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錯過了(Part 2)

Part1 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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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搭訕

雞歪在周六的掃除工作中湊了過來，
臉色有點詭異，
我猜應該是昨天晚上自已偷偷爬起來看深夜第四台的後遺症，
得想個辦法挽救一下朋友的墮落，
不能再讓他自己一個人看深夜片了，
這星期一定要找個理由晚上去他們家蹲超過12點，一起墮落才行。

"阿定~有個女生在打聽你的事喔~~"雞歪說。

"哇賽~有女生喜歡阿定喔~~"吳松給了一個十分鄙夷的長音。

"少來~別隨便拿這種事弄我，不要以為講到女生這兩個字我就會流口水"我一邊回話，
一邊順手就把垃圾往他腳上掃過去。

雞歪跳開兩步，嘴上還來了一句林老師咧~~的親切問候(姓林的老師何其無辜)，
手來腳來的的往我頭上臉上一陣亂搓，
邊搓還邊虧"你這個大~~帥哥，甚麼時候要把人家帶來讓我們認識一下，
大家這麼熟，我要摸摸手~~"

"摸你的頭啦，正經一點，不趕快掃完，等一下排不上路隊，
最後走大家都別看今天的霹靂布袋戲”

女生在暗中打聽你這種事怎麼能當真，
雖然粉紅色的流言可以直接提高個人的學校地位，
但如果當真涎著臉去問說"阿~~是哪個女生咧?"
我應該當場被虧(或者被群毆)到流鼻血，
從此之後再也不能在這些人面前保持正常的完美男子形象，
十四、五歲的這個階段，
女生可以私底下愛，但不能被人家發現，
不然在一票兄弟之間你就算軟掉玩完了。

掃除結束的鐘聲響起，
大家謹然有序地把掃除用具隨意亂丟回可能的定位之後，
抓起書包往集合場飛奔，
開甚麼玩笑，今天是星期六，
一整個星期裏唯一一天可以趕上看史艷文和黑白郎君的機會，
怎麼可以耽誤，
先集合完成的路隊就可以先走，
趕不上的最後排一隊走，
哪個傢伙慢吞吞的拖到大家後腿，
其他人除了給滿白眼之外，還會附帶滿滿的嘲笑。

路隊這種東西現代都市學校應該沒有經歷過，
鄉下放學回家都是這麼辦的，
住同一條街的集合起來成隊，一起走回家，
一方面人多比較安全(以前的鄉下，哪裡會有甚麼壞人綁架誘拐的事，安全甚麼的都是大人的騙術)，
另方面~互相監視(這才是真實目的，大家都是堅定的這麼認為)，
彼此看著有誰半路脫隊，往撞球間或電動遊藝場裡鑽，
第二天被打小報告，
肯定到訓導或生活組去罰站挨罵，加上中午休息時間的勞動服務，
這種事那些女生最常幹，
所以路隊可以排，但一定要跟女生劃清界線，
否則甚麼好康的都沒機會撈，只能乖乖回家去蹲點。


今天，因為雞歪的搗亂，收拾的過程慢了一點，
只能排到隊伍最後面，
等一下得跟女生隊接著前後走，大家都不願意，
找機會遇到熟悉同學就順勢往前面插隊，
正想跟著混水摸魚，
生活輔導組長袁大頭往我們這隊走來，
然後就此站定再也沒有離開，
糟糕，看起來今天沒戲可唱，
只能乖乖先回到家再溜出門。

跟吳松使了個眼色，往袁大頭身上努努嘴，
雞歪立刻會意，隨便亂比了一通手勢，鬼才看得懂，
但這麼久的默契，不用想也大概知道是指等一下在路上隨機澇跑再一起走的意思，
袁大頭罵過去兩聲，大家乖乖站好，一切就此安定。

路隊開走，一出校門口，就開始有人飛奔脫隊，
週六中午的太陽真大，
我有點發暈，
原本走在身邊的阿哲已經往前擠到吳松後頭，
吳松和雞歪頻頻回頭用奇怪的眼睛看著我這邊，
還不時顯示出隱藏的第四聲譴責嘴形，
我有點心虛，越走離他們越開，
已經跟女生隊連在一起，
心理的警告聲越來越響，
但，我從路隊一開始走起，就不知道腦袋應該怎麼想了。


因為，有個頭髮長長，聲音軟軟，身高矮我半個頭的學姊，
忽然，就走到了我身邊，然後開口說"陳偉定，我...認識你喔~~"

天氣好熱，太陽好大，有點風，路旁的樹陰怎麼都遮不住日頭，
我在流汗，順著耳後有兩滴汗正在流下，
不敢抬手擦，怕被看到(流汗又怎麼樣)，
更不敢轉頭看(女生好可怕嗎?)，
只能用餘光偷偷瞄到她有挺挺的鼻子，
然後直直地盯著三公尺前的柏油路，喉嚨有點乾。

我說了第一句的回話"我...不認識妳吧!” (經典，還能有更白癡的回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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