呼。
美呆房門緊閉,估計還在昏睡。
好和諧。
雖然畢業至今,沒有一件事是順利的。
但是,至少,至少新生活以一種撲面而來的姿態迎接我。
我走進廁所,坐在馬桶上,馬桶上還殘留著狐狸的體溫呢。
那一瞬間,我被新生活感動到……
淚流滿面。
女人都是化學家 上海40多度的夏天,新入職的淒慘經歷,
加上剛剛失戀的自己,日子,真是水深火熱。
我驚訝地發現自己對於新環境的適應能力還停留在白堊紀(註)階段。
【註:白堊紀→侏羅紀】
上火,口腔潰瘍,淋巴結發炎。
晚上回到家,三個姑娘還都沒回來。
我打開冰箱拿可樂。 突然發現一包奇怪的東西。
是那種很像子彈的白色膠囊,四個一包,包裝特別漂亮。
上面都是法文,我看不懂。 但看起來很像是那種長條形的泡騰片。
我仔細端詳了一陣,心如明鏡,這東西放在冰箱裡,肯定是敗火(註)的。
【註:敗火→退火】
我先泡一個去去火,等明天買了再還給她們。
東西泡在水裡,沒有泡騰片那種沸騰的感覺,但也沒有開始立即融化。
我想應該是需要等一會兒。
然後我就回屋裡玩電腦了。
過了好久,我渾然忘了這事,去拿杯子喝水時才發現泡騰片已經融化了,
水變成了那種特別誘人的奶白色。
法國貨,還真是高級啊。
我喝了一口,味道怪怪的,沒什麼特別,然後繼續打副本(註)。
【註:打副本→副本就是當達成個人或組隊任務資格可以進入特殊地圖解任務】
直到晚上11點多,晶晶洗完澡出來,聽到聲音,我急忙去上廁所。
在我們家,上廁所一定要搶占先機。
此前,我就是因為過分估計紳士風度而造成了膀胱受損。
晶晶打開冰箱,拿出泡騰片,疑惑地自言自語,誰拿了我的栓劑?
我推開廁所的門,愣住。
囁嚅道,什麼……
什麼栓劑?
晶晶面露難色,就是……
就是那種……
哎呀,婦科的東西你不懂的……
啊? 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大腦開始反應,將晶晶的表情,語氣,以及婦科這幾個詞組合起來。
我靠啊,這麼說,原來長得像泡騰片的那玩意兒,是婦科栓劑啊。
是……
是塞到那裡面的東西啊……
胃開始做出排異反應,我衝回廁所,一陣狂吐。
TMD,作為世界上第一個喝了婦科栓劑的男人,我不會GAME OVER了吧……
晶晶站在冰箱門口,眨著眼睛,一臉茫然無辜。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感覺身體不適,好像喝了雌性激素似的。
這件事晶晶並沒有告訴美呆和狐狸,算是保全了我的顏面。
我也沒有給晶晶買新的栓劑,雖然我特別想知道,那玩意兒到底是治什麼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和女孩住要面臨這麼多前所未有的烏龍事件。
後來,我漸漸習慣,並且在某種程度上樂在其中。
因為女人,的確是一種神奇的生物。
她們與我們完全不同,充滿誘惑。
一件東西,只要和女人發生關係,就開始發生了某種變化……
我突然覺得我有點能理解戀物癖了……
為了充分解說這個“女人都是化學家”的理論,我引用以下兩個事例說明。
首先,讓我們來認識一下,這棟公寓裡的洗衣機。
洗衣機篇——
我們這棟公寓裡只有一個洗衣機。
所以,我們四個人的衣服都是放在裡面洗的。
週末的時候,是洗衣服的高峰,所以,每次第二人去洗得時候,先要提醒第一個人收衣服。
有一次,美呆把衣服扔進去,就飄下樓不知所蹤了。
而我著急洗攢了一個星期的各種衣服。
等到美呆的衣服甩完了,我一個箭步飛奔過去。
打開洗衣機,卻愣住了。
我看著洗衣機裡的白色粉色黑色紅色,面露難色。
為什麼女人用的東西會多出男人數倍呢?
為什麼同樣一件東西,女人的都那麼漂亮和充滿聯想呢?
為什麼女人的衣服有那麼多漂亮的顏色呢?
我躡手躡腳地將美呆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收到她的綠色塑料收納裡。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我有一種正在犯罪的快感。
咦?這個是啥?
如果說女人身上有一種東西特別能引發聯想,特別能代表她們的生物特徵。
我想,那就是衛生巾(註)了吧。
【註:衛生巾→衛生綿】
其實拋開它本來的只能不談,衛生巾仍舊具有諸多功效。
首先,它具有創可貼無法比擬的止血功能。
安吉麗娜朱莉在《Salt》裡用衛生巾包裹傷口的時候,性感極了。
鞋墊、卸妝棉、乳托……
這些功能它都可以完成……
好了,不胡扯了……
男士內褲和女士內褲放在一起洗,不會讓3個姑娘懷孕吧?
我突然幻想到一副可怕的場景:
三位姑娘大著肚子來到我的婚禮現場,指著我大喊,負——心——人——
冷汗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