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年經濟發展的停滯,台灣仿若成了一個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各行各業的專家,管他懂還是不懂,似乎都很樂意在這個議題上參一腳,提供自己偏頗而不公正的診斷。
我,身為一個甚麼都能扯的人,當然也對這個議題有興趣。看了這一篇,保證讓你知道一個畫虎爛的人,能夠怎麼從外太空聊到內子宮,從超光速扯到蝸牛競速,從閨房密事牽到國家大事。私底下告訴你們,張友驊只是我逐出門的不成才弟子。現在讓你們看唬爛大師怎麼把牛皮吹向遙遠的天際線。
1.創新與品牌
「創新能力不足」導致「產業升級不到位」,似乎是這幾年來專家們對台灣經濟問題的共識。從產界到學界,從施振榮到彭明輝,無不針對該議題提出看法,並且期待改進,看樣子「創新」與「品牌」是一條我們必須走的路。
於是這幾年,我們鼓吹創意,試圖去補這個產業鏈的缺縫,卻無法得到預期的結果。原因很簡單,診斷的正確的,治療的手段卻是錯誤的。
創意是創意,創新能力是創新能力,就像是七孔流血和死,想死和自殺,完全是兩碼子事。
創意,只是個發想,關鍵的是落實這個發想的耐力與財力,以及透視產品可能性的視野。這些元素相扣,成了創新能力的支柱。盲目的鼓吹創意,是台灣教育這幾十年犯下的重大錯誤。對於許多大企業而言,創意可以用買的,未必要自己絞盡腦汁想。沒有落實的發想根本不值錢,成了實物商品化後身價便翻了千百倍,也就是許多人口中的附加價值。
台灣缺的不是創意,而是落實創意的耐力與財力以及透視創意可行性的視野。事實上,無論是前者或後者,都是用錢可以解決的。在精明的賭徒也時常失算慘賠,再寬廣的視野並不代表投資不賠。況且,台灣人與其他國家的人民相較,都算不上是以創造性勝出的民族,再怎麼看這都不是我們的競爭優勢。因此,台灣年輕人自豪創造力優於對岸青年,在我看來只是阿Q式的自我安慰。
台灣也從不缺品牌。台灣的品牌繁多且活力十足。華碩是品牌,宏碁也是品牌,宏達電是品牌,捷安特當然也是,而且都是舉世知名的大品牌。我實在搞不懂整天講品牌的專家們,他們眼睛到底長在哪。當然,這些品牌有著共通的缺點,那便是缺乏特色。
先從落實創意的耐力與財力談起,其關鍵在於財力。畢竟,有錢才有資格談研發,沒錢就只能畫個設計圖申請專利等人買。一個從設計到生產皆一手包辦的企業,大多是高度垂直整合的企業。垂直整合的部分,台灣也有,上述的大企業都屬於這個範疇。問題在於水平的資源整合,這當中包括了設計理念,產品宣傳,乃至於公關行銷…等細微到看不見數不清的因子。這個部分,我們做的很糟糕。但這並非出自企業本身能力不足,而是源自於台灣本身文化性格上的缺陷。
這幾年台灣企業的節節落敗,創新能力不足固然是個問題,但我們忽略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整體整合能力不足。我們輸掉的一場品牌的整體戰,創新能力充其量只是一隅的布局,重要但無關大局。法拉利的F2002在引擎馬力與空力設計上明顯沒有優於其他車隊,但高度整合性的車體(包括普利斯東輪胎不顧比賽公平性,為他們專門設計的輪胎),讓F2002成了該年度的火星車。當你看到她在你的後照鏡出現時,你已經落後她一圈。
台灣要達到這樣的高度整合其實不難,兩帖藥足以回春:更多官商勾結,更多的利益交換。總之,像韓國一樣,無故輿論抨擊傾全國之力打造三星與現代。
但,這都是民主化的我們所不樂見的。針對此現像,小弟稱之為「民主自由的困境」。
2.文化性格的缺陷
高度整合不僅包括官商間的私相授受,也包括整體的社會文化氛圍。
我一直在思索,我們要如何定位一個大國。仰賴強勢的生產力賺進外匯,其所創造的財富不足以讓一個國家晉升為大國。真正的大國,輸出的不僅是商品與貨幣,還有文化。重點來了!請畫線抄筆記,會考的。文化產業輸出,一直都是我們的弱項。
美國人靠著好萊屋灌輸我們美式價值觀,美國儼然成了高科技,世界警察與市郊環境怡人住宅的代名詞;德國人在次文化上影響有限,但他們更狠,輸出菁英文化,哲學與法學是他們的兩隻巨螯,緊緊地鉗住開發中國家菁英階層的大腦;英國看似個吃老本的過氣強權。別忘了,大英國協裡,白如加拿大,黑若莫三比克,阿三如印度,都有為數不少的人心悅誠服地高喊女王萬歲。;法國人,光坐在塞納河畔喝咖啡聽香頌,就讓人覺得無比優雅了,還需要多說甚麼?
這些文化輸出告訴我們如何生活,以及何謂美好的生活。講究行動便利的高科技裝置,我們滑手機;追求獨到的生活品味,我們上咖啡廳喝咖啡或英式下午茶;為突顯出菁英的形象,我們強調略帶憂鬱氣息的簡約。
於是,我們坐在咖啡廳喝著咖啡或英式下午茶,面無表情地滑著手機,一切都這麼的美好。
稍加總結:星巴克咖啡,80元;從頭到腳的舶來服飾,5000元;智慧型手機,20000元;每個月的行動網路費,1000元;App的費用及其帶來的感動,無限。
賈伯斯(我上禮拜前都叫他賈斯伯)說的很對:設計,源自於對生活獨到的見解。而這些文化輸出國告訴我們何謂生活,如何生活。沒錯,你可以說這只是行銷包裝。但他們卻深植人心地融合在你我生活周遭,烙印在你我的意識底層,體現在你我的行為模式。任何想要挖空他們的人,都必須要擔負失去部份自我的風險。
這就是文創產業講的「文化品牌」。徠卡相機是一個很成功的例子,徠卡用戶總是說:「徠卡,不只是一台相機,更是一種生活方式。」
當然,我無意批判強勢文化的侵略,而是試圖從這個角度切入,論述弱勢的文化輸出產業,正是我們產業鏈裡的缺角。這是因為這個缺角,我們輸掉這場經濟競爭的整體戰。以及為什麼韓國日本做到了,而我們依舊原地踏步的主因。
3.強大的文化外銷帶來收益
在台灣,畫漫畫是個準喝西北風的行業,這在其他國家也是如此。但同樣的現象,仍舊有相當程度的區別。在日本,漫畫家有點才華,加上一點運氣,你可能可以成為下一個鳥山明。在台灣,有才華的漫畫家,加上一點幸運女神的眷顧,你也可以成為下一個…….誰?
為什麼我會舉漫畫產業做例子?因為我初到歐美時,最讓我訝異的發現之一,就是大量的日本漫畫。稍有規模的書報攤都會設有日本漫畫的專櫃,說明德國日本動漫迷市場之龐大。這些漫畫,向西方白人陳訴日本人的生活模式,思維方式與世界觀。而這些形象,都將成為日本人日後建構國家品牌形象的利器。還記得變形金剛裡男主角和女主角的一次碰到大黃蜂時的對話嗎?女主角對於大黃蜂的來源感到好奇時,男主角回答道:「日本人,一定是日本人,他們最喜歡這玩意兒了!」講到日本機器人動漫,就一定會想到鋼彈在日本動漫界的經典地位。藉由這些機器人動漫,日本人向全世界宣示他們的夢想。無論這是否只是個只有嘲笑價值的夢想,這些文化宣傳已經成功地將機器人製造與日本人連結。
這些動漫的本意或許不在宣傳,卻在無意間達到這樣的效果。
再看看九零年代日本的時裝偶像劇,他們向全世界宣傳日本人的愛情,日本人的生活方式。關鍵不在影片的外銷(我相信多數人當時都是看的都是地攤盜版貨),而是在於後續的觀光產值。晚間從附近的高樓觀賞東京鐵塔,在零點整時輕輕地向鐵塔吹口氣,整棟鐵塔仿若生日蠟燭一般地應聲熄滅,成了許多女孩最浪漫的生日禮物。
當然,不斷告訴讀者日本車強大的《頭文字D》,不斷告訴讀者日本飲食精緻美味的美食漫畫……百花齊放的題材都在不斷地告訴你日本的美好與先進,得益的不只是日本的國家形象,也包括日本國內的大品牌。看了《頭文字D》至少你會知道,Toyota不是只做沒有個性的爛車,AE86開得好一樣公路嚇嚇叫。
這些現象,台灣並不是沒有。《海角七號》帶動的恆春旅遊潮,《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帶來的彰化觀光榮景,都是很好的證明。台灣雖然沒有充裕的國內市場,卻有廣大的中國作為腹地,加上文化的高度同質性與中國人對台灣的莫名嚮往,在理論上我們已經取得制高點。
但是,為什麼我們還是做不到。原因有二:兩岸的政治關係與台灣長久以來的社會氛圍。
4. 社會氛圍
在德國,有一款車叫Trabant,是一台微馬力薄鋼板劣品質不安全,以及沒有很貴的一台世紀塑膠大爛車。雖然爛,在東德共產政府深詣飢餓行銷法則的操作下(其實只是因為共產經濟的生產效率低落),從訂貨下單到交車最少三年。
唯一的優點,就是省油。
前幾年Trabant出復刻版,每台要價超過百萬,因為她已經成了個指標,代表著對未被資本經濟荼毒的美好社會。更甚之,舊東德地區盛行著Trabant的改裝賽事。他們不要米漿(BMW),不要憋魯(BENZ),更不要法拉利,只要Trabant。
很難想像,有這麼多人著迷於這台世紀大爛車。他們在意的不是品質,而只是一種感覺。
在電子產業崛起前,汽車產業是一個國家工業技術成熟與否的指標,因為汽車製造裡包含了許多科技領域的整合。裕隆,這個曾經被寄予厚望的製造商,總被形容為扶不起的阿斗,不止續地挑戰台灣人容忍度的下限。
事實上,是我們選擇對裕隆失望的。
當台灣經濟起飛後,大量的進口車取代了家裡的小裕隆。民間的地下競速活動,也將裕隆視為窮光蛋的象徵。要改車,至少也要用喜美。即使在講究復古的現今,路上可以偶爾看到骨董進口車,炫耀著車主獨特的生活品味。
可惜沒有裕隆。
賽車改裝與競技是汽車產業發展的必要元素。很奇怪的,台灣有這樣的市場需求,卻一直得不到應有的重視。數十年過去了,連一座像樣的賽車場都沒有。土砲改裝廠被塑造成不良少年的聚會場所,台灣所謂的高階知識分子根本不願和這些「沒水準的」扯上關係。在德國,土砲改裝廠AMG可以被BENZ扶正,成為高階競技車種的象徵,台灣的裕隆卻一直沒能和改裝廠建立這樣的關係。
主要的原因,在於我們缺乏競速產業。七零年代日本的鈴鹿賽道,近年的上海賽道到首爾賽道,宣示的是一個國家汽車產業升級的決心。當這些國家承辦F1比賽時,主軸不只是周末的F1競速,而是迎接長達一個禮拜,甚至一個月的賽車嘉年華!F1大賽只是壓軸的而已。這當中,包括國產品牌間的比賽,與國際品牌的競爭,還有更重要的:國家整體形象的包裝與行銷。而我們甚麼都沒有,我們只要代工汽車零件賺錢就夠啦!連國球棒球要求一國際級棒球場都不可得,這些被貼上不良少年標籤的競速產業,哪有權利要求要賽車場啊!給你們凹凸不平的公路自high就是無上的施捨啦!!
同樣地,台灣人愛看漫畫,卻從來沒有培養出一個本土的大師級漫畫家。問題不在缺乏優秀的人才,而是大環境根本沒有他們生存的空間。許多懷抱著漫畫夢的年輕人,只能委身於出版社美工的承包商,勉強地維持生活,等到幾年後夢碎轉行。
或許你們可以這麼說:這就是台灣人缺乏文化與好炒短線的性格。但是,我認為不僅只於此。事實上,台灣人渴望文化,卻不知從何開始。文化,是一個文明富裕的象徵。沒有試圖去發展自身的文化,台灣便永遠只是中國的附庸。可惜,台灣的企業從未富裕到可以大力金援各項文化活動。許多所謂的國際大企業,求的只是不在國際的競爭中被淘汰,於是在經營策略上只能選擇務實保守。畢竟,實現夢想是要燒錢的,這是許多台灣中小企業主不願意面對的風險。與其在台灣燒錢築夢,還不如口袋賺滿到美國實現美國夢。
只是我們不知道,當我們不願意做夢的當下,我們已經失去了更多。
現在的年輕人有了新的夢想。到歐美打工度假。他媽的你們舉一反三得太多了吧!我要的是一個在台灣生根的夢想。不是一個爽兩年後抱著滿腹不情願回國領22k的夢想!
現在,台灣電子產業發展走到了瓶頸,許多人寄期望於軟體產業的發展,期待著軟硬體的產業的整合,或許能為這個產業帶來生機。但長期缺乏外圍產業的經驗與數據,台灣的軟體注定只能研發「好用的小程式」與「無關緊要的小遊戲」,賺不到真正的大錢。
5. 甚麼?又要談政治
我們必須承認,多數深刻的作品,都帶有作者很鮮明的現實意識。
兩岸議題,是全體台灣人極度關注討論,一方面無法平靜討論,卻又不得不面對的問題。帶有鮮明意識的作品,外銷的第一步就會被對岸審查擋下來,注定只能在盜版市場流通。但是,更嚴重的在於島內的意識對立,任何事情都被簡化為中國與台灣,而不是理性地接受現狀。於是,台灣文學只能龜縮在受害者的一隅,縱使深刻也無法取得多數認同;傾向中國的作品,也逃不了被揶揄嘲弄的下場。任何意識鮮明的作品,都必須承擔放棄島內另一半市場的風險。其帶來的結果,就是無法產出真正深刻的作品,只能輕描淡寫地聊聊愛情,談談生活。
然而藝術作品,沒能觸動人心,又何來市場?
這類的自我定位不明,最明顯的結果就是許多國產大品牌的中國化,但不能就此歸咎於商人的節操。商人追求的,只是在國際市場競爭的推擠中生存的餘地。國內環境不願意支持他們的經營,轉往他國投資,是他們唯一的選擇。但失去了本土性的訴求,商品的特色自然也只能轉為次要角色。舉一個比較鮮明的例子,那就是旺旺與康師傅等台灣食品廠商。這些廠商在對岸,無論是商品的內容與訴求,與在台灣的旺旺康師傅有著許多的差異。事實上,這些廠商進駐中國的當下,必須就大陸人的口味與習性,在調味與包裝上有了顯著的區別。因此,許多對岸康師傅和旺旺的商品,一直在台灣從未上市過。相對之下,我們看看來自美國的可口可樂或百事可樂。包裝沒變,內含物也沒改,唯一的差別只是包裝上的中文標示,喝起來當然沒啥差別。為什麼呢?因為你喝的不只是氣泡糖水,而是原裝的美式文化。他們不想要,也不需要作任何產品上的變更,因為他們的初始目的,就是要你原封不動地接收他們的產品與思維。事實上,我們大多也樂於接受這種原裝的美式文化。所以我說,國家形象的打造,靠的是商品,不是空口胡謅的立國宣言。沒有強大得足以立足於國際的品牌,再高尚的建國理念都只是修辭的綴語,要多高就有多高。
這也是為什麼當年,麥當勞推出中式早餐無法成功的原因。人家去吃的,是美式速食,是吃起來會喀啦喀啦脆的麥克雞,是西式的用餐氛圍,不是路邊二十塊可以解決的豆漿油條或清粥小菜。哪天星巴克賣台灣高山茶,結果也肯定一樣是慘賠收場。或許鬍鬚張推出同樣友善的親子用餐空間,配上各式滷味小菜台啤和大螢幕觀賞國內外體育賽事,我看還可能有點戲。(唉….鬍鬚張應該聘我當CEO的,即使我從沒吃過鬍鬚張。)單是飲食文化便有這般鮮明的推排作用,更何況是更易於作為思想導體的文化產業。看看伴隨著六十年代學運的搖滾樂,就可以知道強大文藝產業帶來的影響。
幾年前風行歐洲的手搖杯珍奶,只是因為被爆出食安疑慮銷售一落千丈,至今幾乎絕跡;數年前,被確認驗出含古柯鹼成分的紅牛運動飲料,在集團的支持下依舊頭好壯壯,連年在燒錢的F1賽事以火星車奪冠,說明紅牛銷路依舊,還有口袋裡的鈔票的深度。當然,屬於運動飲料的紅牛應該被列於運動產品的範疇。但就此我們也可以看到,支持運動產業,首先要支持的是運動品牌。當國內職棒貼滿亞瑟士或耐吉廣告的當下,我實在看不出這樣運動場業的未來何在。可惜,國內體育活動在國際賽事挫敗時,我們只會責備體委會,卻不懂轉而支持國內運動產品。當年,球鞋的國際代工大廠寶成,卻不知將收益轉投資在運動領域,藉此建立屬於自己的運動品牌。經濟豐裕的年代過了,職棒球員只能打假球,寶成只能轉移到對岸,不復過去的榮光。錯過了黃金時間點,等於丟掉中獎的樂透彩卷。八零年代的中國開放,礙於兩岸政治經濟與文化上的阻隔(註一),台灣沒能適時將當年號稱華人歌唱界的好萊屋的娛樂產業輸入中國,進而將台灣的文化價值強勢灌入中國。相反的,我們選擇與對岸一別苗頭,更大動作的開放國外娛樂產業輸入(參看1997年電檢法),進而使國內影視產業一蹶不振。等到兩千年後新流星花園流行時,對岸已經開始見過世面,走向富裕,未必看得起台灣了。這時,過去的羨慕與推崇,成了”只是一種好奇”,看一看是一定要的,沒有非學不可。但,這不是台灣的錯。八十年代,廣義八二三砲戰的單打雙不打策略才結束不到十年,整體的氛圍依舊反共。這樣對立的氣氛下,政治上謹慎保守自然是當時的上策。相對之下,韓國的影視產業沒有像台灣這樣的政治包袱,更能被中國當局接受。至少,在韓劇裡高喊南韓萬歲高舉南韓國旗不會引起老共側目。兩千年後韓劇與台灣偶像劇在中國風行,最後勝出的韓劇,進而取得流行文化的詮釋權,促成鋪天漫地的韓流,其背後不能說沒有政治意識的影響。
想想看,去年”神偷奶爸2”都會因會小黃人酷似江澤民被禁,台灣人一向以酸中國為樂的言論,能受到支持嗎?
(註一:這並非出自於台灣單方面的排斥。2000年張惠妹在國慶典禮唱國歌被對岸封殺,就是個非常好的例子。其引發的寒蟬效應,使得許多優秀的創作者流在國內。)
6.
以上只是路人的個人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