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剛停好,就看見慕白神色凝重的迎向我說:「我想,你還是別進去的好。」
我笑著回他說:「當真是侏羅紀公園放出的?當真這麼恐怖?」
他一臉嚴肅,板著臉說:「現在不是耍冷的時後!老實說,情況比想像的嚴重很多!」
一直以來,我對於所謂「認識新朋友」這檔事,一向是敬為遠之。
尤其是出自於長輩的「關心」,更讓我時而欲哭無淚。長輩口中的「簡單隆重」,
要到了現場才知道,真的一點都不簡單耶!對方家族幾乎全員出動,排成人龍,
就是你看金蘭烤肉醬廣告那種。所謂約會,根本不是你想像那種,一對一式的,
在微醺燭光下、醉人鋼琴旁,輕聲慢語的那種浪漫的邂逅。反到像安養院裡,
辦重陽敬老活動那種,而你就是那個彩衣娛親的小丑,負責把全場老灰丫搞的很嗨,
一路「阿嬤好,阿伯好,三姨嬸好」地逢人打恭作揖。所謂相親這碼事,
本質上跟把自己放在豬肉攤裡的粘板上,供人秤斤磅兩、品頭論足差不了許多。
而來相親的,絕大多數都是很,很...該怎麼說勒〜就是很忠黨愛國那種,
很,很,很良家婦女那種,很,很,第一眼就讓你想起慘綠國中少男時候,
看到你會「匹匹促」國中女老師那種〜
是的,我必需承認,個人真有些缺憾或曰缺陷啦,
否則也不會走到老媽逢人就說:「救救我兒子啦,他老到、醜到、窮到娶不到老婆啦!」
這田地。真的,謝謝妳了,媽!
妳讓妳又老又醜又窮的兒子,在鄉里間,出名到可以選代表了。
所以只要有所謂「公媽團」出席的「見面會」或「同歡晚會」,我幾乎都是敬謝不閔。
慘在好朋慕白的阿公,就是我們這有名的媒人公,所以讓我想逃也逃不了。前幾天,慕白說,
他阿公又幫我接了一個新case,還信誓旦旦說,我一定會滿意。我瞪了慕白一眼:「
我說你是慕白,還是白目。上次你阿公說要幫我介紹一個什麼身材曼妙的小姐,
結果來了個多拉A夢的妹妹,害我整晚都很想吃銅鑼燒,整晚都想唱尢、尢、尢!」
慕白陪著笑臉說:「我阿公說,她真的很瘦啦,十年前」
我又翻了一次白眼給他。慕白趕緊又說:「但,阿公說這次真的不一樣說。
還說,你不看,會後悔一輩子。」我丟了顆extra,細嚼兩口:
「你剛不是先來,打過照面了,那你說呢?」慕白面有難色:
「這...這...這真不好說,我...我..我」我用手臂勾著他的脖子說:
「兄弟,絕命終結站我都看過五集,什麼3D食人魚、鬼來電、陰兒房、卸屍宴都常在看。
放心啦,哥哥有練過,嚇不倒我的,你就放心說吧。」
慕白依舊眉頭緊鎖,欲言又止。我很想問他:
「你不會想告訴我說,讓我們繼續看下去吧?!」他最後還是開了口,
說:「誒,這,這,這次真的不同!我只能說,慘了,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慘了?當真,這麼恐怖?我還是真的小小有點後悔,暗暗地嘀咕:
「Damn! 早知道就送慕白他阿公一箱銀杏!會被這老番癲害慘了!」
但,人都走到門口了,現在繞跑,還來的及嗎?
「頭剃了,不洗都不成呀!男子漢大丈夫的,牙一咬,忍一忍,
應該很快就會過去吧!只不過晚上作點惡夢而已!」深吸一口氣,
我慢慢張開微微閉上上的雙眼,慢慢張開,慢慢地張開,
直到模糊影像,逐漸在我眼前清晰開來...
是誰?是她嗎?還是她呢?不會是角落旁那個她吧?!
我右臉神經突然微微抽動,沒錯!慕白他阿公這個死老猴,
喔,不,是慈祥老爺爺在對我揮手,肯定沒錯了,就是她了!見鬼了!
不會吧!!真的是她!這...這...這也長的太殘酷吧!
這真的是滅絕人性了的一次相親吧?!
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是整人節目吧?是London-heart吧?
Damn攝影機藏在哪裡呀!?Damn! Holy shit!
Oh, yeah Mamamia! 她...她...她...真的是...
「恩,正翻了,對吧?辣到有點過了頭吧!咳!咳!
我知道,相親時遇到這種穿緊身、低胸、窄裙、黑色網襪的,
對我們來說,真的太刺激了點,對吧?但,你能先,先擦擦自己鼻血嗎?
我想,她們好像在看我們了說。」慕白幾乎靠在我耳朵旁說。
Damn, you! 去你個擔擔麵啦!被你害死啦!
你,你,法蘭克的阿公-發不動啦,我恨你!
但,為什麼我有種想跳Psy 大叔騎馬舞的衝動?
慘了這故事,要怎麼繼續演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