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小豬接受了根除治療,並且安排在一個禮拜後開刀,酒店幹部的工作表面上留職停薪,事實上已找了人替代她的工作。

我去郵局幫她領錢,小豬的存款數字提供她就醫花費還能頂一陣子,卻也是不能久戰了。

我在放好她的東西時發現小豬看著天花板發呆...

我:「怎麼了?我以為妳在睡」

小豬:「我不能當媽媽了對不對?」

我:「身體健康才可以」

小豬:「你覺得我會是個好媽媽嗎?」

我:「當然!妳韌性堅強、會煮飯、又肯吃苦,妳的孩子會很幸福的」

小豬:「我一定不會讓他受欺負,也不會讓他沒人管!」

我摸摸她的臉:「所以妳一定要好起來!」

幾天後小豬進了開刀房,我不清楚她弟是不知道還是不想來,是否葬禮時那段我漏掉了什麼,導致連這麼重要的時刻也沒出現。

這段期間小豬在家與醫院來來回回多次,只有這次是她已超過一個禮拜沒回家了。

我的情緒在這中間也相當複雜,當見到可憐的她,總覺得應該義無反顧,可是回到工作崗位上,又覺得犧牲生活代價好大。

術後小豬退麻醉還在休息,小怡成了第一個來探視她的人,看小豬還沒醒來她拉我到門口。

小怡:「尼克哥,小豬姐有說過房子她續不續租嗎?」

我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小怡:「因為我不知道小豬姐多久會回來,我一個人怕到時候租不起」

小怡很年輕所以說話直接並不意外
,我心想小豬此刻應該是沒考慮過這些事,但如果術後就能回家追蹤就好,總不能沒地方去吧?

我:「當然租呀!」

小怡:「那你能找機會幫我問一下房租她是不是一樣匯給我?」

我心想這也沒什麼好問,便說:「多少錢我先給妳好了」

小怡:「一個月九千兩個月一萬八」

我身上不夠便說:「妳帳號給我,直接匯給妳好嗎?」

小怡點頭隨後就進去看小豬了

我盤算著小豬的存款,感覺十分堪憂。

七月初小豬出院了,但每週仍要回診,這件事自然落在我身上,我一直不敢去思考犧牲和付出的問題,因為要細算下去生怕自己成了下個離棄她的人

那時盛夏天氣很熱,有天晚上帶著小豬去兜風,也不知她已經有多久沒出門了。

一路上我開的不快,應小豬的要求沒開冷氣,放下車窗吹自然風,她看起來很輕鬆。

我把車開到了夜間的關渡河岸,我們沿著碼頭散步...

小豬:「好久沒出門了呢!」

我:「是啊!怕妳悶壞了」

小豬看著淡水河:「我沒在這時間來這裡過」

我:「妳好了我們騎腳踏車再來一次」

小豬沈默了一下:「你帶她來過嗎?」

說真的小茜並不是個浪漫的女生,通常必須有明確的目的、地點、時間才出來,完成後就回家,像這樣無目的、隨意的兜風真的從沒有過。

我:「我沒跟她出來兜風過...」

小豬:「跟我說說她是怎樣的女生?」

我真不知道她想聊小茜的意義在哪:「我們真的沒交往過」

小豬:「為什麼?你不喜歡她嗎?」

我:「我不都跟妳在一起了,講這些幹嘛?」

小豬看著河水流動:「你不愛我...」

我無可奈何的說:「什麼啦!」

小豬:「你只是可憐我」

我:「不要老講這種話好不好?」

我知道她身體症狀減輕了,本性中的小女人就回來了,所以才開始關心這些問題。

可是還沒結束...

若是痊癒也必須經過幾年的追蹤才能確定,但若是根除手術失敗了,我們幾個月內就會知道。

所以現在不是談這些小情小愛的時候,沒有未來就沒有意義。

小豬:「幹嘛不談?你也不年輕了,我又沒辦法幫你生孩子,總不能要你因為一個廢人放棄所有吧!?」

我聽了有點不大高興:「妳真要這樣講,那我這陣子做的所有事有意思嗎?」

小豬:「那是因為你傻,不知道要狠心不理我...」

我火氣有點上來了:「妳真要談是吧?那天妳又住院了我帶她來探望妳,妳順便認識一下如何?」

小豬:「我ok啊」

和小豬的對話越來越僵,我意識到自己認真了便不再說話,小豬也是...

我懂她知道這些日子我犧牲生活,也懂這不是她願意的,想表達的只不過是「都是我拖累你」的虧欠。

很多時候我們總沒法簡單的去闡述最單純的意思,卻能輕易的說出違心之論...

小豬也意識到了:「我只是..覺得你為我做太多了,這樣我很自私」

我:「往前看的只是喜歡,回頭看見的才是愛...」

小豬轉頭過來看著我:「不懂?」

我:「妳有天康復了,我們一起回頭看一路走來一切都值得,那時說愛妳才有意義」

小豬很久沒哭了,此時我只見她低頭小聲的說:「對不起...」

那段時間她明顯的容易累,我從小怡那聽到小豬工作已經沒了,可是我沒說,不過她一定知道,按照正常時的她肯定會再想辦法出去賺錢,但我卻希望她先照顧好自己所以一直沒提。

怎麼知道困擾我多年的問題,最後她居然是以這種方式離開酒店的...

7月裡很多時候我會帶她四處走走,除了放鬆心情也讓她多曬曬太陽,所以白天偶爾也離開工地,工人們都知道...

而我和阿賓、陳少三人的喝酒「御三家」聚會也很難得湊齊,特別是我...

有天工地中的工程師阿翔在下班後摸到我身邊

阿翔:「尼克哥..我好像愛上一個按摩妹了」

我:「你剛剛說什麼?」

阿翔:「我好像愛上她了...」

我:「蛤?按摩妹?」

阿翔:「嗯..是啊」

我:「不是,你就按你的摩..什麼愛上她有的沒的?」

阿翔今年35歲,從沒交過女友,我知道他會去按摩,但是按摩妹怎麼搞到有感情我真不太明白

阿翔:「後來我們留line,聊一聊感覺還不錯,我就約她吃飯看電影...」

我:「她放假陪你?」

阿翔憨厚的說:「也不算是..就是我照鐘點費算給她」

這個不就是所謂的租賃女友嗎?

我本來想狠狠罵他一頓,轉念忽然又同情他,可是以一個工程師的薪水要怎麼這樣一直買感情?

阿翔:「我想說你一定是個老司機了,我這人「奧洨蝕骨」要有人來罵醒我..」

一個單身35年渴望感情的老實人,我實在不太忍心罵他,確實世間要找個愛自己的人有時候就是這麼難。

我悠悠道來:「她有沒跟你說她有負擔?」

阿翔:「她說她有兩個小孩...」

我:「靠!你還專攻地方媽媽喔?」

阿翔害羞的樣子:「我該怎麼辦?」

我:「不怎麼辦..一陣子自然會好的」

阿翔:「真的?」

我:「是啊!過陣子她會說要繳學費、家裡冷氣壞了、先跟你借房租什麼的,然後...」

阿翔:「然後怎樣?」

我:「你工作這些年的積蓄花光以後,你就醒了」
當六月愛上八月 第九集 逃跑


老實的阿翔本質上還是使人欣賞的

阿翔:「其實你說的跟我自己預測的差不多,就只是要找個人點醒我..」

我拍拍他的肩:「對呀!樂趣得到就好了嘛!」

阿翔傻笑說:「沒錯!多謝你開導我,不然可能她會連生病住院都賴給我..」

聽了我心頭一震,這傢伙我安慰你,你桶我一刀!?

這三個多月來從有了小豬的事以後,實在是活的有點憋屈,雖然我知道本質不一樣,但是無奈卻是相同的。

其實我不是不理小豬,只是想多拿回一點自己的生活罷了。

所以只要小豬沒找我漸漸變的被動,比起以往也更容易說「在忙」和「有事」

除此之外我和小豬的感情呢?

我們都知道,其實在付出和病痛之間,感情已經沒有空間了,以往的風花雪月和甜言蜜語成了僅剩下繫在兩人之間的一條線。

有一天小豬打給我

小豬:「還在忙嗎?」

我其實回到家正在脱襪子

我:「還要再一會,怎麼?有不舒服嗎?」

小豬:「沒有啦!想問你吃飯了沒?」

我:「嗯!已經吃了..」

這句話說完感到很心虛..

小豬:「有吃就好..那先不吵你了」

我心裡當時又想著,小豬沒法去工作,又在家裡一整天了,身體、經濟的壓力...

結果還是心軟了...

我:「等等帶妳去吃宵夜?」

晚上我們到了南雅夜市,熙攘的人群簇擁我們前進,我知道小豬在偷瞄我的表情,但想不出要跟她說什麼。

我回頭:「要吃烏龍麵嗎?」

小豬:「看你」

我不置可否又往前走

我:「螺螄粉呢?」

小豬:「你吃我就吃啊」

我:「妳不餓嗎?」

小豬:「還好...」

我嘆了口氣:「那我還特別帶妳出來....」

小豬:「我..」

然後我們又繼續穿梭在人潮中,我之所以不說話是生怕自己正在變的刻薄...

轉念想到她已經無依無靠了,轉身牽起她的手:「有想吃的跟我說」

接著我們走到夜市尾,只能回頭再走一次

小豬:「我..我好沒用」

我:「別這樣的說..妳也不願意」

小豬:「我想去工作...」

我:「工作?做什麼?」

小豬:「我看到家附近的飲料店在應徵」

我:「先不要吧!?妳還有療程要走完」

小豬哽咽:「你總是讓我自己覺得很沒用」

我:「我是就事論事,都走到這步了先專心面對它吧」

小豬:「這樣日子怎麼過下去?」

我:「還有我..總有辦法的,妳顧好身體就對了」

然後我拉著她往回走,小豬忽然從背後抱住我,我只感覺到她顫抖的身體。

小豬:「我對你一點價值都沒有」

這次我不再安慰她了,就任由她在背後抱著我,事已至此,因為一股沒有基礎的責任感,因為基因裡的救世主情節,給承諾用的不是言語,而是慷慨、博愛卻無法堅持的假象。

愛已經開始變質,不求回報、義無反顧的男人只想掙脫,無依無靠的女人只求再多留住他一秒也好...

小豬:「我可以去你家嗎?」

我懷著嫌悪感與罪惡感的回答:「明天還要上班...」

小豬沒有在母親的葬禮哭,也沒有懼怕開刀房而哭,但這次她害怕失去,害怕不被愛而落淚了。

小豬:「我想要抱著你睡...」

我還是沒辦法對她堅持:「好...妳先多少吃點東西好嗎?」

小豬點點頭

那一夜女人耳蹭厮磨希望喚回男人的往日柔情,而男人卻心猿意馬弔念著自己的自由。

接下來只剩等待多久的時間承諾才會變質了

8月來臨,我們在醫院面臨切片化驗的結果,一整天兩人都無法掩飾心中的忐忑。

小豬:「我最近覺得自己還不錯,應該沒問題吧?」

我:「不要擔心啦,妳才30出頭」

小豬:「等我好了以後...」

我:「以後怎樣?」

小豬有點羞澀的說:「沒事!」

看似一切將會好轉的兩人就這樣來到醫生的面前...

醫生:「按照上次切片化驗的結果,細胞恐怕已經不止在原本的受面了,目前已經進入三期的B期」

小豬抓著我的衣服:「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醫生:「我們將會再評估後做出建議的治療」

小豬激動的說:「這不是建議,跟我說這是什麼意思!?」

我抓著她的肩:「妳先不要激動,讓醫生說」

醫生好像習慣了這種反應:「因為指數還是偏高,我們打算幫妳安排個住院檢查」

小豬:「該做的我都做了!根除治療我的刀我也開了,為什麼?」

醫生:「現在我們要先了解有沒有擴散」

醫生冰冷且熟練的把話說完,很快就退場了

我和小豬坐在大廳的椅子

我:「妳先別慌,本來對抗癌症就不容易,至少已經嘗試過其中一樣,還有辦法的」

小豬:「我那有辦法這樣試下去,我沒錢沒工作要怎麼撐?」

我:「我會幫妳呀!但妳不能先沒鬥志啊!」

小豬:「我又不是你什麼人..為什麼要你來承擔呢?」

我:「來不及了..我已經卷進來了」

小豬:「我不要...」

我:「妳唯一的不要只有不要放棄!」

小豬:「你看你又來了..」

我:「我又來了?」

小豬:「像訴訟時一樣你又要逼我去打不想打的仗!」

我第一次感受到小豬抗拒聽我的話...

我:「不想打的仗?」

小豬:「不是嗎?」

我:「那年是妳要我幫忙妳去自訴,是妳要討回公道,當時不想繼續也沒跟我說啊!」

小豬:「那我現在不就說了!」

然後她挽起我的手認真的看著我

我:「妳不要固執,這次不是告人,我們現在在談的是妳的命啊」

小豬:「每天都有人因為癌症而死不是嗎?憑什麼我不一樣?」

我:「我們已經在治療了,誰又不是這樣與病在抗爭?」

小豬:「然後呢?多久會痊癒?我會變成什麼樣子?你又會和我走到那裡?」

我:「我沒有不願意陪妳啊」

小豬:「你不想陪我了」

我:「那我現在在幹嘛?」

小豬:「我感覺到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人有七情六慾,難道我應該快樂的陪妳面對癌症嗎?」

小豬摸了摸我的臉:「我已經沒錢了,就算痊癒了也不道未來要怎麼走下去,我的能力就是只有自食其力...」

我:「就說不要煩惱錢..」

小豬:「讓我自己做一次決定好嗎?」

我:「這可是妳的命耶」

小豬:「所以在你厭倦我,對我惡言相向、成為更重的包袱前,我寧願..」

我:「什麼?」

小豬:「選擇有尊嚴的自然死亡」

我:「什麼自然死亡啦?有多少人已經治癒了,妳在那邊...」

小豬:「我沒有那個條件,這件事已經決定了」

她看著我用一種不容討論的態度

我不能接受,小豬在身強體壯的年紀,只不過幾個月的煎熬就放棄,我真的很生氣。

可是何必在今天就要做出結論呢?

我:「再多想想好嗎?錢我還有辦法,不過就是看病」

小豬:「上次的問題你沒回答我」

我疑惑的說:「問題?」

小豬:「五年後?十年後呢?不止看病的費用,生活上的呢?」

我:「先別假設好嗎?」

小豬:「我是真的活的好累..連病都生不起」

我們就這樣結束了那段談話,回到她的住處,小豬僅在下車前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淡淡的說了句:「掰掰」

那天晚上我失眠直到天亮,因為害怕生命的消逝,我後悔的回憶自己冷淡、嫌棄、以及種種的不耐煩,到底在什麼情況下讓小豬感受到了

第二天在工作時整日心不在焉,我決定還是想找她好好談一談,於是傳訊息給她,但是一整天下來小豬都沒有讀也沒有回。

下班後,我急忙跑到她住的地方按電鈴,來回應的卻是小怡。

小怡:「她沒跟你說嗎?」

我:「說什麼?」

小怡:「小豬姐昨天急忙的搬走了」

我頓感大事不妙!

小豬的個性我很清楚,上回害怕自己成為「野獸」就消失了三年,這次怕自己成為「包袱」不知會怎麼樣,這次連「鋼琴」都沒有了,難道是鐵了心的?

我狂打了幾次電話給她,她一通都沒有接...

小怡:「尼克哥你們怎麼了?」

我繼續撥號一邊說:「我也講不清楚怎麼了」

小怡:「她講話都怪怪的」

我放下電話:「她怎麼說?」

小怡:「她只說不想讓你再見到她這個廢人..」

我氣的直跺腳:「我的天啊!」

看向小怡我忽然想到:「妳可以幫我打給她嗎?」

小怡面有難色,我也猜到了小豬叫她別幫我找人

我慎重的說:「她現在身體很不好,像是安裝了一個炸彈,她是為了不造成我的負擔才搬走的,一定要找到她妳懂嗎?」

小怡想了一下,然後勉為其難的拿起電話說:「好!」

可是之後連打了數通小豬依然不接...

我們在路邊站了一會,也只好對小怡說:「聯絡上她就通知我好嗎?」

告別小怡後我尋思小豬身上的存款數字,住個幾天旅館、找房子、繳押金雖然還是可以,但是也沒辦法撐很久。

然後是她想找工作,除了台北和高雄,沒聽過她還熟悉其他的城市...

她待最久的地方是..是酒店!

酒店或許能找到臨時的工作,也最可能讓她獲得資源。

我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給阿賓

阿賓:「哎呦!出現嘍?」

我:「走!陪我去酒店!」

阿賓壓低音量:「你瘋啦?我們不是說好要喝酒要前一天講嗎?現在我老婆在客廳看電視,怎麼去?」

我:「我現在非去酒店不可!」

阿賓:「你是憋壞了是不是?我不方便啦!」

我固執的說:「是不是兄弟就看這次了!」

其實阿賓來不來也沒有影響,可是這些年來他就像一把鑰匙,沒有他我好像不敢進去酒店。

阿賓:「你很撸耶..等等,我想想」

我握著方向盤一手握著電話沒出聲

隔了幾秒鐘阿賓:「好啦!死就死!敦化南路門口見!」

很快我們就在敦化南路小豬曾上班的地方見面了。

阿賓:「等等最好不要跟我說你喝不下喔!?」

我沒回應只是拉著他往裡頭衝

包廂中,阿賓還沒反應過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嗯了一聲,阿賓好像明白了什麼

阿賓:「我懂了啦!就跟你說你會後悔吧」

我:「後悔什麼?」

阿賓:「你馬子變很辣呀!」

這時候幹部大姊進來了

大姊:「喔!尼克哥真是稀客耶!小豬最近身體好嗎?」

我:「我..我把她弄丟了」

大姐遲疑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我這句話的意思。

大姊:「她人在那?」

我:「今天就是要來問妳能不能找到她?」

大姊:「我不知道耶..住院後我就沒看過她了」

阿賓驚訝的說:「我冒險出來,就是為了陪你來找她的嗎?」

我點點頭:「大姊!可以幫我打給她嗎?」

大姊想了一下:「尼克啊..不是我不願意,如果她不想讓你找到」

阿賓:「你們還在一起?」

我:「我知道,但是我現在很擔心她的身體」

阿賓:「她身體怎麼了?」

大姊:「這樣好不好?下班後我會打電話請她跟你聯絡好嗎?」

眼見大姊是不會當場打這電話了,可是她是對的!

她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吵架?會不會是恐怖情人?若小豬電話裡講出不堪的原因,在我的面前她怎麼反應?

阿賓:「你們誰理我一下吧?」

大姊:「你們聊,我先去做事了」

阿賓:「你瞞著我還跟她在一起?」

我點點頭:「一直都在一起」

阿賓:「等等..你先把話說清楚」

接下來才向阿賓把小豬生病以來的所有事都交待了,當然也包含了我的不耐煩、心情轉變直到小豬不願賴活而躲著我講了一次

阿賓想了想:「兄弟!老早就跟你說不要在酒店談感情」

我看著阿賓

阿賓:「可是這次我挺你!」

那天歌也沒唱,百富也沒開,在我送阿賓回家的路上...

阿賓:「真的都是要拉長時間點才能了解一個人,沒想到你馬子那麼硬頸,說走就走耶...」

我嘆了口氣:「我一開始也是抱著看妳要出什麼套路的心態...」

阿賓:「她家的人呢?」

我:「剩一個弟弟,但不知道為什麼不理她」

那時車剛好駛在辛亥路上剛剛右轉基隆路

阿賓:「我如果是她,這種狀況也是只能回老家啦!」

我一驚:「你是說..?」

阿賓被我的反應嚇到:「我...我說老家阿!」

我瞬間方向盤一打切進迴轉道,輪胎發出尖叫聲,後面喇叭聲四起,阿賓的臉幾乎貼在玻璃上

阿賓大吼:「力系勒衝三小啊!?」

晚上九點車子駛上辛亥路進入木柵交流道

阿賓:「我家快到了!你要去哪裡啦!」

我:「高雄!」

阿賓:「麥舞弄了啦!我要回家啦!」

我:「她只能回高雄老家了...」

一路上我幾乎聽不見阿賓的咒罵,思緒飛快的轉動,小豬回老家的機率不高,卻也不無可能。

畢竟回哪裡去不用花錢還能躲著我...

兩個多小時後我們經過了台南官田,時間將近凌晨一點...

一旁的阿賓正在和老婆報備:「尼克現在急性盲腸炎,醫生正在準備把他身上能切的都切一切,他退麻醉我就回去好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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