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民意論壇
政院已從違憲升級到毀憲 2025-12-15 00:00 桂宏誠 民主文教基金會董事長（台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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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水扁總統就任之初，行政院長張俊雄停止執行興建核四的法定預算，但司法院大法官釋字第五二○號解釋指出，行政院應向立法院提出報告並備質詢，報告後若獲得多數立法委員之支持，始可停止相關預算之執行。大法官認為法定預算屬已公布生效的「措施性法律」，行政院片面不執行即屬違憲，而當前行政院對立法院議決的法律案，竟揚言將「不副署」或「副署後不執行」，此已從違憲再升級到了毀憲。


釋字第五二○號解釋的理由書中有謂，行政院的主張猶如認為「執行法定預算屬於行政權之核心領域，行政機關執行與否有自由形成之空間」，而且「遇有立法院通過之預算案不洽其意，縱有窒礙難行之情事，儘可俟其公布成為法定預算後不予執行或另作其他裁量即可」。但大法官的解釋認為，如此一來「憲法何須有預算案覆議程序之設」？


「財劃法」經立法院覆議維持原案，且憲法增修條文第三條第二項第二款明定「行政院院長應即接受該決議」，但院長卓榮泰卻揚言「不會也不能執行違法的法案」。卓榮泰故意使用「法案」而非「法律」的詞彙，除避開荒誕的「法律違法」以混淆視聽外，也意指立法院三讀通過且經覆議的法律案，將以不副署使法案無法成為法律，或即使成為法律也不執行。


釋字第五二○號解釋的理由書中也強調，「若法律本身無決策裁量或選擇裁量之授權，該管機關即有義務為符合該當法律效果之行為」，指出行政院若不執行應有法律效果的法律，則屬違法甚至違憲。然而，近期法律修正通過軍人加薪及提高警消退休所得替代率，行政院卻不編列執行法律的預算。類似情形，過去「公務人員退休法」明定「其他現金給與」為退休金的內涵，但政府長年未依法計入發給，最終以發給「補償金」解決。


民進黨政權稱行政院長不副署法案為合憲，猶如對國會通過的法案擁有專制君主才有的絕對否決權。因此，若卓榮泰未來真的不副署，這就非僅屬「憲法何須有覆議程序之設？」的違憲問題，而已是憲政民主體制遭破壞成為行政獨制的「毀憲」。


覆議是行政院認為「法案」成為法律後窒礙難行，此應是指無能力貫徹執行，或法案所定事項在現有法律中已有不同規定，未來依法行政時可能發生無所適從的情形。同時，最常發生違憲情事是行政機關執行權力，不論其係依法或踰越法律授權而侵害人民權益，都說明了行政機關「違憲」並不會有何「窒礙難行」之處。


事實上，行政院無權認定「法案」有無違憲之虞，只有在法律生效後須依法行政而適用法律時，才可聲請憲法法庭作出憲法判決。因此，「法案違憲」不應是行政院提出覆議及聲請釋憲的理由，更遑論以此為由而不副署法案或副署後不執行。


立院多數的藍白畏懼賴總統解散立法院重選，不敢對卓揆發動不信任投票，因而鼓舞了賴卓體制從違憲升級到毀憲。事實上，總統未必敢解散立院，就算解散而重新改選，人民或可將之視為罷免總統的前哨戰，有了選出認同罷免總統的立委達總額三分之二，或許就給了人民得投票罷免總統的想望。