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燕終於醒了,和上次不一樣的是,上次是頭痛跟身體痛,這次卻多加上了一個心痛,白紅梅對他的態度,讓他有種失去方向的感覺,天地雖大,卻無他容身之處。
萬念俱灰之下西門燕只想徹底的遺棄自己,將自己的靈魂放逐在虛無的空間裡,但是這種感覺馬上就消失了,因為他被更加實際的痛覺給包圍了,斷骨之痛讓他簡直快要崩潰,身上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著他身上每塊肌肉一般,令他忍不住痛苦的大叫「痛死我了,有人在嗎?痛死我啦。」
西門燕雖然想要翻滾,但是身體卻無法做出任何動作,這時一旁的伍老趕緊上前扶住了他「少爺,你可醒啦,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看著散佈一地的膏藥跟白布,西門燕知道這幾天以來都是伍老在照顧著他的生活起居,但是他只能握住伍老的手表達感謝之意,因為他的身體已經痛的無法起身了,西門燕虛弱的問「這次我暈了多久了?」
「大概有一個多月了吧,你看看,都瘦了不少了,你等等,我去叫大夫來看看。」說完伍老就逕行出去了,留下西門燕一個人在房間裡,躺在床上的西門燕試著想要運行真氣通行六脈,卻發現他的丹田集氣非常的慢而且疼痛不已,像是有萬根針在刺一般。
「這…到底是??」
「少爺,大夫來了,讓他給你看看吧。」
「來的正好,大夫你快來看看,我剛剛試著要運氣,但是我發現我的丹田集氣很慢,而且痛得要死,你快來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聽完西門燕的話,大夫一臉錯愕的跟他說「他們難道沒跟你說嗎?你已經不能練功啦!!」
聽到大夫的話,西門燕的臉有如被人塞了一口大便一樣的難看,連哭的表情都比他現在還要好看,錯愕不已的西門燕顫抖的問「你…你…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是說…」
一旁伍清明看出西門燕臉色非常不對,便趕緊拉了大夫的衣角一把,然後站到西門燕前面去說「少爺,他剛是說你的身體恢復尚要一段時間,而在這段期間內是完全不能練功的,否則會造成傷害,對吧?」
一旁的大夫也不是傻子,真氣對於一個練武之人來說何等重要,現在宣布他不能練功,不就是等於宣布他的死刑,所以他馬上跟著說「對對對,老朽正是這個意思,咳咳。」
西門燕雖然也半信半疑,但是因為身體實在是痛得受不了,在喝了大夫開的幾帖安心神的藥之後,便又再度的沉沉睡去了,一旁伍老見他睡著的臉就跟孩子沒什麼兩樣,便在心裡感嘆道「可憐的孩子,如果可以我真想代替你受傷,不手刃戴文君那個狗賊,我誓不為人。」
而在西門燕再度睡著的時候,白虎正和西門忠卻在百花樓裡開心的飲酒作樂「哈哈哈,今天真是太開心了,咱大少爺總算是懂事了,來來來,大家趕快喝阿,今天晚上不醉不歸。」說完白虎又捏了一下身邊女子的豪乳,逗的眾女子又是尖叫又是歡笑,一旁西門忠也是拿著一杯酒在淺酌。
兩人的身邊自然不會少了女子,兩個穿著低胸的女子正殷勤的靠著西門忠,用他們那一對呼之欲出的肉彈拼命的往西門忠身上貼,因為他們已經看出這個少爺才是真正出錢的正主兒,所以服務上也格外辛勤,希望可以得到這位多金少爺的一點青睞。
可惜今晚西門忠是來找百花樓的頭號花魁的,所以他又喝了一杯酒之後,便開口詢問紅姨道「白小姐還沒準備好嗎,紅姨?」
紅姨聽到貴客開口,便打哈哈道「唉呀,賈少爺別這麼心急嘛,小姐現在正在打扮著呢,馬上就好。」
一旁白虎聽到紅姨這樣說,便又喝了一口酒,之後大聲說道「我操你媽的,小姐是鑲金的還是包銀的?等了快一個時辰了,生個孩子也都該生完了,叫她娘的小姐給老子快一點,咱少爺可沒這閒功夫等他。」
面對白虎的大吼,紅姨只好尷尬的乾笑兩聲,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一直安撫說馬上就到,反而是西門忠耐心極佳,舉起右手制止了白虎。
「好了,白虎,我們等一下沒關係,倒是多送些好吃的酒菜上來就是。」
「聽到沒,還不快去準備?混阿。」
聽到這話紅姨如同受到大赦一般馬上跑著出去,西門忠雖然沒來過百花樓,但是類似的聲色場所去也去過不少,貴族間的聚會比起青樓可是不遑多讓的,差別只在一個是上三流一個是下九流罷了。
而紅姨在走出房間之後,便急急忙忙得跑向梅園去找白紅梅,但是還沒到房間便看到白麗桃站在門口閒晃,他就知道不妙了,但還是開口問白麗桃「那個戴文君還在裡面??」
白麗桃聽到之後便點了點頭說道「可不是,那傢伙好煩,噗。」聽到他這樣說紅姨又要急了,但是偏偏他又不敢得罪戴文君,畢竟戴文君現在可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要是不小心惹他生氣,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是他每次來一待就是三四個時辰,有的時候甚至待到天亮才走,所以紅姨才會在這邊著急。
這時看到身邊的白麗桃跟白紅梅倒有幾分神似,便心生一計問道「麗桃乖女兒阿,紅姨和你打個商量好不好?現在外面有兩個貴人指名要見你姊,但是偏偏又遇到那個戴文君,所以我想反正那兩個二愣子也沒看過紅梅,不如你裝作紅梅去陪他們兩個好嗎??」
這個提議倒是讓白麗桃很開心,畢竟總比在這邊乾等來得好玩多了,正當她要答應的時候,白紅梅自房內走了出來。
「紅姨,麗桃年紀還小,還是我來吧,我看那戴文君已經有七八分醉了,我再進去灌他一下便可以過去,你先叫人去準備水湘閣,我馬上就到。」
「好吧,乖女兒妳可要快點阿,小香,小菊,你們先去準備房間,我去招呼那兩個二愣子。」
果然沒多久白紅梅就出來了,裡面只剩戴文君一個人躺在哪邊呼呼大睡,而廂房之內的白虎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逕自在那邊吼著「搞什麼鬼阿,那個姓白的是腿斷了還是腳瘸了,媳婦都要熬成婆了,老子去娶個媳婦肚子都大了。」
「白虎你靜一點,你身邊都抱了三個小姐了,這邊酒菜也不難吃,多吃點。」
「可是少爺,咱們已經等了整整兩個時辰了,你看看那月亮都那麼高了,爺爺的頭髮都給他等白了。」白虎邊說還邊抱了個姑娘過來,在那姑娘身上搓呀搓的。
此時廂房的門又被打開了,紅姨走了進來說道「不好意思,讓兩位少爺久等了,咱女兒打扮稍微花了點時間,麻煩二位跟我一起到水湘閣去。」
白虎聽到他這麼說,便站起來伸個懶腰說道「終於讓咱等到了,這稍微可讓我們等了整整兩個時辰阿,少爺,請。」
西門忠也跟著站了起來,然後自懷裡掏出了一錠金元寶遞給紅姨「這銀子賞給這些姑娘吧,走,讓我們去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絕色?值不值得我們等這兩個時辰。」
看到西門忠掏出的元寶成色可是十足十,紅姨笑到嘴簡直都快合不攏了,他早就看出這兩個是肥羊,現在一看果然不錯,忙不迭交代下人帶他們前去水湘閣,而那些下人看到剛剛那隻元寶,更是帶路帶的殷勤,希望也有一點油水可以撈。
到達水湘閣之後,便聞到一股清香的白梅香撲鼻而來,接著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精緻小巧的閣樓,此時閣樓內傳來陣陣的琵琶聲,時而清揚,時而悠長,一派悠悠閒閒的氣氛。
突然間琵琶聲一轉,轉為一股哀怨的聲調,似在抱怨來客為何佇足不前
讓佳人空自在房內等候,聽的白虎是如癡如醉,而一旁的西門忠卻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因為他的真氣已經進入先天境界,所以西門忠只覺得琵琶聲正在不斷的入侵他的心神,而白梅香更是讓人知覺麻痺,他暗中集氣驅走白梅香並收攝心神,但卻為時已晚,有些梅香已經滲入他的體內,腦子已經開始有點昏沉沉的。
再看看一旁的白虎,滿身酒意加上心神混亂,整張臉看起來就跟智障沒什麼兩樣「唉,他這個樣子我也看不出來他是醉倒的還是被迷倒的?算了。」
西門忠便輕拍了一下白虎的肩膀,把一股真氣送過去,白虎頓時如同大夢初醒一般醒了過來「咦,少爺你還杵在這裡做啥?為什麼不進去?」
面對白虎的提問西門忠只感到啼笑皆非,便搖了搖頭說「沒什麼,走吧。」
其實以白虎的功力只要沒有喝酒,他馬上便可以察覺這琵琶聲有問題,但是白虎喝酒在先,又聞到白梅香麻痺他的腦袋,所以才會呈現出一副白癡的模樣,完全被對方給牽著走。
「看來對方不是個簡單的角色阿。」西門忠心裡暗自小心起來,接著才打開房門,一打開拉門,便見到白紅梅正坐在塌上撫摸著琵琶,身上酥胸半露,媚眼如絲,眼睛一眨便有如一道道箭矢般射向西門忠。
而經過了剛剛的洗禮,西門忠早有了準備,身上一股真氣壟罩全身隔開箭矢,然後他便對著白紅梅露出一個很好看的笑容,見到西門忠完全沒事,白紅梅便微微嬌嗔道「賈少爺為什麼在門口等這麼久?等的奴家都心煩了。」
而西門忠見到他這副模樣便說道「小生平素為人最是正直,從來不上青樓酒家,今天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白小姐艷名遠播,一想到可以見到佳人,心中不免小鹿亂撞六神無主,沒想到卻是緊張到都忘了開門了,倒是讓白小姐看笑話了。」
西門忠一番話說得油嘴滑舌,倒是逗的白紅梅呵呵一笑「呵呵,賈少爺為人真是風趣,你這麼的油嘴滑舌,我才不相信你是老實人咧,來,罰你先喝了這杯酒。」
酒香伴著梅香,兩者真是相得益彰,未飲便讓人感到心醉人也醉,而西門忠接過酒杯之後更是一飲而盡,喝完還不忘俏皮的朝著白紅梅眨眨眼吐舌頭,這個動作讓白紅梅覺得眼前的男子真是可愛極了。
而一旁的白虎更是三兩下,便把一整壺酒給喝得一乾二淨「好喝,好喝,真是好酒,還有嗎?」白紅梅笑了笑,便拍了拍手,過沒多久,門外就有小廝送上酒水來。
「這位大人喜歡的話,便多喝點吧,小女子替你斟一杯。」白紅梅說完又往白虎的杯子裡倒了滿滿一整杯,白虎二話不說又是一飲而盡。
「這位大人真是好酒量,來來來,多喝點。」白紅梅特製的梅酒,可怕的地方就在這裡,白梅酒剛喝入口之際,只會覺得甜甜的很好喝,尤其對於白虎這種常喝酒的人來說,白梅酒根本算不上是酒,只能算是飲料罷了。
而當他一杯接著一杯喝下肚之後,酒精卻會慢慢佔據你的腦袋了,喝酒的人意志雖然清醒,但是身體卻會漸漸不聽使喚,西門忠雖然只喝了一杯,但是因為剛剛也有吸入少許白梅香,所以腦袋開始漸漸昏沉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刻,白紅梅又拿起一邊的琵琶說「酒無樂不歡,讓小女子白梅替大家奏一曲助興吧。」說完便又開始錚錚琮琮彈起琵琶來。
白紅梅彈的看似輕鬆,但是聽在西門忠耳裡卻是叫苦連天,要是現在不趕快釋放出更多的內力抵抗的話,恐怕就要栽在她手上了。
就在西門忠準備要放出內力抵抗之際,旁邊的拉門突然唰的一聲被打開來,一個渾身酒氣的胖子滿臉通紅的站在大門口怒視著房內,卻是戴文君帶著八分酒意找到這來了。
原來戴文君在酒醒之後發現白紅梅不在他的身邊,便以為她先去休息了,於是便準備回家去,沒想到好死不死,正當戴文君離開梅園的時候,聽到了水湘閣的方向傳來了熟悉的笑聲,怒火中燒的戴文君便一路找到這裡來。
而當他開門時,卻看到白紅梅正和兩個不認識的男子在一起,不禁妒火中燒破口大罵「他媽的賤婊子,原來你丟下我卻跑來這裡來,看我怎麼教訓你。」說完便伸手要朝著白紅梅的臉呼巴掌。
當然,在場的那兩個人是不會允許他這麼做的,此時白虎伸出左手一擋一抓便扣住了戴文君的脈門「喂,老兄,爺還沒死咧,你沒看見我們跟小姐正在快活嗎?我看你已經有七八分醉了,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
雖然白虎已經手下留情只用上三分力,但饒是如此,仍然痛的戴文君唉唉叫,一張胖臉就顯得更紅了「唉呀,疼疼疼,你這老粗是誰?快放開你老子,不然我給你好看。」
戴文君說完又伸出左手想要攻擊白虎,沒想到白虎卻在這個時候放開他的右手,戴文君不但沒有打到人反而自己跌了個狗吃屎,剛好整個人趴在西門忠面前,白虎見狀便哈哈大笑道「哈哈,少爺你快看,他在跟你行大禮耶,免禮,免禮。」
「白虎不可無禮,我看他也醉了,你送這位仁兄出去吧。」聽到西門忠的命令,白虎答應了一聲,便自後面拉起戴文君胖胖的後頸,像是拎小貓一樣把戴文君給拎了出去。
而戴文君哪裡受過這種污辱,嘴裡自然是罵咧咧的「我操,你放…放我下來,小心…我…把你們打得跟那個叫西門的小子一樣,變成廢人。」聽到西門兩個字,兩人臉上均是一變。
不要哀求...努力爭取...若是如此...終有所獲
正當白虎要把戴文君丟出房間之際,他卻說出了令白虎跟西門忠都震驚得一句話,於是西門忠便叫白虎把他放下來問道「白虎,慢,你是戴文君?你說的西門是哪個西門?」
戴文君還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大禍臨頭了,以為西門忠是聽到他的名頭嚇到了,便囂張的哼了一聲說道「沒錯,哼,還能有哪個西門?就是那個號稱天下無敵,槍劍無雙的西門,什麼天下無敵?我呸,還不是讓老子給打趴在地上,那小子那天還哭著喝老子的尿咧,想起來就覺得好笑,你們會怕就好,你們趕快趴在地上舔老子腳趾,我就考慮放你們一馬。」說完更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等著西門忠跟白虎跟他道歉。
沒想到戴文君等到的不是道歉,而是白虎的一雙鐵爪,白虎一把抓向戴文君的喉嚨並將他給高高舉起,憤怒的白虎這次手上可是用了七成的力道,戴文君的胖臉立刻紅的就跟猴子的屁股一樣。
白虎一手扼住他的咽喉,一邊大聲斥問道「就憑你這種三腳貓也想打倒西門家的人,吃屎吧,快說,是誰幹的?」戴文君脖子被白虎掐住,聲音也出不來,只能比手畫腳在那邊亂揮舞。
西門忠伸出手輕拍白虎的肩膀「白虎放手,我想他是醉了才在這邊胡言亂語,你也跟他認真,放他走吧。」
「可是,少爺…」白虎轉頭看了看西門忠,西門忠卻用眼神告訴白虎,他不想再說第二次,白虎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戴文君,不過白虎卻故意直接放手,讓他是重重的給摔在地上。
戴文君雖然情勢上輸人,但嘴上可是不饒人「咳咳,你們這群王八羔子,給我記住,我一定…咳咳,不會饒…」不待他把話說完,白虎伸起大腳便往他的屁股上重重一踢,踢的戴文君是連滾帶爬的逃離水湘閣,而後面白虎還在繼續吼道「滾,不要再讓爺看見你。」
經過了這一番折騰,白紅梅也沒有心情跟西門忠繼續鬥法下去,便找了個藉口離開水湘閣了,只留下西門忠跟白虎兩人跟滿地的杯盤狼藉。
此時白虎終於忍不住問了西門忠「少爺,剛剛那個膿包分明就是打燕少的戴文君阿,為何還要放他走?」
西門忠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我在放長線釣大魚,你剛剛也看到了,那個戴文君一點武功也不會,那當天把小燕給打傷的肯定是莫西奴,這次他吃了悶虧,一定會再去找人來幫他出氣,那時候我們就可以知道這個莫西奴是神是鬼了,白虎我看你也有了七分酒意,快點運功將酒氣逼出來吧,我猜的沒錯的話,那個戴文君很快就會回來的。」
接著西門忠便開始運氣驅散體內的酒氣,而一旁的白虎也開始盤起腿來運功驅走身上的酒氣,果然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便開始聽到前廳傳來吵雜的叫罵聲,西門忠眼睛一睜,一旁的白虎馬上會意。
「來了,走吧。」於是兩人便走出房間走向前廳,果不其然,到了前廳一看,一群人正在前廳跟青樓的保鑣在對峙著,為首的正是戴文君,只見他揪住其中一個人的領子吼道「你們最好快點給老子滾開,老子要進去揍人,聽到沒有。」
而保鑣們見他一副就是要來鬧事的樣子,自然是不肯讓路,於是雙方大戰眼看就要一觸即發,就在這個時候,西門忠跟白虎出現了,白虎見戴文君如此囂張,跟剛才那窩囊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想必應該是有了靠山才會如此。
於是白虎便向四周看了一下,黑壓壓的一片都是人頭,光是前廳內就有二十幾人,更不用說外面那些進不來的了,白虎瞇著眼睛數了數。
「一,二,三,四,五,六,好煩阿,太多廢物了,懶的數了,喂,那個渣渣頭頭,你應該是要來找我們的吧,那就不要找這些人麻煩。」
戴文君本來正要跟保鑣起衝突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個熟悉又痛恨的聲音,抬頭一看可不是白虎嗎,戴文君大喜過望,馬上大聲下令道「給我圍起來,狗娘養的臭小子,縮頭烏龜,總算肯從婊子被窩裡爬出來了,嘿嘿嘿,但是如果你們肯舔我的鞋跟,然後扮狗繞著我跑三圈,再喝我的尿,我就考慮原諒你們,如何?」
於是一群人便一擁而上包圍住兩人,而西門忠向四周大概看了一下,裡面並沒有高手的氣息,既然高手不在的話,他也不想出手,於是西門忠便閃身越過那些人,然後輕巧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
就在眾人都搞不清楚他是如何越過這些人的時候,西門忠接著對白虎下了一道命令,一道死亡的命令。
「白虎,放手去幹。」說完這句話之後,西門忠便轉頭向一邊的小廝要一杯熱茶,他的態度悠閒的彷彿就像正在參加品茗一般,至於戴文君剛剛說了什麼,他則是完全無視。
被對方如此的瞧不起,戴文君那張肥膩的臉已經完全漲成了豬肝色,暴怒之下便大喊「臭小子,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既然你找死,沒關係,我就成全你,給我打,打死也沒關係,上阿。」
眾人聽到命令,都是如狼似虎般蜂擁而上,絲毫不去考慮為何對方面對這麼多人,依然是如此的氣定神閒,而在場中央的白虎一聽到西門忠的命令,更是高興的大笑起來「就等少爺這句話,哈哈哈。」
白虎笑完之後,身上突然出現一道白光,然後身上肌肉開始膨脹並出現一條一條的黑色斑紋,而他的頭髮也開始變白,然後如同刷子一樣,一根一根豎了起來,接著白虎屈指成爪大吼一聲「誰要第一個死??」
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同時感覺到了一件事,眼前的這個人根本不算是人,而是一頭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的猛虎,此時第一個不怕死的笨蛋,揮著手裡的木棍朝著白虎的頭頂便是一棒,沒想到一棒下去白虎不但沒事,棒子還應聲而斷變成兩截。
「來的好!!」白虎先是虎吼一聲,接著往前一抓,五根指頭便有如鐵箍一般緊緊箍住對方的手臂,接著發生的事,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嘔心,白虎抓住對方的手臂然後用力一扯,一隻新鮮火辣的手臂便這樣硬生生被扯了下來,而手臂的主人也在一片哀號聲中倒在地上打滾。
但這卻只是開始,接著第二個倒楣鬼到了,看到第一個人倒下,第二個聰明多了,他舉起刀子,準備從背後給白虎來一刀,沒想到白虎居然拿起那隻扯下的斷臂擋住這一刀,接著另外一隻爪子便向著對方而去,順勢在對方的胸部撕開了一大片口子,然後又將指尖往那片傷口當中一抓,一顆熱辣的人心便活生生的躺在白虎的手中,還不住噗通噗通的跳著,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經脫離了主人。
「還…還…我…」聽到對方的呼喊,白虎對著倒楣鬼二號露出一抹燦笑,然後張開大口對著那個心臟狠狠咬了一口,眼見自己的生命化為絕望,那個人也頹然的倒下的成為地板上的一具死屍。
眾人見白虎瞬間撂倒兩人都心生退意,無奈戴文君正在後面看著,這時候要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但是都很有默契的停下手上的動作,而戴文君自己雖然也很害怕,但是仗著自己人多膽氣壯便高聲喊道「你們…你們…怕什麼?我們人這麼多,還怕他們兩個嗎?殺了他們,第一個殺死他們的,我多給一千兩。」
重賞之下,果然令眾人再度勇氣大增,又有好幾個掏出刀子準備朝著白虎去了,但是卻沒有人敢第一個出手,白虎環顧四周,見眾人不敢出手便丟掉手上吃到一半的心臟,把血跡往身上一擦。
「你們不來,那換我上,看我的,餓虎撲羊。」接著白虎便如同一個陀螺般旋了出去,他的的爪子有如刀刃一般席捲而來,眾人根本抵擋不住,只能節節敗退,接著白虎又拿起那隻斷臂當作武器使,更讓戴文君帶來的這些人感到十分害怕。
雖然這群人平時也會逞凶鬥狠跟別人打鬥,但是卻是沒見過有人拿斷臂當武器使的,更何況那還是自己同伴的手臂,這群人的意志至此已經完全崩潰,準備逃跑了,白虎看出了這一點,他決定多給這些人一點動力,只見他一閃身突然出現在某個倒楣鬼的的眼前。
「嘻嘻,你好,再見。」然後拿起斷臂便往這個人的嘴裡一塞,整條手臂便穿過他的頭部自腦後破體而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的嘴巴裡面,平白長出一隻手臂來的詭異情況,接著白虎又轉身抓住一個人的手臂,然後又是硬生生的把他的雙臂給扯了下來,就好像那不是手臂而是雞腿一般。
「我的手,我的手。」那人只能痛苦的嘶吼著,接著白虎朝著眾人又是一笑,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說「下一個是誰?」
看到如此驚恐的事情在自己眼前上演,有些沒膽子的已經嚇到尿在褲子裡了,恐懼的情緒迅速的蔓延,這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救命阿,他…他不是人,快跑阿。」
接著眾人便有如驚弓之鳥一般爭相奔向門外,有幾個不小心跌倒的還這樣被活活給踩死,這群人現在只希望可以離白虎越遠越好,最好是當作這輩子根本沒有看過這場噩夢。
「哈哈,一群膿包,少爺,接下來呢?」
「先跟著戴文君走,他一定會去找那個高手,走。」
戴文君見白虎如此兇殘,早就嚇的心驚膽寒了,哪還敢在那邊逗留,趁他帶來的人還沒一哄而散之時,便早就腳底抹油開溜了,可惜他的一舉一動都被西門忠給看在眼底了,想跑也是跑不掉了。
不過令西門忠感到納悶的是,為什麼這一次他沒帶上次那個高手出來?很明顯這些人都是些泛泛之輩,還是戴文君認為對付他們根本不需要用到他呢?
這一切很快都會有答案,西門忠緩步走向門外,身邊還帶了一頭隨時準備噬人的猛虎。
「呼呼,好可怕,呼呼…救命阿…呼呼」死裡逃生的戴文君,正拖著他那肥大的身軀火速的逃往家裡,自從官拜二品之後,戴文君便不曾這樣跑過,但是在死亡壓力的驅使之下,他還是能以全力奔跑回家的。
「只要…呼…呼…可以…找到…呼呼,莫西奴就可以…了…呼…呼。」
「還跑…」
身後一聲喝斥讓戴文君跑得更快了,因為他已經聽出來那是猛獸的吼叫聲,儘管鼻涕跟淚水佈滿了他的胖臉,但他還是不在乎的賣力往前奔跑,因為天就快要亮了,等到天亮他就有本錢可以翻盤了。
好不容易跑到了家門口,天也即將大亮了,戴文君大喜過望,馬上死命的敲著門喊「呼呼呼…莫…呼…西奴,快滾出來,莫西…奴…等他出來,你們…就死定了。」
戴文君不改一貫囂張的本色,大聲的恐嚇著西門忠跟白虎,西門忠開始對他感到有些佩服了,即使處於劣勢之中,也可以如此強烈的表達自己的立場,聽起來莫西奴似乎是戴文君最後的王牌了,但是他的態度卻像是在對待奴僕一般,西門忠想到不禁微微的皺起眉頭。
白虎對此亦感到不解,兩人便一起站在旁邊看他到底可以變出什麼花樣來,突然中門被人用力的推開,一名精壯的漢子如鐵塔般站在兩人面前,男子散發出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神盯著眼前的兩個人。
「快點,莫西奴,打他們,呼呼。」正是莫西奴出現了,戴文君也快速的躲到身後的門板裡,莫西奴便順勢擋在戴文君的身前,白虎見狀躍躍欲試,但他不敢大意,先把身上內功暗自運行了一個周天之後,雙手才擺出架式來,見對方準備出招,莫西奴雙手架式一擺,竟然是跟白虎一模一樣的招式。
「學我?真是活膩了。」白虎雙手瞬間浮現出兩個虎頭刺青,而招式也隨之出手。
「猛虎出閘。」
白虎的左手快速的朝著對方下體抓去,莫西奴舉起右腳剛好擋下這一爪,但是白虎這招的重點卻不是左手,原本往後的右手,突然出現在莫西奴的胸口,然後白虎用力的一抓,原本應該出現切筋斷骨的手感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抓在一面人肉盾牌上的觸感,白虎的五指居然無法切入對方的體內「怎麼可能?我的白虎切居然…」莫西奴的胸口浮現了一個白虎再也熟悉不過的龜甲圖案。
「玄武硬?」錯估敵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剛剛青樓裡的小混混因為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白虎,所以被白虎給狠狠的痛宰一頓,現在輪到白虎自己要付出代價了,白虎因為錯愕產生的反應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這一瞬間卻是勝負的關鍵。
莫西奴的左手快速的抓住了白虎的右手,如同鐵箍一般的箍住了白虎,然後右拳如同落石一般,狠狠的砸向了白虎的左臉頰,西門燕當日的敗北場景彷彿又將再度重現。
不要哀求...努力爭取...若是如此...終有所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