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員進級
宋學庸說來嚴肅,其實心裡緊張的要命,看到遠飛如此,終於鬆了口氣,繼續大聲說道:「遠飛我兒,你忘了你前天自己說過的話了嗎?【武技】,只是大道路邊的野花野草,道才是根本阿。」
突然一陣狂笑聲飄來,原來是張耭明笑道:「哈哈哈,竟然有個笨蛋說:【武技】,只是大道路邊的野花野草,哈哈哈,那我只要路邊的野花野草就夠了,哈哈哈。」張耭明狂笑住不止。咦,好耳熟的言語,好像是梅酉乾也說過。
宋學庸的教誨,與張耭明的狂笑,好像暮鼓晨鐘,遠飛乍然被敲醒了。
遠飛朝著宋學庸一跪,說道:「感謝父親的教誨,孩兒謹記在心。」
藍白雲教務長,以內力發出跟張耭明一樣震耳欲聾的聲音說道:「
機會難得,請眾學員,認真聆聽宋學庸大德父子的對話。」
一貶一褒,一下子讓眾學員無所適從。
倒是宿天明,本來已心若死灰,看到更廢的遠飛,心理生起了一絲絲的小安慰,然後看到遠飛心與神情上的大轉變,內心好奇不已,加上教務長藍白雲,平素為他所敬重,於是好奇的繼續聽了下去。
「遠飛,我問你,天資差,會妨害你成為一個好人嗎?」
「不能。」
「遠飛,我問你,天資差,會妨害你的修心養性嗎?」
「不能。」
「遠飛,我問你,【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甚麼是本。」
「道是本。」
「甚麼是末?」
宋學庸句句逼問,問的旁邊的小月眉心理慌慌的,劉鐵雄見狀,拉了月眉的手,說道「機會難得,用心體會。王五你也是,趕快靜心聽講。」
「武技為末。」宋遠飛大聲回答道。
接著又說:「禮樂為末,仁義為末,文化為末。」
前一句話,還能讓人理解,後一句話,簡直是離經叛教。
只聽得藍白雲大聲說:「父哉,父哉,子哉,子哉,好一對父子阿,好個【禮樂為末,仁義為末,文化為末】。」
城主白無塵,問藍白雲說:「你說甚麼阿,我怎聽不懂?」
「城主,稍後再說明,我們繼續看下去。」
「遠飛,【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 任爾東西南北風】,其義為何?」

「既然以修道為目標,就要咬定不放鬆,任它東南西北風,我自如如不動。」
「好…」宋學庸還沒有說完。
又聽到藍白雲說:
「好,好,感謝宋學庸大德為我們今天上課,眾人心中可有所得否?」
「哈哈哈,區區一位築基三級者,怎能為師呢!」楊果道說道。
「是阿,楊兄所言甚是,不成體統,不成體統。」張機明附和說道。
「張兄,楊兄,你們再看看,宋大德是否築基三級!」
「築基……四級 ……,四級又怎麼了。」張、楊二人驚駭說道。
「那張兄,楊兄,你再看看遠飛。」
「築基……七級……」張機明更是大駭,顫聲說道。
梅酉乾知道的話,心又會滴血了,說【又再吹氣球了】
「哈,築基且由他,等道凝氣往金丹境邁進,看他如何突破,他人五倍時間阿,看有沒有那個命活。」楊果道說道。
藍白雲也不管二人如何嘲諷,只說道:「咬定青山不放鬆, 任爾東西南北風。」
接著又說:「感謝宋學庸大德為我們今天上課,今天課程就道此為止,眾學員,機緣難得,速速靜心去,各自覓地修行。今天測試【五行石】的十三位學員,到【功法閣】,隨引導師選擇功法與武技。」
………
經過一夜的修行,想不到【地球人】之中,竟然有七、八成進階了,其中月眉到了築基五級,雷千鈞、劉鐵雄進步最大,到了四級頂峰,王五也四級了,其他最低也都有築基三級了。
最奧妙的是,宿天明本原在六級中段,如今也進階為七級顛峰了,如宿天明一樣進階的原住民,大約也有兩三成,這下子可嚇壞張、楊二人了。
儘管如此,還是有些天靈界的學員,因為宋遠飛【五行石】成績太過驚人的廢材,心中非常輕視。於是有打油詩曰:
【五行雜駁一廢材,口若懸河好瞎掰,結丹無期難如天,只好等到頭髮白】
詩仙王五一聽又不高興了,馬上借材說道:
【任爾東南西北風,放屁請在棉被中,好臭,好臭,哈哈,哈哈】
…………
城主府中,白無塵抓著藍白雲,問道:「藍兄,你現在總可以說了吧,甚麼父哉,子哉,甚麼【禮樂為末,仁義為末,文化為末】了吧。」
「哈,城主,所以說您也要多多讀些藍星人書阿,像論孟老莊之類的,都有非常高的價值。我稱讚父哉,子哉,是模仿孔聖人的論語。」
「孔聖人,莫非是兩千五百年前,以一招【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幾乎轟毀半壁巴別塔的孔聖。」白無塵震驚說道。
「正是,只可惜後繼無力,不然今日藍星的氣象完全不一樣了。」
「可惜阿,一頁書說【世上總有誅不盡的妖魔邪道】。」白無塵深深嘆息道。
「城主真是真知灼見,屬下拜服。」
「藍好友,你扯太遠了,快快說明【父哉】,【子哉】,是怎麼回事。」
「屬下遵命,有一位蘧伯玉賢人,派使者去拜訪孔子。孔子問史使者:【先生最近在做什麼?】」
使者回答說:「先生想要減少自己的錯誤,但未能做到。」
使者走了以後,孔子說:「好一位使者啊,好一位使者啊!」
當時孔子以「使乎,來稱讚使者的稱職。」
「甚麼,屎乎,那不臭死了。」
「我暈,是大使的使。」
「孔子的屎很大條嗎。」
「我暈,是「使用」、「使勁」、「使性子」、「使眼色」的使,了解嗎。」
「喔,我了解了,所以你以父哉,來形容宋學庸是個好父親;以子哉,來形容宋遠飛是個好兒子,是嗎。」
「城主英明,屬下拜服。」
「哪裡哪裡,不用客氣。可是你怎麼又稱讚遠飛說的【禮樂為末,仁義為末,文化為末。】呢。」
藍白雲嘆了口氣,說道:「這可說來話長,足足可以讓藍星的研究生,寫篇論文了。」
「停停,你就長話短說不行嗎。」
「也好,所謂的【大道廢,有仁義】…」藍白雲說道。
「停停,請說人話。」
「好吧,城主我問你,地球人眼中,對他們最忠心的動物是甚麼?」
「狗阿。」
「那有沒有人教導過狗,要忠心。」
白無塵也不笨,一點即通。
「喔,我明白了,很簡單嗎,說甚麼還要博士論文,嚇死我了。」
「不就萬物各俱德性,沒有人教導狗甚麼是忠心,但是狗卻很忠心,如果狗要人家教他甚麼是忠心,那這隻狗,也就不那麼的忠心了。」
「對,對極了,所以說【大道廢,有仁義】,這樣你懂了嗎。」藍白雲笑著說道。
「完全明白了,仁義本自具有,只因為人,離了【道】,失了【本】,所以才需要從新學起,是嗎。」
「城主真乃天縱之才,聞一知十,屬下對城主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
「停停,所以遠飛才會說【禮樂為末,仁義為末,文化為末。】,是嗎?」
「正是,藍星某些人提倡文化,著重在枝節的語言,服飾,建築,等等,卻是本末倒置了,人類的文化,若不能表現在待人處事,心性的修養,良善言語的溝通,與人格的成長,那在蓋多少萬里長城,多少的考古訓詁,也都是枝節微末。」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感覺我的元神境,又有鬆動的跡象了。」
「屬下對城主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
「很簡單嗎,所謂的【文化】,在於【人】的人文素養,而不是外在的西裝筆挺,像如今的蓬萊仙島如立法院,人人西裝筆挺,卻因為政治立場不同,亟欲致對方於死地,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在國人面前大打出手,那就叫做【穿著文化假衣的猴子】。」
「屬下這次是真難服了城主了。」
「難道藍兄弟,之前的滔滔江水,都是假的。」
「哈哈,城主真乃明眼人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